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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劉一明華藝死亡

  藍秋急急忙忙地衝進來,他將平板電腦遞過來,表情嚴肅地說道:“秦隊,這是交警那邊送來的監控,拍到疑似鬱肆的車曾在B市醫院出現。”


  秦高坐在會議室,一把接過藍秋遞來的平板。


  交警那邊的監控拍到的照片大多模糊,部分是車型和顏色相同,但車牌號被刻意擋住,根本看不到。


  唯一拍到的一張較為清楚的照片,也不過是一小節車屁股。


  交警方麵還特意對那張照片做了處理,這才看清後麵的車牌號。


  那車牌號和在醫院附近拍到的一模一樣,秦高很確定,那是鬱肆的車。


  秦高握緊著平板,沉聲追問,“他開往的什麽方向?”


  藍秋盯著他,表情嚴肅,“海邊。”


  “嘭!”秦高將平板擱在會議桌上,然後抬頭看著會議室內的人,冷聲下令,“一明、華藝,你們留在局裏,舒然、藍秋跟我一起。”


  孔舒然與藍秋相視一眼,隨即點頭,恭敬地道:“是!”


  劉一明聞言站出來,毛遂自薦,“秦隊,帶上我吧,我也想幫忙。”


  華藝同樣不示弱,揚起下巴,“我也去。”


  秦高沒應他們,反倒是看著旁邊的孟果與陳帆,沉聲叮囑,“你們兩個留在警局,準備隨時支援。”


  孟果與陳帆立刻點頭,表情嚴肅。


  劉一明和華藝聞言,異口同聲地喊道:


  “秦隊!”


  “秦隊!”


  兩個年輕人有熱血,也非常想要參加。


  秦高看了眼麵前兩名警員,蹙了蹙眉,麵無表情,“你們才剛就瑾言在警局中毒的事被熬夜調查,先下去休息,暫時不參與行動。”


  劉一明聞言,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他盯著秦高,眼裏有些微微的憤怒,“秦隊,你這是在懷疑我們嗎?”


  孔舒然見狀,忍不住嗬斥一聲,“劉一明,你說什麽呢?”


  華藝也激動地躥了出來,他握緊著雙拳,滿臉惱意地與孔舒然嗆嘴,“一明說得有什麽錯?隊長這樣安排,不就是在懷疑我們嗎?憑什麽啊!”


  眼見著就要陷入莫名的爭吵,秦高忽地扭頭瞪著劉一明,大聲怒斥,“我是讓你們熬夜後休息,聽不懂話?”


  劉一明不甘心,仍然想要爭取,“可……”


  下一秒,秦高震懾似地吼了一句,“這是命令!”


  秦高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劉一明和華藝不敢再繼續爭取,隻能低著頭,悶悶地道:“是!”


  秦高狠狠地瞪了眼麵前的人,咬了咬牙,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他抓起桌麵上的手心,然後衝不遠處的孟果與陳帆點了點頭。


  他看著孔舒然,冷聲喊道:“走!”


  孔舒然與藍秋兩人拿起私人物品,快步跟上了秦高的步子。


  劉一明與華藝二人雙雙蹙眉,表情甚是凝重。


  今夜的寒冬,雪突然變得更大了起來,密密麻麻,白茫茫的一片。


  桑美在梁媽和袁悅君的幫助下簡單的做了梳洗,然後腳上披著羊毛毯又來了病房。


  她在重症監護室裏陪著穆瑾言,就坐在他的床邊。


  穆瑾言的身體很虛弱,桑美進出屋內多次都沒能驚醒他。


  他這些年勞累得太過,沒怎麽好好的休息,倒沒想到好不容能休息片刻,竟然會是這樣的境況。


  桑美握著他的手,然後頭枕著旁邊的被角,在穆瑾言淡淡的呼吸聲裏漸漸地睡著了。


  重症監護室內開著暖氣,熏得人精神慵懶。


  桑美很快陷入了夢境,虛幻且迷茫。


  夢很美好,有她有穆瑾言,他們的生活平靜又溫馨。


  那般幸福的場麵,忽地一陣滾滾的雷鳴給驚擾。


  “咚咚咚……”


