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 抓把柄
趙亦辰抱著好一會兒,才回頭對那個男人說了一聲謝謝。
我不明白的看著那個男人,著實想不起來高中時候是不是見過這個人。
男人長得還算可以,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就是個子矮了一些。
「不客氣,主要是我和許如塵也算是高中校友,看到她出事也不能袖手旁觀,所以就幫了一把,剛才是她醒來就叫我聯繫你,是不是,許如塵?」
他在說什麼?
救我的明明是岑辭,為什麼他要這麼說?
他沖著我一個勁使眼色,我立即明白了他這話是岑辭交代說的。
我依舊抱著趙亦辰,壓著腦袋實在想不通岑辭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這樣的,邵揚給我下了葯,好在那酒店突然有火災,他們顧不上我就跑了,我出來就遇到了……他。」我指著男人,卻喊不出他的名字。
男人尷尬的笑了笑,趕緊跑了出去。
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趙亦辰,趙亦辰蹙眉陷入了眉頭。
「我到餐廳的時候,邵揚剛上車,從正門走出來,我就急急忙忙的跑進餐廳找你,但是侍者說你和岑舒桐走了。」趙亦辰握緊我的手,十分歉意道,「如塵,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不能怪你,我沒有想到岑舒桐為了那東西居然連我也賣了,只是……」我越想越氣憤。
我拿不出證據來,指證不了岑舒桐,又無法指證邵揚。
畢竟沒有人看到我被邵揚帶走,但是有一餐廳的人可以證明邵揚是自己走出餐廳的,甚至還貼心的付了錢。
趙亦辰齜牙,氣憤不已,「難怪邵揚這麼久都沒被人抓到把柄,原來都玩出經驗了,一定有辦法對付他的。」
「你別亂來,這本來就是引我而起,我不想你牽連進來。」我阻止趙亦辰去對付邵揚。
趙亦辰也斬釘截鐵的回絕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件事不會就這麼過去的,不過你放心辦法有的是,對我來說越狠越好。」
我擔憂的看著趙亦辰依舊囑咐他,「不要亂來。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如塵……」趙亦辰糾結的看著我,話沒有說完。
我鬆開了趙亦辰,也不願再去多說什麼。
在診所又住了一晚上,才了解到給我看病的是岑辭的高中同班同學,兩人一直有聯繫,這位同學白天在醫院上班,晚上就在自己開的社區小診所看看簡單的病。
我離開的時候,這個男人用很複雜的目光看著我。
我回到家休養了一天,看著電視里播放的新聞,來回都滾動了好幾遍,都是說我被困的大酒店報了一個假火警,好像是有人蓄意砸了報警器,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人。
我盯著屏幕想到了來救我的岑辭。
岑辭怎麼會來救我呢?他怎麼知道我和邵揚在那裡?
腦子裡有太多的疑問,但是並沒有看到關於什麼毒品的消息,我就知道岑舒桐和邵揚躲過了一劫。
宋一整個周末都在家裡陪著我,聽了我的話,差點撩起袖子就去找岑舒桐算賬。
我拉著宋一說道,「我沒有證據,抓住岑舒桐也不能指證她吸毒。」
宋一氣鼓鼓的坐著,捏著下巴思量道,「你剛才說岑舒桐癮很大?那她今天不扎針,明天后天呢?總有一天會犯吧?毒癮這東西發作起來,親爹親媽都敢殺。」
我覺得宋一說的很有道理,「宋一,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外國的電視劇,還有港劇,不都這麼放嗎?」宋一解釋道。
我抿唇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只要抓住岑舒桐吸毒,不怕岑舒桐不供出邵揚。
我立即起身,「估計這兩天我要回岑家住,你不用等我了。」
「哎,如塵你又想幹什麼?」宋一擔心的看著我。
我沒有回答宋一。
周一去上班的時候,我看到若無其事的岑舒桐。
岑舒桐一看到我,整個人都僵直站在車旁,腳上的高跟鞋都差點踩斷了。
岑舒桐不顧別人的目光,立即上前將我拉到了一旁,「許如塵,你要是敢亂說一個字,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對付邵揚?也不想想他能安然無恙到現在能沒點本事嗎?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
「你什麼時候放過我了?這話我也原原本本的還給你,你最好也能清楚其中的意思。」我甩開岑舒桐的手,直接走入大樓。
當天晚上我就找了個借口回到了岑家,當時正在用餐的岑如雄和方瑜母女有些吃驚。
「你怎麼曉得回來了?」岑如雄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坐下一塊吃。」
「不了,我來的時候吃過了,房子那裡漏水這兩天在修補,所以我只能暫時過來住。」我看了岑舒桐一眼。
岑舒桐十分心虛的低頭,卻又不敢說我什麼。
方瑜起身招呼傭人過來收拾碗筷,「如塵啊你回來也提前打聲招呼,怎麼跟岑辭和清雅一樣,今天高興就回來,不高興人影都沒有,清雅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方瑜一塊把我們三個都數落了一番。
我看向方瑜,瞬時低下頭,恭敬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先上樓了。」
方瑜有些詫異,目光掃向岑舒桐,兩人目光交流著也不知道在打什麼注意。
我上樓的時候,身後正好響起了高跟鞋蹬地的聲音,還有杜清雅的笑聲。
身體不由自主的轉向樓下,看著杜清雅挽著岑辭走了進來,杜清雅心情很好,一路上不知道在說什麼。
杜清雅和岑辭在廳中站定,看向了我,我立即轉頭繼續上樓回到了房間。
房間像是搬空了一樣,除了一張床真的是乾乾淨淨的。
沒過一會兒,傭人走了進來,說是來給我鋪床的。
我點點頭,便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無心管這些事情,不過是暫住而已。
傭人用力的抖開床單,準備鋪平的時候,我立即抬手阻止她繼續下去。
「這床單不是……」岑辭的嗎?
