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三方合作

  報紙上的內容提及十五年前的競選,並且提及傳聞十五年前曲安格曾撒的彌天大謊,並暗指曲家二小姐—曲相思另有其人。


  曲安格勃然大怒,“嘭”地將報紙拍在茶幾上,額頭上青筋暴起,大吼一聲,“混賬!”


  秘書被嚇得一激靈,忍不住縮著肩,怯怯地往後退了兩步。


  他不敢吭聲,垂著頭,靜靜地站在那裏。


  曲安格惱羞成怒,雙手猛地收力,將報紙團著抓在手裏,咬牙其次,“戚桑美!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他著實憤怒,甚至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


  曲安格揮手,“哐當”將茶幾上的東西掀翻在地。


  那些精美的茶具摔了一地,磕在地上,七零八碎地攤在地上。


  在之前,曲安格在這位臨時上調的秘書心裏是儒雅溫潤的印象,今日一見,著實被嚇得心驚肉跳。


  眼前這般暴戾的男人,與印象中的曲先生簡直天差地別。


  他滿臉的後怕,心裏慌慌張張的。


  曲安格不解氣,抬腿“哐”地將茶幾踢開,然後跌回沙發,表情陰鬱。


  相較於曲安格此時的憤怒與慌亂,葉擘倒是信心滿滿,趁著黎明前放開的光亮踏進了觀山悅。


  袁悅君剛從湖心島回來,板凳還沒坐熱,就迎來了這麽個不速之客。


  葉擘不請自來,並且將觀山悅當成自家似的。


  袁悅君板著臉,耐著性子聽他廢話。


  在知曉他的來意後,袁悅君當即黑臉,冷冷地道:“合作?”


  她看著葉擘,眼裏全是陰冷,“我們之間有什麽可合作的?”


  早些年袁悅君接手華宇集團時,因徐家也葉家的特殊關係,生意場上許多本該正麵交鋒的事被葉擘明裏暗裏的幹涉過後,給華宇集團造成了極大損失。


  這個男人陰損,袁悅君打心眼裏恨。


  葉擘早已習慣袁悅君的敵視,他沒有絲毫的愧疚,反倒是冷著眼看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袁悅君,話不要說得太滿,畢竟你兒子現在還在警局。”


  袁悅君板著臉,眸色陰沉。


  穆瑾言是她的軟肋,可惡的葉擘,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袁悅君抿著嘴,沒有吭聲,等著葉擘的後話。


  葉擘倒是也不含糊,他回頭看著袁悅君笑了起來,揚起的嘴角掛滿了嘲諷與威脅,“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可不是隨便什麽可以推卸的。”


  這家夥!

  “笑話!”袁悅君用力攥緊了拳頭,她抬頭瞪著葉擘,盡量地控製著情緒,鎮定地與他對峙,“這警方還在調查,又沒有確切的證據指證,他最多被扣上嫌疑的帽子,怎麽在你這裏就成罪犯了?”


  畢竟曾是B市商界赫赫有名的商界女權,袁悅君眼眸裏的銳利非同一般,如若葉擘隻是尋常人,恐怕早已被她盯得千瘡百孔,打起退堂鼓來了。


  然而,與她交鋒的是葉擘,這個在政壇裏慣常玩弄人心的男人。


  葉擘這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挑對手亦從不在乎對方是男是女。


  所以,他並未對袁悅君有半點的手軟,亦是滿眼威脅地看著她,“是不是,是什麽,也可以事在人為的,不是嗎?”


  葉擘的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眉眼裏裹著濃烈的深意,沒再遮掩。


  袁悅君當然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當即動怒,“葉擘!你別想亂來,小心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原本平靜的臉上瞬間湧上情緒,袁悅君漲紅著臉,眼睛裏迸發著銳利的光芒,像是要在葉擘身上挖出個洞來似的。


  葉擘沒有絲毫的懼怕,他依舊揚著滿臉的假笑,漫不經心地道:“那也等你有機會,有精力才行。”


  他刻意地停頓了幾秒,在袁悅君麵前來回地踱了幾步。


  末了,他突然站住腳,接著微垂下頭,貼在袁悅君的耳邊,語調陰冷地道:“畢竟穆瑾言犯人命在先,非要論起前後,先走的,多半是他。”


  袁悅君滿麵憤怒,抬頭瞪他,“你!”


  她氣得渾身發抖,連帶著目光都含著震惱。


  葉擘在用穆瑾言威脅她,這個卑鄙小人!

  可麵對袁悅君眼眸裏閃爍的顫抖,葉擘見了卻是實實在在開心。


  他著實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葉擘冷冷地睨了袁悅君一眼,繼而轉身,笑意深深,“噢!運籌帷幄的並非是你,該是你的好兒媳才對,跟你商量毫無意義,那就勞煩你帶句話就是。”


  袁悅君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她咬著後槽牙,臉上全是戾氣。


  葉擘沒有再兜圈子,直接了當地說明了來意,笑著道:“我的合作意滿,她助我脫困,我幫她救夫。如若不成,那就讓她等著收屍。”


  袁悅君瞪著他,震怒一吼,“葉擘,你敢!”


