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你怎麽在我家?
此時,處在這片橙色更廣高處的辦公室內,徐璽還在處理手中的文件。
賀太急匆匆地從外麵進來,滿臉的急色。
他站在原木的辦公桌前,恭敬地點了點頭,“徐少!”
徐璽放下手裏的文件,淡淡地道:“希望你帶回來的能是好消息。”
不能說他會讀心術,隻怪賀太太不懂得控製表情,所有的興奮與激動都寫在了臉上。
賀太反手擦了把額頭的汗珠,然後往嗓子裏咽了咽,激動地說道:“華宇集團的江榭說會考慮我們的聘請。”
徐璽微怔,下一秒,眼眸裏同樣散著亮光,“你說真的?”
賀太點頭如搗蒜,緊張地說道:“我剛剛接到的電話,確實是他本人打來的。”
他心裏清楚,江榭這人是品睿集團絕地翻身至關重要的人物。
所以賀太才在接到江榭的電話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徐璽現在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甚至於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你馬上擬合同,盡快將他給簽下來。”
賀太點頭,表情極嚴肅,“明白。”
徐璽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他盯著賀太,激動地道:“記好了,金額可由江榭開,但人必須盡快給我簽回來。”
賀太不敢怠慢,忙不迭地應聲,“我這就去辦!”
正在此時,辦公室的門傳來“叩叩叩”的聲音。
賀太立刻噤聲,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徐璽單手撐著桌麵,衝門口應了一聲,“進來吧。”
方煒坐著輪椅出現在門口。
徐璽瞄了眼還杵在旁邊的賀太,淡淡地道:“你先去辦事。”
賀太衝他鞠了一躬,然後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畢竟是總裁辦公室,說的許多都是機密,賀太極為貼心地將房門給帶上了。
徐璽還沉浸在方才賀太帶回來的好消息裏,臉上不由自主地洋溢著笑。
他端起旁邊放得溫熱的咖啡喝了一口,這才抬眼看向不遠處的方煒,懶懶地問,“什麽事?”
方煒坐在輪椅裏,四肢依舊纏著繃帶打著石膏,整個人看起來特別像殘疾。
他的表情嚴肅,沉著聲音道:“曲安格今天有行動了。”
曲安格?
徐璽的表情瞬間冷沉,擰著眉,語氣嚴肅地問道:“什麽情況?”
他瞬間嗅到了戰爭與血腥的味道。
方煒沉著臉,沉著聲音,“李晟今天安排人悄悄往湖心島去了。”
並不是他刻意將氛圍營造成得如此緊張,是曲安格突然的行動帶動了整個大局,將這平靜的湖麵蕩起了漣漪。
他們都是這張大網裏的脫不開身的人。
徐璽擰緊著眉,臉色極難看,冷著聲音問道:“他帶人去湖心島做什麽?”
湖心島?
那不是戚桑美和穆瑾言現在住的地方嗎?
曲安格派人去那裏做什麽?
如果說之前曲安格派人去湖心島是為了抓戚桑美,那這一次呢?
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躺在陌莊園裏的那個人?
徐璽的心裏犯嘀咕,表情越發的陰沉。
方煒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清楚。”
曲安格的心思他要是都能猜得透,現在還至於成這樣嗎?
說不定早就坐在他的那個位置上來吧!
方煒一邊吐槽,一邊理智地匯報起來,“但他帶著很多人過去,將湖心島裏裏外外圍了一圈。”
徐璽眯了眯眼,神色頓然驟冷。
他輕哼一聲,忍不住打趣起來,“有點意思。”
徐璽沉默了片刻,然後盯著方煒,冷聲問道:“這件事那位知道嗎?”
那位具體指的是誰,他們心知肚明。
方煒忙不迭地點頭,應聲說道:“羅湖一直跟著,應該是已經知道了。”
按照徐璽的命令,他一路安排著人跟蹤那兩位,所以能很輕易地掌握到雙方的動靜。
正是因為如此,羅湖那邊剛一行動,方煒這邊就已知曉了。
羅湖是葉擘身旁的得力幹將,他出馬,對方知道的可能性絕對是百分百。
徐璽眯了眯眼,眸底銳光乍現。
他笑了笑,滿眼冷漠地道:“那我們就坐山觀虎鬥,好好地欣賞欣賞這出戲。”
方煒一愣,滿眼詫異地盯著他,“就這麽光看著,難道不用做點什麽嗎?”
這是多好的機會,就這麽看著,不科學啊!
