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逛商場買頭巾 馬寧自帶演技令邵北佩服

  邵北想了想：「哥，這買電視機可不像買糧票，不是誰都能沒得起的，我們也不能像賣糧票一樣滿大街的拉人問。」

  「是呀，難就難到這兒了，有錢的人也沒有把『錢』字刻在臉上，我們哪知道誰有錢誰沒錢的？再說，就是知道誰有錢，人家也不一定要買電視機呀」

  馬寧手裡捏著電視機票，明明知道這是寶貝，可就是不知道怎麼樣出手，心裡發起愁來。

  邵北蹲在地上，用石子擺著什麼，猛地他把石子一把抓起，然後一顆一顆的扔掉，臉上有了笑容：「有了，哥，我們可以用『排除法』試試」

  馬寧正要吸煙，聽聞邵北有了辦法，煙也顧不上點燃又揣回了兜里：「邵北，什麼『排除法』說說看」

  邵北忽的站起：「哥，你看這樣行嗎……」

  馬寧聽后邵北的注意，覺得是個好辦法，於是，倆人向百貨大樓走去。

  百貨大樓，是我國自行投資、自主建造的第一座大型零售百貨商場，被稱為「新中國第一店」，全國各地的商品都要優先供應百貨大樓。但儘管如此，商品依然供不應求。

  那時候來北京旅遊、出差、辦事的外地人，寧可不去景點，也得來百貨大樓買點兒東西。那包著「北京市百貨大樓」字樣的商品就是回去最值得炫耀的北京禮物。

  「快看，他就是全國的勞動模範……」

  「他就是那個報紙和新聞天天報道的「一抓准」和「一口清」身懷絕技的售貨員」

  「今天，沒有白來，總算見的本人了」

  百貨大樓里，糖果櫃檯前擠滿了人，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眼睛都在注視著櫃檯里的一名春風滿面，笑容可掬的50-60十歲的男售貨員身上。

  「同志您要買多少糖果？」

  「半斤水果糖，半斤『小人書』，三兩『大白兔』」

  「好嘞，您一共需要付3塊6角4分」

  顧客要買多少的話音剛落，男售貨員就同時報出了應付的錢數。手上熟練的抓著糖，打著包裝。不一會兒三包糖果便擺在了顧客面前。

  顧客拿起糖果，在櫃檯上的公平秤上稱重，不免驚奇叫到：「哇，絲毫不差真實太神奇！」

  其他顧客也紛紛叫嚷著買起了糖果，還故意出難題買的糖果品種，斤數都非正常，但是男售貨員，絲毫不亂，仍是不用稱重，一把一把的抓著糖果打著包裝，同時說出顧客應付的價錢。

  看到這裡，有的年輕讀者會起疑問，書寫的好好的，為什麼編出這樣一個虛假故事來騙人。

  其實筆者並不是沒得寫了，拿這故事湊字續更。

  只是寫到北京百貨大樓，不提一下張秉貴，總覺得對不起大家。

  當時張秉貴的售貨藝術被人們譽為「燕京第九景」。他練就了令人稱奇的「一抓准」「一口清」技藝。所謂「一抓准」，就是指張秉貴一把就能抓准分量，顧客要半斤，他一手便能抓出5兩；「一口清」則是非常神奇的算賬速度。遇到顧客分斤分兩買幾種甚至一二十種糖果，他也能一邊稱糖一邊用心算計算，經常是顧客要買多少的話音剛落，他就同時報出了應付的錢數。

  1988年，北京市百貨大樓在大門廣場處為其豎立半身銅像至今，陳雲同志親筆為其題詞：「一團火」精神光耀神州。

  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邵北、馬寧繞過糖果櫃檯，向里走去。

  針織部的櫃檯外一樣圍滿了人，櫃檯里掛著的紅頭巾引起了馬寧的關注。

  「邵北，等一下，我去買條圍巾」馬寧叫住前面走的邵北。

  邵北回頭看了馬寧，又看了看櫃檯里的頭巾的顏色，心想這都是女孩子戴的，於是順口說道：「哥，一個大老爺們，你買他幹啥」

  馬寧臉上帶笑：「邵北，這你就不懂了吧，你忘了早上說送欣雨禮物了嗎？如果失諾，那個小祖宗能輕饒了我們.……」

  「哦，還真沒想起來.……哈哈」邵北撓了撓頭嘿嘿傻笑起來。

  倆人擠進人櫃檯里，跟售貨員比劃著挑起了圍巾。

  邵北看著圍巾，想起了范曉青，他覺得范曉青戴上一定很好看，於是在馬寧付完錢后，他也買了一條，馬寧見邵北的行為看傻了眼，他的內心受到了一點小衝擊。

  「邵北，買一條就行了，再說送欣雨的禮物也不能送一樣的呀！」

  「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想買條圍巾送給我姐姐邵楠，你不要誤會，嘿嘿」

  馬寧的心思，邵北早就猜出了幾分，從小就看出馬寧喜歡魏欣雨……馬寧好容易有個表現的機會，邵北怎能干擾。

  同時邵北也慶幸自己多虧了有個姐姐當了擋箭牌，才把自己買給范曉青圍巾的事兒搪塞了過去。

  倆人各自收起了圍巾，臉上都帶著喜悅擠出櫃檯向百貨大樓二樓走去。

  邵北和馬寧上了二樓，眼前的景象絲毫不比一樓差，每個櫃檯前都圍滿了人。

  「邵北，一會兒這麼辦.……你配合我就行……哈哈」馬寧拉住馬邵北，與邵北低語著。

  「嗯，能行嗎？.……好吧。我們試試」邵北聽了馬寧的計劃，開始猶豫了一下，但，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只能先試試馬寧的方案。

  倆人在樓梯口處分開，分頭向售賣電視機的專櫃靠攏，裝作互不認識。

  電視機專櫃的櫃檯上擺著幾台正在調試的電視機，雖然只是黑白的，但是在當時仍舊吸引了無數人的關注，買的不買的顧客，都駐足下來觀看。當時的場面，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馬寧舉著電視機票，分開人群擠到櫃檯前，引來了許多人的羨慕。

  「同志，我買電視機！」

  「562元，去那邊收款處開票，然後過來提貨」售貨員接過邵北的電視機票核對后，在票上蓋了一個紅印章，又把電視機票返還給馬寧手裡說道。

  馬寧拿著蓋了章的電視機票擠出人群，他在二樓轉了一圈，見沒人注意他又回到了電視機售賣專櫃前，顯得十分的焦急。

  「同志，是這樣兒，我買電視機的錢沒有帶夠，您看這票能不能給我換一下，我明天再來買行不！」

  「這可不行，小同志，這驗過的票是不能換的，如果你不能購買電視機，明天就自動作廢了……」

  售貨員看著馬寧著急的樣子，他耐心的給邵北解釋道。

  「這可怎麼辦呀，您也知道現在弄一張電視機票有多難……」馬寧說著，眼淚還真的有些要流出來的感覺，人群外面的邵北看到，不得不稱讚馬寧的演技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