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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非要氣我嗎?

  對於秦高的說法,曾法醫不置可否。


  他隨意地聳了肩,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


  曾法醫端起旁邊的酒,仰頭喝了一口,然後看向舞池中間,似完全沉浸在新年的氣息裏。


  他的沒心沒肺令秦高難堪,自己找過來卻遭遇敷衍,這讓人怎麽能忍?!

  秦高握緊著酒杯,酒裏加了冰,刺著掌心肌膚,不住地提醒著他要冷靜,要理智。


  秦高抿了抿薄冷的唇,沉默半晌後才問,“你沒什麽要向我交代的?”


  曾法醫的視線從舞池中間收回,他看著秦高,眼裏透著幾分高深莫測,“交代?!”


  曾法醫這人向來穩重,素日裏做事有條不紊,任何時候都不會露出半點的慌亂。


  麵對這樣讓人看不透的人,秦高的內心由不住地沉了幾分。


  曾法醫端著酒杯晃了晃,隨後看著秦高,淡聲追問,“秦隊這話為實讓我摸不著頭腦,倒不如你先給點什麽提示?”


  他看人時,眸底沉暗,毫無波瀾。


  酒吧內的雷射燈光變換著,顏色落進他的眼眸,一幀幀地變幻起來。


  秦高擰了擰眉,神色乍然陰沉。


  他盯著曾法醫,臉上掛著幾分冷厲與嚴肅,“為什麽要額外給我兩份化驗報告?”


  秦高的胸腔裏揚著幾分沸騰的氣焰,根本無法抑製。


  他的情緒從言語裏透出來,直接傳遞給了曾法醫。


  熱鬧的酒吧內,人聲鼎沸,卻隻有吧台的這處角落忽然陰森森的,兩個男人互相沉默,彼此較量打探著對方的底線。


  半晌,曾法醫突然破聲輕笑。


  他懶懶的喝了口酒,然後回頭看著秦高,臉上揚起平靜無波的笑容,“取證供據,本分而已,談何原因?”


  對方絲毫沒有受到自己的影響,尤自微笑,鎮定麵對,完全是一副完全沒做虧心事沒在怕的神情。


  秦高擰眉,臉上的表情也沉了下來。


  他上前一步,企圖提醒對方,“曾……”


  誰知道,曾法醫先發製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他盯著自己,眉眼裏洋溢著笑意,說話的語調卻透著冷厲的警告,“與其在這裏喝酒審問我,秦隊倒不如多花點時間在案件本身上。”


  被以為法醫提醒自己怎麽去查案,身經百戰的秦高都被他給氣笑了。


  他盯著曾法醫,臉上同樣揚起幾分笑意來,“案件本身?”


  秦高不自覺地揚起嘴角,雙眼深深地盯著曾法醫。


  他哼出一絲嘲諷,冷笑著問了一聲,“好比如查你潛藏在警局的真正目的?”


  話已說得如此明白,秦高這樣的做法,甚至可以說是在冒險撕破臉。


  他已經急到完全顧不上對方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直接就將自己擺在了危險當中。


  曾法醫沒有絲毫的意外,隻是笑著衝秦高揚了揚下巴,緩緩地拉長了尾音,“目的?”


  曾法醫兀自笑出了聲音,他晃了晃手裏的酒,淡淡地說道:“為民除害,懲惡揚善,謀求穩定.……多多少少都有些的吧。”


  這樣的回答,說了等於沒說。


  秦高眼睜睜地看著曾法醫胡說八道,氣得連呼吸都沉了幾分。


  “哼!”他握著拳頭,默默地咬緊了後槽牙。


  秦高盯著他,冷冷地嘲諷道:“行啊!沒想到向來與屍體打交道的曾法醫,忽悠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曾法醫笑了起來,懶懶地問了一句,“怎麽?秦隊管天管地,連別人說什麽話也要管了嗎?”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休息,希望秦隊好好加班早日破案。”


  說完,曾法醫將口袋裏的錢掏出來交給調酒師,長腿踩著地麵,直接站了起來。


  他拿起旁邊的手機,邁步往門口去。


  他剛邁出去兩步,麵前就冷不丁地橫過來一隻手臂。


  秦高板著臉,冷冷地問道:“去哪裏?”


  他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曾法醫,還不依不饒地擋著。


  曾法醫不見半分的氣惱,隻是笑看著他,淡淡地問了一句,“怎麽?我現在是回個家都要被秦隊三審五問了?”


