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縱論江湖事
張卿一邊烤著一塊幹糧，一邊看著白輝夜。
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先武者，看著對方將左手平舉到胸前，一絲絲黑氣從掌心飄出。他知道這是李越陰寒掌力的顯化，在被白輝夜緩緩逼出。雖然從電視劇電影中看過不少，聲光特效一堆，但是哪有真實的運功療傷好玩。
半晌，白輝夜左手恢複如初，他緩緩收束真氣，穩定精神，然後睜開了眼睛看向張卿。這時張卿早就移開了目光，可惜他低估了先武者的靈覺。
白輝夜笑著問道：“張善逸，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麽？沒見過先武者？”
張卿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廢話麽。全惠南就一個府主是先，我上哪去找先強者？還有，別叫我張善逸，我現在叫張卿，卿本佳人的卿。對了，你叫啥？”
白輝夜麵色變化，顯然沒想到他會改名字，不過不知道腦補了啥，又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沒有管這茬，而是介紹起了自己。
“在下白輝夜，忝為雲州州主麾下行走。對了，你沒見過你師父嗎？看你功法不俗，總不會是跟著後武者學的吧？”他貌似不經意的問。
張卿心中一凜，知道這個問題答的如何，關乎於之後對方對待自己的態度。幸好他早給自己編了一套法，於是把烤好的幹糧掰了一半遞給白輝夜，在對方感謝著接過後，才不急不慢地道：“我哪知道他老人家什麽境界，本來以為就是個糟老頭子，覺得有趣就隨便學學，沒想到還挺厲害。對了那個用推算之術算我的是你吧？我那一刀如何？”著還得意朝白輝夜擠鼻子弄眼。
看到張卿如此不在意的回答，反而讓白輝夜篤定他就是被遊戲人間的高人收的徒弟。畢竟那一刀實在驚豔，竟然以後斬先，絕對是高級功法往上。
“嗯，確實厲害，我白家推算之術下無雙，就算是我學藝不精，也不可能算不到一個後，你那招很強，叫什麽名字？”
“履錯然，聽過沒？”張卿故意沒有保密，就是想看看刀宋司到底有沒有留下其他的傳承。
“履錯然？沒聽過。”白輝夜仔細的想了想，發現毫無印象，不過世間之大，功法之多，他肯定也不會全都了解，所以接著道，“能有如此功效，必然是高級功法無疑，請問尊師高姓大名？”
“鬼知道，我年前在城裏閑逛，看一個乞丐老頭可憐，就給了他些吃喝銀錢，結果他我根骨悟性俱佳，又有善良之心，就傳授了我一套武功。當時我還嫌棄呢，不過我爹後來看到，是比我家傳的強，就讓我練著了。老頭教了我三個月，之後就離開了，也沒告訴我他姓甚名誰。”張卿鬼話連篇，可是這劇情各種武俠都借鑒過，他才不信能被白輝夜拆穿。
果然，這種大路貨的江湖奇遇反而讓白輝夜不會起疑，何況張卿確實是有賦，被遊戲人間的老前輩看上一點也不奇怪，他這會兒倒是在思考：“乞丐？莫不是丐幫的前輩？不對啊，沒聽過丐幫有這麽神奇的刀法啊？那會是哪門哪派呢？”
這邊張卿不想讓他深思，萬一發現什麽破綻怎麽辦，於是問道：“哎，你有了罪證就能幹掉亭河幫，怎麽幹？”
白輝夜這時才想起自己的任務，想到賬冊被張卿炸了，連忙問道：“你不是把賬冊炸了嗎？還有其他副本？”
他倒是不好奇張卿的炸藥，當時被驚住了，可是後來想想，這不就和他聽過的東海附近一些門派的霹靂子、轟雷差不多麽。在先初階才能逞凶，後邊連護體真氣都炸不開。也就是李越鍾齊地處偏僻，沒聽過這種東西，才著了道。
“嘿嘿，我怎麽可能拿著真賬冊就在外邊晃悠？”張卿得意的笑了笑，從一邊的包裹中翻出一本賬冊，遞了過去，“這才是我爹抄寫的副本。”
白輝夜趕緊翻看其中的內容，果然，上邊詳細的記載了各種管製物品在亭河幫倉庫與玉湖寨之間的進出記錄。隻要劉亮能拿到賬冊，就足以召集兵馬，以剿匪的名義剿滅亭河幫！
