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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 真相的可怕

  我的身體順著牆壁逃避著,明明我才是手裡握著刀的人,卻覺得自己隨時隨地都可能在媽媽算計陰險的目光中倒下。


  我推開媽媽,阻止她的靠近,鼻下的血腥味也越來越重,引得我胃中翻騰作嘔。


  我用力的晃動著腦袋,頭皮都覺得發麻,腦中一根針隱隱刺痛著我。


  「那天她跟著岑如雄一起來子公司出差,我就知道她是有備而來,我偏不如她願,我要讓她全身臟到底!可是……找那些混子不牢靠的,他們會一次又一次的敲詐你,沒完沒了,所以要找一個永遠都不會亂說甚至不知道的人才可靠。」


  聽到這裡,我手裡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咣當的聲音清亮又震得人害怕。


  「言肅還以為我來這裡出差是為了他,其實我不過是為了穩住他而已。那天晚上我給言肅下了葯,不過我沒給趙雅吃太多,我一定要她保持清醒又無力反抗,不然怎麼能永遠記住這一晚?」媽媽挑眉大笑著,目光看向別處,好像看到了那個無法反抗脆弱的趙雅。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媽媽臉上甚至帶著一絲變態的滿足感。


  「當時我就在洗手間,聽著趙雅哭喊著,為此我特意改了岑如雄的行程讓他應酬去了,那天我別提有多爽快了,差點忍不住在洗手間大笑出來。」媽媽拍手笑著。


  我看到的卻是一個惡魔,一個為了自己毀了所有人的惡魔。


  媽媽還說了很多,細節可怕的細緻,她連如何掩蓋收尾都想得十分周到。


  那天是媽媽騙趙雅到她的房間下藥的,她又把已經嚇昏過去的趙雅送回了岑如雄的房間。


  應酬回來喝得亂醉的岑如雄也是媽媽送回趙雅身邊的。


  而媽媽若無其事的回到了言教授的身邊,言教授從頭至尾都不知道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不是媽媽。


  「趙雅結婚的時候,那張臉白得像一張紙,尤其是她知道自己懷孕后。她為了趙家和岑家什麼都不敢說,即便是猜到是我下手的,她也只能憋著,他們丟不起這個臉。我就一直像個旁觀者,看著趙雅膽戰心驚的生下孩子,而陪在岑如雄身邊的始終是我,直到我懷孕,我就知道機會來了……」


  說到這裡,媽媽的眼中突然停頓了一下,惡狠狠的瞪著我!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需要等這麼久!得知趙雅懷的是男孩,岑如雄很開心,為了得到趙家財力支持,居然想和我斷了,我知道他是膩了,那些漂亮的姑娘太多了,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可是我買通醫生,醫生卻說我懷的是個女孩,女孩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既然沒用,你為什麼要生下我?」


  我也恨!為什麼當初不幹脆一劑葯弄死我算了!

  「你當然沒用,可是我沒有辦法,岑如雄給了錢就趕我走,我一定要報仇!讓這些害我負我的人不得好死!哈哈。」媽媽笑著語無倫次,雙手撫亂了自己的長發。


  手心的血滴了幾滴在臉上,猙獰可怖,她卻笑得暢快淋漓,深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大計是如何完成的。


  忽然,媽媽的笑聲戛然而止,面色鐵青憤懣,「因為你是個女孩,我不得不推遲我的計劃,我被趕了出來,為了生下你,我只能躲起來,遭人白眼,就是為了把你培養成我的好兒子,讓你替我去報仇!沒想到你翅膀硬了!居然敢自拆身份!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蠢貨!」


  媽媽的手伸出狠狠的戳了一下下我的腦袋,我身子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


  我躲開她,臉色慘白,「我不會讓你再害人了!不會的!」


  像是在念咒一樣,我不停的重複著,不停的提醒著自己。


  我不要變成媽媽這樣!


  「害人?害誰了?言肅也是自找的!我巴不得他趕緊滾出國別纏著我,他居然說要和我定下來,我當時懷了你,好好的岑太太不做要陪他熬著等出頭?為了不讓他起疑,只能安慰他說不耽誤他,然後躲起來,難道讓我告訴言肅,其實……」媽媽一愣,沾了血的手立即捂住自己的臉,「不,不行,絕不能讓言肅知道!」


  我退後著,覺得眼前的媽媽一會兒喜,一會兒悲,完全像個瘋子一樣。


  媽媽突然悲傷的看著我,伸出手像是要擁抱我,她為難道,「如塵,我的好兒子,騙言肅我也沒有辦法的,那時候我的臉毀了,我不能讓方瑜看扁的,我要回去奪回我的一切,言肅以為你是他孩子,我就乾脆……我了解他,他不會不管的,這些錢他賺得到,你別怕,來,來。」


  我不禁恐懼起來,感覺眼前的媽媽開始扭曲,周遭的一切都開始選擇,我頭暈目眩,喘不過氣來。


  媽媽到現在都把我當做兒子,她要得只是那個和她無緣又能讓她嫁入豪門的兒子罷了。


  可是說到底,還是我害了別人,我始終是媽媽的武器,從來沒有真正掙脫過。


  曾幾何時,我以為媽媽只要答應放棄撫養權,我就解脫了。


  沒想到我本來就是一座囚籠,靠近我的人都會被媽媽禁錮,直到被耗光身上每一寸利用價值,才會被遺棄。


  我渾身發冷無神的盯著媽媽,本能的躲避著媽媽的靠近。


  可我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肯定岑家還要我?現在岑如雄也知道我是女生,女兒既然沒有用處,他完全可以不要我,他可以和別人生……生孩子。