傭人停頓了一下,湊近床單,「對不起,拿錯了。」
「拿出去。」我皺著眉頭,揮了揮手,感覺房間被抖了一屋子杜清雅的味道。
傭人抱著一沓床被,像是今天洗的。
「今天天氣很好,房間的床單床罩全洗了,所以才弄混了。岑少爺房間兩床所以才會拿錯。」傭人極力解釋著,像是怕我告她狀一樣。
「兩床?」我不由得重複了一句。
傭人立即抿唇,像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她捂著嘴用力的搖頭。
岑家有三個住家的傭人,有兩個幹了都大半輩子了,最喜歡討論家裡的八卦,以前我和岑辭在這家不受關注的時候,她們連正眼都沒看過我們。
眼前這個傭人就是其中之一,她肯定是知道什麼的,但是現在又懼怕著我和岑辭,嘴裡喊著少爺小姐,心裡也不知道怎麼想我們的。
「有什麼就直說,平時嘴巴不是挺會說的?現在支支吾吾做什麼?要告狀,我現在就出去說你越來越糊塗好了。」我看著傭人精明的眼珠子提溜轉著,就知道她肯定是什麼都知道的。
傭人將我房間的床單拿了出來,一邊做事,一邊用不太標準的當地話說著,「那個小囡囡和少爺是……」
傭人兩根食指並排,然後緩緩分開,略微混沌的眼珠子轉動著,唇邊的皺紋一緊,像朵焉了的花。
「分開睡?」
「嗯。少爺都好久不回來,那囡囡追著去找了好久,今天才回來。」傭人點點頭,快速的鋪好被子,抱著剩下的床單就走了。
我上前甩上門的時候,看到洗好澡換好睡裙的杜清雅站在房間門外,聽到聲音杜清雅撩了一下半濕的長發。
杜清雅媚眼如絲,沖著我一笑,對著房內喊了一聲,「岑辭,我來了。」
我用力關門,八成那個傭人就是個老糊塗。
杜清雅怎麼可能會同意分床睡?那房間就一張床,還有一個睡哪兒?
地上嗎?
老糊塗!胡說八道!
一連在岑家住了兩天,岑舒桐都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難道是我有什麼地方沒有注意到嗎?
還是我盯得太緊了?
岑家的氣氛我不喜歡,巴不得趕緊抓住岑舒桐的把柄好結束一切離開。
宋一知道我回來,還貼心的讓趙亦辰把我的葯送來了。
我抽了一包葯趁著大家都回房間睡覺了,才下樓去了廚房,一大碗熱水溫著葯。
喝了這麼久的葯,唯一的效果就是最近我的經期准了,可是其他呢?
我望著窗外,手撫摸著肚子,那種絞痛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想起來還是那麼心如刀割。
咯噠一聲,廚房門開了,我第一反應就是,不會又是岑辭吧?
他每天這麼晚都不睡覺嗎?
果然,是岑辭。
岑辭換了一副厚重沉悶的黑框眼鏡,絲質黑色睡袍輕飄飄的摩擦著他的雙腿,就連走路都像是帶著一陣清風。
我們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我捧著大碗,小心的打量著岑辭,換了眼鏡的他看上去有些嚴肅,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臉,倒是遮了三分之一,更加捉摸不透。
腦海里回蕩著,岑辭那個醫生同學的話,岑辭為什麼要讓別人撒謊?
岑辭放下杯子,架起鏡框揉了揉眼睛,拿起桌上的涼水壺,眉頭一皺,水壺差點砸在桌上。
他鬆手后,手掌握緊張開數次,最後換了一隻手倒了水。
我盯著他的手,剛才明明是很痛的表情,他身上有傷?
「你受傷了?」我只是心想,但是腦子卻沒跟上,直接問了出來。
問完我就咬唇後悔。
岑辭灌了一杯水,掃了我一眼,聲音有種雨後的清冷感,「你會在意嗎?」
「……不,不會。」我腦袋一縮。
岑辭怔怔的看著我,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截了當。
廚房外細微的腳步聲響起,岑辭眼疾手快關了燈,拉著我躲在了冰箱櫃後面。
廚房門被人小心的推開,但是那人並沒有進來,像是在確認是否有人,確定無人後,來人又退了出去。
走廊里小燈照清楚了來人的樣子。
岑舒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