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局麵打亂
聽到這話,李棟頓時蹙緊了沒。
李晟站出來,立刻衝曲安格笑著祝賀,“那我真是要提前恭喜你了。”
曲安格抿了抿唇,臉上明顯浮上幾分笑意來。
他轉身從桌麵上拿起香煙,李晟見狀,二話不說地上去幫忙點火。
曲安格在外的形象是極幹淨的,他愛惜自己的羽毛,不喝酒不抽煙,可近些時候,他抽得越發的厲害,甚至於不顧及場合。
或許是他憋得太久了,快憋不住,所以開始放任自我。
曲安格狠狠地扒了幾口煙,然後長長地吐了幾個大煙圈。
他猛地回頭,淩厲的眼神嚇得李晟當場愣住。
他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曲先生,你有什麽事嗎?”
曲安格沉著臉,眸底的光陰冷異常,“她的這件事你抓緊時間去辦,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李晟頓了頓,忙不迭地點頭應聲,“是。”
辦這件事,怎麽辦?
逼他去將這件存在各種疑點的事故,變成證據充足無法脫身嗎?
不等李晟道出內心疑問,曲安格再次將苗頭對準旁邊的李棟,冷著聲音下令,“李棟,你去安排一下,我們去會會這個李睿。”
李棟詫異了,簡直不可思議。
他看著曲安格,“這麽敏感的時機,您要去見李睿?”
“小……”
李晟握拳抵著下唇,提醒似的沉聲咳嗽起來,“咳……”
意識到自己差點又觸犯了曲安格的禁忌,李棟立刻閉嘴,硬生生地將話給吞了回去。
曲安格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冷冷地盯著李棟,語氣頗為冷硬,“你認為這當中有什麽問題?”
李棟不敢與他直視,忙不迭地低下頭。
在曲安格冰冷的視線注視下,李棟艱難地搖了搖頭,緊張地道:“那倒沒有。”
他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抬頭,語速極快,“隻是之前網絡上有流傳過關於你和小.……”
李晟著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棟即刻刹車,卡著聲音。
曲安格的臉色陰沉,難看到了極致。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再不說點什麽,恐怕最後真的會落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李棟深吸了口氣,然後抬頭看著曲安格,沉聲解釋,“你和戚桑美的關係,如果你這時候在李睿那裏出現,很有可能會被媒體大做文章。”
他其實也是在為曲安格好,畢竟現在的媒體嗅覺靈敏。
如果真有人想要將這件事做大,必然會牽扯到曲安格的身上。
競選在即,大家都想要遠離是非,怎麽到頭來曲安格卻要主動往上湊呢!
李棟不明白,他越來越看不懂曲安格。
然而,曲安格卻抽著煙,止不住地笑出了聲。
李棟與李晟相互對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這是在笑什麽。
曲安格吸了口煙,眉眼微眯,忽地冷哼一聲,“如果戚桑美真的殺了人,那就依法辦事,媒體有能用什麽來做文章?”
李晟震驚不已,瞬間瞪大了眼。
李棟蹙緊著眉,疑惑又不安,“您的意思是……”
這對他而言,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打從曲安格被列入競選候選人開始,他就開始在逐漸的變化。
從最開的儒雅清冷,到日漸的暴躁情緒化,從最開始的仁慈和睦,到現在的狠絕淩厲。
曲安格變得冷冰冰,沒人情味,甚至於連他一手帶大的宋育,也被他無情了結。
李棟與李晟的內心惶恐不安,隻因為那份不確定。
曲安格並未有半點的收斂,反倒是點頭,冷笑著道:“沒錯,就是你心裏猜想的那樣。”
想著慘死的宋育,李棟更加的擔憂。
他內心的懊惱日漸加重,他後悔當初沒有上前阻止,所以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李棟上前一步,企圖勸說:“可戚桑美她畢竟是.……”
曲安格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打斷他的話,“是什麽?”
“.……”
李棟剛要解釋,旁邊李晟的手立刻拍在了他的肩上。
李棟擰緊著眉,抿了抿唇,終究是無奈地往後退了兩步,不再冒進去爭取。
曲安格狠狠地抽著煙,隨即將煙頭碾滅在煙灰缸裏,然後大步往外走。
李晟立刻推了推李棟的背,催促道:“還愣著作什麽?還不快跟上?”
李棟抿了抿唇,沒在多說廢話,邁步追了出去。
相對於曲安格這邊的鬥誌滿滿,處於同一樓層,位置走廊盡頭的另一個辦公室,裏麵的氣壓就低得多了。
羅湖站在辦公室落地窗旁,手掀起窗簾的一角,眸光緊張地盯著樓下的停車位。
地麵停車場種滿了樹,有些阻礙視線,但羅湖還是精準地尋找到了目標。
他透著翕開的窗簾關注樓下的動靜,不多時就等到有人員出動。
眼見著那輛車從停車場移位,羅湖立刻衝葉擘報告,“葉先生,曲安格的車開出去了!”
聽到這話,原本坐在沙發裏抽煙的葉擘情緒激動起來。
他抬腳衝麵前的茶幾踹了一腳,隻聽見“嘭”地一聲,桌麵上的東西悉數摔了下來。
葉擘惱羞成怒,大聲咒罵,“該死!”