  生孩子?我想起了方瑜那張腫脹的臉,想起了趙冪說方瑜生不出的話。


  我立即上前,一把扣住媽媽,「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你對岑如雄做什麼了?」


  「岑家,哈哈哈,斷子絕孫啦!都是這些人欠我的!」媽媽仰著頭大喊了一聲,「我要是不這麼做,以岑如雄的本性,私生子遍地,哪裡還有我們母子的立足之地?」


  我立即鬆開媽媽,周身都開始陰冷,恐懼讓我哆哆嗦嗦的向房門跑去。


  媽媽陰惻惻的聲音不高不低的響起,「站住!許如塵,我警告你,你這麼在乎言肅一家,那就乖乖閉上你的嘴,我也懶得管你在哪裡生活,你要是敢亂說一句,言肅強姦岑辭媽媽的消息我保證滿學校都知道,到時候言肅,岑辭還待不待的下去?」


  頭頂一盆子冰水灌下,涼意陣陣,驚得我步子黏在了地板上一動不敢動。


  媽媽深吸一口氣,「過幾天,言肅會叫我去談一次性買斷撫養權的事情,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提個醒,要和方瑜母女都處處要錢,我會一次性要全了錢,拿了錢你就給我乖乖滾去岑如雄面前認個錯,穩住他!」


  「不!我不!」我反抗著,「我不能選!能選我寧願你前面死的那個孩子是我!」


  「賤人東西!」媽媽揮掌。


  我一把抓緊她的手,瞪直的目光雖然無力,卻還是用盡全力的反抗著,「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最好……我們兩個一起去死!」


  拉開門,我就沖了出去,在樓下看到著急的蘇遇。


  我沒有迎上他,而是從他身邊徑直走過去。


  蘇遇看到我臉上還沾了血跡,以為出了什麼事,上前抓住我的手腕,「你受傷了?」


  「沒。」我甩開他手,「別管我!從今往後不要管我!」


  「如塵,你到底怎麼了?」蘇遇緊繃的臉頰明顯露出受傷的眼神。


  我有些心軟,但是立即搖頭,「別管我,求求你,我們分手了。」


  蘇遇卻不撒手,相反的越握越緊,「你不說清楚,我不會鬆手的。」


  「別問了,好嗎?」我繼續搖頭。


  「好,我不問,但是不可以分手。」蘇遇直接換了另一種方式逼問我。


  我看了看蘇遇,手腕掙扎了一下,掙脫不開,只能胸口用力的起伏著,試著去平息自己的痛苦和憤怒。


  然後平靜的看著蘇遇,「我決定了,只能這樣。」


  我不想害蘇遇,他根本不知道和我在一起,身處這樣的環境,以後會發生什麼。


  聽到媽媽那一番話,我甚至能預示到從今往後的一切悲慘,蘇遇會被我拖累死的。


  「我也說了不分手。」蘇遇堅定的開口。


  我有些無力,覺得太陽穴都在發疼,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蘇遇一直握著我的手腕,怕傷了我所以微微鬆開了一些。


  我仰起頭望著一片純凈的天空,突然之間看到了從中間露出一條漆黑的裂縫,裂縫越來越大,從黑暗之中探露出點點寒意,它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衝出來將我包裹禁錮。


  我也身不由己,卻沒有人能理解。


  人生中,我一直被動的被放在一個可恨的角色上。


  小三的孩子,私生子,變態,臟……這些辭彙,從來不是我想要的。


  任憑我再堅強,壓垮我的始終是別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


  坐在回學校的公車上,我沒有理會蘇遇,看著窗外穿插的畫面,一幅一幅快速的向後,都來不及在我眼底做短暫的停留,就化成眼中色彩單一的淚光。


  我深吸一口氣,撇過臉抹去眼淚。


  中途的時候,蔣鴿打了電話來催我,我只是笑著連連應下。


  轉首就看到蘇遇憋著隱忍不發的怒氣,最後他還是咽下氣焰,不忍的握緊我的雙手,一言不發。


  我收回自己的手,將自己逼近狹隘的空間,獨自一人面對接下來的一切。


  下車后,我就恢復了平靜,看著熟悉的車道,熟悉的校園,只是覺得周圍的人卻開始變得陌生。


  來到排練室,看著忙碌的人,竟然連燈光都架了起來。


  大家看到我打了一聲招呼,我笑了笑。


  「如塵,你可算來了,我們還想等你來了排練一下。」蔣鴿笑嘻嘻走來,「你真的打算就唱畢業典禮那首歌了?不嫌我選的歌,歌詞露骨了?」


  「就這首。」我低頭,臉頰有些發燙,立即找借口,「我去換衣服。」


  「等一下。」蔣鴿拉了社團一個女孩子到我面前,「你臉色太蒼白了,我找了個會化妝的,讓她給你稍微弄一下。」


  「學姐,你放心,我技術不錯的,保管你上鏡比明星還要好看。」女孩拉著我去洗手間。


  離開排練室的時候,正好岑辭手裡拎著裝滿礦泉水的袋子走進來。


  我不敢看他,避開了目光直接去了洗手間。


  走進隔間從書包里抽出了師母為我準備的衣服,順帶把公文袋也抽了出來。


  公文袋在我手裡顯得有些燙手,我小心翼翼的抽出裡面的兩份文件。


  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百。


  無限接近和十分肯定,讓我不禁自嘲。


  聽完媽媽說的話,我才明白,不管我如何改變自己,我都是岑辭的仇人。


  我媽媽設計害趙雅,婚後岑如雄逼瘋趙雅,我卻是這樣兩個人的孩子。


  岑辭怎麼可能不恨我?

  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學姐,你換好衣服了嗎?」學妹在門外敲了敲。


  我收好公文袋,快速的換衣服,「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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