  “咚咚咚……”


  “.……”


  那聲音,煩人得緊。


  桑美被煩得不爽快,半晌後才擰著眉睜開眼。


  “咚咚咚”地聲音沒有消停,反倒是愈演愈烈。


  桑美坐直了身,她還有些懵,腦袋裏迷迷糊糊。、


  半晌後,桑美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是有人在敲門。


  她啞著聲音,“進!”


  話音剛落,重症監護室的門就被推開,門口出現的人竟然是周嶽。


  桑美還有些迷糊,眼睛被光照得有些睜不開眼,“怎麽了?”


  周嶽單手握著門把,抬頭看了眼病床上的穆瑾言,沒有吭聲。


  桑美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扯了扯被角,蓋住穆瑾言的手,輕聲道:“出去說。”


  周嶽上前幫忙,他推著輪椅,將桑美帶離著離重症監護室的門遠了些。


  較為安全的距離,遠離了重症監護室,也拉開了與電梯出入口警察的距離。


  桑美蹙眉,不知道周嶽忽然這般謹慎到底是為何。


  可她剛才起了疑惑,周嶽轉而確是滿臉焦急地看著她,語氣緊張,“少奶奶,出事了!”


  桑美的心髒猛地狂跳,“出了什麽事?”


  周嶽剛要解釋,忽地聽到電梯門被打開的聲音。


  下一秒,隻聽見皮鞋踏著地麵,急切而暴躁。


  桑美扭頭,發現秦高快速往她衝過來,臉上盛著強烈的怒氣。


  醫院走廊的燈是聲控,沒人走動時都是亮的旁邊的壁燈,燈光比較微弱,可當有聲音時,天花板的燈就會亮起來。


  秦高不斷地往前衝,皮鞋與地板發出的聲音立刻震動開關,頭頂上的燈便“啪啪啪”地一路被點亮。


  秦高穿著深色的外套,心口和衣袖上印著一團印記,像是被潑了水,或者沾染了什麽髒東西似的。


  隻是具體是什麽東西,倒是看不太出來的

  桑美蹙了蹙眉,視線冷不丁地落到秦高裏麵打底的淺色毛衣,胸口處一團烏泱泱的,像是擦了鍋底似的那種黑色。


  秦高快步往前衝,板著臉,直呼其名,“戚桑美!”


  語氣非常的不好,盛怒暴躁。


  孔舒然小跑著跟在身後,亦是滿臉的急切。


  周嶽擰眉,二話不說地站出來擋在他麵前,“秦高!”


  “你給我讓開!”秦高惱怒,用力拍掉周嶽攔在麵前的手臂。


  “你休想!”周嶽抵死不讓,邁步上前,直接擋住了秦高的去路。


  周嶽一聲怒嗬,走廊兩旁藏著的黑衣人即刻現身,紛紛圍攏了過來。


  電梯口扶著監視保護的幾名警察見狀也衝了過來,場麵陷入僵局。


  孔舒然被眼前的狀況嚇得愣住,她一把抓住秦高的手臂,企圖勸住他,“秦隊!”


  桑美也同樣嗬斥一聲,“周嶽!”


  周嶽微震,回頭看她,妄圖解釋,“可……”


  桑美卻隻輕哼一聲,厲聲打斷,“怕什麽!”


  她盯著雙眼通紅,微微有些發狂的秦高,臉上的笑意明顯,“走廊上到處是監控,秦隊長再怎麽不是人,也不會對我這個殘疾女人動手的。”


  說著,桑美還不忘瞄了眼自己的手腳,癟了癟嘴。


  她的話說得著實諷刺人,原本是勸和的話去刺激到了秦高。


  隻見秦高一把將周嶽推開,跨步上前,雙眼憤怒地瞪著戚桑美,冷聲質問,“你是不是才警告過你,別在我麵前高小動作!你不知收斂,竟然還敢繼續動手!”


