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我在你身邊,你無聊?
徐璽揚了揚眉,臉上騰起幾分笑意,“是麽?”
他垂著眸,修長的手握著刀叉,不緊不慢地切著牛排。
那般的儒雅溫柔,麵容俊朗,極為養眼。
景遙光目光繾綣地盯著他,既驕傲又難過。
她癡迷了十幾年的男人,不願意娶自己,這對她而言是致命傷。
想到這裏,景遙光就忍不住蹙起了眉。
她喝了口溫水,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
徐璽切好一小塊牛排,然後抬頭看著景遙光,沉聲追問:“照你的意思,葉先生這次被選中的概率是百分百咯?”
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景遙光心裏存著疑問,但臉上始終維持著禮貌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百分百倒是不敢保證,但七八成應該是有的。”
職場上的女強人,維持著自己的冷靜與專業,不顯露出半點的慌亂。
景遙光多少能猜到徐璽的心思,為了不讓他更狠心與自己取消婚約,她隻能將葉擘的形象和權利樹立起來,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愛情。
徐璽用餐叉叉了一小塊牛肉吃,不知道是不是牛肉的味道太可口,他竟揚著嘴角微微笑了起來。
他吃掉一小塊牛排後,這才慢悠悠地道:“可我怎麽前幾天偶然聽到有人說他近日好像有被停職過。”
景遙光握著刀叉的手瞬間僵住。
她垂眸看著餐盤裏的牛排,心口胡亂地跳了起來。
葉擘被迫停職的事是內部作的秘密處理,並沒有外傳。
景遙光之所以知道,那也是聽到自己母親和父親在書房聊景家未來時,偶然聽到的。
後來,景遙光從羅湖羅趵口中套了些消息,說葉擘停職一事,似乎和那天夜襲湖心島有關。
原本景遙光是想要除掉戚桑美,羅趵也是順應著那天的命令要去行動的,隻是沒想到最後會被人算計。
現在想想,景遙光都忍不住在懷疑,當初被一鍋端時,到底是戚桑美早有察覺,還是徐璽的將計就計,企圖借戚桑美的手除掉葉擘。
景遙光的反應極快,狀似沒有這件事的表情,笑著應道:“你應該聽錯了。”
她垂著眸,鎮定沉穩地切著牛排,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他要是停職的話,近期新聞公布的競選名單裏還是可能有他嗎?”
景遙光切好牛排,抬眼看著徐璽,笑著問道:“你覺得呢?”
這是極聰明的做法,將問題拋給別人,也算是給自己解了圍。
徐璽聞言點了點頭,笑著應了一聲,“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景遙光點頭應聲,“是吧!”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徐璽的內心到底是怎麽個想法和打算。
說實話,她的確是對徐璽盲目的崇拜,從少女時期開始就這樣。
她似乎從來沒有真的看清楚過這個男人,他實在是太神秘,太讓人看不懂。
或許正是如此,徐璽對她才更具有吸引力。
景遙光吃著麵前的牛排,心裏悶吞吞地感慨著。
對麵的徐璽沉默了片刻,冷不丁地開口問了一句,“對了,今天出來張披露胡氏地產的帖子,你怎麽看?”
胡氏地產?
怎麽突然又提到這個了?
景遙光內心緊張,突然意識到徐璽今天說的這些話,好像都是與舅舅遠近都有關係的。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打聽胡氏地產,是不是想要有什麽行動?
景遙光將旁邊的濃湯往徐璽的麵前推了推,滿臉無奈地笑,“胡氏地產的事我怎麽會知道。”
胡氏地產是胡靜的娘家人,而景遙光是葉擘妹妹的女兒。
雖然景遙光叫胡靜舅媽,但和胡氏地產的確實沒什麽關係。
徐璽瞄了眼推過來的濃湯,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懶懶地抬頭看了景遙光一眼,“我並不是在問你詳情,不過是看法而已。”
“我……”
景遙光被噎住,感覺自己剛才好像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可這話都說出去了,收回來是不可能了。
景遙光微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徐璽似乎看出了她的尷尬,眼神落回餐盤裏,輕輕地切著牛排。
他一邊切牛排,一邊淡著嗓音道:“原本想著你家也涉獵地產,以為你多少會知道些內容。”
徐璽切牛排的手停住,跟著又抬頭看景遙光。
他看了差不多五秒鍾,再次開口說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
那眼神,好像在說“我知道胡氏地產與你有關係,沒關係,既然你不說我也不怪你”似的。
景遙光當即擰眉,情緒莫名地躥了上來。
她握緊著手裏的餐叉,滿眼真摯地看著徐璽,語速極快地道:“胡氏地產做的那些事,我們景家可沒有參與,你可千萬別誤會。”
景遙光有些激動了,根本沒意識到這話裏傳遞的意思。
但這一切,徐璽卻全數地從她突然放鬆的防備裏竊取到了。
他停下手裏切牛排的動作,淡淡地笑了一身,“看來那帖子上說的事,並非空穴來風啊!”
