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穆威開始作亂
袁悅君看著麵前的桑美,心裏萬般感懷。
她的兩個兒子與曲家兩姐妹的緣分,說不清好與壞。
早前曲陌有許多的問題,抑鬱症,服藥期很長,病情反反複複。
袁悅君原本是不讚成穆西辭娶她的,小姑娘年輕的遭遇令人同情,但那場意味給她的身體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傷害,她甚至對懷孕生子類似的事抵觸。
穆家人丁稀薄,真的蠻需要一位身體素質稍好的新主母來開枝散葉。
可穆西辭不同意,一顆心就放在曲陌身上,並且放出狠話,非她不娶。
這樣的穆西辭,像極了袁悅君那位早逝的丈夫——穆韜。
袁悅君在各種憂慮之中接納事實,直到曲陌成功剩下穆星辰,那顆懸著的心才稍微平靜。
可那場車禍的始料未及,令她痛不欲生。
如果當初曲陌不是收到曲相思的消息,執意要去的C市,她與穆西辭或許就不會發生意外。
袁悅君對曲陌怨過,對戚桑美也同樣恨過。
可她心裏很清楚,該遇見的遲早會遇到,就像穆西辭的離逝,穆瑾言被迫扛起華宇大旗,仍就無法停下尋找她的腳步。
縱然那些事有諸多的不好,對於曲家兩姐妹甚多意見,可袁悅君不得不承認,除卻那些耿耿於懷,她們給穆家帶來同樣有更多的歡樂與幸事。
B市的一切,如果沒有她們,同樣會發生。
她們不過是目前肉眼可見的,最為直接受害者與被利用者罷了。
袁悅君心裏清楚,她所控的世界已經退場,該將主導的權利交給身邊的年輕人。
比起自己目前瞻前顧後的軟弱,戚桑美比她更適合站出來統攬全局。
想到這裏,袁悅君回頭看著旁邊的律師,冷聲叮囑,“顧灸,你陪桑美一同去警局。”
顧灸點了點頭,態度恭敬,“明白。”
袁悅君是袁家獨女,繼承了整個袁氏。
顧灸是袁悅君的私人律師,專門負責袁氏的法務以及她個人。
顧灸的祖輩就服務於袁家,到他這裏已經是第三代,對於袁悅君而言,他是很值得信賴的人,基本等於半個兒子。
袁悅君撫著食指上的戒指,下定決心了似的。
顧灸驚住,滿眼驚惶地看著她,“袁董,你.……”
袁悅君取戒指的手頓住,抬頭看著顧灸,冷聲問道:“你覺得有什麽不妥?”
她的臉色有些冷,仿佛要是顧灸敢說一句“確有不妥”就讓他滾蛋似的。
顧灸低著頭,忙不迭地道:“沒有。”
他太了解袁悅君的脾氣,決定了的事,誰都拉不住,誰都不能勸。
顧灸沒有說出自己不愛聽的話,袁悅君的臉色這才略微好轉。
她回頭盯著桑美,笑著喊了一聲,“桑美!”
袁悅君說話的語調溫柔,與方才警告顧灸時簡直天差地別。
顧灸提著包杵在那裏,默默地替自己委屈著。
桑美抬頭,滿眼疑惑地看著袁悅君,“嗯?”
袁悅君一把將食指上的戒指取下來,舉在半空中晃了晃,“把這帶上。”
桑美滿臉不解,不明白為何這時候給她戒指,“這是?”
那枚戒指設計得比較華貴,做成王冠的模樣,中間鑲著一顆巨大的紅寶石。
袁悅君笑著將戒指套在桑美的食指上,“沒什麽,帶著它好辦事。”
怎麽有種要禪讓皇位的錯覺。
可袁悅君的表情輕鬆,又看不出又任何的深意。
周嶽卻大驚失色,嚇得吸了口冷氣,“夫人.……”
袁悅君猛地抬頭瞪著他,眼裏警告明顯。
周嶽連忙捂住嘴,憋著不敢吭聲。
顧灸見狀,心裏頓時平衡了不少。
袁悅君蹲在桑美的麵前,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道:“以後就都拿好了,可千萬別弄丟了,知道嗎?”
