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脾氣還不小

  沈謬看著袁悅君,眼裏透著幾分正氣。


  他頓了頓,幾次想要開口,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沈謬抿了抿唇,搖了搖頭,臉上散著些無奈。


  他歎了口氣,最後直接轉身,邁著步子往陌莊園裏走去。


  袁悅君站在原地,略有些不快地蹙了蹙眉。


  她不喜歡沈謬的那種帶責備的眼神,沉默片刻,她忽然拔高了語調,冷聲諷刺,“你那裏如果不出問題,我們倒也不至於自救。”


  袁悅君的聲音透著嘲諷,尖銳地順著寒風吹到沈謬的耳朵裏。


  沈謬驟然收住腳,背脊繃得筆直。


  他沒有轉身,可挺立的背影裏全是無言的怒意。


  袁悅君倒是不怕,甚至於做好了與對方鬥爭的準備。


  可沈謬始終背對著她,遲遲沒有轉身。


  沈謬咬著後槽牙,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


  他用力地握了握拳,最後鬆開拳頭,不做任何回應,轉而直接離開。


  “嘖!脾氣還不小!”


  袁悅君盯著沈謬的背影,冷冷地嘲諷了一句。


  她瞄了眼橋頭停著的的車,許多記者端著相機,各個妄圖從橋上過來。


  袁悅君對著旁邊守橋的保鏢,冷冷地下令,“你們把橋守好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放進來。”


  那幾名保鏢連忙點頭,表情嚴肅地應聲,“明白!”


  袁悅君最後再看了眼那些記者,這才往陌莊園裏走去。


  今天,那群負責療養的專家公開宣布,穆瑾言的病情有好的進展。


  之前穆瑾言在警局中的招,在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現在聽到他的病情有轉機,這不管是對於案件本身,還是對穆家和華宇集團而言,都是好的消息。


  記者對新聞敏感,在得知這一消息後,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


  他們都想要離陌莊園再近一些,以便最直接最快速地拿到第一手資料。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事件的發展,但袁悅君麵臨的,卻是沈謬毒辣的眼光,以及如何嚴防死守那些秘密。


  此時,陌莊園內站滿了人。


  客廳裏到處是便衣,穆瑾言躺在床上,旁邊站著幾名頗有資曆的專家。


  沈謬腳步匆忙地趕來,一邊衝著那群專家問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穆瑾言躺在那裏,旁邊的體征儀亮著,數字與波動線都明晃晃地閃著。


  為首的專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地說道:“我們現在正對穆先生的體征進行檢測觀察。”


  針對穆瑾言的具體情況,他並沒有直接說明。


  沈謬板著臉,隱約地透著幾分冷毅。


  旁邊的幾名便衣嗅到了這份異樣,各個凜著臉,連大氣也不敢出。


  沈謬的氣息頓變得粗重,他猛地抬頭,眼眸裏滿是震怒。


  他瞪著那名專家,大聲質問,“你們怎麽能不經過我們允許就擅自對外公布他的情況?”


  沈謬的語氣極衝,滿臉的正氣。


  那名專家被他的眼神逼視,突然有些心虛了。


  正當此時,袁悅君及時從外麵趕了進來。


  客廳裏的便衣見狀,即刻出現擋在了她麵前。


  袁悅君瞪著對方,大聲吼道:“你們幹什麽?這可是我家!”


  聽到袁悅君的聲音,那名專家頓時有了底氣,倒是也沒那麽慌了。


  沈謬衝那幾名便衣揮了揮手,冷聲下令,“你們都退下吧。”


  那幾名便衣低著頭,連忙往後退,讓開了路。


  袁悅君笑著往房間裏走,一邊盯著沈謬,冷聲嘲諷,“跑我家來耀武揚威的!沈先生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沈謬又被當著諷刺一通,氣得臉都黑了。


  袁悅君傲慢地走進房間,全程無視沈謬。


  她走到那名專家的麵前,笑容溫和,“教授,沈先生剛才的提的問題你好像還沒有回答。”


  袁悅君衝那名專家點了點頭,算是給他大氣。


  那名專家心裏頓時有了底,然後才對著沈謬說道:“除了目前的治療進展外,其他的我們沒有透露半點,好像沒有違反之前沈先生所叮囑的要點吧?”


  沈謬心裏憋著火,莫名其妙被人擺了一道,結果匆忙趕來陌莊園,先是被袁悅君嘲諷,接著又是被權威專家當成回懟。


  他好歹也是要職在身,怎麽現在落得這般沒有威信了?

  沈謬看了眼袁悅君,心頭窩著團火。


  他深吸了口氣,這才衝著那名專家道:“之前醫院那邊的報告,說是從穆瑾言的身體裏檢測到大量的“鉈”。”


  沈謬如今的臉色特別的難看,眉眼裏透著嚴肅。


  他沒想到自己臨退休,竟然會遇到這般棘手的事情,簡直比他以往查案時還要複雜太多。


  沈謬滿臉嚴肅地盯著那名專家,冷聲問道:“你們不是說鉈中毒無法清除,目前根本沒辦法醫治嗎?”


