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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比尖刀更傷

  發燒的時候很難受,但是我還能感覺到有人在處理我的傷口。


  疼痛讓我皺了一下眉頭,我半睜著眼睛看到眼前有個人壓著我的手臂讓我別亂動。


  我張張嘴,喊了他的名字,聲音卻卡在了喉嚨。


  岑辭。


  看到他,我才放心的繼續睡下去。


  略微清醒的時候,喉嚨幹得快要燒起來,輕咳兩聲連口水都咽不下去。


  我伸手想摸燈的開關,觸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頓時,我睜開雙眼,周圍一片黑暗,這兒不是我的宿舍。


  而且這個房間里還有別人的存在。


  我立即轉頭看向右側,床簾並沒有完全拉上,只是拉了一層紗簾。


  外面的霓虹燈映照著,依稀描繪著窗前坐著的人,帶著火光的煙頭無規律的上下晃動著。


  「岑……咳咳。」喉嚨發乾一說話就癢得好像誰在撓我。


  空氣里瀰漫著煙味,似乎岑辭已經在這裡抽了很多煙。


  蔣鴿說過岑辭是因為煩才會抽煙。


  難道是因為嫌我很煩?

  我掐著脖子,想要緩解難受,「我沒事了,你不用管我。」


  「水在床頭。」他清冷開口,掐了手裡的煙。


  我不敢開燈,伸手在床頭摸索,抓到礦泉水瓶就擰蓋灌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才緩過來。


  頭也沒有那麼暈,好像是退燒了,傷口也沒有隱隱作痛,應該是處理過了。


  我緊張的咬了一下唇瓣,但是唇上已經沒有什麼死皮給我來緩解緊張,只能在黑暗裡小心翼翼的看著窗邊坐著的人。


  他雙腿交疊,沒有夾煙的雙手隨意的垂在椅子的扶手上,因為背光所以看不清表情。


  一動不動像是黏在椅子上的木偶,叫人不明所以的害怕。


  背上的黏膩讓我渾身有些刺癢,我卻不敢亂動,任由發出的汗一點一點浸濕衣衫。


  「去洗澡。」


  岑辭再次開口,我卻瑟縮了一下,揪著衣領有些不情願。


  「傷口不能沾水。」我開始找借口,卻又心虛的低頭。


  來不及反應,面前的人已經起身來到了身側,將我拖拽了起來。


  對他心存的感激,瞬間變成了害怕,害怕他粗暴的行為和從來不留餘地的惡毒字眼。


  浴室的燈突然亮起,我有些不習慣的閉上了眼睛。


  整個人都被他推了進去,整理乾淨的浴室里到處都是標誌,我才發現這裡居然是酒店。


  局促不安,讓我赤裸的雙腳微微踮起,似乎站在那裡都覺得不合適。


  「脫!」他無情的語氣像是在等我的窘迫。


  我遲疑的不動,半摟著受傷的手臂,壓低頭無聲的反抗著。


  「我叫你脫!聽不懂嗎?還是說你所謂的聽話都是假的?」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太亮了。」


  浴室的燈似乎比所有房間的燈都亮,狹小的空間連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岑辭眯著眼,抬手將浴室所有的燈打開,連浴霸都不放過。


  他的舉措迫使我更加窘迫,這或許才是他想要的。


  他的目光催促著我,我轉過身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燈光把我的臉色照得一清二楚。


  羞恥,憔悴和疲倦。


  我背對著岑辭猶猶豫豫的脫掉了身上的襯衣,拉著裹胸布像是拽著我最後一道防線。


  「繼續。」岑辭的聲音一沉,命令似的開口。


  察覺岑辭突然靠近的時候,我整顆心都被揪著,連呼吸都停止了。


  而岑辭只是將浴室的淋浴器打開,嘩嘩嘩的水聲覆蓋了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連帶著岑辭的動靜我也聽不清。


  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他的目光並沒有從我身上離開。


  我解開打結的裹胸布,以前每次鬆開的時候我都有种放松的感覺,而這次我卻更加緊張,反而無形中有什麼東西將我越勒越緊。


  我護著胸口,盡量縮起身體,暖暖的浴霸燈照在身上,暖和只是表面,內心卻因為身後人的目光更加的冰寒交迫。


  「全部都脫掉。」


  岑辭依舊不肯放過我,他站在浴室門口像是在看一齣戲,連燈光都打好了,燈光下就是我屈辱又無助的身影。


  我咬緊下唇,連牙齦都開始收緊,雙手緩緩往下移動著。


  眼睛一閉,全部都脫了下來。


  從花灑里灑出的熱水帶著熱氣,撲面而來,氤氳一室,我將身體盡量往這些熱氣中躲去。


  明知道是徒勞,心裡卻希望這些熱氣能成為自己最後一塊遮羞布。


  我渾身發抖,似乎那些羞恥的畫面再次襲來,我等待著也像是認命。


  身後的岑辭走近我,我瞪直了雙眼看著前方,沒有一點勇氣向後看,微微側首能從鏡中看到自己和他的距離。


  此時的岑辭已經脫掉了外套,淺藍的襯衣袖子被撩了上去,露出比一般男生都要白一些的手臂。


  而我,卻比不上他如此白凈的皮膚,我滿身是傷,新傷舊傷一層又一層的覆蓋。


  那些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膚,都是深深淺淺交錯的傷痕,我無地自容的環抱著自己。