  秦高的體格相對魁梧,身高中等偏上,曾法醫則偏瘦,身高頎長,彼此間各有優勢,各壓對方一頭。


  麵對曾法醫的嘲諷,秦高默默地眯了眯眼。


  他盯著曾法醫,直接開口追問,“說!那些化驗報告是怎麽一回事?”


  秦高心裏很清楚,能將報告呈現得如此詳細,條條款款都向查案者指明方向的人,偌大的警局內,隻有曾法醫有這個能力。


  所以秦高能斷定,那個將化驗檔案擱在自己辦公室內的人,一定是曾法醫。


  隻是曾法醫的身份,敵友暫且無法論定。


  麵對秦高的質問,曾法醫卻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笑著看秦高,淡淡地道:“法醫隻負責取證,不參與查案,這可是剛才你說的。”


  意思很明顯,取證化驗那是他分內的事,至於其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他不會說半個字。


  曾法醫令人憤怒的,是他用秦高的話,原封不動地懟了回去。


  秦高被氣得臉都黑了,他瞪著曾法醫,怒氣洶洶,“你!”


  “秦隊,好好加油。”


  曾法醫對他沒有絲毫的害怕,隻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後繞開他直接離開。


  秦高沒再攔他,而是一把抓起桌上的酒仰頭灌了下去。


  他喝得酣暢淋漓,“啪”地將酒杯擱在流理台上,然後將錢扔給調酒師,轉身就往曾法醫離開的方向追去。


  曾法醫喝了酒,叫了代駕,一路往家裏而去。


  他坐在後排,很快就從後視鏡裏注意到有一輛車或近或遠地跟著自己。


  不用懷疑,那人必定是秦高。


  曾法醫真是被這個固執的秦高給逗得笑了起來,他捏了捏眉心,沒有任何甩人的意思,由著秦高跟在自己身後。


  此時,B市軍醫院內,穆家與戚家人吃完了飯。


  原本大家安排著要如何換班守穆瑾言時,護工卻突然打來了電話。


  據說是奶奶在醫院發脾氣,說自己年紀大又殘疾被嫌棄,兒孫各自忙碌完全將自己給忘了。


  李玲玉與戚暮生離開前告訴過老太太,說是去暮生的學校,但留老人一個人在醫院,今天又是元旦,老人家會多想也是很正常。


  沒辦法,李玲玉與戚暮生隻能連夜往老太太那裏趕。


  桑美現在傷成這副模樣,她不敢主動往老太太麵前湊。


  老太太雖說重男輕女,但畢竟看著桑美長大,不論自己如何,也無法忍受她在外麵被別人欺負。


  桑美猶豫了許久,還是主動給老太太打了電話過去。


  老太太沒少數落她,罵她沒良心,嫁了人就忘了娘家人。


  桑美全程保持微笑,由著老太太發泄情緒。


  等到她安慰好老太太,回休息室時發現袁悅君已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梁媽將滿桌的狼藉收拾得幹幹淨淨,然後靜靜地在旁邊守著她。


  梁媽是袁悅君身邊的人,是跟著她出嫁由著袁家給派過來。


  她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再是雇傭關係,而是家人。


  桑美看了眼躺在床上,手還放在額頭上的袁悅君,壓低著聲音問道:“媽睡著了嗎?”


  梁媽點了點頭,她看著躺在床上的袁悅君,無奈地說道:“得虧是您讓我在牛奶裏加了助眠的藥,不然小姐不知道還要硬撐到什麽時候。”


  私底下,她還是習慣叫袁悅君“小姐”。


  梁媽歎了口氣,眼裏有抑製不住的疼惜,“唉!小姐從小就擁有令人羨慕的家世背景,可卻沒人能懂她這些年遭遇過的苦。”


  “那些苦,都是壓抑在心裏的。現在二少爺又.……”


  桑美盯著她,忍不住地打斷,“他不會有事的。”


  梁媽愣住,抬頭看桑美,隻見她衝著自己點頭,表情堅毅,“我們要相信他!”


