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無法面對
在思考了很久以後,我還是決定跟著岑辭回岑家,參加完岑如雄和方瑜的婚禮。
現在的我更加小心翼翼,深怕自己出錯或者惹怒了岑家的人,然後自己的幸福就被人搶走了。
因為有了這些十分的在意又想保護的人,所以我每走一步都更加的小心和堅定。
每每想起被氣得發病的師母和臉上帶傷的言教授,我就渾身憤怒不已。
我是他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讓他們再受傷了。
就像當初把開心當做是自己的親人一樣,只想把開心摟在懷裡,不受風雨。
在宿舍收拾東西的時候,蘇遇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著我。
欲言又止,直到我背上書包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才起身拉住我。
「如塵,你會告訴岑辭這件事嗎?告訴他,你就解脫了,不再欠著他了,這樣你們……」
蘇遇越說越激動,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
「蘇,蘇遇,你怎麼了?」我小聲的詢問著。
「你會說的,你想和他在一起的,但是你不能這樣。」蘇遇猛地盯著我,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獵物一樣,帶了一點瘋狂。
這種眼神我曾經在岑辭的眼中看到過,我了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蘇遇,你冷靜一點,我沒有想告訴他什麼。」
我一邊解釋,一邊往後退,身體抵住了桌子邊緣,已經無路可退了。
蘇遇像是聽不進我的任何話,上前就壓住我的雙肩。
我驚慌的看著蘇遇,喊了他幾遍,都覺得他被氣憤沖昏了頭腦,管不住自己了一樣。
直到蘇遇用力撣開我桌上的書本,把我壓在了桌上,我才慌亂的叫了一聲。
「蘇遇!你放開我!」
狹窄的書桌上,只能讓我躺下上半身,這樣下半身就不得不凸在外面。
而蘇遇壓在我身上時,兩人下身的碰撞就更加的明顯。
他的慾望也顯露得乾脆。
我含著眼淚哀求著他,「蘇遇,別這樣,你不是這樣的人。」
「對,我不是,可是我太慣著你了。」蘇遇也很痛苦。
蘇遇捧住我的臉頰,我無論怎麼掙扎都被他壓得死死的,身體貼一絲縫隙都沒有。
就連我的頭都被他雙手牽制住無法轉動。
「不要!」我的手胡亂的捶打著蘇遇,「我不要!」
蘇遇真的瘋了。
「別和他走。」蘇遇湊近我像是懇求。
可是他的手卻不安分的在我身上遊走。
我第一次看到了讓我害怕的蘇遇。
「啊!」我感覺到了脖子上因為害怕暴起的青筋,感覺血液就要從裡面迸發出來。
蘇遇低頭吻住了我的唇,毫無章法的吻,霸道的更像是佔有。
我緊閉著雙唇,他用力的咬住我的唇瓣。
我瞪大雙眸盯著頭頂黃白的房頂,蘇遇的手伸進了我的衣服里。
我哭著,用手胡亂的拍打著。
宿舍的門突然轉動,然後是用力的關門聲。
下一刻蘇遇就被打得趴在了地上。
我順著柜子滑坐在地上,腦中一片空白,就看到蘇遇躺在地上吐了一嘴的血。
等我回神的時候,人已經在宿舍大樓外面了。
前面拽著我走的是岑辭。
他偷偷配了我宿舍的鑰匙,所以能毫不費力進我宿舍的只有他。
一路亂拽,我控制的很好,一滴淚都沒有落下。
但是到了車站去洗手間的時候,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嘴邊又紅又腫,還在流血。
我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低著頭不停的用冷水洗臉,洗嘴。
乾咳了兩聲,淚水混著水漬不停的滑落。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離開洗手間的時候,我差點撞到了進來的岑辭。
我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對不起,你進去吧。」
往旁邊一站,把路讓給了岑辭。
岑辭卻沒有往裡面走,而是帶著我走向別處去。
我和岑辭的車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檢票,時間充足。
兩個人站在一根大柱子後面,我偷偷瞄了一眼岑辭的胸口,再往上便是他緊繃嘴唇。
我又低下了頭,把眼鏡往上推,揉了揉發紅的眼眶。
發覺眼前的岑辭靠近了我,將我摟緊。
我的雙手開始不自覺的抬起,然後環住了他的腰。
此刻,岑辭的懷抱很溫暖,也很舒服。
瞬間就安撫了我的擔驚受怕。
哭夠了我才不舍的離開他的懷中,他灰色的毛衣上留下了我淚痕,我用力的擦了擦。
「走吧。」岑辭並沒有生氣,直接拉著我去了檢票口。
回去的路上岑辭都沒有再多說一句。
一下車我又開始擔心回岑家,畢竟岑家還有方瑜和季舒桐這對母女在。
之前媽媽鬧過以後,這兩個人更加容不下我。