桑美滿心不解,但不知該如何拒絕,隻得被迫點頭,“好。”
袁悅君笑了笑,“以後就要麻煩你,請多多關照了。”
關照?
什麽意思?
桑美不太明白袁悅君的意思,真準備著開口問,袁悅君卻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她衝著旁邊的顧灸與周嶽交代道:“你們負責陪桑美前去,別委屈了她。膽敢冒犯的人,你們就幫她打出去!”
顧灸深深鞠躬,態度堅定,“是!”
周嶽同樣點頭,回答得鏗鏘有力,“明白!”
桑美超級無奈,有種自己要去闖社會的感覺!
頭大!
因穆瑾言在警局中毒的事被曝光,媒體為了獲得最新消息,沒日沒夜地在院門口蹲守著。
桑美坐著輪椅,目標性大。
周嶽沒辦法,隻能玩轉調虎離山之計,將一眾記者玩得團團轉。
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不過成效良好,桑美被解脫出來,成功地坐上了車。
司機是袁家的人,無意間瞄到了桑美手裏的戒指,臉色都變了。
幸好顧灸坐在副駕駛,衝對方點了點頭,這才穩住了對方的心。
顧灸坐在副駕駛,周嶽陪同著桑美坐在後排。
桑美向後靠著皮質的靠墊,有意無意地撫摸著手上的戒指,細細打量著。
說實話,這戒指的款式不太適合年輕人,過於華貴大氣,跟她真是半點不搭。
桑美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袁悅君的用意,正當她準備要抓人問時,手機突然傳來了推薦新聞的提示音。
桑美瞄了眼屏幕,看到實時熱點新聞提示時,原本隨意的眼神瞬間震住。
她忙不迭地解鎖屏幕,迅速點開了那條新聞。
那新聞是鏈接著視頻的,短短的幾秒 加載過後,屏幕上直接冒出了袁悅君的臉。
什麽意思?
袁悅君怎麽接受采訪了?
車廂的空間並不大,桑美的手機一開,車內的人便全部聽到了。
顧灸與周嶽同時一震,立刻屏住呼吸,不敢過多言語。
桑美眸光沉沉地盯著手機屏幕,原以為袁悅君是要就穆瑾言的情況做簡單說明,可在聽到內容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袁悅君站在醫院的門口,麵前是助理舉著的無數話筒。
周圍的環境嘈雜,各種交談和問題聲。
袁悅君表情平靜,看著鏡頭的眼神嚴肅異常,“今日我已將袁家的當家戒指交於我兒媳婦—戚桑美,往後將由她來接管袁家。戚桑美可以隨意支配袁氏的所有事物.……”
桑美握著手機的手猛然一抖,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這才忽然反應過來,袁悅君交給她戒指後,為什麽會說什麽以後可能要麻煩你,請多多關照之類的話。
原來……
視頻裏,記者抓準著時機追問,“袁女士,請問你為何會忽然有此決定,是不是與穆先生鉈中毒住院有關?”
袁悅君盯著鏡頭,眼眶周圍是熬夜後冒出來的黑眼圈,臉色也顯得有些憔悴。
但她並沒與露出任何的軟弱,依舊直麵著對方的提問,神色自若地道:“瑾言的事我不便多言,將袁氏交於桑美隻是方便在日後代為管理華宇集團時能有充分的經濟調配,不至於因外界的某些因素舉步維艱。”
這樣的回答很官方,同樣也很權威。
袁悅君選擇如此開誠布公的說明將袁氏交給桑美的目的,算是提前向那些存著壞心思的董事一個警告。
算起來,袁氏的根基更加的穩,成立的時間更加的久,是袁悅君爺爺輩就存在的。
這些年袁氏之所以落後與華宇集團,不過是因為袁悅君見不得丈夫的公司潦倒,所以主動地將許多的項目讓了出來。
換句話說,袁氏一直都在暗中幫襯著華宇,不管是經濟還是項目發展,它傾注的力量不容小覷。
如今就將袁氏就交給桑美,如果華宇內部敢對她不敬,那就要考慮好接下來的損失了。
袁悅君這麽做,是在保護桑美,方便她有底氣的去對抗並且接手華宇集團。
視頻裏,記者表示了自己的“關心”,忙不迭地追問道:“剛才提到代為管理華宇集團的事?穆先生的狀況已經到這麽嚴重的地步了嗎?”
