第九百二十五章 不會委婉
岑辭將這種眷戀定義為是恨意帶來的快感。
看著許如塵咬著被子痛苦卻又不敢求饒,他有一刻真的覺得自己報仇了。
但是之後帶來的自責,只有他自己明白,這根本就不是復仇。
他只是想讓自己好受一點罷了。
結果,他的心裡是好受了,但是許如塵的身體卻吃不消了。
許如塵說疼,他並不在意,覺得這只是她逃避的一種順口話罷了。
但是低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床單上沾了血。
岑辭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他頓時有些慌張。
可是在許如塵面前,他依舊是那個冷血的岑辭,他只是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然後離開了許如塵的房間。
站在門外,他能聽到許如塵猶如貓叫的哭聲,卻沒有一絲反抗。
回到房間后,他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始終想著那些血是怎麼來的。
年少的岑辭雖然不懂全部,也不代表自己是無知的。
他從手機上查詢,最後的結果讓他有些羞愧。
他不是天生從惡的人,只是生活逼的他抓住了一個可以宣洩的機會,便不想就此放開。
他說是懲罰許如塵,可是又何嘗不是在懲罰自己。
總是事後讓自己無比的愧疚和難受。
他擰著眉頭,一頁一頁的查看網頁,將這些注意事項都記在了腦海里。
還將可以緩解癥狀的藥名都記了下來。
第二天在學校,岑辭去了學校外的藥店。
「同學,買什麼葯?這個季節肯定是感冒藥居多了,就在那一排貨架上,上下兩層都是。」
「不是。」岑辭俊美的臉蛋有一絲絲飄紅,他低頭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目光在消炎藥這一塊搜尋著。
「那個葯給我。」岑辭故作平靜的抬起手指了指角落裡的葯。
藥店的店員掃了一眼,有些吃驚,看著岑辭美少年一樣的臉蛋,頓了頓才拿了藥盒。
「這個啊,額……說明書上已經寫明白了,你自己看,最近最好不要……然後呢,要做好保護措施。」店員磕磕巴巴的解釋了一通。
店員不好意思。
岑辭心底也不好意思,但是他臉上卻還是冷冷淡淡的表情,似乎在做什麼無所謂的事情。
「嗯。」岑辭扶了錢,都沒讓人找錢就快速的離開了。
岑辭在教室沒看到許如塵,饒了一圈才發現許如塵繞遠路去上廁所,表情十分的痛苦,走路姿勢也不太對勁。
岑辭故意走過去,和低頭走路的許如塵撞了一下。
許如塵撿起地上的葯袋子。
岑辭卻語氣不悅道,「你碰過的,我不要了,扔掉。」
許如塵被岑辭一說,蒼白的臉更慘白,她揪著衣裳跑了出去。
躲在廁所的許如塵只知道自己吃的是消炎藥,根本沒看具體說明書,所以也不知道這葯就是給她買的。
岑辭看許如塵跑的時候,就發現她褲子上沾了血跡。
關他什麼事?