羅趵聽到聲音闖進來,看來滿地狼藉有些傻眼。
生怕被人路過看到,羅趵反手將門關上。
葉擘板著臉,生硬地追問,“什麽事?”
羅趵瞄了眼羅湖,頓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他低著頭,壓低著聲音道:“葉先生,金先生請您去過一趟。”
羅湖聞言,頓時快步走了過來。
他沉著臉,緊張地問道:“葉先生,要不要回複說你身體不適暫時不能過去?”
葉擘猛地抬手,擺了擺,嗓音低冷,“現在躲,不正間接告訴別人我們心裏有鬼?”
“再說,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
羅湖還有些擔憂,想要勸阻,“可……”
葉擘抬手,製止了羅湖的勸說。
他扭頭對著旁邊的羅趵吩咐,“你先告訴金先生的秘書,我處理好手中的文件馬上就過去。”
羅趵點頭,立刻退了出去。
眼見著房門關上,羅湖緊張地問道:“葉先生,現在怎麽辦?”
金先生要求見葉擘,說明葉馳的事已經被上頭盯住了。
葉擘被點名去麵談,必然不會是什麽小事。
羅湖的問話剛完,葉擘就情緒激動的在屋子裏亂躥。
他來回地踱著步子,嘴裏不住地嚷嚷起來,“能怎麽辦?你看看那個逆子,給我捅了多大的簍子!”
葉擘現在是真的懊惱,怎麽昨天一棒球棍不將葉馳也打死,哪怕是打成殘疾也好,他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給他鬧出這麽大的事情。、
正當他氣得肝疼時,桌麵上的手機冷不丁地響了起來。
葉擘氣不打一處來,雙手叉著腰在屋子裏轉,像是根本沒聽到似的。
羅湖沒辦法,隻能去拿手機。
當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羅湖立刻將手機遞了上去,“葉先生,是夫人的電話!”
手機的鈴聲很吵,葉擘煩躁,一把奪過手機,大臂一揮,“嘭”地砸在牆上。
葉擘所有的怨氣全部施加在手機上,它頓時撞在牆上凹進去一大塊。
牆皮頓時飛濺出來,跟著手機一起摔在地上。
那一刻,羅湖感到自己的心肝都在跟著顫。
他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然後緊張地說道:“金先生已經讓人前來通傳,我們要不要先應付這邊的事。”
葉擘咬著牙,臉上滿是戾氣,“嗯,我們先走一趟。”
他感覺這一次的坎,自己恐怕是翻不過去了。
葉馳刺殺滿藏的新聞如今漫天飛,牽扯到胡靜的基金會,包括他個人的職位等等都已經被扒了出來。
事情越來越不受控製,可在沒有到最後的地步,他都會想辦法替自己去爭取。
葉擘穿好外套,一邊整理領口,一邊吩咐著羅湖,“對了,你先想辦法穩定好外麵的記者。”
“我見過金先生後會接受他們的采訪。”
羅湖不知道他見記者到底想要幹什麽,但隻得恭敬地點頭,“是。”
葉擘看了眼旁邊的穿衣鏡,確認無誤後,這才道:“走吧!”
他穿好西裝,打好領帶,所有的情緒整理完畢,早已沒了半分的拂亂。
從辦公室出來,葉擘直接乘坐了電梯往樓上去。
警衛對他們進行了全身掃描,許久後才放行。
金先生要與葉擘秘密交談,所以羅湖隻能留在走廊等候。
等待的時間磨人,羅湖雙手緊張地攪著,整個人來回地在走廊踱步。
他不住地回頭去看房門,可遲遲不見門被打開。
羅湖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他很是擔憂,一旦葉擘失勢,他和羅趵該何去何從。
他們兩人知道葉擘那麽多的秘密,如果對方要自保,會不會想辦法滅口呢?
就在羅湖無比擔憂時,身後的房門突然被拉開了。
隻見葉擘挺直著背,步伐穩健的走出來,隻是他的臉色與所呈現的狀態是天差地別。
葉擘的臉色很難看,眉眼聚滿了陰鬱。
羅湖尤為緊張,立刻迎了上去,“葉先生!”
他的手剛扶著葉擘,對方頓時踉蹌了幾步。
羅湖連忙扶著葉擘的肩,沉聲追問的,“葉先生,您沒事吧?”
葉擘靠著牆,擺了擺手。
“沒……”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聲音透著幾分慌張,“沒事。”
說著,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房間,這才道:“先回辦公室再說。”
羅湖點頭,“是!”
他彎腰扶著葉擘,不住地提醒道:“葉先生,您小心點。”
葉擘單手扶著牆,雙腳發軟地往電梯走去。
兩人剛回到辦公室,葉擘就踉蹌著直接摔進了沙發。
他靠著靠墊,胸口的氣息變得不勻,漸漸地變得粗重起來。
羅湖從茶水間端了杯水過來,主動地湊上去,“葉先生,您先喝點水順順氣。”
誰知道,他剛將水杯遞過去,葉擘就伸手將杯子給推開了。
羅湖的手沒拿太穩,杯子“哐”地摔在地上。
葉擘被這刺耳的聲音弄得心煩,脾氣暴躁地吼了起來,“幹什麽?!”
羅湖彎著腰,連忙致歉,“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