袁悅君並沒有直麵地回答這個問題,“瑾言目前還處於觀察期,作為家屬的我們還在等待警方和院方給我們一個交代。”
穆瑾言的身體狀況,無論好壞,都不能由穆家的任何一人來說明。
她心裏很清楚,必須要考慮全麵,避免日後不必要的麻煩。
袁悅君看著鏡頭,表情嚴肅地道:“另外華宇集團需要繼續運營,桑美臨危受命,希望她初入商界能做出一番成績。”
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記者聽的,還是給屏幕前的桑美聽的,總之就是給予厚望,變相打氣吧。
現場的記者表示不解,忍不住開口追問,“可明明您在商界頗有威望,為何不親自上陣,反而主動將大權讓出去呢?”
袁悅君的經商能力有目共睹,她幾次力挽狂瀾,將岌岌可危的華宇集團成功穩住。
麵對不解與質疑,袁悅君很客觀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交給桑美是出於我對她能力的信任,更何況近日家事繁多,我更是無心管理。華宇集團總歸是要發展,我相信桑美不會比任何人差。”
她肯定的能力,那就由不得別人去懷疑。
現場的記者聞言,七嘴八舌的繼續問起來,“.……”
“.……”
桑美已無心再往下看,而是撫了撫食指上的戒指。
她蹙了蹙眉,猶豫著終於啞著聲音問道:“顧律師,所以這枚戒指是?”
顧灸知道無可避免,他回頭看了桑美一眼,沉聲道:“袁董已經交給你,以後戒指,還有整個袁氏都是你的了。”
其實他心裏也很慌,畢竟戚桑美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並且身份存著諸多爭議。
如果不是她與穆瑾言結婚,顧灸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
戚桑美於顧灸和所有的袁家人一樣,實在是太陌生。
誰都沒想過,在袁悅君之後的掌權者,竟然會是一位從未混跡過商界的坐著輪椅的女人。
莫名其妙被授命,並且直升為女富豪,這波操作猛如虎,桑美直呼招架不住。
她盯著顧灸,眼眸裏閃著幾分慌亂,“什……什麽?”
顧灸被桑美的眼裏的慌張弄得內心頗涼,至少在這一刻,他覺得對方的能力與抗壓能力並不適合接管袁氏。
顧灸在的心裏歎了口氣,這才開口解釋起來,“這並不是普通的戒指,在袁家,它就如虎符一般,可任意調配人事和財務。”
當初袁氏開疆擴土的顧老爺子就想著留點傳承的東西,所以特意找人斥巨資造了這一枚戒指。
在獲得股權的同時,繼承人同樣接受的還有這枚戒指。
這枚戒指就是袁氏當家人的標誌。
顧灸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忍不住替袁悅君說起話來,“袁董其實早就想要給你,隻是苦於沒有機會。今日穆威召集董事開會,如果您沒有靠山沒有底氣,很容易被安全勢利的家夥為難。袁董正是知道這點,所以把戒指交給了你。”
袁悅君良苦用心。
其實她並非如方才所說的沒精力管這些事,她隻是相信戚桑美,相信穆瑾言,所以才選擇的放手。
她總不能一輩子保護這兩個人,所以隻能在他們要衝向戰場時, 將最好的防護披在他們身上,防止他們被傷害。
不得不說,顧灸的話真實地紮進了桑美的心。
她摸著食指上的戒指,感受著它的厚重,以及袁悅君給予的那份保護。
戒指的邊緣割著指腹,不疼,但棱角的分明一點點地刻進了桑美的心中。
曾今,她很缺愛,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沒有情感上的感知。
在曲家時,她與曲陌“享受”著寬敞的房子,漂亮的花園,以及傭人的恭敬伺候。
她們什麽都不缺,缺又什麽都沒有,吃著精美但孤獨的餐食,分享著萬家燈火裏無人問津的難過。
她就那樣在曲家生活了十二年,直到遇到戚家的人。
那個小小的漁村,環境很惡劣,住著簡陋的樓房,吃著粗糙的飯食,感受著老太太隔三差五的“嗬斥”。
可如今回憶起來,更多的片段卻是一家人團聚在簡陋屋子的情景。
戚濤給予她保護,李玲玉贈予她母愛,如今又多了袁悅君。
袁悅君雖然從未說起過,同樣未在她麵前表現過半分的憎怒,但越是了解得多,桑美越是感慨她的氣度與明事理。
這份愛,很沉重,源自於一位失去兒子兒媳的老人家,明知她可能帶來災禍,卻仍舊願意不顧一切地成全。
桑美捏著戒指,深吸一口氣,“周嶽!”
