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魏伯設下苦肉計 邵母中招
邵東被馬寧顯擺的家當給鎮住了,什麽“底卡”、“的確良”的他不清楚,就憑馬寧這“上海”牌手表和“永久”牌自行車,這可都是高檔商品,沒有錢跟本辦不來。
“你小子可以呀!”邵東走到自行車前,拍了拍自行車座,按響了車鈴說道。
馬寧跟在邵東身後,眉開眼笑的:“哥,你要喜歡,兄弟我送你一輛怎麽樣?”
邵東正在欣賞著自行車,聽到馬寧的話嚇了一跳,他把自己盯著自行車的貪婪眼神收回,穩了穩了心神:“馬寧,這麽昂貴的奢侈品,我可授受不起,無功不受祿,你還是省省吧!對了,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現在做什麽工作呢!?”
馬寧撓撓頭欲言又止,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說道:“哥,我們先不說這個,回頭我一定給你好好講,我們還是先到軍轉站,別把你的正事兒耽誤了!”
“好,我們先去軍轉站,回頭你給我老實的講,否則後果很嚴重。等我拿下證件!”
邵東怕頭一天到軍轉站報道的時間來不及,也不在此事上耽擱,他向馬寧舉起拳頭威脅了一下,轉身回東廂房你自己的東西去了。
馬寧望著昔日的好友背影,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呼”。
邵母與欣雨來到醫院。
魏伯正準備走出病房溜達,看見了走廊盡頭的邵母和欣雨,他眼珠一轉,臉上獻出狐疑的笑容。
魏伯趕急走回病房,從新躺在病床上,蓋好被子裝睡。
“爺爺,爺爺”
欣雨和邵母走進病房,欣雨見爺爺睡著便輕聲的喚了一聲。
魏伯慢慢的睜開雙眼,顯得很難受的樣子:“邵東媽來啦,欣雨快讓你嬸子坐下…”
邵母把幾瓶水果罐頭放在了病床的床頭櫃上,幫著魏伯掖了下被子:“魏伯,您好點了嗎?”
“嗨,我這病呀,看來是好不了了…”
魏伯眼睛眯離,裝做病入膏肓的樣子,顫顫巍巍的說著,讓人聽了就揪心。
欣雨正搬著椅子過來,聽見爺爺這麽說話,覺得有些奇怪,早上離開醫院前,爺爺還是挺精神的,還一直央求醫生說要出院呢,自己剛剛離開一會兒,怎麽爺爺的病情就嚴重了呢。
欣雨望向爺爺,魏伯偷偷的給欣雨一個眼色,欣雨明白了爺爺沒事兒,是故意裝出來的。
欣雨不明白爺爺為什麽在邵母麵前裝病重,心裏疑惑但她知道爺爺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她沒有揭穿隻好配合著爺爺演戲,靜觀其變。
欣雨把椅子放到病床前:“邵嬸您坐。”
邵母坐下,她不明情況,眼睛看著魏伯難受的樣子憂心忡忡的,她心裏也跟著難受:“魏伯,平時看您身體挺好的,這咋說病就病了呢…”
“邵東媽,這病來如山倒呀,誰又能逃過閻王爺的鬼門關呢,死了也好,省得惦記這個那個的了…咳咳!”
