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假扮
下班后，我去醫院看了鄭之霜，給她帶了一點吃的。
鄭之霜沒有親人，所以除了我和宋一之外，沒有別人去看鄭之霜了。
今天是岑辭送我去的，他順道去言家把抒恩接了再過來接我回去。
最近我們都在趙媽媽那裡吃完飯，她一個人也無聊，所以常拉著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端著食盒進了病房，發現鄭之霜坐在床上，已經在吃東西了。
我還以為是宋一過來送飯給她的，但是一看菜，覺得宋一應該不會送這些看上去好吃但是不適合病患的東西。
「這是……誰給你送的？」我心底有個模糊的影子，但是不確定。
鄭之霜比較放鬆，笑道，「季白，剩下的油都能炒一盤菜了。」
雖然送的都是油膩的食物，但是我看鄭之霜倒是吃了不少，心裡應該是高興的。
「既然吃了東西，那就喝點我帶的湯吧。」我給鄭之霜倒了一碗湯。
「謝謝，總是麻煩你，我打算下周就回去工作了。」鄭之霜淡淡道。
我知道她回去是為了什麼，所以也沒有阻止。
「之霜，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和馮依瑤斗下去？」
「沒和你們認識前，我是真的累了，想跑了，但是最近馮依瑤連連失利，我突然有了信心，我想再拼一把，即便是我和季白沒有結果，我也不能白受這些年的委屈。」
說完，鄭之霜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拍拍她，「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
「如塵，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馮依瑤遇到你，可能是她的好日子真的到頭了，雖然我不該這麼說，但是你頂著這張臉，季白一定會聽你的話，那天你說了季白，季白今天就來找我聊了很多。」鄭之霜顯得有些激動。
「你別想這麼多，或許是季白也發現你的辛苦了。」我安慰鄭之霜。
鄭之霜苦澀的笑了笑。
我看鄭之霜心情平穩了之後，小心問道，「之霜，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一個原因，你知不知馮依瑤最近在截岑辭的生意？季白今天來找你，多少應該說到一點吧？」
「曹總？」
鄭之霜果然知道。
「之霜，我知道出於職業道德，這事我不好問你，但是馮依瑤她做得不光明，所以我也有點擔心季白是不是也被蒙在鼓裡的。」我問道。
鄭之霜搖頭，「如果是能讓岑辭難堪的事情，八成季白是知道的，但是馮依瑤一定是利用季白做了這件事，她可能覺得男人在事業和女人之間，始終會選擇事業。」
「你知道？」
「曹總現在勢頭很好，與他合作的話帶來的不管是名聲還是效益都很好，是很多人搶的合作者，但是他這個人行蹤不定，媒體都不過是拍了他一個模糊的樣子，我花了很多功夫去打探他消息的，馮依瑤應該是拿了我的功勞去獻殷勤了。」
鄭之霜說的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能幫我嗎？」我看著鄭之霜。
鄭之霜猶豫了一下，一把抓住我的手，「如塵，這件事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能不能幫幫我？我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我不想放棄，我知道我不應該用這件事脅迫你的。」
「你說，咱們之間不要用脅迫兩個字，只要我能幫你。」我看著鄭之霜，心裡已經有些眉目。
「在季白面前戳穿馮依瑤的真面目，你一定有辦法，而且季白也會相信你的話。」鄭之霜哀求道。
這下換成我自己為難了，我和岑辭說好了不單獨面對季白的，可是看到鄭之霜，我又於心不忍。
「那我們就互幫互助吧，這不是脅迫，我也希望你和季白能有個結果，不論好壞。」
鄭之霜感激的看著我，隨即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想了想，一時間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再想想。」
我和鄭之霜面面相覷，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們兩個在想什麼呢？都快石化了。」宋一拿著水果推門而入。
我被宋一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
「我白天沒來，不放心，買了點水果送過來，就看你們倆面對面坐著發獃，不會是又出事了吧？」宋一長腿一跨，夾在我們中間坐下。
我和鄭之霜一人一言把這件事告訴了宋一。
宋一哦了一聲，撓了撓頭，「那個馮依瑤不是會一箭三雕嗎？難道我們就不能想個一箭雙鵰的主意出來？」
一箭雙鵰？
鄭之霜立即點頭，「可以，不難，因為馮依瑤肯定沒見過曹總，我之前也是只能聯繫到曹總的秘書。」
「利用曹總，讓季白看清楚馮依瑤的真面目，的確可以。」我突然茅塞頓開，「咱們找個人假扮曹總就行了，或許也能搞清楚馮依瑤在裡面搞什麼鬼。」