被點到名字的周嶽一激靈,隨後立刻端坐著,恭敬地問道:“少奶奶,您有什麽吩咐?”
桑美靠著皮質的靠墊,臉上的表情透著濃密的嚴肅。
她的拇指指腹輕輕地撫著戒指的棱角,跟著開口,語氣幽沉地問道:“目前華宇集團有幾個高科技型創新項目在開發研究的?”
周嶽雖是不解,但還是恭敬地應答,“以前是挺多的,但穆威為了一己之私偷偷拆掉穆先生的項目後,目前所剩的創新科技項目並不是很多。”
前排坐在副駕駛的顧灸聞言也來了興致,他瞄了眼後視鏡,觀察著身後這位臨危受命的新當家。
對於顧灸的觀察,桑美佯裝沒看到。
她淡笑一聲,回頭看著周嶽,表情暗沉,“穆威無法撼動,又沒辦法砍掉的,想必其價值應很是可觀吧。”
品睿集團麵臨財政危機,原本應該宣告破產,徹底退出商界時,葉馳突然帶巨資入駐,成功將徐家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品睿集團的複活,同時華宇集團被舉報有行賄偷稅漏稅的情況,相關部門馬不停蹄地登門,並且勒令運作暫停接受查賬。
集團無法營業,所開設的項目每天又都在虧欠,穆威便趁大勢左右亂砍項目,所牽扯的都是穆瑾言早先投入的新型項目。
項目被砍,人員便也就流失了。
穆威那麽容不下穆瑾言,巴不得早點將他擠走。
能被他允許留下的項目,想必是即將出成品,或者商業價值,亦或是前景極好的了。
“的確。”周嶽連連點頭,倒是沒有什麽隱藏,“穆先生也真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放心的讓項目繼續進行。”
項目被砍,穆瑾言始終沒有發話,他也不擔心穆威會對剩下的項目有攔腰斬殺的想法,因為那幾個項目所創造的價值著實讓人紅眼。
穆威就是饕餮,貪得無厭的那種。
既然有大筆的錢賺,他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所以那幾個項目, 即便穆瑾言不去管,穆威也不會亂動的。
桑美點了點頭,沒表現出什麽想法來,隻是淡淡地叮囑道:“立刻篩選一下,看看這樣具有含金量的高科技技術項目,有幾個是Y國目前欠缺想要引進的。”
如今她才是決策人,即便是有疑問那也隻能憋著。
周嶽認命地翻出平板,登陸自己授權的賬號,迅速地查詢起來,他很快就按照戚桑美的要求找到。
“目前有三個。”周嶽將平板電腦立起來,湊到桑美麵前,一邊劃著屏幕一邊做起簡單說明,“分別是航空材料,自動駕駛係統,以及汽車新能源。”
這些項目都是時下各國投入研究的項目,想不到穆瑾言竟然投入產業,並且研究得這般的透徹。
桑美在心裏佩服起自己的男人來,愈加的崇拜起穆瑾言來。
她保持著表麵的鎮定,回頭看著周嶽,嚴肅地問道:“能確定核心人員都是我們的人嗎?”
