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曲安格想通了?
胡靜心裏沒底,尤其是對徐璽。
她早就從景遙光那裏聽說,徐璽是真的有意要與她解除婚約。
原本徐家就是想靠景遙光與他們的關係,從而攀上葉擘這條線。
既然徐璽選擇要斬斷與景遙光的聯姻事實,那說明他對葉擘的權利已經沒什麽想法了。
以往徐璽來家裏,葉擘對他從來沒什麽好的臉色,有時候說話更是無理,幾乎是將他踩在底下的那種。
徐璽想要靠著葉擘,無外乎是為了家族企業的發展,可結果卻莫名損失了一半的股份。
過往的總總不滿堆積,眼下葉擘陷入困境, 徐璽就不想要反抗嗎?
胡靜很是恐慌,真的很擔憂徐璽不幫忙,甚至於從中作梗。
羅湖明白她的擔憂,頓了頓,這才沉聲提醒,“徐璽前幾天開車撞了戚桑美,激起廣場網民的憤怒,現在公司被華宇集團各種打壓,他不可能再願意看到他的靠山再出事的。”
羅湖這麽一提,胡靜立刻想了起來。
徐璽開車撞戚桑美的事,當時鬧得大,葉清還曾主動登門拜訪,希望他們出麵解決的。
胡靜擰緊著眉,心裏莫名地忐忑。
他們當時就沒有幫忙,不知道徐璽知道後會不會記仇。
見她不吭聲,羅湖頓時尷尬了起來。
他垂著頭,壓低著聲音勸,“夫人,您別再和先生置氣了。”
羅湖可不想單獨麵對盛怒中的葉擘,更何況現在大門外圍滿了記者,胡靜這麽 一出去,隻會被各種的刁難和追問。
羅湖悄悄地瞄了眼客廳,見葉擘還是板著臉。
他立刻收回視線,恭敬地的繼續說道:“外麵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我們有動作,一旦我們出麵去沈謬那裏撈少爺,必定會被人大做文章。”
胡靜蹙了蹙眉,她忍不住回頭看客廳裏的葉擘。
葉擘的臉色是真的難看,表情凜著,好像是真的遇到了難事似的。
胡靜心裏很清楚,葉擘不能有事。
因為一旦葉擘這裏有問題,那麽整個葉家,包括她的娘家將會全軍覆沒。
她可不想最後落得鋃鐺入獄,那樣渾噩卑微的日子,她真是連想都不敢想。
既然葉擘已經找人去警局了,那她也沒道理再繼續蠻不講理下去。
胡靜抿了抿唇,拉了拉羅湖的衣袖,“金烈真找你們先生談話了?”
方才葉擘提起過,但胡靜依舊不太相信,覺得他是在騙自己。
羅湖連忙點頭,表情特別的嚴肅,“沒錯!”
胡靜冷抽了口氣,害怕有損形象,忙不迭伸手又捂住了嘴。
羅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忍不住說道:“還是金先生的秘書特地來請的。”
胡靜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顯然,她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金烈坐在這樣的位置上,忌諱與底下的人單獨見麵,甚至於連私下喝茶拜訪都不允許。
工作場合,他有什麽特別想要說的,一般都會在會議是附加了。
今天他讓自己的秘書去請葉擘,兩人關著在辦公室裏談,這原本就是反常得令人後怕的事。
胡靜又忍不住看了眼客廳裏的葉擘,心情更加的沉重了幾分。
她有些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然後湊過去,主動地問道:“知道說了些什麽嗎?”
胡靜愛麵子,不願意低頭,即便自己犯了錯,那也不願意。
她沒辦法,隻能找羅湖了解情況。
可羅湖所知道的內容真的是少之又少,根本就無從說起。
他搖了搖頭,很是無奈地表示,“具體的不知道,就聽葉先生說可能要接受調查。”
金先生的事,羅湖也是聽葉擘說的。
所以胡靜知道多少,他也並不比她更多。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內容,胡靜立刻蹙緊了眉。
她鐵青著臉,渾身散著冷銳的氣息。
見胡靜杵在門口,半天也沒個動靜。
這天氣寒冷,人站在風口吹得有些站不住腳。
羅湖頓了頓,有些緊張地低聲喚道:“太太!”
胡靜擰眉,臉色極其難看,“怎麽?”
她現在特別的不耐煩,說話語氣也的變得特別的差。
羅湖很無奈,但還是盡心盡力地陪著。
他伸手指著客廳的位置,小聲地說道:“回家吧。”
胡靜沉默片刻,這才沉沉地“嗯”了一聲。
她雙手環抱於胸,拖鞋摩擦著地麵,發出噠噠噠地聲音。
胡靜的動靜鬧得大,可葉擘坐在沙發裏卻不見得有半點的回應。
這家夥,是真的惹人生氣。
胡靜的火氣莫名地躥了上來,她狠狠地瞪了眼葉擘,然後傲嬌地哼聲,轉身氣呼呼地就往樓上衝。
可即便她將每個台階都踩得框框作響,沙發上坐著的人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胡靜是真的盡力了,最後氣鼓鼓地回了房間。
偌大的客廳再次恢複了安靜,羅湖悄悄地走到葉擘的旁邊,小心翼翼地喚道:“葉先生!”
葉擘反手捏著眉心,臉上的表情陰冷得可怕。
他沉默了片刻,冷著聲音下令,“你打電話問問,警局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
羅湖不敢怠慢,立刻點頭,“是。”
他很清楚,葉擘是口是心非。
葉馳是葉擘唯一的兒子,他不救誰救?
