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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是我的

  趙老夫人看蘇遇把支票燒了,臉上立即陰晴不定的,雙手微微發顫的握緊了身前的拐杖。


  我盯著趙老夫人和杜清雅,兩人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一個怒氣沖沖,一個膽戰心驚。


  察覺到另一道目光時,我稍稍側首看向岑辭。


  岑辭在聽完趙老夫人阻止他和趙冪調查事情的時候,目光陰鷙可怖,臉色也毫不隱藏的流露出寒意。


  我深吸一口氣,微微垂眸,有一種躲不過的感覺。


  蘇遇的架勢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是來魚死網破的。


  杜清雅當年做的事情,毀了的人不只是我,還有屬於運動卻再也無法運動的蘇遇。


  蘇遇快速的抽了半支煙,空氣中瀰漫著不安的煙草味,讓每個人都不得不憋著一口氣,深怕成為導火線。


  他輕輕一咳,「按照趙老夫人的劇本,我要說的話應該是,我和如塵在大學終日廝混,不守規矩,甚至還……鬧出了點人命。趙老夫人還讓我根據警局的報告,承認我和如塵在荒郊野外做好事被混混發現才造成了雙發鬥毆的局面,結果……」


  蘇遇說說停停,每到難以啟齒的地方,他都會停頓一下,雖然他看著無所謂,但是一些讓人覺得骯髒的字眼,他都說不出來,卻被趙老夫人編排了進去。


  趙老夫人這是要多恨我,才能丟掉一慣的教養,撰寫這樣的故事?

  我身形一晃,身邊的趙亦辰立即起身扶著我。


  「聽聽,就這麼幾句話,就值一千萬,這一千萬買斷了我的一條腿,還有如塵的一切,就為了讓這老東西臉上有幾分光彩,好阻斷別人的生活。」蘇遇指著趙老夫人直接罵了一句老東西。


  趙老夫人面子掛不住,用拐杖用力敲擊地面,「蘇遇!你在亂說什麼?你和許如塵大學的確早就廝混在一起,兩人還住一個宿舍,她身上那條人命,本來就是你的,你拿了錢還想推卸嗎?」


  蘇遇撩了一把自己的短髮,嘴角咬緊煙頭,戾氣乍現,「老太太,自以為是會害死你自己和別人的,既然你這麼想要我陷害別人,也別說我不幫你把事情說清楚。」


  說罷,蘇遇從自己的大衣懷中拿出一份牛皮袋,他抽了上面的繩子,從裡面抽出一沓紙。


  蘇遇對著桌面上的人一一掃過,最後目光定格在了岑辭的身上,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要真相嗎?給你!你們有幾個人承受得了?」


  蘇遇長手一揮,長條桌上空飄滿了紙張,一張一張的落下。


  我胸口劇烈的顫動著,呼吸都快忘記了,手撐著桌子,眼眶紅了一圈。


  就這麼看著面前飄下一張病歷。


  看著上面黑字還帶著圖片,像是判刑書一般的冰冷生硬。


  我伸手想搶過病歷,已經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我捏著病歷紙的一角,不肯鬆手,望著起身的岑辭,兇狠的瞪著他,「放開!放開!」


  岑辭一言不發,隱隱用力拉扯著。


  紙張一裂,我的手裡只剩下了小半張空白頁,剩下的全部都到了岑辭的手裡。


  我清楚的看到岑辭盯著病歷上的字,一遍又一遍上下的掃視著,病歷紙在他的手裡漸漸收緊,那一條有一條的摺痕收縮著,猶如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我屏息,看著岑辭突然抬起頭盯著我。


  岑辭鐵青的臉上,唇瓣瞬間蒼白,眼中爬滿了血絲,猩紅的血光像是要擊穿眼鏡一般,肅殺的周身騰著壓抑的黑霧一般,只是被他望一眼,就好像貼著冰刃扎進了心窩子。


  我怔怔的望著他,周遭的聲響瞬間消失殆盡。


  「為什麼不說?為什麼!」岑辭的聲音變得沙啞,粗糲,猶如在沙石上滾了一圈,像是在質問我,又像是質問他自己。


  我動了動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時的杜清雅像是瘋子一樣,就差爬上桌子搶那些紙張,她慌張的將所有東西塞進自己的懷中,目光警告似的阻止別人去撿。


