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把我賣了
進了房間發現抒恩還在睡,我小心翼翼的躺在抒恩的身側,手裡還捏紅本。
本來有些怕做夢一直都不敢睡著,但是昨天晚上本來就失眠,嗅了嗅抒恩頭髮的奶香味直接就睡著了。
等我醒來已經是傍晚,房間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睜開眼的剎那,我先是摸了摸手裡的紅本,然後才眯著眼想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可是一到晚上,我的視力就十分的弱,雙手一通亂摸也沒有摸到開關。
反倒是一轉身,就覺得有人在盯著我,而且很近,很近。
我抬手順著那道目光摸過去,摸到了溫熱的膝頭,再往上就被人壓住了手背。
「不要亂摸。」岑辭的聲音一啞。
我湊了上去,才分辨出岑辭的輪廓,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我在找燈的開關。」
岑辭並沒有著急的開燈,而是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似乎在試探我的視力。
我立即安撫他,「我不瞎,就是看不清楚而已。」
扯下岑辭的手,他卻撫上我的眼角,摘下眼鏡后,指腹描繪著我的雙眼,從左到右,從上到下。
最後在眼角輕輕擦拭般的撫摸著,黑暗之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覺得他好像在安慰我,又像是不忍。
我習慣了冰冷的岑辭,突然之間如同暖陽一樣的岑辭,讓我又是歡喜又是擔驚受怕。
岑辭的氣息掃過我的額頭,他的唇瓣落在我的眼眸上,我小心的閉上眼睛。
「我會治好你的。」
岑辭壓著聲音緩緩的說著話。
我想看清楚他的表情,神色和目光,可是我卻連他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楚。
「岑辭,我怕。」我像泄氣的皮球,倚進岑辭的懷中,雙手摸索著環住了他的腰,「我怕我有一天看不見你和抒恩了。」
「不會的。」
岑辭說完,便將我完全拉了過去,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他的雙腿上。
唇上一涼,細緻的摩挲,並非完全的情慾,傳遞更多的是認真。
我推了岑辭一下,他鬆開了我,用力的平復著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
「塵塵,我餓了。」抒恩迷迷糊糊的開口。
我立即站了起來,結果撞了一下床,腳趾一陣酸痛。
岑辭打開了燈,也沒顧得上閉著眼坐起身的抒恩,直接壓著我坐下,開始檢查我的腳。
抒恩滾到我身邊,揉了揉眼睛,帶著奶音開口,「塵塵,我餓了。」
抒恩又說了一遍,目光卻是看著岑辭的。
我就知道他是說給岑辭聽的。
岑辭應該是察覺到了抒恩的目光,摸了摸抒恩的腦袋,「等一下,我先看看媽媽的腳。」
抒恩立即抱著我,「塵塵,你疼嗎?親親就不疼了,乾爹也是這麼說的,我親了乾爹,他就不疼了。」
岑辭臉色立即沉了下來,「蔣鴿到底怎麼教你的?你親了蔣鴿,再親媽媽嗎?」
「嗯。」抒恩點點頭,似乎不明白有什麼問題。
岑辭抱起抒恩,嚴肅教導,「以後蔣鴿讓你親他,你就用你這雙眼睛看著他,看他敢不敢讓你親。」
「岑辭!」我大聲喊他的名字,你在教什麼呀?
「還有,你不能喊媽媽塵塵知道嗎?男孩子也不能亂親別人。」岑辭繼續教育著。
抒恩十分認真的聽著,又為難的看了看我,問岑辭,「為什麼呀?」
「岑辭!」我略微警告的看著岑辭。
岑辭起身向外走去,貼著抒恩的耳朵說了什麼,抒恩靠著他的肩膀望著我,嘻嘻的笑著。
我跟著他們兩人走出房間,發現岑辭很熟練的泡了牛奶。
我吃驚的看著岑辭,「你怎麼會?」
「用你的腦子想肯定是我給誰泡過。」岑辭停頓了一下,居然開起了玩笑,「但是用我的腦子想就是百度。」
我撇嘴。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了,我緊張的看著岑辭。
難道還有別人知道這裡嗎?
結果岑辭一開門,門外站著負荊請罪的宋一和蔣鴿,兩人手邊一人一個箱子。
宋一又是一副嫁女兒的模樣,「你那套小公寓我已經退了,裡面的東西能收拾的都收拾出來了。」
宋一指了指自己和蔣鴿身邊的兩個箱子。
我目瞪口呆,回神問了一句,「就這樣把我賣了?好嗎?」
「這還叫賣?一分錢沒撈到,生命都深受威脅。」蔣鴿打趣道。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宋一和蔣鴿,明顯發現他們倆都不敢看向岑辭。
岑辭放下抒恩,淡定道,「我進去換身衣服,然後一起去吃飯,你們有什麼話就現在說了,以後不要亂給她出主意!」
「是,是,你現在說什麼都對,我敢反抗嗎?」蔣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然後蔣鴿將宋一扶了進來,箱子靠在門口,兩人鬆了一口氣坐下。
蔣鴿不等我開口,立即說道,「如塵,你居然還敢跑?」
「寶貝,你一跑,岑辭能把我們倆勾在魚竿上全國範圍釣你這條大魚,既然都結婚了就安穩過日子吧。」宋一擦了擦額頭,彷彿在擦冷汗一樣。
我瞪著他們倆,「你們倆知道我和岑辭結婚的事情?什麼時候?我作為一個當事人居然是幾個小時之前知道的。」
蔣鴿立即咳了一聲,「就是……就是抒恩住院那會兒,你自己稀里糊塗簽了名不知道嗎?我也是奉命行事。」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岑辭已經見到我了?害我像個白痴一樣被你們耍的團團轉。」我擰了一下手指,也說不上不高興。
「岑辭說他要自己和你說,誰知道你一轉身跑了,完全沒給他機會說。」蔣鴿唉聲嘆氣道,「如塵,其實你別看岑辭如今光鮮亮麗的,但是我知道他是跟自己慪氣,總覺得五年前他要是和現在一樣強大,你們倆就不會這樣,父母間的仇恨其實早就沒有那麼重要了。之前我不說,是怕你難受。」
「對,這事蔣鴿都和我說過,平時你看蔣鴿累成狗一樣,就知道岑辭比他還要累,如今總算是有成就了,但那都是他自己咬著牙拼下來的。他不想立即出現在你面前,其實也是想了解你這些年怎麼生活的,他也是怕嚇到你。」宋一幫腔道。
我不說話,這些年我們的確是避開了岑辭這個話題,而電視上的岑辭總是一副年輕有為的模樣,所以我的確沒有深想成功背後的艱辛。
回想,當初蔣鴿三天兩頭不著家,熬夜熬到要去輸液維持營養,就知道作為上司的岑辭是怎麼熬下來的。
「你們不討厭岑辭了?」我笑著問道。
蔣鴿立即搖頭,他常伴岑辭左右,肯定比我清楚岑辭的生活,但是蔣鴿又要顧及我的想法,憋得估計難受死了。
宋一給的答案還是比較中立,「他要是解決不好杜清雅的事情,我還是會勸你離開他的,也不能一輩子做地下夫人,讓杜清雅頂著岑太太到處炫耀。」
蔣鴿推了推宋一,讓她少說兩句。
我笑笑,「好啊。」
「蔣鴿,你知道罪加一等怎麼寫嗎?夫妻連坐!」岑辭從房間走了出來,目光清冷的掃過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