“嘿，別看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看，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張卿能夠獻出賬冊，算是立有大功，同時身後還有個不知名的江湖前輩，讓白輝夜不敢怠慢，於是回答道：“亭河幫再厲害，也是民，而州主來雲州呆的時間再短，也是官。這裏也不是中原地區，名門大派能和朝廷抗衡，僅僅負責州府防務的軍隊，就足以剿滅亭河幫的底層幫眾。而我們也有足夠的高手，去對付他們的高層。”
聽他這麽，張卿算是放下心來，如果能成功，算是幫張家報了仇，償還了因果。他也能自在的去追求自己的道路了。
不過聽到白輝夜中原的名門大派能與朝廷對抗，江湖知識匱乏的張卿還是很好奇的，不由向他谘詢起這江湖上的事情。
“你想知道中原武林的事情？嗬嗬，沒問題，雲州確實閉塞，你要是想闖蕩江湖，還是多了解一下比較好。”白輝夜也有意結交張卿，哪怕他現在還是個孩子，不過前幾的隔空交手到現在的麵對麵接觸，已經讓他不會瞧對方。
“要下武林，就要先從執下牛耳的眾多門派和世家起。在江湖上，隻有保存著直達人的功法、擁有或擁有過人境高人、還存在多為外神巔峰強者的門派，才能被稱為名門大派。現在來。就是佛門三寺、道門三宗、儒家兩院、掌劍五派、雜家六門、邪魔七教和域外四界了。”
“佛、道、儒三家，算是最大的功法流派，就算是許多中等門派也遵循他們的思想理念。例如今咱們遇到的鍾齊，他學的金鍾罩和降魔杵法都是佛門武功，估計是某個廟裏還俗的和尚。”
“這其中，佛門三寺指的是大宣嵩山少林寺、北耀祖地長生寺和西域白骨寺。其中少林寺最為厲害，《易筋經》、《洗髓經》名滿下，還擁有現今人榜第一的高人“長眉羅漢”覺行大師，威壓下。”
張卿從聽到這裏有三大教就已經不奇怪了，所以出現少林寺也不感到驚奇。不過人榜是個什麽東西還是挺好奇的，於是就問了出來。
白輝夜耐心的解釋：“人榜是由大宣朝廷控武司排出的人高手的榜單——控武司是朝廷專職監控江湖的部門，現在榜上一共有十一人。按照公認的算法，隻有擁有人境高人的門派才算頂尖門派，其他的都是名門大派。”
“另外還有外神榜和英傑榜，外神榜顧名思義，列舉了下最強的五十名外神高手。而英傑榜則是由一百名三十歲以下的先高手組成。控武司每月更新一次榜單，人榜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變動，外神榜倒是偶有換人，至於英傑榜，則幾乎月月變換，也是江湖人士最在意的榜單。”
張卿恍然大悟，這個工作在他看過的中大部分由江湖百曉生負責，不過他以前一直覺得奇怪，這個江湖百曉生咋知道的這麽多？就不怕被人砍死滅口麽？現在這個世界是由朝廷官方推出，也就合理了許多。
白輝夜繼續道：“道門三宗則是大宣真武山玄宗、鍾山玉晨觀和北耀瀾滄山的太清宗。儒家兩院的漢州敬德書院和燕州修辯書院擁有不少大儒，一些世家子弟也去其中學習治國之術，大宣和北耀都有許多官員出自兩院。”
“掌劍五派以劍術出名，分別是劍宗、幻劍府、東周劍門、斷劍閣和血劍派。而雜家六門的是六家不尊佛道儒，卻擁有人境功法的門派幫會，丐幫、兵聖門、鳳凰山莊、琅琊學宮、補閣和金風細雨樓。他們都是曾經擁有過才級的人高手的門派，留下了不入三教的人功法供後人學習。可惜現在隻有鳳凰山莊擁有人境的高人，所以聲勢地位要比之前的門派弱上一籌。”
“其實還有一點，門派有興盛也有衰落，既會有門派掉出這個行列，也會有新的門派加入。但總的來，變換最快的就是雜家六門，因為這些門派普遍沒有神兵鎮壓，一旦長時間不出人境高手，自然就會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