  片刻的沉默之後,戰爭才正式的拉開。


  「怎麼沒說?我忍了很久了!」宋一直接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桌子,桌上銀質餐具都震了起來,她從蔣鴿懷裡掏出手機,對著岑辭扔了過去,「你自己看!」


  蔣鴿的手機上還留著當初和岑辭的對話。


  「我就擔心有些人說我們造假,這些年老子連手機都不換,就怕換手機丟了記錄,又怕截圖說我p的,你自己的賬號總不能不認識吧?」蔣鴿也略微沉不住氣。


  岑辭接過手機手指收緊,泛白的關節將手機都捏得屏幕發花跳動。


  場面有些失控,完全是朝著趙老夫人預備相反的方向在走。


  趙老夫人心有不甘的指著蘇遇,「蘇遇,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知道讓你來揭穿許如塵的真面目,沒讓你來搗亂!」


  「老太太,我這不是在幫你嗎?你自己老眼昏花分不清好壞,還想揭穿別人面目?你等著,我這禮物還沒送完呢。」蘇遇故意說著讓趙老夫人不快的話。


  趙老夫人深蹙眉頭,略微發白的頭髮原本綰得十分得體,現在也因為一番爭吵以後,有些散亂。


  趙老夫人立即收回目光看著我,似乎我才是如今局面的罪魁禍首。


  我真想看看趙老夫人知道一切以後還能否如此的理直氣壯,高高在上。


  蘇遇看著我,眼中多有幾分酸澀和無奈,他拿出手機像是打通了什麼人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快速接通,然後問詢一句,「蘇遇?你找我什麼事?」


  蘇遇抬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對著電話說道,「夏純,好久不見,我有點事情想問你一下,就是關於當初在建築工地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夏純的聲音很好認,被蘇遇一問,立即像大學似的,一開口就止不住,「說起來我就生氣!告訴我杜清雅回國了嗎?我願意花十倍的錢找十個人讓她嘗嘗被綁架的滋味!當初她怎麼沒有被輪死?居然敢利用我兩回!」


  蘇遇滿意的看著眾人,尤其是杜清雅那張恐懼到變形扭曲的臉,特別的醜陋可笑。


  「夏純,我好像看到一個和杜清雅特別像的人,所以想問問你當初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說出來讓我再回憶一下。」蘇遇引誘著夏純開口。


  夏純本來就是直腦子,對人又不設防。


  一聽蘇遇要回憶,夏純那頭深呼吸一下,發出作嘔的聲音,「我真的不想回想,除了噁心之外,就是覺得對不起你和如塵,要不是我,你們兩個人也不會住院,你也不會腳斷了,如塵也不會被打得渾身是血。」


  「說!」岑辭錘了一下正面,冰冷的嘶吼了一聲。


  桌前的人,冷不得一怔,誰也不敢亂動,被岑辭這一身冰霜嚇得不由得腰都僵直了起來。


  夏純那頭也頓了一下,「是……是岑辭嗎?蘇遇你和岑辭在一起?」


  「是,岑辭就在我身邊。這個傻逼現在可牛逼了,什麼人都敢娶,也不怕晚上被人弄死了。不過,弄死了到好,乾淨,痛快。」蘇遇嘲諷岑辭。


  岑辭並沒有對蘇遇動怒,只是盯著蘇遇手中的手機,重複著,「說下去。」


  「娶?岑辭你可別犯傻,真跑去娶杜清雅,這女人心理變態!一邊和你出國,一邊花錢找人綁架我引如塵出來,結果我和如塵都差點被人給……那幾個流氓不敢說實話,但是我昏迷的時候親耳聽到那個男人說要在如塵唇邊咬一個牙印,說是有人花錢讓他這麼做,要如塵和別人一樣痛苦。」