方才他之所以那樣說話,甚至於揚言不再救葉馳,不過是些氣話。
葉擘肯定會救人,不管葉馳在外混蛋成什麽樣子,他到底是葉擘的唯一的兒子。
羅湖悄悄地去旁邊打電話,他可以將聲音壓低,可不知怎麽,說話的聲音是越來越小。
許久後,羅湖與那邊交流完。
他握著手機,抬頭看葉擘時,他眼裏有明顯的猶豫和害怕。
羅湖悄悄地走過去,一直沉默著不吭聲。
葉擘正坐在沙發裏休息,他捏了捏眉心,等了半晌卻沒有得到匯報。
他瞄了眼羅湖,有些疲倦地問道:“怎麽?”
葉擘現在的情緒不是很穩,自從金先生與他溝通後,他就感覺脖子後麵被人架了一把刀,隨時隨地會要了他的命。
葉擘眯著眼,努力地調試著情緒,以便應付接下來會出現的重重難題。
羅湖悄悄地握緊了手機。
他抿了抿唇,整個人特別的艱難,“剛……”
羅湖深吸了口氣,這才鬥著膽子說道:“剛剛方煒說律師沒辦法將少爺保釋出來。”
話音剛落,原本閉目養神的葉擘突然就激動了起來。
他一把放開捏眉心的手,猛地抬頭瞪著葉擘,大聲怒吼,“什麽叫沒辦法?”
葉擘是真的沒辦法淡定,說完又直接站了起來。
他臉色難看,眼神裏迸射著殺意。
葉擘瞪大著眼,凶狠異常,“什麽是沒辦法放人?難道他們不知道那混賬是我兒子嗎?”
他的情緒特別的暴躁,五官猙獰著。
羅湖承受著葉擘的怒火,可他永遠不可能像胡靜那樣反擊,隻敢默默地承受。
他低著頭,特別的害怕,“警局不放人,說是上頭的意思。”
葉馳是葉擘的命根子,雖然說經常挨揍,但真要是出了事,葉擘必然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可他也沒想到,沈謬的人竟然會這麽的不給麵子,就是不肯放人。
葉擘現在滿臉怒意,已經完全受不住地大聲質問,“上頭的意思?誰的意思?”
他瞪著羅湖,反複地強調,“到底是誰的意思?!”
以往葉馳鬧事,隻要他隨便一個電話過去,沈謬那邊就直接放人了。
現在倒好,他都安排人過去了,結果他們竟然還扣著不肯放!
原本在金烈辦公室葉擘就有些夠憋屈的了,沒想到他還沒徹底失勢,沈謬就最先不給他麵子了。
這真的是光想想都讓人生氣。
羅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道:“這方煒倒是沒說。”
“方煒?”葉擘聞言立刻蹙眉。
他對方煒沒什麽好印象,覺得對方是屬於心術不正,專門算計人的那種類型。
葉擘瞪著羅湖,冷聲追問,“為什麽不是徐璽親自去的?”
“徐璽人呢?死哪裏去了?”
羅湖低著頭,恭敬地小聲解釋,“之前他開車撞戚桑美時出了事,現在人還躺在醫院不能動彈。”
提到這件事,葉擘頓時反應過來。
他擰緊著眉,臉色有些難看。
羅湖悄悄地看了眼葉擘,猶豫著小聲說道:“不過說起戚桑美,我剛才倒是收到個勁爆的消息,隻是不知道對我們是不是有益。”
葉擘黑著臉,冷冷地問道:“什麽消息?”
他還沉浸在警局不放人的衝擊當中,對羅湖說的事沒怎麽上心。
“剛才有人說,曲……”
羅湖瞄了眼周圍,主動地湊上前,附在葉擘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葉擘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他有些僵硬地扭著脖子,眼裏有些驚愕,“消息可靠嗎?”
這消息來得著實突然,葉擘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幻聽。
羅湖連忙點頭,表情嚴肅地道:“可靠,是我們安排監視專案組的人傳來的消息。”
因為當初王妃在湖心島遇襲的事,羅湖羅趵被帶過去審問又被放出來。
葉擘始終懷疑李睿有動作,所以讓羅湖安排了人在附近盤桓,從而對專案組進行著監督。
他擰著眉,滿臉的嚴肅,“他去那裏做什麽?”
羅湖陪同在旁,將自己所了解到的事清晰精準地進行著說明,“聽說原本要被孟家接納的孟苒,今天在花園餐廳被人推下樓,當場死亡。”
葉擘擰了擰眉,“誰幹的?”
羅湖盯著他,特別幹脆地道:“戚桑美!”
他抿了抿唇,忍不住再次開口,“所以我猜測曲安格過去,應該是因為這件事。”
聽到這話,葉擘一掃之前的陰霾,情緒瞬間大好。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感慨出聲,“這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不管心裏有多大的仇怨,臨到頭還是會出手啊!”
相比較戚桑美的這般直接幹脆,葉擘突然覺得葉馳真是安分守己了太多,他至少沒有給鬧出什麽命案。
可葉擘同樣是覺得意外,曲安格竟然會在這節骨眼上插手戚桑美的事。
他當年不是為了擁有權,可以置那兩孩子的命於不顧的嗎?
怎麽著呢?
現在這是突然的良心發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