  自己實在是太醜陋了,從內心不願意岑辭看到這樣的自己。


  岑辭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背上。


  有些涼意的手放在了我的肩頭,頓了一下。


  我們兩個人都愣了一下,不知原因。


  回神的時候,岑辭在我受傷包紮的手腕上裹了幾層保鮮膜,然後把我推到了花灑下。


  突如其來的熱水,讓我嗆了一下,猛然咳嗽起來。


  而岑辭並沒有離開,只是站在起霧的玻璃門外看著,漸漸的他的眼鏡也起了一層薄霧。


  熱水沖刷著我黏膩的身體,像是帶走了我全部的疲倦。


  我不敢看岑辭,只想快點洗好,離開岑辭的視線之內。


  突然,淋浴的玻璃門被人拉開,岑辭就這麼踏了進來,什麼都沒有脫。


  曾經岑辭就說過,我不配觸碰他。


  即便是那些宣洩的夜晚,我們兩個人都是倉促的像一場狂暴驟雨,我黑暗中赤身,明亮中衣不蔽體。


  他不讓我觸碰,也不曾認真看過我。


  水依舊還在嘩嘩的留著,我低著頭,任由水從頭淋下,讓水沖刷的睜不開眼睛,或許這樣接下來的羞恥感就會少一點。


  岑辭的手再次撫上我的肩頭,上面還留著他的牙印,他的指腹來回的摩擦著。


  最後水聲都掩蓋不住岑辭漸漸粗重的呼吸聲,我被他頂到牆上,冰涼的牆面和溫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緊閉雙眼咬緊牙關。


  腦海里突然躥入杜清雅瘋狂的樣子,在岑辭的手從我肩頭滑落向下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


  「不!不可以!」


  我看著眼前渾身濕透的岑辭,襯衣濕漉漉的貼著身上,即便如此他也不願讓我看到他的身體。


  我抬手抵住岑辭的胸口。


  溫濕的襯衣混著從肌膚里泛起的灼熱,連水都變得滾燙。


  我用力的搖頭,「不能這樣。」


  我害怕淪陷下去,因為無法自拔的時候沒有人會拉我。


  「你敢反抗我?」岑辭慍怒開口。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我的手也跟隨一上一下,我都不敢用力觸碰。


  察覺到自己臉頰滾燙的時候,我立即低下頭。


  「不是,只是不能。」


  「輪不到你說不!」岑辭生氣的將我雙手握住高舉著,讓我渾身上下都無法遮掩,「你為什麼要反抗我?因為誰?蘇遇?你就是要和我對著干是不是?」


  岑辭的手下移,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嗯……」我悶哼了一句,拉住他的手臂,「不是,是因為……清雅。蘇遇只是……」


  岑辭的目光因為杜清雅晃動了一下,但是因為蘇遇這個名字變得更加暴虐,他像是完全聽不進我的解釋,更加用力。


  我知道他宣洩的時候從不留情,卻第一次看到他直接把自己的上衣脫去,壓住了我的身體。


  我錯愕的不知所措,雙手抬起想反抗,卻不敢觸碰他的裸露的胸膛。


  肌膚密不透風的貼著,我也跟著窒息和無力反抗。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用力的喘息,彷彿不這樣呼吸可能真的會窒息而亡。


  緊緊貼合的肌膚都像是點了一把火,即便是水一直開著都澆不滅。


  我抬頭看著頭頂刺眼的燈光,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迷離。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我從反抗到順從不過幾分鐘而已。


  我痛恨這樣的自己,緊閉雙唇,拒絕溢出任何聲音。


  等我的意識回來時,外面已經天亮了,而岑辭也走了。


  我還記得他用力掐我脖子時說的話,「我岑辭的狗,就算是親手掐死也不會讓給別人,你最好記住這句話。」


  我不明白,空洞的雙眼盯著一處深想依舊想不明白岑辭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他的轉變讓我措手不及。


  抬手的時候,手臂上的紗布重新包紮了一遍。


  床頭柜上一支銀灰的筆壓著一張便條紙。


  上面是岑辭的字跡。


  以往清俊飄逸的字跡,在紙上變得沉重冰冷,最後習慣性的一點竟然刺穿了便條紙。


  沒有一筆勾銷的仇,只有還不完的恨。


  我盯著紙看了很久,一遍又一遍的訴說著,我和岑辭只有仇和恨。


  曾經像救命稻草一樣陪伴我的筆,此時卻無時無刻都在提醒我,我永遠都還不清這些仇恨。


  「為什麼是我?」


  我捧著紙條,一遍一遍的問自己。


  如果真的只有仇恨,那就不要讓我亂想!

  為什麼總是要給我希望,再讓我狠狠的摔在地上?

  岑辭,他的報復真的,傷人。


  比任尖刀還要鋒利,直戳心臟,卻不會馬上死掉。


  我將臉埋進被子里,壓低聲音哽咽著。


  房門卻被人推開了。


  我掛著兩行淚,發懵的抬頭看著眼前的人。


  「岑,岑辭……」我嗚咽結巴了一句。


  岑辭皺眉看著我,「起來吃早飯。」


  他居然又回來了。


  我又開始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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