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雞蛋到底在哪？

  禿頂老漢知道邵北和汪支書，不會相信自己家裏有一萬多枚雞蛋，他看著邵北和汪支書，鄭重其事的說道。


  “汪支書，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但我家確實有這麽多雞蛋.……你們先忙著，我回家準備點酒菜，中午忙完到我家吃飯，你們到了就會明白，我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雞蛋了.……”


  汪支書與邵北聽老漢這麽說，他倆對望了一眼，都對禿頂老漢家裏，到底有沒有這些雞蛋感興趣，他倆雙雙的點頭，應了老漢的邀請。


  老漢走後，汪支書見邵北還在發呆，他笑了笑跟邵北說道。


  “這個老於呀，平時鬼點子就多，村民都叫他老狐狸，但他人不壞，就是做什麽事兒都小心翼翼的，前怕狼後怕虎的，墨跡起來跟哥娘們似的.……”


  汪支書說著看了眼邵北，若有所思，有些感慨的繼續說道。


  “嗨，不過也是.……前幾年給人整怕了，這小心點也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呀……哈哈”


  邵北聽了汪支書的話，明白了禿頂老漢剛開始時的顧慮，是呀，特殊的時代，又有誰不小心翼翼的活著呢，很多人都改變了自己的生存方式，話不敢說，屁不敢放的，活著都不像自己了。


  話不多說，感慨也是枉然，收雞蛋，數數，邵北繼續付著錢。


  一上午的時間，邵北在向陽公社完成了這次的收購任務，汪支書留下了倆個年輕壯力的社員，幫邵北把車裝好，並告訴食堂給江小魚和嘎子以及兩個壯力青年準備了飯菜，交代完畢，汪支書帶著邵北向於老漢家走去。


  禿頂老漢家坐落在村子的最末端，與古長城相鄰。（這裏後來被稱為長城腳下公社，成了有名的遊覽觀光區。）院牆和房屋都是石頭砌成的，看上去十分的堅固。


  汪支書帶著邵北來到於老漢家，還沒到院門口，就聽到狗吠聲，汪支書止步向院裏喊道。


  “老於，看著點狗，客人到了……”


  屋裏的禿頂老漢，正和家人忙活著往桌上擺飯菜，聽到狗吠聲，隔著窗戶向院牆外觀看，見汪支書帶著邵北過來，老漢放下手裏的碗筷急忙跑了出去，邊跑邊喊著。


  “來了.……‘二黑’不許叫，一邊趴著去……”


  ‘二黑’狂叫半天，見主人出來，它搖著尾巴，看向門外，示意主人有陌生人來訪，聽主人讓自己一邊趴著去，它頭一低夾起了尾巴，灰溜溜的鑽進了自己的狗窩，一聲不響的頭朝外趴著，一雙帶有警惕性、凶狠的眼睛死盯門口，像個哨兵一樣，隨時準備出擊。


  於老漢打開院門，笑哈哈的迎向汪書記和邵北：“支書、邵同誌，你們來了，快請進。”


  “老於，狗拴好的嗎？.……長的跟毛驢子似的，別把客人咬著。”


  汪支書一邊往院裏邁腿，一邊看著狗窩的方向說道。


  “放心吧支書，‘二黑’可不是一般的狗，是我家小子在部隊裏淘回來的退役軍犬，聽話著嘞，嘿嘿”


  於老漢把汪支書和邵北讓進院後，一邊關著院門一邊笑著和汪支書說道，看著趴在狗窩裏的‘二黑’老漢顯得十分的得意。


  邵北不聲不響的隨著汪支書一同走進院中，他對軍犬不軍犬的不敢興趣，他隻想知道，禿頂老漢家怎麽會有一萬多枚雞蛋，這個小院到底有什麽秘密。


  邵北舉目四下打量了一下，院子裏還挺寬敞，四、五間的石頭房排成一排，對著大門方向，右邊是一排草坯房和茅廁，左邊堆著整齊的劇好的一段一段的柴禾，院裏除了狗窩，還散養著十來隻雞、鵝……

  邵北心想，這個小院除了整潔一點，看上去是一個能過日子的人家，其餘的也沒有什麽特別，怎麽就會有一萬多枚雞蛋呢？


  汪支書也是頭一次來於老漢家做客，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心裏想的和邵北一樣，也是對於老漢說的有一萬多枚雞蛋的事兒，產生了質疑。


  “汪支書、邵同誌，快屋裏請，酒菜都擺上了……就等你們光臨了，哈哈”


  於老漢見汪支書和邵北二人的步子放緩，他忙笑著往屋裏招呼道。


  汪支書走到門口，回頭看下邵北，發現邵北滿臉的疑慮，不是很高興，他猶豫了一下，邁出的腳步又撤了回來，盯著滿臉笑容的於老漢說道。


  “老於呀，吃飯和酒的事兒不急，我們又不是專門來你家蹭飯的……還是先讓我們先看看你家的雞蛋在哪？……然後再吃不辭……”


  支書就是支書，那可不是白當的，他看出了邵北心中的疑慮，人家是來收雞蛋的，是為社員們謀福利來的，時間可是寶貴，那能差你一頓飯呢。


  汪支書問老於的話，正是邵北想知道的，但他是外人，又不方便開口，聽了汪支書的話，邵北向汪支書笑了笑，心裏很是感激和讚許汪支書。


  禿頂老漢見二位客人不肯進屋，都盯著自己看，老漢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撓了撓自己的禿頂，有些詭秘的向院外看了看，傻笑一聲說道。


  “嘿嘿，汪支書、邵同誌，我知道你們心裏想什麽.……這雞蛋呀……還真有.……你們不信也在情理之中.……好吧，就讓你們先看看雞蛋，然後好吃個安穩的飯.……老婆子，把手電筒拿來……讓大強把狗牽走.……”


  於老漢心裏也明白，這雞蛋如果不讓汪支書和邵北看到，這頓飯也是難吃，他咬了下牙，答應了先看雞蛋後吃飯……老於向屋裏喊著，臉上很是不情願的看著汪支書和邵北。


  屋裏應聲出來一對母子，老太婆把手電筒交到於老漢手中，看著汪支書笑著說道：“汪支書來了，這位就是來收夠雞蛋的邵同誌吧……看看連口水都沒喝呢.……老頭子，你著什麽急呀……”


  老太婆話一出口，邵北就知道她絕菲簡單之人，他們的來意人家早就知道，說這話隻是客氣而已。


  叫大強的年輕人是於老漢的兒子，一看就是個當過兵的人，渾身的肌肉塊，走起路來都帶著威風。


  大強向汪支書、邵北打過招呼，走到狗窩旁邊，拿起拴狗的鏈子，‘二黑’很是聽話的被大強牽走了。


  邵北和汪支書對看了一眼，對於老漢又拿手電又讓牽狗的做法有些不解，他們心中有著相同的疑問，這一萬多枚雞蛋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