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不信我
柳月的罵聲把周圍幾個開店的人都吸引了過來,擠在門口像是看熱鬧一樣。
「哎呀,怎麼可以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就是啊,這種女人真叫人討厭。」
我被趙冪摟著,趙冪對著吳輝大喊著,「你這個人渣!」
吳輝卻是一臉愁容,微微嘆氣,對著身後看熱鬧的人開口,「我不想拖累柳月,如塵既然不惜清白之軀勾引我,我就必須要負責到底,希望大家以後不要說如塵了,我認她是我女朋友。」
「你說什麼?」柳月直接蹦了起來,在地上都跳了三下,「她這種女人怎麼會對你好,她騙你的,就像她騙別人一樣。」
「柳月,對不起。」吳輝像是個完美的好男人一樣。
這一幕,嚇得我和趙冪目瞪口呆的。
吳輝毫不眷戀的推開柳月,直接向我走來,像是要扶我一樣,眼中卻是得逞的得意之色。
他抬起的手被人用力的擰到了背後,疼得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趙冪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岑辭哥!」
「你誰啊!」吳輝疼得都顧不上自己維繫的好男人角色。
「清白之軀勾引你?」岑辭冷漠的開口,淺色的眼眸里迅速掠過異樣的風暴。
趙冪指著吳輝,「就是他!昨天他和他朋友對我和如塵動手動腳的,還差點……還好如塵救了我!」
「你一個女人亂說什麼?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都是如塵……啊!」吳輝的手指發出咯噠一聲,好像是斷了。
「叫自己女朋友連名帶姓,加別人卻如此親熱,說是總策劃卻是門店坐班的,專門幫別的老闆物色小姑娘,在外面花天酒地,在內就花女朋友賺得錢,憑什麼信你?」
岑辭陰冷的目光帶過一片殺意,硬生生折了吳輝兩粒手指。
「你放屁!你是不是她們倆找來的幫凶?我告訴你,許如塵她床上可騷了!一個勁求我給她!不給就差舔我了!」
聽聞,我難受的閉上眼,想要把這些污穢的句子擠出自己的腦中。
岑辭沉著一張臉,手已經移到了吳輝另外兩根手指上,另一隻手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扔給了柳月。
「自己看看他到底什麼德行。」
柳月滑動著手機,眼中都是難以置信,可是扔開手機后她還是選擇了護住吳輝。
柳月很難過,但是她卻緊緊摟著吳輝,「你根本就不懂!他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男人,你們根本不知道這些好對我來說多重要,多珍貴,我為它死都可以。不像你們什麼都是唾手可得,根本不了解我對他付出的一切,從來都不是為了回報,我只是愛他!」
柳月扶起吳輝,含著淚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走了。
看熱鬧的人不歡而散,只是為柳月覺得可惜。
我卻很明白柳月最後絕望的眼神,岑辭給她看得證據讓她的一切都化為了無有。
就像趙冪時常提起岑辭和杜清雅之間的一切,也是這樣一點一點瓦解我的一切。
我身體很難受,但是心裡更難過。
卻被岑辭一把掐住喉嚨往庫房扯。
岑辭只對趙冪冷冷道,「別跟過來!」
倉庫的門被用力的甩上,我也被砸在了一旁放好的箱子上,我用力的咳了兩聲。
「這種貨色的男人你也要?就這麼缺不了男人嗎?」
我驀的抬頭,眼中的淚乾了濕濕了又干,卻始終不想相信岑辭又對我說了這樣的話。
「我沒有!」
我幾乎是爬到床邊抽出自己昨天穿的衣服,上面還沾了水草,我給岑辭看。
「我真的沒有!我一直躲在水裡,你看,你看啊!」
岑辭雙唇緊閉,直接把我的衣服扔在了地上,「你還穿了女裝去見他?」
我看著岑辭,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對我的不信任,我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她說她好了,你就回到她身邊,我解釋這麼多,你什麼都不信,或許柳月說的對,你們唾手可得的所有,對我們而言真的太難了,予取予求說是賤,不哭不鬧就敷衍,你根本不知道你給的冰山一角就是我的全部。」
狹小的倉庫里全部都是我嘶吼過後的餘音,震得我整個太陽穴都突突跳動發疼。
我的頭更加的疼,身上體無完膚,心裡也千瘡百孔。
我只是看著岑辭,彷彿時間停止,空氣里的灰塵都在釘住了。
趙冪在外面拍門,「岑辭哥,是我的錯!昨天如塵讓我別去的,是我拉著她去的,你不要怪她!」
我垂下了雙手,手心的因為剛才的拉扯也變得血肉模糊,發抖的握拳,指甲都快嵌入皮肉,卻還是及不上我心口的痛苦。
岑辭轉身甩開倉庫的門走了出去,趙冪沖了進來一把摟住我。
趙冪也歉意的哭了起來,「如塵,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昨天打電話求救,嚇得暈了過去,岑辭哥把我帶回去,我一醒來就趕過來找你,我不該不聽你的非要去證明什麼,害你被他們陷害誤會,對不起……」
我靠著趙冪,無力的開口,「我回頭找你了,我也想……有人救我。」
呼吸一頓,趙冪喊我的聲音都開始忽遠忽近。
「岑辭哥!你快來救救如塵啊!」
我的身體被人抱了起來,然後沖了出去。
直到陷入昏迷,腦海里全部都是柳月離開時的那個眼神。
漸漸,柳月的臉變成了我自己的臉,也是一模一樣的神色。
夢境破碎的絕望。
被毀滅的不止是付出,而是一直信任的人和感情。
這一切讓我覺得四面有一堵牆無形中想我壓迫而來,想要將我粉身碎骨。
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甚至只能張開嘴用力的哈氣。
「有休克癥狀……」好陌生的聲音。
「許如塵!許如塵!你醒醒!誰允許你死了!」是……岑辭?
「如塵,如塵,你別嚇我,求求你別嚇我。」趙冪的哭聲好大。
好亂。
好難受。
過了很久,我才覺得自己呼吸順暢,手心也涼涼的,有種解脫的感覺。
我艱難的半睜開雙眼,模糊的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低著頭在我手心擦著什麼東西。
我想完全看清楚眼前的人,卻又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