原本激動的景遙光忽然愣住,瞪大著眼看徐璽,心頭暗叫不妙。
自己剛才過於激動,以致於說錯了話,沒想到徐璽竟然能抓到這些漏洞。
事已至此,她必須要做點什麽,去將這件事繞過去。
景遙光沒直接就自己剛才的話作解釋,隻是抿了抿唇,緊張地道:“這.……這肯定不是真的。”
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維,將後麵的話全部的串了去起來。
景遙光將手裏的刀叉放在一邊,雙手交疊著擱在桌麵上。
她看著徐璽,臉上的表情極為鎮定,沉著聲音道:“網上發的帖子,大多數都是沒有實證,全是網友們隨意捏造的,你怎麽能信那些呢?”
相對於景遙光放下刀叉後的認真態度,徐璽就顯得閑散很多。
他依舊是不走心地坐在對麵,慢條斯理地切著手裏的牛排。
聽到景遙光的問話,懶懶地應了一聲,“是麽?”
景遙光點了點頭,眸底全是明亮的光,“那當然了。”
那雙眼神很真摯,仿佛要說服對方,讓徐璽相信自己似的。
景遙光的手撐著桌麵,上半身微微前傾,“你知道我舅舅的為人,平時多注重自己的名譽和聲譽。”
徐璽吃著牛排,聞言附和著點了點頭,沒有吱聲打斷。
景遙光見他回應自己,立刻又再次說道:“他要是真的肯利用職務之便做那些事,我家的公司至於還是現在這樣嗎?”
徐璽似乎胃口極好,一小塊一小塊的吃著,很快就解決了大半的牛排。
見他態度不明,景遙光有些心慌了。
她頓了頓,隻能勉強地用親情來說事,“我舅舅最心疼我了。”
如果那些帖子沒有說服力,那麽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景遙光抿了抿唇,滿眼委屈地看著徐璽,“以前我們景氏出問題,我哭著求他好幾次他都沒有出麵幫忙。”
景家的事,很多時候景遙光都告訴過徐璽。
以前家裏有事,她不會急著去找葉擘,而是直接來找徐璽。
她想要徐璽的參與,這樣有來有往,才有以後。
隻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用處。
徐璽抬頭盯著景遙光,笑著說了一句,“那看來網絡上的那張帖子真的是捏造的了。”
景遙光連忙點頭,表情認真,“那是自然的。”
徐璽的表情很靜,看不出什麽心思。
景遙光也不確定自己剛才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說服了她。
正當景遙光還要說點什麽時,包廂內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賀太推開門,恭敬地衝徐璽鞠了一躬,“徐少!”
徐璽見他出現,立刻點了點頭。
賀太匆忙進來,瞄了眼旁邊的景遙光,帶著幾分避嫌的意思,隻附在徐璽的耳邊小聲說話。
景遙光心裏有些不舒服,目光冰冷地盯著賀太,雙耳卻集中注意力,開始收集起賀太散出來的聲音。
賀太的聲音很小,景遙光隻隱約地聽到幾句什麽“家裏出事了,老夫人.……”之類的話。
徐璽聞言,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他立刻放下刀叉,雙手撐著桌麵站起來,冷冷地道:“你慢慢吃,我有事先離開了。”
“唉!可是.……”
景遙光想要挽留,可徐璽直接從座位走出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似乎很著急,腳步生風。
景遙光已許久沒見過他這副緊張的神情,內心卻更加的陰暗了。
她瞄了眼對麵空空蕩蕩的座位,半晌後才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景遙光板著臉,冷冷地問了一句,“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
“嗯,很好。”景遙光點了點頭,冷著聲音下令,“繼續盯著。”
“.……”
對於她而言,處理情敵這種事,千千萬萬。
誰要來招惹徐璽,她就能讓對方死出花樣來。
現在先解決不了戚桑美和景遙光,那就隻能知柳飄飄先泄個憤了。
不知道現在徐璽趕回去,柳飄飄渾身上下還能有幾分是好。
她那未來的婆婆,可不是外界傳言的溫柔可人呢!
辣手摧花這樣的事,她早對自己的姐姐試用過。
B市的今天風雲詭譎,人心昭昭,這張的棋盤裏,所有的棋子都開始在盡情扮演自己的角色。
但不得不說,有時候,總有漏網之魚。
比如穆瑾言和戚桑美。
兩人海釣完,吃了生魚片,又窩在溫暖的船艙內,靠著與戚家一模一樣的沙發裏看電視,享受著二人的靜謐時光。
桑美坐著有些煩了,回頭瞪穆瑾言,嚴肅地審問道:“穆瑾言,你是不是在密謀什麽行動?所以才將我放逐在海上?”
“我能密謀什麽?”穆瑾言摟著她,態度極好,“我不跟你一樣在海上嗎?”
桑美揪著他的衣角玩著,悶悶地小聲嘀咕,“這裏連信號都沒有,與世隔絕,好無聊啊。”
“無聊?”穆瑾言揚了揚眉,感覺心裏有些受傷,“能不能考慮考慮我這全程作陪人員的感受?”
“我在你旁邊,你竟然說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