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以後對我好點
桑美最後被來回折騰得眼花,立刻停住了手。
她微垂著頭,滿眼怨憤地瞪著穆瑾言,極其不爽地嚷嚷了一聲,“還是不是男人了?”
這話一激,穆瑾言哪裏還敢再繼續躲閃。
他瞄了眼那枚閃著寒光的繡花針,艱難地抿了抿。
花了好半天的時間,他的心裏建設才算完成。
穆瑾言深呼吸一口,直接將手伸到桑美的麵前,“來吧!”
他咬著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桑美抿唇沉笑,直接拿著繡花針往穆瑾言的手靠了過去。
原本堅定地決定將手遞給桑美隨意處置的男人,在看到繡花針逐漸靠近自己手心時,莫名地認了慫。
桑美手裏的繡花針才剛靠近,穆瑾言的手就的不聽使喚似的,左右來回閃躲。
見穆瑾言如此應對,桑美隻得停手,無奈地歎了口氣。
末了,她忽地喊了一聲,“穆瑾言!”
穆瑾言抬頭,滿眼迷惑地看著桑美,滿臉不解,“做什麽?”
他現在害怕得緊,桑美這麽一喊,他當即的表情都震住了。
桑美瞄了眼他的手,麵無表情地下令,“手給我壓好,腦袋轉過去!”
腦袋轉過去不看,那不就是要在不知不覺中認人宰割嗎?
穆瑾言有點慌,表情僵硬,“啊?”
話音剛落,隻聽見“啪”地一聲脆響。
桑美衝穆瑾言的手心狠狠地落下一掌,正巧碰到穆瑾言被紮了刺的傷口。
那感覺,非常得刺激酸爽。
穆瑾言剛準備發出抗議,桑美卻先一步端出了凶怒的表情,嚴肅地衝他命令道:“壓好,腦袋轉過去!”
“噢!”
穆瑾言哪裏還敢多說什麽,隻能乖乖就範啊!
他按照桑美的要求,一隻手捏著傷口的位置。
那被刺紮了手的位置,被他用力一捏,頓時變成了白色,隱隱的隻看到皮膚表層被紮破的小點。
穆瑾言對這種用繡花針挑刺的手法深表懷疑,但他又不敢提意見,真的是愁死人了呢!
他隻別開臉,僵著脖子,雙眼緊閉,呈現出“待宰”的表情。
桑美很是無奈地垂頭笑了笑,這才借著燈光開始替穆瑾言挑起刺來。
生怕挑得痛了,桑美全程小心翼翼的。
穆瑾言原本還緊張著,剛開始甚至感受到了針頭紮進皮膚時的刺痛感。
那觸感很鮮明,雖然疼痛感還比不上螞蟻咬的痛,但向著是一隻針頭在傷口處攪,穆瑾言的後背還是有些起毛。
桑美一邊挑,一邊衝穆瑾言的掌心吹氣。
穆瑾言內心的慌亂,在徐徐的吹風裏平息下來。
不多時,隻聽見桑美長出了口氣,“好了!”
“刺挑出來了。”
穆瑾言激動,“挑出來了?”
他猛地回頭,就見桑美舉著張化妝棉湊到他麵前。
那白色的化妝棉上,隱隱的有幾點黑褐色的東西,看棱角尖尖刺刺的。
這就是紮進他手心裏的花刺嗎?
“嗯!”桑美將化妝棉擱在床頭櫃上,一邊拿著酒精給針消毒,一邊說道:“不信你壓壓傷口,看還有沒有刺刺的感覺。”
穆瑾言半信半疑,用手輕輕地壓了壓。
他臉上的神情頓時緩和,末了又加重了幾分地道。
穆瑾言抬頭,滿眼興奮地盯著桑美,“還真沒有了,一點也不刺痛了。”
他一邊一鬆一緊的握著拳頭,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沒想到這麽一根繡花針,處用還這麽大!”
說實話,穆瑾言是從來不知道繡花針還有這種用途的。
見他滿臉的新奇,桑美隻是配合著溫柔一笑,“那是!”
“把手給我。”
說著,她衝穆瑾言攤開了手。
穆瑾言頓了頓,倒是沒再多害怕,乖乖地將手伸到了桑美的掌心裏,“噢!”
桑美將他的手翻開,掌心正對著自己,末了從旁邊拿出一支軟膏,用棉簽沾著藥水,輕輕柔柔地在掌心裏塗抹了一圈。
那軟膏擦在手裏並不刺激傷口,反倒是涼涼的,味道特別的好聞。
穆瑾言恭敬地坐在床邊,認真地看著桑美給自己處理傷口,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
這種被心愛之人疼惜的感覺,他覺得特別特別的好。
桑美擦完藥,又從藥箱裏翻了幾張創可貼出來。
那些創可貼花花碌碌的,軟萌軟萌的,還有無嘴貓。
桑美貼好創可貼,這才抬頭,“好了!”
穆瑾言低頭,看到手心裏用創可貼貼出的十字花樣,被那粉色的無嘴貓給羞得差點背過氣去。
想他一個三十幾歲的“老男人”,渾身肌肉,周身散發著男子氣概,竟然貼這種粉色的無嘴貓創可貼,傳出去他還有什麽麵子可言?