接下來的計劃必須保證萬無一失,確保沒有人會泄露,否則就前功盡棄。
周嶽不知她為何會如此問,但還是極嚴肅地保證起來,“核心人員全是穆先生親自上門請的,能保證絕對的忠誠。”
這些新興項目,需要的都是高知識分子。
這類人,很多做研究並非是為了錢,所以想要將他們從天南海北聚集在一起,必須要采取一定的手段。
很多人是穆瑾言親自登門拜訪,幾乎可以說是三顧茅廬,徹夜長談遊說。
穆瑾言和他們談論過理想,談論過未來,天文地理,知識廣泛涉獵,震住了一堆的人才。
部分設計到IT程序方麵的,穆瑾言就直接向對方下邀請函,用黑客的方式雙方對弈,收服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才。
那些人隻服穆瑾言,也隻會聽他的,絕對的死忠粉。
既然周嶽都已做了保證,桑美便沒什麽可懷疑的。
她沉著臉,繼續說道:“那你通知他們,拿點小樣出來,今天陪我們好好的演出戲。”
周嶽愣住,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演……演戲?”
前排的顧灸同樣不解,蹙著眉,完全搞不懂。
周嶽真是頭都大了!
這幾個項目的員工,全是清一色的理工男,鋼鐵直男的那種,成天與數據和公式打交道,要讓他們演戲,怕不是瘋了吧?!
麵對周嶽的質疑,桑美終於有了反應。
她麵無表情,冷冷地撩起眼皮看周嶽,陰沉沉地問,“你以前幫穆瑾言辦事,也會有這麽多問題嗎?”
“噗”前排的顧灸忍不住笑出了聲,意識到後立刻抬手捂住了嘴。
戚桑美這樣,簡直就是穆瑾言翻版啊!
周嶽被盯的心頭發麻,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吭聲,大氣也不敢出。
半晌後,他小聲地道:“我馬上通知。”
顧灸懶得見周嶽這副樣子,他坐在前排副駕駛,笑得嘴都咧了。
周嶽現在是真的慫得沒誰了,他拿戚桑美沒有辦法,隻能在心裏碎嘴,祈求上天同樣收拾收拾副駕駛上冷眼旁觀笑得不能自持的顧灸。
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華宇集團。
並沒有去地下停車場,而是在廣場的路邊停了下來。
周嶽與顧灸搭檔著拿出輪椅,然後將桑美扶了上去。
桑美坐在輪椅裏,直接拒絕了與周嶽同行的事,“周嶽,你先走後門進去安排事情。”
周嶽更是不解了,他瞪大了雙眼,滿臉的詫異,“您不用跟我一起嗎?”
周嶽早已發現華宇集團的正門已重新換了一批人,這些人他沒有印象,很明顯都不是穆瑾言的人。
能這麽大規模換人的,除了穆威外,不會有人更無聊。
“沒事。”桑美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勾處一抹笑意來,“演戲嘛,不往往最先為難別人的一方,最後都挺下不來台的嗎?不如就先陪他們玩一玩好囉,反正最近雜事多心情也挺煩躁的。”
她盯著門口的保安,眼眸裏閃過一記寒涼的光。
戚桑美算計人時有多陰險,周嶽是見識過的。
所以在聽到她的這些話後,周嶽的心反倒是更加安穩地擱在了肚子裏。
“明白了。”他點了點頭, 臉上洋溢起興奮來,“那我先進去。”
戚桑美能這樣說,說明她是有計劃了,而這個計劃勢必是有些狠的,能現場打對方臉的那種。
周嶽真是興奮得不行,他衝著顧灸笑了笑,激動地交代一聲,“顧律師,我們家少奶奶就麻煩你先幫忙護一護了。”
顧灸的嘴角抽了抽,按捺住揍周嶽的衝動,“放心。”
周嶽這才歡快地離開,直往側門的方向跑去。
眼見著周嶽消失,桑美這才用遙控器指揮著輪椅上台階,顧灸則跟在她旁邊,保持著恭敬的距離。
桑美很快就到了大門口,誰知道剛穿過玻璃門,迎麵在門口被保安給攔了下來。
保安穿著工作服,抬手橫在桑美的麵前,一板一眼地道:“請出示你的員工證。”
桑美昨晚在醫院度過的,所以依舊穿著那件長至腳踝的羽絨服,顯得過於隨意,且不那麽的高檔。
那保安也是勢力,連看桑美的眼神都帶著鄙夷。
顧灸剛要上去理論,桑美就抬手攔住了他。
桑美倒是沒跟保安生氣,反倒是揚起臉盯著對方,笑兮兮地問道:“有老板證你要不要看?”
