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急尋
「這個兩面三刀的東西!異日孤絕不饒他!」一聽提到端木蓮生,太子就想到了那份摺子和那份唾手可得的潑天大功,恨的咬牙切齒。
「我跟你說過多少回!」對太子這份心胸見識,俞相頭痛的不是一天兩天了,好話歹話說盡,也讓他讀過書,可全似水潑石頭,半分用沒有!
「端木華這等人物,只宜拉攏,不可交惡!別說現在,就是異日,也得有人守住邊,殿下才能穩坐無憂呢!再說,端木華那摺子也是實話實說,這一仗打的朝廷有多難,殿下最清楚!錢糧跟不上,前方怎麼打?」俞相忍了又忍,到底沒將責備太子統籌錢糧中只顧安插私人、排除異已的話說出口。
太子乾笑了幾聲,天下想效力朝廷的人多的是,還能少了人守邊?哼!他暫且忍一忍,等異日……
「殿下,和南周議和的事,咱們不能袖手讓林黨得了全功。」
「嗯!對!咱們豈能袖手!你有什麼主意?」太子一聽這話眼睛亮了。
「他要議和,咱們就再進一步,南周太子妃年初病死,不如……」
「對對對!把瑞寧那丫頭嫁過去!」太子眉飛色舞,南周太子今年三十四五歲了,聽說極其好色,把林氏那賤人的心頭****過去,哈哈!太痛快了!
俞相公氣的咽了口氣,「殿下,公主是官家的掌珠,若有人提議把瑞寧嫁給南周那個太子,官家會怎麼想?官家脾氣再好,只怕也要當廷杖打!」
太子訕訕,「是你先說的賞婚,好歹是南周太子,自然要嫁個公主過去……」
太子一向膠黏粘牙,說重了他惱,說輕了他當沒聽見!俞相公懶得再多跟他爭辯,「再說,公主是林貴妃親女,她嫁過去,跟咱們有什麼相干?既要聯姻,當然得是咱們自己的人!」
「對對對!」這話太子願意聽,眨了眨眼就有了主意,「把誰嫁過去好呢?有了!武寧侯府二娘子,她最合適!就她了!」
俞相公呆了呆,有些怔神的看著太子,武寧侯府二娘子宋葉盈是宋后嫡親侄女兒,和他自小一處長大,這樣的情份,他就這麼輕輕鬆鬆隨口一句話,就把她推進了火坑。他知道他薄情,不想到薄情至此!
另一邊,林相公眼底臉上都是笑意,看著寸步不離的兄弟倆,滿意的嘆了口氣:「二郎到底想通了,這是二爺的福氣,有二郎相助,二爺至少多了兩分拿手。」
二皇子也是一臉笑容,「這都是外翁費心周旋的結果。」
「這是二爺的福份!」林相公對二皇子的話很是受用,笑的眼睛細眯,「南趙北韓,趙家無人後續,從二郎起,這南趙北韓,就是南端木****家了,兩軍中二爺已得其一,韓家這門親事,能結成最好,若結不成,也不是大事了。」
「明月妹妹?」聽到林相說到和韓家議親的事,二皇子想到了林大娘子那幾乎無人不知的愛慕。
「這妮子!都怪我太溺愛她了!唉,二郎既然如此懂事,這兩個傻孩子,能成全自然成全的好。」
「我也是這個意思!」二皇子撫掌贊成,「二郎也不小了,年前是趕不及了,過了年可要趕緊!」
李思淺和姚章慧緊趕慢趕趕到到俞相府上,已經是最後一撥了。
兩人進了後園,瞪著滿園飄動的錦衣綉帶,怎麼這麼多人?!這到哪兒找李思汶去?李思淺深吸了口氣,再怎麼都得趕緊找到她,這麼多人,又是在俞府,真出點什麼事,李家的名聲就完了!
「咱們分開找!金橙去尋大爺和二爺,把這事告訴他們。」李思淺掂量了輕重,這事必須告訴大哥、二哥。
「好!要不要也跟高大郎說一聲?」姚章慧建議了一句,李思淺斜了她一眼:「小高肯定跟二哥在一起,二哥知道,他肯定就知道了。」
姚章慧的臉一下子紅了,不等李思淺再說話,胡亂交待一句就往前奔:「我先去尋她了!」
李思淺沿著離熱鬧有些距離,卻又不至於太遠的花路邊走邊看,彷彿在觀花賞景,其實她的目光都在假山後花叢下。
走走尋尋,直走了小半個園子,還是一無所得,李思淺心裡一陣煩躁,轉身四顧,往旁邊一處高亭上去,且登高看看。
剛轉進高亭下的小徑上,迎面看見了一件灰藍薄長衫的端木蓮生,端木蓮生後面,緊跟著穿著厚厚斗蓬的端木守志。
端木蓮生看到李思淺,皺著眉頭站住了。端木守志兩眼放光的緊盯著李思淺,激動的臉色緋紅,往左挪挪,又往右挪挪,想從端木蓮生身邊擠到李思淺面前,偏偏端木蓮生正正噹噹堵在路當中,端木守志想不動聲色擠過去根本不可能。
「怎麼走到這裡來了?」端木蓮生先開了口,居高臨下的質問道,李思淺眉頭還沒蹙起就鬆開了,曲膝柔聲答道:「剛剛和二妹妹走散了,妹妹年紀小,怕她尋不到我著急,這才找到這裡。」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端木蓮生整天板著張棺材臉,對她說話多半惡聲惡氣,可李思淺卻莫名的信任他,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你妹妹不比你小多少,她膽子大得很,你別擔心。」端木守志搶在端木蓮生之前接了句,邊說邊掂著腳尖不停的往上跳,拚命想越過擋在前面的端木蓮生和李思淺面對面。
李思淺一句話說的端木蓮生雙眉緊鎖,他知道她那個妹妹和太子那一場『巧遇』,看來她也知道……就算不知道這事,自己妹妹,總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落了單,她擔心也是常理之中,她年紀雖小,倒有很有長姐之風。
「什麼時候不見的?」端木蓮生彷彿沒聽到端木守志的話,李思淺倒是聽到了,不過端木守志這話說的她實在是懶得理會他。
「剛進府的時候就走散了。」聽端木蓮生如此問,李思淺突然有一種他什麼都知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