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收拾黑豹

  周嶽瞄了眼躺在床上的黑豹,老老實實地匯報,“穆先生吩咐的。”


  反正穆瑾言不在,周嶽也沒什麽顧忌的,統統都甩在他身上。


  桑美聞言詫異,揚了揚眉,“他吩咐的?”


  她指著床上被束縛帶包得更蟬蛹似的黑豹,笑著打趣起來,“這是什麽囚人方式,捆手綁腳跟精神病院束縛病人一個套路。”


  她倒是第一次見到穆瑾言會這樣對人,不過或許以前有很多,隻是她沒機會見罷了。


  周嶽點了點頭,畢恭畢敬地道:“黑豹畢竟曾是邊境叢林裏的一批野狼,狡猾得很,我們也沒辦法。”


  他搖了搖頭,滿臉透著無奈。


  這次抓黑豹,他們也頗有損失。


  黑豹在邊境橫慣了,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行事作風更是粗暴,動不動就開槍扔炸彈的,反正就是惹毛了就拔槍,能動手絕不多嗶嗶的那種。


  盤龍鎮雙方的交戰,黑豹傷了穆瑾言底下許多的人,甚至於很多人被造成終身殘疾。


  如果最後的那場激戰,穆瑾言與C市的警察配合得好,或許黑豹早已反敗為勝,將他們全部殲滅。


  正是介於當時黑豹的爆發力,穆瑾言這才下令對黑豹進行強製囚控。


  周嶽很喜歡這種方式,因為黑豹無力反抗,也替他們省下了不少的麻煩與擔憂。


  桑美回頭看周嶽,忍不住揚了揚眉,一副“我怎麽就那麽不信”的表情,“嗯哼?!”


  “好吧!”周嶽微頓,深吸了口氣,垮著肩承認。


  左右是沒辦法騙過戚桑美,真是為難。


  周嶽推了推眼鏡,很是無奈地道:“其實是怕他不要命的自殘,畢竟到現在我們還沒從他嘴巴裏套出來半點有用的消息。”


  當然,他們這樣對待黑豹,可並不是為了囚他而囚他。


  誰原因留著這個禍害在身邊,關鍵還是個粗狂又不怎麽好看的男人。


  真是……

  說白了,留著他就是為了套消息。


  桑美點了點頭,這倒是能解釋得通穆瑾言為什麽會留著黑豹了。


  她頓了頓,很快就留意到黑豹被蒙著的雙眼。


  桑美蹙了蹙眉,覺得有些奇怪,黑豹腦袋上纏著紗布,腦袋和眼睛,被一層一層的包住,就露出鼻子嘴巴和下巴。


  桑美指了指屋子裏的黑豹,嫌棄地問道:“他嘴巴不說話,你們蒙他眼睛幹什麽?”


  周嶽被問得一頓,嘴角頓抽。


  他是真的很想翻白眼,但又怕被報複,隻得垂著頭,耐心地解釋,“他是眼睛受傷,做的包紮。”


  他總感覺照戚桑美的邏輯,黑豹嘴巴不說話,就真的要拿鐵鍬撬開似的。


  桑美點了點頭,喃喃地小聲嘀咕一句,“眼睛怎麽回事?”


  說著,她回頭看向周嶽,笑著打趣起來,“黑豹不會是被抓後惱羞成怒,然後自挖雙眼了?”


  桑美把自己逗笑了,忍不住吐槽道:“操作要不要這麽的簡單粗暴還血腥?”


  周嶽杵在旁邊,心裏默默地接話。


  這就簡單粗暴還血腥了?


  你要是知道是你家男人親自動的手,荒郊野地裏生挖的人家的眼珠子,您老還說得出這樣的話嗎?!


  “.……”


  周嶽努了努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實情。


  他可不想多說話,萬一把事情搞砸了,等大老板醒過來,他或許真的要被扔在海島裏, 終身拉練了。


  想想那個海島,隻有礁石、沙灘與椰林,房屋簡單樸素,上下鋪的硬板床,滿滿的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味道,沒有半點女人的氣息。


  定期會有隊伍人員被空投過去身體拉練,早五點起,晚十點睡,其他的時間都在進行跑步、射擊與格鬥訓練。


  清一色的男人,光著膀子,曬得黝黑黝黑的那種!

  想想那個畫麵,周嶽就一陣惡寒,背脊冒出一串的冷汗。


  他連忙搖頭,將那副畫麵全部扔出腦海。


  他選擇拒絕。


  周嶽的沉默讓桑美自動地認為黑豹眼睛的事,是他自己造成的。


  她輕笑出聲,臉上寫滿了不屑,“挖眼睛博同情?”