我提心弔膽的跟著岑辭回到了岑家,裝飾的很喜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頭婚。
鐵門上的紅喜字十分的扎眼,地上還鋪了紅地毯,應該都是為了明天做準備。
走進去后發現,花園裡都種了方瑜喜歡的花草,還按照方瑜的意思弄了一個小涼亭。
走到裡面的大門,傭人繁忙的布置著,看到我和岑辭根本就不在意。
進去后也沒有看到方瑜和岑如雄,我和岑辭只能自己上樓回房間。
當我打開自己的房間時,發現裡面堆滿了喜糖盒子,傢具,床,桌子,已經全部都拆走了。
我抿唇卻沒有以前的難過,因為我知道我和岑家沒有關係,我甚至告訴自己,這是我最後一次回岑家,很快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言教授身邊去。
但是我沒有了住的地方。
我為難的站在房間門口,左右看著。
方瑜和季舒桐從房間里走了回來,方瑜很熱情,「你們兩個回來了?如塵,實在不好意思,請的客人太多了,東西也堆不下,所以我就放你房間了,你之前不是睡在岑辭房間,要不然你再去擠擠,反正你們也住不久。」
我看著岑辭緊閉的房門,回絕了,「不用了,我在外面找個地方住一晚就好了,學校也忙的,明天參加完婚禮我就走。」
「嗯。」方瑜應了一聲。
季舒桐卻跑去敲岑辭的房門,敲了半天都沒有人理她。
方瑜拽著季舒桐,「女孩子矜持一點。」
然後方瑜掃了我一眼,「如塵,那我就不招呼你了。」
很客套的話,要是以前我會覺得方瑜是刻意想把我趕出去。
但是現在我卻很釋然,客套也好,不用撕破臉,更不用扯上關係。
我在方瑜和季舒桐的目光下,又下了樓。
走出岑家后,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走出去一段路后,發覺身後好像有人跟著我,我站定回頭。
發現岑辭就站在我幾米之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我的。
「岑辭,你去哪兒?」
「不用你管。」岑辭冷聲道。
我閉上嘴站到了一旁,把路讓給他。
岑辭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抓住了我的手,拽著我一起向前。
被岑辭塞進車以後,我才發現這是去哪裡的路。
一路上,我手臂都快被岑辭扯斷了,到了過年時兩人待的房子門前,他才鬆開我。
但是,門一開,岑辭就像是發脾氣一樣用力推開,大門撞在牆上,來回沖了兩下。
我抬手去扶門,脖子卻被走進去的岑辭用力摟了過去。
身體直接被岑辭頂在了牆上,我仰頭才看輕觸岑辭的神色。
岑辭很生氣,甚至憤怒。
他摘下自己的眼鏡,放在一邊,然後一把扯下我的眼鏡。
我看得還算清晰。
岑辭卻眯起雙眸,上下濃密的睫毛靠攏,微微泄露一絲目光,像是沾了三月天的陽光,依舊寒冷卻又帶著復甦的暖意。
目光晃動間,岑辭吻住了我的唇。
這是第四次,兩次醉酒,兩次生氣。
岑辭的吻更像是蹂躪,不滿我身上有別的氣息。
原本被蘇遇咬破的嘴皮子,又麻又疼,很快又開始流血。
岑辭卻沒有停下,而是更加用力吸吮,特別是流血的地方,他就特別的用力。
弄得我嘴裡,他嘴裡都是血。
我疼得實在受不住,眼裡蓄滿了眼淚。
岑辭這才放開我,對著腳邊的垃圾桶吐出了那口血。
「長點心!」他警告的開口。
我為難的抬手摸了摸嘴唇,硬生生把嘴裡的血咽了下去。
想著,我臉頰緋紅滾燙。
吻,是不一樣的。
這種感覺愈來愈額強烈。
岑辭對我也用過非常的手段,甚至比蘇遇更加的殘暴。
但是不管是我的心裡還是腦海里,岑辭和蘇遇始終是不一樣的人。
我不討厭蘇遇,卻反感蘇遇像岑辭一樣碰我。
又或者,我根本就接受不了除了岑辭以外的人碰我。
我眼眶濕濕的看著岑辭,臉頰止不住的發燙。
岑辭再一次靠近我,想看清楚我臉上的表情,指腹擦過我的唇瓣,然後停在那裡。
異樣的氣氛在我們兩人之間飄蕩著。
岑辭抱起我,讓我與他平視。
我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對我的厭惡,只有不解和說不出的複雜。
他再一次湊上來,我本能的躲了一下,因為他剛才的吻太疼了。
他撫上我的後腦,將我的腦袋壓向他。
溫暖酥軟的唇瓣緩緩糾纏在了一起,我緊繃的情緒漸漸消失,微微啟唇。
岑辭呼吸一促,探出舌尖,滑過的我唇瓣的傷口,然後探進了我的嘴裡。
我睜大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岑辭,不明白他在做什麼。
岑辭的小心和溫柔,讓我有種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覺,一些音調也不知道怎麼就溢了出來。
像是點燃了岑辭的火焰,他摟住我往卧室走。
但是岑辭沒有眼鏡,除了眼神不好,方向感還差。
帶我撞了一下,兩個人直接摔地板上了。
岑辭悶聲罵了一句髒話,「草!」
捂著腦袋半天爬不起來。
溫馨氣氛摔得七零八落,我想笑又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