  梁媽其實心裏對桑美多少有些不滿的,畢竟很多事都是由她而引發的。


  可方才桑美眼神裏的冷然,瞬間壓住了她內心的不滿。


  袁悅君吃過藥在睡覺,梁媽不放心,留在房間裏陪著她。


  桑美則去消毒室消毒,然後直接進去了重症監護室。


  周嶽見桑美進來,忽地慌張起來。


  他猶豫著,企圖說服桑美,“少……少奶奶,您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值班就是。”


  桑美佯裝沒聽懂他的意圖,反倒是遙控著輪椅往裏駛。


  隨著她的進入,重症監護室感應門自動關閉。


  桑美看了眼立在床邊的周嶽,淡淡地問了一句,“各個通道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穆瑾言躺在病床裏,那隻被桑美塞進被角的手又露了出來。


  周嶽沒在意桑美在看什麽,隻是小心地應付著她的問話,“放心,都安排好了,不會讓人闖上來的。”


  桑美點了點頭,瞄了眼重症監護室周圍的藍色隔光窗簾,“所有的簾子都拉下來吧。”


  “噢!”


  周嶽不明白為什麽大晚上的要放簾子,但他不敢問,隻能硬著頭皮執行。


  然而桑美並不滿意,讓他將屋子裏四麵八方的簾子全部拉下來,包括那麵對著家屬休息室的玻璃牆。


  周嶽有些懵,蹙了蹙眉,猶豫著還是將它們都拉了下來。


  桑美看了眼重症監護室各處的監控攝像,這才按動遙控,將輪椅移到穆瑾言的床邊。


  她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穆瑾言,沉默幾秒後才開口,“讓人去樓下幫我買點東西。”


  周嶽更加的不解,連忙追問,“少奶奶您需要什麽?”


  桑美盯著穆瑾言的臉,懶懶的報出了菜名,“魚片粥,清炒蝦仁,蒜蓉蔬菜,紅燒牛肉。”


  聽到她報出來的這些東西,周嶽都懵住了。


  距離他們新年聚餐結束,還不到兩小時吧?

  這麽快就餓了嗎?!這胃裏怕不是養了隻饕餮吧!

  見周嶽還沒動,桑美再度開口,語氣透著慵懶與打趣,“你再不去把東西買上來,你們家大老板估計真的要餓暈著住重症監護室了。”


  周嶽如被雷擊,整個人都麻了,“什……”


  桑美回頭看他,眉眼裏透著幾分高深莫測的笑,“嗯?!”


  那笑容看周嶽頭皮發麻,他立刻避開桑美的眼神直視,低著頭,磕磕巴巴地道:“我……我這就去。”


  桑美點了點頭,不忘提醒他一句,“記得把門帶上。”


  周嶽嚇得雙腳發軟,連方向都快摸不清,抹了把額頭的汗,一路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衝。


  周嶽是真的聽話,出門時果然將重症監護室的門關上,並且加派了人手守在門口,自己則捧著顆顫抖的心慌不擇路地往電梯口跑。


  重症監護室內再次陷入寧謐,檢測體征的儀器發出有規律的聲音,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耗費著桑美的耐性。


  她盯著病床上的人,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你還打算裝睡到什麽時候?”


  病床上的人緊閉著雙眼,呼吸平緩,沒有絲毫的回應,連帶著心髒監測儀也平穩地波動著。


  桑美輕哼一聲,非常狠地扔出致命一擊,“看來是準備裝睡到我改嫁是嗎?”


  伴隨著心髒檢測儀上急促變化的波線,病床上原本緊閉雙眼的人瞬間睜開了眼。


  穆瑾言憤怒地瞪著她,咬牙切齒,“你敢!”


  還改嫁?!


  他才進重症監護室多久,他老婆就有改嫁的念頭了?!

  說好的白頭到老,不離不棄呢?!


  承諾都是騙子,而他這個傻子竟然相信了!


  桑美翻了個白眼,冷冷地道:“終於肯醒了?!”


  穆瑾言衝著桑美傻笑,想盡辦法降低她心裏因被欺騙而積壓的怒氣,“嘖!我騙過了全世界,還是沒能逃過老婆大人的法眼。果真,這世界上隻有你能製裁得了我!”


  桑美瞪了他一眼,反手就將手機砸在穆瑾言臉上,怒氣衝衝,“你這混賬!有你這樣玩的嗎?萬一出事了,你讓我怎麽辦?”


  說這些話時,桑美的臉被急得漲紅了臉,眼眶更是透著猩紅,淚水不住地打轉。


  穆瑾言猛地坐起來,他一把抓住桑美的手,整個人都急了起來,“老.……老婆!我錯了,你……你別哭!”


  他坐在床上,雙手捧著桑美的臉,滿眼的心疼,“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穆瑾言的臉色還很蒼白,手指的溫度偏低,整個人的狀況看起來並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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