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你派人去查查吧
雖然說這些時候他幫忙著處理了很多事,大多是他不情願的,但賀太最後付出行動,很多的原因是覺得徐璽吃了虧,理所應當的反擊罷了。
然而,在與華宇集團商業交手的問題上,徐璽的多次出手讓賀太莫名地有些不適來。
酒品顯人品,但這做事的風格不正彰顯著人品嗎?
原封不動照搬的別人成功,最後還妄圖混淆視聽,欺騙合作對象和消費者,以此達到個人目的。
賀太有些難以接受,那個光明磊落的徐璽竟然會變成這般模樣。
徐璽瞄了眼賀太,冷沉沉地下令,“這件事你繼續跟進,盡快落實。”
“是。”
賀太僵著背,悶悶地應聲。
他猶豫地看著徐璽,然後將視線落定在他旁邊的方煒身上。
賀太抿了抿唇,原本想說些什麽,終究沒吭聲,轉而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到賀太離開,方煒這才看向徐璽。
他轉動輪椅,麵朝著徐璽,“貝沙灣在逃的人被發現出現在B市。”
徐璽蹙眉,表情略疑惑,“B市?”
他愣了半晌,許久後才反應出賀太說的人是誰。
徐璽頓了頓,滿臉不解地問道:“他來B市做什麽?”
原本是個不起眼,甚至連他都快忘記了的人。
怎麽莫名其妙的,這些路人甲乙突然躥了出來,這著實有些令人摸不著頭腦。
方煒搖了搖頭,同樣是一臉的無奈,“暫不清楚。”
他沉默了片刻,跟著再度開口,“原本我們的人是想請他回來,但戚桑美快我們一步接觸他,並且將他保護了起來。”
方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徐璽,密切關注著他臉上的神情。
他甚至在提及戚桑美的名字時刻意地咬字,在這瞬間,他留意到徐璽蹙著的眉頭,微微地散著幾分不適。
不過那並不是什麽悵然若失,而似乎是有些痛苦的不舒爽感。
徐璽擰緊著眉頭,抬頭盯著方煒,麵色微凜,“所以對方現在被掌控在戚桑美的手中?”
提及戚桑美的名字,徐璽的腦袋裏就嗡嗡地傳來痛感。
原本純粹的痛感過後,現在連思緒都開始變得混沌起來。
這種感覺很微妙,徐璽說不上來,但“戚桑美”這三個字卻莫名地成為記憶裏跳動頻率最高的名字。
奇怪。
徐璽的臉上滿是意外,方煒見狀,立刻點了點頭,“沒錯。”
他沉著臉,嚴肅地說道:“所以目前情況對我們很是不利。”
方煒是將敵我立場看得分明的人,在遇到事情時,永遠想到的事我方的利益和局勢。
在貝沙灣那小漁民被戚桑美帶走後,他就在心裏權衡出了利弊關係,同時也意識到了這當中的必須有所作為。
徐璽揚了揚眉,麵帶笑意,“不利?”
他微懶一笑,哼著聲音,滿臉不屑地反問一句,“一個小小的漁民罷了,他還能翻上天了不成?”
不過是路人甲罷了,還能改變整個劇情了?
如今連華宇集團都被他壓製得進退兩難,更何況這些無關緊要又沒有絕地反擊能力的閑雜人等。
徐璽壓根就沒將這些小人物放在眼裏,他們都不配出現在自己的謀劃裏。
麵對他的狂妄和不屑,方煒卻是不讚同。
他抿了抿唇,眉心冷沉。
方煒思慮片刻,這才主動說道:“話雖如此,但戚桑美父親出事前見的就是我們,而那個小漁民就是證人。”
當初還是徐璽委托方煒去辦的事。
那時候,他們極力想要租戚濤手裏的地,但戚濤打死不肯簽合同,最後不接受溝通,甚至於連會麵都不肯。
方煒受徐璽委托安排他與戚濤見麵,最後才設了小小的計謀,從戚濤的身邊人下了手。
徐璽並不在乎方煒用如何的手段,他隻在乎結果。
然而,在戚濤見過徐璽後出事,徐璽在了解過事情經過後,狠狠地臭罵過方煒。
當初徐璽被戚桑美送進警局,出來後就讓方煒去找那個小漁民。
小漁民是證人,是證明戚濤臨死前見過徐璽的證人。
“證人?”徐璽聞言卻冷笑了起來,“他能證明什麽?”
方煒疑惑,滿眼不解地看著徐璽,被他問得有些懵。
徐璽擺了擺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衝方煒揚了揚眉,自顧自地笑著問:“證明我見過戚濤?”
方煒點了點頭,用沉默作為回答。
徐璽盯著他,再次反問道:“就算是我見過又能如何?”