岑辭準備離開,卻想到萬一有人發現褲子上的血,懷疑許如塵的性別,對他也不利。
他不想別人發現許如塵是個女生。
走到洗手間門口,許如塵一直都沒有出來,應該是發現褲子上沾血了,不敢出來。
岑辭從書包里抽出了自己準備活動課穿的運動服,聽到許如塵猶豫的腳步聲才扔在了地上,自己走開了。
看到許如塵欣喜的撿起衣服圍在腰間,岑辭才離開。
當晚岑辭想過要不要去看看許如塵,但是想起消炎藥上寫得特別注意點。
他忍住了。
結果自己卻失眠了,他覺得許如塵對他來說不止是報仇的對象,有時候卻像是毒藥一樣。
容易上癮。
漸漸的,讓他對美好純潔的杜清雅都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一想到這樣,對杜清雅不公平,岑辭便刻意躲開了許如塵。
反正許如塵現在和趙冪在一起,還算是安分。
但是岑辭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居然出現了一個趙亦辰。
趙亦辰回國,岑辭也很開心,畢竟年幼的時候,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趙亦辰和趙冪的父母帶的。
趙亦辰作為哥哥,一直對他這個表弟特別的好。
唯獨一件事,讓岑辭有些放在心上不爽。
趙亦辰看許如塵的眼神不太對,趙亦辰和趙冪一樣對許如塵特別的好。
好在趙亦辰不知道許如塵是個女生,不然岑辭覺得趙亦辰看許如塵的目光,多半是喜歡。
趙亦辰還特意來請許如塵吃東西,岑辭原本是打算和杜清雅一起回家的。
見狀,岑辭也拉著杜清雅一起參與了。
大家坐在一起,氣氛其實很尷尬。
但是因為趙亦辰常年在國外讀書,比較會調解氣氛,他也很照顧許如塵。
許如塵甚至偷偷的抬頭看了看趙亦辰。
岑辭一臉不悅的看著許如塵和趙亦辰,兩個人的互動像是認識很久了一樣。
吃完東西,岑辭讓杜清雅跟著趙冪他們回去,然後自己帶著許如塵走。
他不滿的不由得加重了腳步,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搶了玩具的小孩一樣。
為了配合許如塵的腳步,他又不得不放慢腳步,結果淋了雪,一晚上就發燒了。
他蒙在被子里,反正這個家也沒有人關心他。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有人敲了他的門。
他不耐煩的開門,發現許如塵端著熱粥站在外面。
「我重新做了早飯,你身邊了多少吃點。」
「……不臟。」許如塵又為難解釋。
岑辭不是不接,只是愣住了,整個岑家連個傭人都看不起他罷了,沒想到最後給他送熱粥的人居然是許如塵。
許如塵拘謹的站在門外,不知所措。
岑辭接過了粥,許如塵如釋重負的想要離開。
岑辭不想欠她什麼,便喊住了她,給了錢讓她去買葯,這些錢買葯綽綽有餘,剩下的就當是給她的小費。
她一個吃飯都沒錢的人,現在應該需要錢。
沒想到的是,許如塵居然把錢塞在了藥盒里還給了他。
「不要拉倒。」岑辭悶悶生氣。
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能不能不要總在他面前露出委屈又可憐的表情?
如果是仇人,就不要一副要彌補他,忍受一切的樣子,他們應該互相爭搶才算是正常的。
難道還指望他因為這些小恩小惠就原諒她們母女所做的一切嗎?
做夢。
岑辭看著手裡藥盒,不由得捏緊了。
岑辭吃了要睡了一覺,下午退燒后,他穿戴整齊下樓。
傭人見到他,彷彿隱形了一樣,只是看了一眼就走開了。
岑辭待在岑家也覺得悶,出去走走,不知不覺自己就到了市裡。
他本來沒有什麼目的,但是人還是不知不覺朝著心裡的某個目的地去了。
「是你呀,今天不是上課?你怎麼還能閑逛?」店裡老闆都認識岑辭了。
岑辭搖搖頭,「我請假。」
「這次要買什麼筆?我新到了一批,特別的輕,手感卻特別好。」老闆介紹道。
「輕?」岑辭示意老闆給他看看。
老闆拿了出來,一一介紹了特性。
這家店是錢程介紹岑辭的,因為他們這個年級特別的廢筆,筆要是不舒服,寫字手指頭都疼。
這家店貴了一點,但是手感的確好很多。
「給我拿一支吧。」
「什麼顏色?送女朋友,我們有粉色定製的。」老闆笑眯眯的。
岑辭愣了一下,手指在一排各種顏色的筆上來回的滑動著。
最後點了點一支銀色的。
「就這個。」
「這個也好,剛好就只有兩隻,一黑一銀,也是情侶的。」老闆說道。
「情侶的?」
岑辭理解的意思是,誰買了那隻黑色的就是銀色情侶的。
「這兩隻我都要了。」
「呵呵,你們年輕人也挺有趣的,我給你包好看一點。」老闆說道。
「不用,隨便一個盒子就行了。」岑辭可不想弄得那麼隆重。
「你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