  秦高滿臉的嫉惡如仇,巴不得將桑美除之而後快。


  “一次要刑警隊三條人命,信不信我崩了你!”


  秦高乘人不備,直接從腰間掏出了槍,迅速地懟到了戚桑美的腦門上。


  周嶽被嚇得不輕,緊張得大聲嗬斥,“秦高!”


  孔舒然同樣被震住,雙眼瞪大,“秦隊!”


  周圍的安保以及警察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整懵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相對於這些人的惶恐不安,桑美卻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嘖嘖嘖!”她砸了砸嘴,微微撩起眼皮,看了眼抵著自己的槍隻,竟衝著秦高挑釁地笑了起來,“這麽有脾氣?”


  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了,竟然還能這麽皮。


  普天之下,或許沒幾個人有這麽強大的內心了。


  秦高咬著後槽牙,有些看不懂麵前的女人。


  桑美笑了笑,衝著他繼續挑釁,“恐嚇誰呢?秦隊盡管開槍崩我吧,不用客氣!”


  說著,她還刻意地攤開手,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絕不反抗的模樣。


  秦高被激怒了,握著槍的手加重了幾分力,咬牙切齒,“你別以為我不敢!”


  桑美坐在輪椅裏,聞言隻是冷漠一笑。


  秦高簡直是嫉惡如仇,他瞪著戚桑美,怒意橫陳,“刑警隊三條人命,崩你一次都不夠償!”


  周嶽看不下去,忍不住怒斥,“秦高,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桑美抬手,示意周嶽別插嘴。


  周嶽癟了癟嘴,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桑美轉而盯著秦高,揚了揚嘴角,笑容變得更加放肆,“白天莫名其妙扣的腦袋上一條人命,這才前前後後四個小時不到,又免費贈我兩條,挺慷慨啊!”


  秦高手裏執著槍,手背上青筋暴起。


  麵對殺傷力極強的武器,桑美卻沒有絲毫的膽怯。


  她反倒是盯著秦高,不住地挑釁起來,“秦隊長,你們警隊人,命是不是特不值錢,警員素質真是堪憂啊,這麽輕易就被人給要了命。”


  嘲諷明顯,不見絲毫的遮遮掩掩。


  秦高怒不可遏,槍用力地往桑美腦門上戳,直呼其名,“戚桑美!”


  秦高麵色沉黑,額頭上青筋凸起,漲著血液的臉上全是怒氣。


  “在呢!在呢!”桑美反手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煩,又有幾分的玩世不恭,“沒人和你比嗓門大,沒必要拔高聲音大吼大叫。”


  自己在這裏憤怒得要死,奈何對手卻一副無所謂的散漫態度,半點也不重視問題,你說氣人不氣人。


  秦高咬牙,“你……”


  孔舒然生怕他被刺激得失去理智,忙不迭地出麵勸阻,“秦隊,你快放下槍,放下槍啊!”


  秦高握著手槍,臉上的表情猙獰。


  他一把揮開孔舒然,斥怒出聲,“讓開!”


  秦高扭頭瞪著戚桑美,大聲地質問,“說!是不是你指使白燁策劃的這起車禍!是不是你們殺了劉一明和華藝!”


  聞言,桑美隻是蹙眉,視線瞄了眼不遠處的周嶽,始終不發一語。


  劉一明?華藝?


  刑警隊的人怎麽又死了?

  見她不應聲,秦高再次衝著戚桑美吼,“你說!是不是?!”


  他的情緒激動,雙眼大睜,眼眶周圍一片的猩紅。


  桑美這方才明白,為何秦高會這麽憤怒,不到二十四小時,前前後後死了三名同事,還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不生氣憤怒才怪。


  可生氣發火,也不該衝著她來啊!


  桑美抬頭看了秦高一眼,忽然放聲輕笑,“現在的警察都是拎著槍懟人腦袋上逼人承認犯罪的嗎?”