  夏純說完,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她可能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這邊有一大桌子的人在聽她說話。


  夏純繼續道,「當時杜清雅的檔案不是傳的到處都是嗎?所以我知道杜清雅嘴邊有個牙印,你們老說我笨,但是當時我嚇得腦子都靈活了,一猜就知道是她,可惜那幾個流氓不肯交代,關了一年多一放出來就跑了,只是可惜了蘇遇和如塵那一身傷,所以岑辭你千萬別娶杜清雅,當時的場景你沒看到,如塵身上的血怎麼止都止不住。」


  「這個傻逼已經娶了。掛了。」蘇遇不等夏純繼續勸導,直接掛了夏純的電話。


  桌上一片靜默。


  蘇遇合掌用力一拍,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啞巴了?怎麼不說了?老太太剛才就屬你最義正言辭,繼續說下去,你要是覺得我做假證,我這裡有夏純爸爸的名片,人家也是個小有成就的企業家,你們聯絡聯絡,看看是不是真的。」


  蘇遇毫不費勁的甩了一張名片在趙老夫人的身上,名片掉在了地上。


  趙老夫人只是往地上掃了一眼,雙眸立即放大。


  「清,清雅……」趙老夫人整個人都搖搖欲墜,氣焰掐滅,目不轉睛的看著已經縮了起來的杜清雅。


  杜清雅低聲哭泣,明明在場最沒有資格哭泣的人就是她,她卻哭得委屈哀怨,像是一桌子的人都欠她的似的。


  「外婆,不是的,不是這樣……她冤枉我。」杜清雅拽著趙老夫人的袖子,另一隻手還是不肯鬆開那些紙張。


  蘇遇直接笑出了聲音,他又抽了一支煙放在唇邊,然後雙臂撐起身體,帶著壓迫的氣勢看著眾人,「抱歉,被杜清雅害死的這個孩子不是我的,至於是誰……」


  蘇遇冷笑的看向某處。


  趙老夫人扶著杜清雅,有種一錯到底的感覺,「那就是她和其他野男人的,清雅是我們趙家的人,我是不會信了你的鬼話的,這一切不會是清雅的做的。」


  「對,對,不是我!他們在誣陷我。」杜清雅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躲到了趙老夫人的身後。


  有些刺目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悲哀,好不容養好的傷口就這麼被踐踏的撕開,而傷害我的人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杜清雅站在趙老夫人身後偷偷的看著我,那目光居然還帶著一點得意。


  誰能治她的罪?


  作為直接受害者的夏純都抓不住把柄,杜清雅當然可以顛倒黑白。


  想到曾經在病床上睜開所面對的冰冷和疼痛,想到我和岑辭不得不站在對立一面,想到所有的種種。


  心口頓時空蕩蕩得可怕,攀上的苦澀從嘴角一直蕩漾到了眼角,我立即掩嘴不想在這些人面前流露出一點軟弱。


  「是我。」岑辭聲音回蕩著每個人頭頂,「那個野男人就是我,我強迫她的,滿意了嗎?」


  「岑辭,你……」趙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都摔在了地上。


  或許趙老夫人從來沒有想過,真相之下會是這樣的結果,整張臉像是摁在了墨汁中,羞怒又黯淡。


  杜清雅拉扯著岑辭的衣襟,「你為什麼要承認?你想幫她?不是你的!你就是想幫她而已!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杜清雅尖聲的控訴著。


  岑辭的聲音多了一層顫抖,卻又帶著哀戚重複著,「是我的,我的,我的……沒了。」


  岑辭擰開杜清雅的手臂,直接將她甩開。


  我艱難呼吸著,看著沒有變化的唯美裝飾,那些花瞬間失去了色彩,彷彿已經凋零,花香里都帶著腐爛的氣息。


  作嘔的感覺就沖了上來,我捂住雙唇,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我直接推開了趙亦辰,沖了出去,一路跑出了趙家。


  我以為新的一年,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的。


  但是,誰也不肯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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