保安忍不住笑了起來,“老板證?”
他傲慢地俯視著桑美,耀武揚威,很是看不起人,“你拿得出來嘛你?!沒有員工證,不準入內,這是規矩。”
顧灸擰眉,忍不住沉聲嗬斥起來,“放肆,你知不知道這是誰?”
這可是他們袁家剛上任的當家,反倒是來華宇集團自家人給拒之門外,傳出去多讓人笑話。
那保安原本看桑美衣著簡陋不入流,誰知道中途又鑽出了個男人與他橫,他立刻就不高興起來,態度很是堅決,“我管你是誰,拿不出員工證那就是不能進去。”
雖說麵前的男人西裝革履,穿得倒是挺貴,但他同樣沒有員工證,也沒有內部的人來接,在保安看來,戚桑美與顧灸必然是沒什麽身份的人。
正想著,玻璃門外立刻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人。
保安一眼就認出了兩人的身份,立刻就不管桑美,轉而向那兩個正交流著往裏走的人迎了上去。
那兩人大腹便便,油膩膩的。
那保安跑過去就衝著他們點頭哈腰,還笑著親自替他們開門。
桑美在路上看了周嶽平板裏的員工名冊,認出進去的那兩人正是董事會的薛凡和馬俊。
她認出了對方,對方當然也認出了她,畢竟那麽大個人,又坐著輪椅被保安攔在門外,想不注意到應該都挺難的。
薛凡與馬俊穿過大堂,兩人還忍不住回頭,看到被攔在刷開機外的戚桑美就偷笑了起來。
自家門前被狗攔,傳出去真是要笑掉大牙。
華宇集團董事會會議室,穆威一早就到了,此時的他正坐在首席位,等著姍姍來遲的兩名董事。
董事會裏並不安靜,三三兩兩的成團在交流。
突然,人群裏傳來一陣呼聲,“薛董,馬董,你們來了?”
薛凡揮了揮手,與馬俊兩人交頭接耳,笑著踏進了董事會會議室。
……
此時的大廳,桑美在感受到被差別待遇後,忍不住笑著感慨了一句,“嘖!這年頭,果真有糧就當狗,有錢就認爹啊!”
那安保原本是打算忽視戚桑美,想著她應該會自討沒趣的離開,誰知道竟然被這樣諷刺。
安保不爽了,他二話不說地衝過來,指著桑美的鼻子吼,“喂!你罵誰呢?”
用手指著人的行為,非常的不禮貌,桑美也非常的不喜歡。
她抬頭看對方,眯了眯眼,警告的意味明顯,“我指名道姓說誰了嗎?”
桑美笑了笑,嘲諷著道:“反應這麽大,難道被我說中了嗎?”
她也沒顧忌對方是不是被氣得火冒三丈,反倒是繼續笑著打趣起來,“看樣子你在這個崗位收獲蠻多的吧!當了狗,也認了爹,人生收獲挺充實!”
這話,很刺激人,尤其是粉刺的對象是一名成年男子。
那安保氣不過,二話不說地掄起了手裏的電棍,“我看你是找抽!”
……
董事會會議室內,薛凡和馬俊兩人分別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來。
剛才坐下,旁邊來得早的一名董事忍不住開口抱怨起來,“你們在樓下幹什麽半天不上來,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在等你們。”
薛凡原本是想打算不了了之的,但有人都問了,他也就勉為其難地說了起來,“哎呀,這可不是在樓下碰到好戲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