穆瑾言恨不能立刻將手心裏的創可貼拽下來,一股腦地扔進垃圾桶,丟得遠遠的。
穆瑾言盯著掌心處的創可貼,咬著後槽牙,“哪裏找這麽……”
他抬頭看了眼桑美,見她一副極其喜歡的表情,頓時就收住了音。
穆瑾言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口不對心地笑著問:“這麽可愛的創可貼?”
可愛是可愛!可用在他這麽一個大男人身上,著實有些太惡趣味了吧!
聽穆瑾言誇創可貼可愛,桑美整個人都開心了起來。
她一邊將東西放回盒子,一邊笑著解釋,“星辰喜歡戶外運動,原本是給她準備的。”
原來這些創可貼,根本就不是替他準備的啊!
穆瑾言忍不住砸了砸嘴,“嘖!”
他盯著盒子裏放著的一疊創可貼,莫名地心裏吃起味來,“沒想到我竟然還有那鬼丫頭光的一天啊!”
準備了那麽多,卻沒有一個是專門替他準備的。
合著他磕了碰了,都是隻能蹭穆星辰的創可貼用唄!
穆瑾言的心裏,酸酸澀澀的,特別的奇怪。
桑美哪裏會聽不出穆瑾言這言語裏的酸味,三兩下地將東西收納進盒子,“幹什麽?”
她將收納盒關上,隨手遞給穆瑾言,有些無奈地吐槽,“連星辰的醋你也要吃嗎?”
穆瑾言順手接過,然後將收納盒與針線盒放回了原位。
他人在衣帽間裏,說話時隱隱地還能聽到些回音,“為什麽不?”
“你可是我老婆啊!”
穆瑾言放好東西,徑直走向主臥的大床。
他坐在床沿,一把抓住桑美的手,表情嚴肅地說道:“我一個人的老婆啊!”
反正他老婆對別人好了,還沒有想到他,穆瑾言心裏就酸,就吃醋。
難得見穆瑾言如此蠻不講理,跟小孩子似的,但桑美卻並不忍心教育他,對他說重話。
她揚著嘴角笑了起來,忽地傾身上前,主動地湊了過去。
他們的距離靠得有些近,正當穆瑾言以為桑美這是要主動獻吻時,鼻尖卻忽地癢了起來。
隻見桑美的額頭貼著他,鼻尖抵著他的鼻尖,然後輕輕地左右來回著蹭。
那感覺,就像是被自己養熟了的毛茸茸的寵物,它在怯怯的靠近,主動的向你討好似的。
床頭的燈光是偏暖的橘色,桑美整個身子就陷在暖光裏,總給人一種舒適感。
穆瑾言盯著她閉著的雙眼,修長蜷曲的睫毛自然又濃密。
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到令他特別特別的想要犯罪。
穆瑾言的喉結不受控製地翻滾著,末了,不知道哪裏失了控,他竟然直接按住了桑美的後腦勺,貼著她的唇主動地湊了上去。
桑美被驚得頓住,瞬間瞪大了眼。
可看到近在咫尺的英俊麵容時,她卻沒有半分想要反抗的意思,甚至於配合著閉上了眼,將那記吻給逐漸地加重了。
不知不覺的失控,在屋內暖色的燈光裏格外旖旎。
桑美的腿受了傷,穆瑾言原本想淺嚐輒止,但婚後為數不多的幾次纏綿已經吊足了他的胃口。
兩人溫存了許久,淋漓盡致地發揮著對對方的愛意與糾纏,直到精疲力盡。
事後,穆瑾言摟著軟綿綿的桑美,生怕她著涼,還將她整個人用被子裹子。
在麵對穆瑾言時,桑美已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害羞。
她順著穆瑾言的力道,側躺著窩在他的懷裏。
穆瑾言的身上有淡淡的汗味,還有青草香的沐浴露味道。
很好聞,桑美覺得特別的安心。
她枕著穆瑾言的手臂,沉默了許久後,突然軟綿綿地喚了他一聲,“穆瑾言!”
穆瑾言摟著她,鼻尖貼著她的頭發,“嗯?”
桑美往穆瑾言的懷裏拱了拱,沉聲問道:“戰局就要正式拉開,你害怕嗎?”
這話卻倒是問住了穆瑾言。
他突然摟緊了桑美,嗓音低沉,“怕!”
聽到這個答案,桑美也是一驚。
她忍不住抬頭,滿眼驚愕地盯著穆瑾言,“這年頭還有你害怕的事啊!”
說著,桑美又往穆瑾言的懷裏靠了靠,笑著打趣,“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穆瑾言笑了笑,沒在意桑美揶揄,而是直接認慫道:“沒辦法,畢竟現在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被束縛。
以前穆瑾言一人,車馬奔騰,風裏來雨裏去,絲毫不慌,可現在他考慮得更多的則是大局和平衡。
桑美有些難過,環著穆瑾言腰的手微微地緊了幾分,“對不起,拖累你了。”
感受到了她的愧疚,穆瑾言立刻輕輕她的頭發,“說什麽傻話呢?!”
“你這是在幫我分擔,怎麽能是拖累呢?”
“桑美,跟著我辛苦你了。”
其實穆瑾言一直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找她,並且將她帶回B市,雖或許不能改變如今的政局,但至少她該是安全的。
可想著沒有桑美在身邊的孤獨,穆瑾言卻又是百般的不願意。
桑美笑了笑,貼在他的頸窩裏撒嬌,“以後記得對我好點。”
穆瑾言拍了拍她的肩,表情極為堅定,“一定。”
桑美笑著往他懷裏拱,整個人心情變得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