  “要真是一心尋死,他就該掐斷自己的脖子。”


  桑美盯著房間裏的黑豹,眼眸裏的光散著死亡的冰冷感。


  “.……”


  周嶽心裏一陣惡寒,默默地在心裏嘀咕起來。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說話做事,見狀時候一模一樣。


  他倒是終於明白,為什麽穆瑾言會對戚桑美這般迷戀。


  一個女人,擁有美麗的麵孔,同時富含有趣多變的靈魂,永遠猜不透看不透,這對於像穆瑾言這樣的人,那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桑美冷冷地盯著房間裏躺著的人,腦袋裏卻不斷閃現出在盤龍鎮時遇到花蝴蝶的場景。


  那女人的個人能力極強,即便是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用任何的身份。


  然而,她竟然嫁給了像錢正權那樣的懦弱無能的男人,並且陪在他身邊十年之久。


  花蝴蝶的目的是錄音筆,她是被黑豹逼著現行來攔截自己的,戚桑美都清楚。


  想到這裏,戚桑美眯了眯眼,冷冷地道:“我要進房間親自和他對話。”


  “啊?!”周嶽驚住,回頭盯著戚桑美,滿臉驚慌,“可這.……”


  桑美坐直了背,側身,表情嚴肅地盯著周嶽,挑釁地問道:“對我的要求有意見?”


  “沒……”


  周嶽被嚇得心髒猛顫,連忙搖頭,慌得臉色蒼白。


  “沒意見,我……”他盯著戚桑美,猶豫了幾秒,立刻狗腿起來,討好道:“我這就陪您進去。”


  桑美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周嶽立刻領悟過來,慌忙跑到桑美的身後,握著輪椅的扶手,輕輕地推動。


  旁邊的人見狀,紛紛站起來,人人自危。


  今天是戚桑美第一次來,大家摸不清她的脾氣,但在見到周嶽小心翼翼的態度,眾人也跟著不敢造次。


  黑豹被關在特質的房間裏,四麵全是厚製的鋼板,門更是厚得可怕,密碼鎖指紋感應,一套一套的。


  桑美看到周嶽的一波操作,腦仁都跟著疼了起來。


  半晌後,門終於被打開。


  周嶽推著輪椅,將桑美帶了進去。


  輪椅的輪子是橡膠製的,在鋼製的地板上滾動,沒有絲毫的聲音。


  可黑豹是個人精,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屋子裏的不尋常。


  隻是這不尋常,在他看來,或許隻是除了他之外,多了個每日來“慰問”自己的人罷了。


  黑豹躺在的床上,冷哼著嘲諷起來,“怎麽?穆瑾言那臭不要臉的又讓你們來伺候本大爺了?”


  他的聲音很粗糙,蠻橫凶殘,非常的不討喜。


  周嶽剛想要上前嗬止,卻被桑美抬手給示意打斷了。


  周嶽癟了癟嘴,硬生生地將火氣給壓了下去。


  對方不吭聲,黑豹心裏不痛快。


  他咬了咬牙,跟著繼續提高聲音,大聲地諷刺起來,“一日三餐不夠,現在還要加夜宵了?”


  黑豹被綁在床上,不僅四肢,連帶著脖子也被束縛住,根本就動彈不得。


  他被囚在這裏有挺長的時間了,長期拉直的身體酸軟,骨節跟著酸痛起來。


  這種慢性的折磨讓黑豹難受,他沒辦法動手,便隻能將憤怒化作咆哮。


  黑豹咬著牙,循著聲音,大聲怒吼,“告訴他,本大爺不怕疼!有本事直接殺了我啊!”


  他掙紮著,企圖將自己的憤怒展現出來,可奈何被這樣五花大綁著,根本就無法施展。


  正當他氣得要罵人時,房間內突然響起女人散漫的聲音,“噢?看來你在這裏適應得很不錯嘛!”


  黑豹當即一愣,“誰?”


  他努力地偏轉著頭,大聲地質問,“誰在說話?”


  這聲音很陌生,至少不是這幾天來找他麻煩的人。


  黑豹咬牙,很想知道來的人到底是誰。


  桑美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滿臉的嫌棄,“你不用知道。”


  她就是不報姓名,不說身份,她就是不願滿足黑豹。


  急死他!

  周嶽看出來了她的惡趣味,默默地在心疼了黑豹一秒。


  黑豹這人不傻,很快就從戚桑美的音色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握緊著拳頭,頓了頓,主動地套起話來,“小姑娘,你這聲音讓我有點耳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這聲音他是真察覺到了熟悉感,可記憶中的人太多,他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對號入座。


  對於他的套路,桑美完全是不中招。


  她隻是享受著往後靠著自己的輪椅,眉眼冰冷地盯著黑豹,沉聲打趣,“想不到生活在邊境叢林裏的野狼,倒是挺會自來熟的啊。”


  這諷刺,真是致命。


  “哼!”黑豹冷哼一聲,循著聲音將臉側了過去,整個人情緒激動,“廢什麽話,有什麽招都使出來,我不怕。你們別想從我嘴巴裏套出一個字來。”


  他不會說,半個字都不會吐出去。


  見黑豹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桑美卻是不急,她隻是輕笑出聲,跟著回頭看著旁邊的周嶽,淡淡地問道:“平日裏你們都是怎麽招呼他的?”