徐璽並未多做解釋,隻抿嘴淡笑。
他頓了頓,冷著聲音下令,“你先讓人盯著,隨時匯報現場情況。”
“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徐璽眸底的光全程偏冷,像是冬日照在冰麵上的月光,寒冷徹骨。
方煒不敢再過多勸阻,隻點了點頭,“是。”
曲安格與葉擘同時出發,方煒期待這兩頭山虎相遇,然後擦出些不一樣的火花來。
畢竟這偌大的B市,寒冬已久,急需這樣一場鬧哄哄的戰局。
徐璽期待著事情能如預期的進展,他在等著這兩位兩敗俱傷,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今天晚上,賀太和方煒前前後後給他帶了一筆好消息。
徐璽心情極好,處理完手上的文件後就離開了品睿集團。
他直接驅車往丘山別墅而去,想著自己離開了一整天,家裏的那隻貓會不會待著無聊。
不知道為何,徐璽以前覺得自己鐵石心腸,沒有感情,可在撿到藍胖胖後,他的內心忽然之間多了柔軟的東西。
那些柔軟的東西透著甜蜜與溫暖,就像剛出爐的粉紅色棉花糖一樣。
徐璽開車剛到丘山別墅,忽然間就踩下了刹車。
他平日裏不在家,每天定點會有鍾點工來丘山別墅打掃,然後離開。
所以不管徐璽或早或晚回家,整個別墅是黑漆漆的一片,可今天屋內卻亮起了燈,明晃晃的。
上次他的家裏亮著燈,進門就發現是葉清,她還瞞著自己將景遙光請了過來。
難道她還賊心不死,還非要強行牽他和景遙光的紅線不可?
想著景遙光,徐璽的腦海裏就莫名地想起戚桑美來。
他擰緊著眉,心情極其的糟糕。
徐璽踏上台階,隨後推開門,一邊冷著聲音道:“母親,你怎麽……”
話音未落,屋內頓時響起一陣陌生輕快的女子聲音,“你回來啦!”
徐璽一愣,猛地抬頭。
當他看到客廳裏站著的陌生女子,瞬間勃然大怒。
徐璽反手指著門口,大聲嗬斥,“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對方被嚇住,後怕地往後退了兩步,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恐慌地看著徐璽,抿了抿唇,可憐巴巴地道:“徐……徐先生,不是你派人請我過來的嗎?”
徐璽擰眉,臉上的表情難看,聲音提高了幾度,“我派人請你來的?”
他瞪著麵前的女子,滿臉不爽,“你是.……”
他什麽時候派人請了個女人來自己家?
就在徐璽一臉疑惑時,麵前的女子立刻解釋起來,“我是柳飄飄啊!”
柳飄飄?
徐璽愣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因為家裏鬼蘭的狀況不佳,他讓賀太去V市區養護中心找那位養護員。
沒想到人今天就到了。
隻是現在這時間.……
徐璽分明記得,自己交代過,讓她每天趁自己不在的時候來養護花,在他回家之前離開。
現在人怎麽還在這裏?
徐璽蹙眉,臉色有些難看,“你怎麽還沒離開?”
之前帶自己來的人曾交代過,可自從踏進這豪華的別墅後,徐璽這人就像是魔怔般占據 了柳飄飄的內心。
她的世界所能接觸到的圈子,根本接觸不到像徐璽這樣的人,現在上天好不容易放一個在她麵前,她怎麽能不牢牢抓緊呢。
見徐璽似乎對自己的停留略微不滿,柳飄飄頓時抬手指了指旁邊的鬼蘭,鎮定地解釋道:“我想多觀察一下你這顆蘭花的生長狀況,所以留的時間長了些。”
徐璽能斥巨資請她前來養護這盆蘭花,想必是這盆花對他而言有很重要的意義。
柳飄飄也是在賭,賭以鬼蘭為借口,徐璽會不會趕她走。
很顯然,她賭對了。
徐璽將外套掛在一邊,視線落在鬼蘭的身上,忍不住開口問道:“它現在什麽情況?還能救嗎?”
柳飄飄嬌俏地轉身,當看到徐璽挽著衣袖往他走來,忽地心口狂跳,害羞地低下了頭。
她垂著頭,緊張地道:“當……當然能!”
徐璽越過她走到了鬼蘭旁,視線匆匆地衝蘭花盆上移過。
感覺花並沒有被動過,隻是底盤溢出了出來,都快流到桌麵扇上了。
徐璽蹙了蹙眉,表情有些微微地沉了。
他盯著柳飄飄,沉著聲音道:“你上次寫的蘭花注意事項裏說,蘭花土壤水分不能過多,否則會造成爛根,你這又是何意?”
明明養護的注意事項裏提及要少水,這次為什麽澆這麽多?
柳飄飄一愣,整個人緊張了起來,“是……是嗎?”
她哪裏還記得什麽蘭花養護的注意事項,這花當初壓根就不是她給養護好的。
可徐璽既然都這麽說了,總得想辦法將謊給圓過去。
柳飄飄眼珠一轉,接著抬起頭,大聲地道:“沒……沒錯!蘭花是不能夠澆水太多。”
“我……”
她盯著徐璽,有些詞窮。
柳飄飄艱難地在腦袋裏組織著詞匯,然後大聲地道:“我這是澆水讓土壤徹底濕透!”
“我就是在這裏等土壤徹底吸飽和水分,然後再將底盤多餘的水倒掉,所以才等了這麽的長時間。”
她說極其認真,煞有介事。
柳飄飄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以前化妝品專櫃導購的工作這麽有用,這一次倒是深有體會了,謊話信手拈來,還不帶半點停頓的,極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