魏伯有氣無力的說著讓人聽了可以落淚的話。
邵母心軟,聽不了這些東西,眼裏還真是充滿了淚花:“魏伯,你說您剛剛恢複了工作,這苦難沒少受,眼看就要過上好日子了…您一定要好好的挺住呀…”
“邵東媽,別為我難過了,就是這次挺過來了,回去後還會發病的…”
魏伯說著用眼睛餘光觀察著邵母。
邵母感覺到魏伯話裏有話的,她怕魏伯有什麽事兒想不開急忙安慰道。
“魏伯,您怎麽可以這樣說呢,現在醫療條件逐漸的好轉,什麽病都可以醫好的,你就安心的配合醫生,好好的養病…一定可以痊愈的。”
魏伯見邵母逐漸的上了自己設下的套,表演起來更加的賣力,他:“嗨,安心,我怎麽能安心呢…”
魏伯的演技一流的,說著話流出了眼淚。
邵母幫魏伯試一下眼角的淚,自己的眼淚也控製不住流了下來:“家裏有我替您照顧著,欣雨又怎麽的懂事兒,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嗨,邵東媽,實話告訴你吧,我這病呀,是心病…其實就是放不下研究所裏的工作…那可是我一輩子的心血,跟自己的孩子沒什麽區別…”
魏伯見感情牌打的差不多了,就把話題引向了正軌。
旁邊的欣雨這回好像是明白了爺爺的用意,她不動聲色暗自揣思,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幫爺爺助力一把。
“研究所不是還有很多人嗎?他們不能幫你嗎?…”
邵母聽出魏伯的病因,內心很是同情,魏伯一輩子在考古研究所工作,可以說工作才是魏伯的第一生命。
魏伯聽了這話,怕邵母覺察到什麽那樣自己這次的苦肉計就會前功盡棄了。
魏伯不在猶豫,立馬掏出王炸:“嗨,現在的研究課題到了最關鍵時刻,那幫新來的人都幫不上忙呀…要是大航她們夫妻倆在就好了…”
邵母聽魏伯這樣一說,也想起了欣雨的爸爸媽媽,看了下旁邊站著的欣雨,可憐起魏伯一家的遭遇來:“是呀,大航他們在就可以幫您解憂了…”
魏伯見邵母沒有提讓邵寶中來幫自己,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邵母其實根本沒有往自己家男人身上想,她的心裏隻有這麽勸病人。
場麵變得沉默起來,頓時靜的嚇人。
欣雨此時覺得是時候出場了,她端了碗來到病床前:“爺爺,您喝點粥吧!”
魏伯正在想如何在讓邵母入局,見孫女端粥過來給自己使眼色,頓時腦洞大開,他沒有理欣雨,而是捶胸頓足的哭了起來。
“老頭子我難過呀,餓死算了,我這一生辛辛苦苦的培養了三個學生,倆個不知去向,一個近在眼前也不肯幫我,我老頭子做人失敗啊,不如死了算了…”
邵母見魏伯如此傷心,也聽出來了裏麵還有自己老公的事兒,忽然想起來邵寶中也是魏伯的得意門生,她沒有往深處想立馬勸起了魏伯。
“魏伯,您別這樣…您是說寶忠可以幫你是嗎?”
魏伯終於聽到自己最想聽的話了,他的戲碼加重,怒目圓睜的吼道:“別跟我提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想起他我就來氣,咳咳,我求過他幾次,他就是不肯答應來幫我…算我來頭子瞎眼了…咳咳”
邵東媽聽了魏伯的話,也有點義憤填膺了,好像邵寶中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丈夫一樣。
“魏伯,您別激動,我回去勸勸寶忠,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怎麽能忘掉你的知遇之恩呢!”
魏伯聽了這話知道自己的戲到達了效果,也該收場了。
“咳咳,邵東媽,如果你真能勸他回研究所,就等於是你救了我老頭子的命了,我給你磕頭都行…”
魏伯說完就要起身下床,可把邵母嚇壞了,她急忙站起身來按住了想起身的魏伯。
“魏伯,看您說的,我都無地自容啦,您就安心養病吧,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我現在就去找他…”
邵母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既然自己老公能救魏伯的命,那還猶豫什麽,邵母和魏伯欣雨告辭,急匆匆的走出病房。
望著邵母離開的背影,魏伯臉上露出來笑容,他不感到欺騙了善良的女人而高興,而是自己的得意門生將回來幫自己而高興。
“欣雨,你還愣著幹嘛,粥呢,你要給爺爺餓死嗎!”
欣雨別眼前發生的事兒驚得目瞪口呆,她沒想到邵母這麽容易就上當受騙,自己內心羞愧,這樣欺騙一個善良的女人感到很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