方煒被他衝人的語氣給驚住,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種打死不承認的倔脾氣,真是讓人有些難於適應啊。
徐璽輕哼一聲,笑著反問,“他親眼見到我殺人了?”
還真是要打死不承認嗎?
方煒有些明白徐璽這裏的意思,但他還是忍不住將內心的擔憂給說了出來,“可我們也沒辦法證實人的死與我們沒關係。”
這話有些直接,蹦出來的同時就將徐璽給震住了。
或許暫時沒想到這一層,徐璽被噎住並沒有很快地回應。
他擰了擰眉,半晌後,忽地又笑了出聲。
徐璽扯了扯嘴角,沉聲一笑,“那雙方都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就將罪攬在我身上,你真當執法部門是吃素的了?”
他沒有辦法自證清白,但戚桑美那方同樣沒辦法證明是他殺了戚濤。
這樣的膠著狀態,互相不明朗和不確定,最終的勝利者,一定會是他,這毋庸置疑。
徐璽有這份自信,甚至於想到這件事如果真發展到這種情況,定然又會是一處極有趣的畫麵。
就在徐璽陷入莫名的期待的心情時,方煒卻忍不住開口,直接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可如果戚桑美有意要栽贓嫁禍呢?”
方煒覺得這件事一旦發生,在有證人的情況下,戚桑美是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然而,徐璽卻並不認同他說的。
徐璽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讚同。
方煒不解,沉著聲音追問,“徐少認為呢?”
徐璽笑了笑,滿臉的嚴肅,“她到現在還在找人,要的必然是戚濤出事的真相。”
這些時候,徐璽一直在研究戚桑美,研究她的處事風格,研究她的凡是的出發點和意圖。
徐璽的手擱在桌麵上,輕輕地敲了敲,末了才開口繼續道:“如果隨隨便便拉一個人泄憤,那她千辛萬苦地尋找就沒有任何意義。”
戚桑美這人做事雖說莽撞野性,但凡是都有她的目的。
她代理華宇集團總裁的職權,那她就行使自己的權利,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她是公司總裁,所以致力於讓公司發展與盈利,於是她將矛頭對準了穆威這隻華宇集團最大的蛀蟲,並且凶猛到直接將對方踹出公司。
這樣有目的性的人,徐璽認為是萬萬不可能草草地解決戚濤的事情。
拉人墊背容易,誰都可以,但她要的真相可不是這樣的。
方煒卻並不認為,他立刻表達自己的看法,“可現在的局麵不同了。”
他盯著徐璽,忍不住開口勸阻,“她既是尋找殺父仇人的孝女,同時也是我們商場上爭鬥的對手。”
能想到這種層麵也實屬正常,畢竟他們目前的關係那就是站在對立的麵,有什麽出格的非常手段似乎也很正常。
方煒盯著徐璽,沉著聲音繼續道:“如果她利用那個小漁民在這個節骨眼上發難呢?”
徐璽擰緊著眉,臉色有些難看。
見他遲疑,方煒立刻湊過來,危言聳聽道:“徐少,你可別忘了,我們剛奪走了華宇集團妄圖與Y國合作的商業項目。”
他盯著徐璽,內心各種的擔憂,生怕他就將這件事翻篇著過了,並不打算計較下去。
方煒頓了頓,突然開口追問,“如果戚桑美借用這件事發難呢?”
“我們的合同可還沒有簽訂呢!”
雖然說Y國的王妃已經當著的國內外的媒體宣布,在與我國確定的商業合作裏,其中一位合作商選定了品睿集團。
然而,王妃隻是宣布名單,並未簽訂合同。
這種事既然已經宣布,必然是不會輕易更改的。
但王妃那裏無法變動,但不等於品睿集團這邊不可以。
如果品睿集團出事,如果徐璽出事呢的?
那這件事會是如何?
這樣的事,商場上的爭鬥裏並不少。
徐璽聞言沉默,敲著桌麵的手冷不丁地僵住。
半晌後,他懶懶地抬頭看方煒,陰測測地反問一句,“你覺得她是這樣的人?”
那雙沉黑的眸子裏如水般的冷,方煒竟莫名地背後發涼。
徐璽這眼神駭人,好像他剛才說的話有哪裏不對勁似的。
方煒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抖著膽子道:“戚桑美是穆瑾言的人, 她代表著穆家,您代表著徐家,商場上爾虞我詐,也不是不可能。”
方煒說這話時心裏還有些顫,尤其是徐璽眼裏瞬間閃過的殺意。
徐璽看了方煒一眼,末了收回了眼。
他板著臉,棱角沉涼,如冰雕般肅涼。
徐璽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查查她將那個小漁民藏在哪裏了?”
方煒點了點頭,“我這就安排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