  周嶽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將遙控器遞給了她。


  那是一隻黑色的遙控器,像空調的那種,隻是上麵的加減檔是針對伏特加電量的。


  桑美瞄了眼上麵的電擊的表示,眼眸裏立刻綻放出了明亮的光芒。


  她衝周嶽揚了揚眉,臉上寫滿了興致,笑著打趣,“玩這麽刺激?”


  周嶽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桑美晃了晃手裏的遙控器,回頭看著周嶽,興趣濃厚地問道:“平日你們給他用的是哪個檔位?”


  “一檔。”


  周嶽雙手置於身前,畢恭畢敬地道。


  桑美的手握著遙控器,手指輕輕地翹著邊緣,癟了癟嘴。


  她瞄了眼床上躺著的黑豹,淡淡地道:“照一檔的強度一日三餐這樣招呼,撓癢癢似的按摩,多舒服啊。”


  說完,她還砸了砸嘴,一副“你們真是太仁慈”了表情。


  周嶽聞言,嘴角瘋狂抽搐。


  什麽叫跟撓癢癢似的按摩,還舒服?


  他真是不知道該不該向戚桑美解釋,這的電擊的強度有多大。


  聽到戚桑美遺憾的聲音,黑豹立刻咬緊著後槽牙,表情猙獰起來。


  他大概清楚對方的意思,可想到那種每日的折磨,黑豹就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他腦袋上纏著紗布,眼睛上也蒙著,所以根本就看不到那條從眼簾滿眼到頭頂的疤痕。


  桑美瞄了眼遙控器,然後抬手按了下去,隻聽見“叮”地一聲。


  下一秒,黑豹忽然渾身顫抖,長大著嘴,大聲地嘶吼起來,“啊!啊啊啊……”


  他漲紅著臉,雙手離開鐵板床,用力地握緊著拳頭,整個人顫抖不停。


  黑豹的反應很誇張,電流在他身體上走動,激得他渾身發麻。


  他早已沒了之前的冷靜,整個人被外界刺激著亂了方寸,甚至於連自己的身體都控製不住。


  以往,他們的招呼都是十幾秒的時間,隻要熬過去就會有短暫的喘息時間。


  可今天遙控板落在了戚桑美手上,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尋常的習慣。


  她隻是拿著遙控器,眼睜睜地看著黑豹在床上顫抖,任由著鐵板床持續痛電。


  周嶽被黑豹的慘樣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瞄了眼戚桑美手裏的遙控器,跟著別開臉,選擇無視。


  黑豹咬著後槽牙,努力地壓製著,他不想在女人麵前示弱。


  半晌後,桑美好心地按了暫停鍵。


  通電暫停,黑豹立刻停了下來,仰躺在床上,氣息粗重。


  他喘著粗氣,汗水冒出來,全部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桑美瞄了眼黑豹脖子上凸起的大動脈,癟了癟嘴,喃喃地道:“看來還真的挺舒服的!”


  她指著床上的黑豹,回頭瞪著周嶽,很是不爽地控訴道:“你看他的表情,一點都不痛苦。”


  周嶽愣住,瞪大了眼看桑美,然後又將視線移向床上的黑豹。


  黑豹已經被虐得沒力氣罵爹罵娘了,這還叫不痛苦?


  這都快要痛苦死了吧!

  周嶽剛要開口說話,忽地旁邊黑豹拔高了聲音,淒厲地吼了起來,“啊啊啊!”


  他的吼聲比往常大了些,掙紮的力道甚至更加的強。


  周嶽正納悶,低頭看到戚桑美手指按到遙控器上位置,立刻抬手捂額。


  周嶽瞄了眼床上痛苦吼叫的黑豹,又看了眼戚桑美按著遙控器上加號的手指,看了看黑豹,再看了看戚桑美,心裏慌得一匹.……

  “那……那個.……”


  周嶽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他看著戚桑美,心裏寒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有事?”


  戚桑美回頭看他,眨了眨眼,神色無辜。


  “沒!沒有!”


  周嶽被她那眼神看得頭皮發麻,搖頭如撥浪鼓。


  您開心就好!

  不求多的,隻要留黑豹一條命,讓他對穆瑾言有個交代就可以。


  周嶽已經放棄掙紮,任由戚桑美耍任性。


  旁邊的黑豹被折磨得痛苦哀嚎,聲音淒厲,一浪高過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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