  說著,她翻了個白眼,非常直接地嘲諷起秦高來,“威逼利誘,是不是該有個底線?你這樣,讓我對這個社會的發展很是擔憂啊!”


  周嶽聞言,悄悄地替戚桑美捏了把汗。


  孔舒然更甚,真是摸不清這位穆家少奶奶到底懂不懂得看清形勢,這時候怎麽還專挑這種話來刺激秦高。


  她難道不知道,人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嗎?!


  秦高氣呼呼地瞪著戚桑美,咬牙切齒,“別跟我轉移話題!”


  他黑著臉,再次將槍口往桑美的腦袋上懟了懟,大聲質問,“說!是不是你指使策劃今晚的車禍?”


  話音剛落,走廊盡頭的電梯忽然被打開,跟著一群人鑽出來,齊刷刷地往這邊聚攏。


  那些人包抄過來,同一時間抬起手,黑色的槍齊刷刷地對準了秦高。


  桑美瞄了眼急步而來的人,然後衝著秦高揚了揚眉,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孔舒然看清了來人,嚇得說話都結巴了起來,“沈……沈局長?!”


  說著,她還不忘回頭提醒舉著槍的槍稿,壓低著聲音提醒,“秦……秦隊,快放下槍啊!”


  秦高固執地舉著槍,手臂上冒起青筋,根本就不聽勸。


  桑美亦安靜地坐在輪椅裏,由著他在這裏犯渾。


  沈謬親自帶人過來,當看到秦高用槍懟著戚桑美的腦袋時,嚇得連腳步都虛了幾步。


  他用力地握緊著拳頭,瞪著犯渾的秦高,大聲嗬斥,“秦高!放下槍!”


  秦高置若罔聞,沒有任何的應答。


  孔舒然心裏慌,靠過去,祈求似地喚了一聲,“秦隊!”


  秦高咬著後槽牙,就是不肯放手。


  這倔脾氣啊!


  真是讓人費神喲!

  桑美有些無奈地在心口歎了歎氣,抬頭看著沈謬,“沈局長,沒必要鬧這麽大陣仗。”


  說著,她抬手指了指周圍舉著槍的警察,笑著道:“秦隊正配合著我過戲癮呢!其他人,都散了吧。”


  沈謬讀懂了桑美的用意,點了點頭,這才低聲道:“你們先下去。”


  那群警察相互看了一眼,立刻收槍,迅速撤離開。


  眼見著底下的人都被遣散,沈謬這才上前,“秦高,還不放下槍?”


  見秦高還一意孤行不停勸,沈謬的暴脾氣也躥了上來。


  隻見沈謬“哐”地往秦高後腦勺拍了一掌,“還不放下槍?”


  孔舒然被嚇頓住,瞪大了眼,不敢吭聲。


  秦高依然拿槍懟著戚桑美腦門,凜著臉,不甘心妥協。


  沈謬瞪著他,大聲嗬斥,“秦高,我叫不動你了是不是?”


  沈謬帶了人過來,秦高再這麽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孔舒然心裏慌,連忙扯了扯秦高的衣角,緊張地喊道:“秦隊!”


  沈謬的耐性被耗盡,暴脾氣躥上來。


  他跨步上前,抬手,剛猛地奪下秦高手裏的槍。


  沈謬沒什麽背景,他坐到如今的局長位置,那都是年輕時在前線一點一點搏命拚出來的,所以擒拿格鬥必然是強的。


  他拽下秦高手裏的槍,然後將他拖到一邊,狠狠地踹了一腳。


  秦高沒留神,整個人被“哐”地踹到了地上。


  “啊!秦隊!”孔舒然被嚇了一跳,忙不迭跑過去扶人,“秦隊,你沒事吧?”


  秦高揮開她的手,剛要反手撐地站起來,卻聽到沈謬冷不丁地下令,“刑警隊二隊隊長秦高,查案過程屢次犯禁,現作停職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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