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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我的眼睛

  我打算跟師母離開的事情,師母就連言教授都沒有說透。


  師母說言教授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藏不住事情,他也捨不得岑辭那麼難受。


  一聽說岑辭受傷了,言教授工作也不去了,趕緊去醫院守著。


  岑辭醒來后,言教授就開始了啰啰嗦嗦的促膝長談。


  言教授說的話都是和師母商量過的話,言辭上帶了一些身為父親的勸解,也帶了一些寬厚的不忍。


  所以我覺得師母不告訴言教授我跟著她走是正確的。


  言教授說到底還是不捨得岑辭夾在中間難受。


  我聽師母這麼說的時候,特別好奇師母和言教授到底商量了什麼事情,要如此鄭重的和岑辭說。


  但是事關岑辭我又問不出口,只能憋著當做什麼都清楚一般。


  師母卻對我敞開心扉,毫無保留道,「如塵,對不起,我讓你言教授帶的話是叫岑辭如果真心為你好,就別再打擾你的生活了,再多的誤會,即便是解開了,中間還隔著一個杜清雅這位岑太太在,我不希望你再受傷了,所以這番話讓老言帶了過去,他說也是合適的。」


  聽聞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口是揪著的,但是我知道師母是為了讓我和岑辭都過得輕鬆一點。


  只有兩個人真正的分開,才能各自安好,互不拖欠。


  不然拖拖拉拉下去,永遠都到不了頭。


  「媽媽,沒事,要說清楚的。」我安慰師母。


  師母這才放心下來,提醒我檢查行李。


  我和師母坐在一起疊了兩件衣服,低著頭一停,「他……他沒事吧?」


  師母倒是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不問,這種事問了也不會說你什麼,要是真的不關心,才叫人奇怪。」


  只是想起杜清雅那句理直氣壯的她是岑辭的妻子,有些話就像根刺一樣時不時扎我一下,問不出口。


  總覺得問不問都顯得十分刻意,又怕別人誤會什麼。


  說到底,我還是太在意杜清雅的身份。


  師母不再笑,奇怪道,「老言這次去,回來也說了件稀奇的事情,杜清雅被送回她爸媽家了,老夫人也不問問,原本給杜清雅和岑辭安排的新房,兩人更是稀奇的到現在一天都沒有去住過,岑辭寧願回頭去住了岑家,杜清雅知道自己在岑家不討喜歡,也不怎麼去。」


  「分,分居?」我想了一下才想到這個詞。


  「具體不知道,但是目前看是這樣的,杜清雅想勸岑辭一起住新房,也找了老夫人出面,不過這次奇怪的是老夫人居然稱病說不方便。這事就拖著了。」師母嘖了一句,然後又嘆了一口氣。


  我不言,再分居,他們倆還是夫妻,或許岑辭想明白了還是會回到杜清雅的身邊去。


  這麼一想,我心口拿根刺又波動了一下,喉嚨都跟著干啞難受。


  想起我在醫院見到過岑辭替趙老夫人拿葯,或許就是那段時間的事情。


  師母靜悄悄的觀察著我,我撇過臉頰不想被她看透。


  「沒事就好。」我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摸了摸肚子。


  師母略帶私心的開口,「雖然不能告訴別人你是跟我走的,但是你真的不想告訴岑辭,你是哪天走的嗎?」


  「不想,就不見了吧。」我回答的很乾脆。


  我不由得想起了岑辭出國那天,我奔跑在雪地里,緊趕慢趕的到了機場,只是為了求他看我一眼。


  我當時覺得自己其實離岑辭很近,他只要和我說一句好聽的話,我都會聽進去。


  哪怕他又是開個空頭支票,讓我在原地等,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等下去。


  但是岑辭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叫我走吧。


  然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回想那個場面,我的胸口就憋了一口氣,我不想再經歷一次,哪怕這次我們兩人的身份是互換的。


  我太怕岑辭那張嘴和表情,冷漠又帶著鋒利。


  「好,那就我們兩個悄悄走,等安頓好了,我再跟老言說一聲。」師母頓時像個藏了小秘密的女生,不由得臉頰緋紅,「氣死他。」


  我也跟著師母笑出了聲。


  我沒有什麼行李要收拾的,全部加在一起也就一個箱子的東西,剩下的東西,我也不想的帶了。


  恨不得重新開始,什麼都丟了,但是想想自己的手頭略緊,還是放棄了,以後還要養孩子,總不能什麼都依賴師母。


  雖然因為媽媽的事情,還是有些提心弔膽,但是媽媽自從大鬧趙亦辰辦公室后,似乎又不見了蹤影。


  我也不敢出門,就怕被媽媽抓住,只能打電話給岑如雄,望他看在我是他女兒的面子上,幫我牽制住媽媽。


  畢竟我嫁給趙亦辰,對岑如雄而言也是一件獲利的事情。


  最後,岑如雄答應了我的要求,說會想辦法讓媽媽最近不出現的。


  我稍稍放心,終於睡了一個踏實的覺。


  但是一早醒來,我努力的眨眼,眼前還是一片灰濛濛的,就像是誰在我眼睛上蒙了一層紗。


  我抬手揉了揉眼睛,依舊看不清楚,又抬手摸了摸床頭櫃的眼鏡。


  但是戴了半天都戴錯了位置,最後真的像個瞎子一樣順著鼻樑到耳後才戴上眼鏡。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然後睜開雙眸,眼前依舊是模糊。