  這群專家根本就沒有提前給他打招呼,導致他現在忙得焦頭爛額,心下更是怒火熊熊。


  沈謬被人算計,情緒不好,也就直接拿這名專家撒氣了。


  聽到這話,袁悅君邁步從那名專家的麵前走過,視線懶懶地從對方眼前掃過。


  她走到床邊,彎著腰,伸手替昏睡的穆瑾言掖了掖被角,好像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似的。


  那名專家對沈謬點了點頭,同樣是一臉嚴肅地說道:“由始至終,我們的診斷全是“疑似”的結果,並沒有完全的定論。”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底氣的沈謬瞬間就驚了。


  瞧瞧這專家,說話做事,調理清晰、邏輯分明,真真是堵了所有企圖找茬人的心思。


  現在的專家真是厲害了,科研嚴謹,說話更是水泄不通,讓人不可捉摸。


  沈謬真是被氣得笑了。


  他盯著那名專家,眉眼裏全是冷沉。、


  沈謬抿了抿唇,滿眼嘲諷地盯著那名專家,“好個“疑似”!想不到現在搞科研的,竟然也學會了咬文嚼字了。”


  他的態度強硬,甚至於透著幾分威信。


  袁悅君並沒有吱聲,隻是伸手輕輕地拽了拽椅子。


  椅子的腳摩擦著地麵,微微地發出“吱吱吱”地聲音。


  這些動靜很小,可對於機警的沈謬而言,已經是無形的壓力了。


  那名專家麵不改色,態度不見絲毫的轉變,“我們是本著對患者負責的態度。”


  這答案,果真不出意外。


  沈謬瞄了眼坐在床邊的袁悅君,她全程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但她的存在卻無形地給人一種壓迫似的參與感。


  沈謬咬了咬牙,眸光冷沉地盯著袁悅君。


  他抿了抿唇,“那麽現在呢?”


  沈謬將視線落在那名專家的身上,再次質問道:“他這病情的疑似就不是疑似了?”


  那名專家低著頭,表情嚴肅,“目前就我們的職業能力,隻能用藥物對穆先生體內髒器的損害暫時控製。”


  說著,他看著沈謬,搖了搖頭,“至於其他的,我們沒有發言權。”


  今天這群專家對外宣布的文件,裏頭全是關於新型藥物的,並且說明經過穆家人的同意,將原本臨床試驗成功率不高的藥物用在了穆瑾言身上。


  一列成功率不過百分之五的藥物,結果用在穆瑾言身上,他就這麽好巧不巧地有效了。


  這怎麽說?

  反正現在網絡上一大片叫好聲,都說穆瑾言是中彩票般的命運,說他是上帝的親兒子,各種得到眷顧。


  沈謬鐵青著臉,沉沉地眯了眯眼。


  他看著袁悅君,陰測測地道:“看來該請具有權威性的人來了?”


  袁悅君背對著他,懶懶地應了一聲,“當然。”


  說著,她扶著床沿站起來。


  袁悅君轉身,衝著沈謬笑了笑,“我們是樂意配合的。”


  這絲毫不怕沈謬找人來調查的氣勢,真正是讓人佩服。


  沈謬被懟著黑臉,氣囤在心口,遲遲無法消解。


  他抿了抿唇,回頭就衝門外的便衣吩咐,“你們去請宏老過來一趟。”


  袁悅君聞言,忍不住附和了一句,“最好多帶點人,什麽專業團隊之類的,免得來來回回地又折騰。”


  沈謬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這不用你操心。”


  他覺得這屋子裏壓抑,隻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此時,李睿這裏同樣是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專案組的人問了許久,來來去去的,戚桑美的回複也就那麽幾句。


  該說的,她毫無保留地說,但不想說的,她都懶得應付。


  見遲遲沒有進展,李睿沒辦法,隻能親自上陣。


  他將人都支出去,隻留下開著的監控器與錄像機。


  李睿敲了敲桌麵,表情嚴肅地盯著戚桑美,“花園餐廳的服務員說起,你與孟苒在頂層餐廳逗留了快一個小時。”


  他們輪著問了五波人,可沒有一人能讓她的嘴稍微鬆動些。


  麵對李睿,桑美依舊是麵不改色。


  她捧著專案組成員給的水,指尖輕輕地敲著杯子,全程顯得特別的懶散,“有這麽長的時間嗎?”


  桑美蹙了蹙眉,思慮了片刻後,這才道:“應該差不多吧。”


  她全程表現得散漫,沒有半分的後怕與恐懼,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桑美實在是太平靜,這讓見過各種罪犯的李睿無從下手。


  他沉默了片刻,這才冷著聲音繼續追問,“你們在談什麽?為什麽起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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