「可是找誰？」鄭之霜皺起眉頭，「根據報紙上一個模糊的樣子，或許能找一個類似的人，但是這一言一行能模仿嗎？」
「反正這個曹總這麼神秘，誰也沒見過，馮依瑤現在知道的消息，和你知道的消息差不多，咱們依葫蘆畫瓢就行了，一定要趕在簽約前逼出馮依瑤的真面目。」
我一想覺得可行，甚至還有點興奮。
誰讓我這麼不喜歡馮依瑤。
「可以找我這裡的人，馮依瑤都不認識，不容易出錯。」宋一也顯得異常的興奮。
我們三個一決定，就開始著手準備這件事。
鄭之霜原本下周出院，直接第二天就出院了，然後回到了公司打探消息。
我再根據消息告訴宋一該找什麼樣的人。
但是我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好不容找到相近的人，人家也不太願意。
最後我們三個在大廈下的咖啡廳相約。
「這個曹總怎麼這麼多毛病？是不是長得太丑了？所以才不能露面？」宋一唉聲嘆氣的。
鄭之霜搖頭，「這個曹總很多人對他的身份都猜測過，可能是因為家庭背景比較敏感所以才不願意在公眾錢露面，有時候簽約都是秘書代勞。我聯繫過曹總的秘書，是個很年輕的男人，因為聊得來，他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推薦季白。」
「這麼說這次即便馮依瑤能簽約，也可能見不到曹總，那我們不需要那麼費心去打造一個神秘又有權勢的曹總，完全只需要一個年輕的秘書。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我淡淡一笑，不得不說有時候趙冪帶來的新鮮東西很有用處。
我從手機里找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號碼的主人是同城代送，凌零。
不過凌零這張硬塞給我和趙冪的名片上寫得可不止是代送這一項業務，還有一項居然是整人。
「誰？」鄭之霜立即追問，「你想到了誰？」
「一個很有趣的年輕人，可能需要你稍微幫他改造一下，可能會更加貼近曹總秘書的形象，這樣我們也可以給岑辭爭取時間去應對曹總這件事。」
我晃了晃手機。
電話通了以後，那頭的人顯然才剛睡醒，「凌零？」
「是，請問有什麼業務找我嗎？送東西？」
「不是，我可能需要和你見一面，我會多給你一些報酬的。」我柔聲道。
那邊凌零說給他一個小時，來找我們。
我覺得這裡不是見面的地方，就打算做鄭之霜的車另外找個地方見面。
到了目的地，看到年輕的凌零，一聽他說話，鄭之霜立即抓著凌零去買了一身西裝。
還給他架了一副沒有度數的眼鏡，立即給他加了五歲上下。
「像了。」鄭之霜笑道，「曹總的秘書見過的也不多，馮依瑤不可能一一去詢問。」
我看鄭之霜都認可，比了一個錢數，就對凌零道，「凌零我給你這個數，你幫我整一個人，在這之前絕對不能暴露你的身份，可以做到嗎？」
「當然，我拿手。」凌零像是聽到我們說秘書，立即一本正經的站著，「我可是看過很多連續劇的，一個秘書難不倒我。」
我一笑，「凌零，你最近去住酒店，除了我們三個人的話，你誰也別相信。明天你跟著鄭助理學習一天，後天見一下你的目標，記住了不要急，要高冷。」
「我會。」凌零瞟了我一眼，冷冷淡淡的，「這樣嗎？」
「你怎麼沒去演戲？」我捂嘴一笑。
凌零臉色一僵，隨即笑了笑。
我知道他缺錢。
一天後，我拉著岑辭去大廈樓下買咖啡。
「怎麼了？樓上咖啡機已經修好了，是想下去走走嗎？」岑辭不明白道。
「岑辭，待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你就順著我的臉色說話。」我對著岑辭眨眨眼。
岑辭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又背著我做了什麼？」
我笑笑，拉著他繼續下電梯。
下樓后，我看到季白和鄭之霜還有馮依瑤站在大廈門外，等著面前車上的人下來。
隨即就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凌零。
凌零還真的是扮什麼像什麼，看上去一點破綻也沒有。
鄭之霜帶著人去了隔壁的咖啡廳，我和岑辭也順道進去了。
「岑辭？這麼巧？」季白笑道。
我偷偷擰了一下岑辭，岑辭掃了一眼凌零，肯定認出凌零就是給他同城快遞的人了。
岑辭表情恰到好處的驚訝，「你找了季白？」
「岑總，抱歉，我只是代表曹總辦事而已，這次合作不成，有望下次合作。」凌零微微頷首。
季白得意一笑，「岑辭，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先走了。」
岑辭不悅的目送季白。
馮依瑤見狀，留在了我和岑辭的面前，「岑辭，其實……」
「不用你來說什麼。」岑辭憤怒的轉身拉著我就離開了咖啡廳。
一直回到電梯，岑辭才揉了揉額頭看著我。
「是你安排的？」岑辭沒好氣的詢問我。
「嗯。你剛才驚訝的樣子，絕對能讓馮依瑤和季白堅信凌零就是曹總的秘書。」
我挽著岑辭。
岑辭臉色雖然不好看，但是並沒有生氣，反倒是捏了一把我的臉，平靜道「隨你玩吧，只要你沒事。」
「如塵，你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