  我害怕了,將雙手貼著眼鏡,不禁眯起眼睛都沒能把自己懟在眼前的手指看清楚。


  頓時,我清醒無比,想著去洗一下臉或許就能把眼前這層朦朧洗乾淨。


  一下床,我就撞了一下柜子,疼得腳下發麻,又沒有對準門,撞在了框子上,一路上跌跌撞撞才進了浴室。


  順著洗手台才摸到了水龍頭,打開冷水,前後搓了兩遍臉頰,抬頭的時候才覺得眼前似乎清晰了一點。


  我站在鏡子前緩了緩,等待著這種模糊感褪去,冷水順著臉頰一點一點打濕睡衣。


  冰冷的水珠順著領口貼著肌膚下落,一陣涼意讓我不由得顫抖,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的眼前漸漸清晰起來,鏡子上的我卻一臉的蒼白,這雙眼睛努力的睜大,卻顯得有些無神。


  我這是怎麼了?

  我抬起手輕撫眼眶,指尖的濕意滾入眼眶,立即起了一層水霧,我用力的擦拭著,害怕雙眼又看不清。


  好在這次並沒有覺得看不清,但是心裡卻越發的慌張。


  突然聽到有人敲浴室的門,我嚇得一驚,腳下差點一滑摔出去,整個人雙手都巴著洗手台才穩住身體。


  「如塵,你起來了嗎?」師母在門外喊了一聲。


  我呼吸急促,用力揪住胸口的衣服,對著門外故作鎮定的開口,「起,起來了。」


  「那趕緊下來吃早餐。」師母說完就離開了。


  我戴好眼鏡,扶著牆才走出去,一回房間,察覺房間有點暗,那種黑暗吞噬的感覺又開始沖著我步步緊逼。


  我立即衝到窗口,將所有的帘子都拉開,然後坐在床邊。


  但是我覺得還是不夠亮,又打開了燈,整個房間都亮堂堂的才讓我有些安心。


  我反覆盯著自己的手心,確定自己看得見才平靜下來。


  下樓后,看到師母和趙橙橙在說笑,我也想像他們一樣笑,可是唇角上揚,嘴裡卻越覺得苦澀。


  我盯著數層樓梯,那般的恍惚,真的好怕自己看不見就這麼摔下去了。


  越是擔心,我就越是放慢了腳步。


  「一個人站在樓梯上磨蹭什麼呢?快下來吃早餐。」師母沖著我招手。


  我的心陡然一跳,但是臉上的笑容卻自然了許多。


  我不想師母替我擔心。


  踩著略為沉重的腳步,我在桌前坐下,「剛才聞著好香,都有點出神了。」


  「那你多吃點。」師母給我端了一碗湯,然後自己低頭往食盒裡打包東西。


  言教授放下報紙,擦了擦嘴角,「如塵,你吃胖一點好,現在我看著也太瘦。」


  言教授說完便起身,將座椅上的大衣穿好,又圍上黑色的圍巾,推了推眼鏡后,小心翼翼的撫平領口,即便是到了這個年紀都帶著書香的儒雅成熟氣質。


  突然我在想,會不會岑辭到了這個年紀依舊會如此注重一切細節。


  言教授被我盯著有些不好意思,「如塵,是我哪裡不對嗎?」


  「沒有,就是擔心言教授這樣會冷。」我立即轉移目光。


  「不冷,反正自己開車。」言教授戴好手套,走到了師母身邊,輕聲問了一句,「好了嗎?」


  「好了,骨頭湯一定要趁熱讓岑辭喝,早餐比較清淡,他暫且還是不要吃太油膩,雖然是男人,但是留傷留疤的也不太好看。」師母叮囑了一聲。


  我盯著言教授手裡的食盒,明白他是去給岑辭送早餐去了。


  「言教授,能等一下嗎?橙橙今天也要去複查,我們想和你一起去。」我喊住了準備出門的言教授。


  言教授看了看一臉茫然的趙橙橙,疑惑道,「橙橙不是說要明天早上去複查嗎?昨天晚上趙亦辰吃飯的時候才說,如塵你是不是忘記了?」


  「既然順路,就一起吧。趙亦辰自己都一身傷,讓他接接送送,還不如讓他好好休息,差一天沒事的,不如問問橙橙的意思。」我看向趙橙橙。


  趙橙橙皺著臉盯著我,想到趙亦辰的傷,又要來來回回的跑,她立即點頭答應了,「去。」


  我對著趙橙橙笑了笑,「現在橙橙能自己決定事情,很好,繼續保持。待會兒醫生說什麼,你自己聽,然後再告訴我們好不好?」


  「可以。」趙橙橙一本正經的點頭,難得能通過一個字解決的話卻選擇了兩個字說。


  吃完后,師母也想跟著,我便阻止了。


  「師母,你別擔心,我跟著言教授的車回來,你最近都沒好好休息,在家休息一下,不用太久的。」


  師母還是有些擔憂,最後只能答應,「那你們小心一點,我在家等你們。」


  我和趙橙橙換好衣服就上了言教授的車。


  我看著外面一片白雪,內心也快猶如這白雪般蒼白。


  讓趙橙橙去複查,只是借口,我想去看看我到底怎麼了。


  但是我不敢讓師母跟著,她替我太操心了。


  或許只是我眼睛度數深了才會這樣。


  我的心裡,這麼期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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