  葉擘並不怕她,揚了揚眉,滿眼的嘲笑,“那你盡管試。”


  袁悅君咬著後槽牙,雙手緊握成拳,用力全力去壓製內心的怒火。


  葉擘笑著看袁悅君,懶懶地道:“如若不想穆瑾言出事,今天的話記得帶給戚桑美。”


  說罷,他便沒再多待,而是趾高氣昂地從觀山悅離開。


  那欠揍的模樣,真是相當欠揍了。


  葉擘方才離開,袁悅君氣得端起旁邊的茶仰頭灌了下去。


  她是真的氣,咕嚕咕嚕地將涼茶一飲而盡。


  梁媽見狀,忍不住開口勸道:“夫人,您可慢著點!”


  袁悅君哪裏肯聽,依舊仰頭暢快地喝了起來。


  屋內,忽然傳女人輕柔的喊聲,“媽!”


  袁悅君立刻停下手,回頭看到坐著輪椅出來的桑美,忍不住問道:“你怎麽出來了?”


  她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連忙將茶杯塞進梁媽的懷裏,著急地往門外看。


  周嶽聞言,忍不住小聲地提醒道:“夫人放心,葉擘已經離開了。”


  他們是今晚跟著袁悅君的車一同回來的,誰知道剛到家不久,葉擘就追過來要求“合作”了。


  袁悅君聞言,先是長長地籲了口氣,跟著滿臉焦灼地看著桑美,忍不住問道:“桑美,我們該怎麽辦?”


  她終究不像在麵對葉擘時的冷靜自持,整個人顯得慌亂起來。


  袁悅君著急地在客廳裏來回踱步,雙手緊張地拍著,急呼呼地道:“警局裏肯定有他的人,否則葉擘斷然不敢這麽上門來談判威脅。”


  桑美坐在輪椅裏,整個人顯得很的淡定。


  她盯著袁悅君,忽地開口道:“我相信瑾言在裏麵一旦遭遇危險,您會有辦法保護他的。”


  這話,仿佛過早之前桑美就對許多事了然於胸了似的。


  袁悅君站住腳,回頭驚訝地看著她,不可思議,“你……”


  袁悅君瞪大了眼睛看桑美,在她過於平靜的眼睛裏讀懂了。


  她頓了頓,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這才顫著雙唇追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桑美衝著她揚了揚嘴角,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的遮掩,“瑾言說的。”


  袁悅君很是無奈,她就知道,很多事瞞不過自家的兒子。


  或許是更早的時候,又或許是觀山悅被舉報發生命案的那天。


  穆瑾言的觀察向來敏銳,嗅到這其中的隱情並不難。


  袁悅君心裏還是放心不下,她蹙著眉,忍不住道出內心的忐忑,“即便如此,我也無法百分百的保證他毫發無傷。”


  這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更何況此次關係到穆瑾言的命,她就這麽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了。


  桑美板著臉,沉聲道:“您放心,我不會讓人動他的。”


  袁悅君與李玲玉一樣,在關乎孩子危險的情況下,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桑美看著這樣的袁悅君,心裏感慨萬千。


  見桑美這樣有把我,袁悅君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有什麽計劃?”


  桑美盯著她,眸色沉斂,“原本是還有點懸,可現在不有人主動送上門了嗎?”


  “你說葉擘?”袁悅君瞪大了眼,忽地意識到了什麽,激動地道:“你要借用葉擘……”


  話音未落,周嶽的口袋裏傳來了“嗡嗡嗡”地手機震動聲。


  他摸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號碼,頓時麵色沉沉地盯著戚桑美,緊張地道:“少奶奶,是曲家那邊的來電。”


  聽到“曲家”二字,桑美臉上凜著表情瞬間鬆弛了下來。


  她揚起嘴角,忍不住笑著打趣起來,“我還以為他能忍多久呢!新聞才出十五分鍾,他就這麽坐不住了!”


  原本桑美以為曲安格會硬氣的多扛一陣子,卻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沉不住氣。


  手機還在震動,周嶽瞄了一眼,忍不住問道:“要接嗎?”


  桑美伸出手,淡淡地道:“給我吧!”


  周嶽不敢怠慢,立刻將手機遞了上去。


  桑美立刻接通,剛才開口,“曲……”


  那頭根本就忍不住,直接咆哮出聲,“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見絲毫的禮數,甚至沒有往日他在鏡頭呈現的沉穩與儒雅,如今的他完全就是遊走的暴戾分子。


  麵對如此壞脾氣的曲安格,桑美卻打心底裏的笑了起來,“難道我昨晚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她握著手機,臉上揚起幾分懶懶的笑容,漫不經心地與曲安格周旋,“給過你充足的時間,是你非要卡著跟自己過不去,難道還怪我不成?”


  曲安格被她這有意無意的話給激得情緒激動,連帶著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他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大聲地質問起來,“你非要跟我對著幹不可是不是?”


  桑美冷哼出聲,笑著反問道:“難道不是你一直咬著我們不放的嗎?”


  曲安格被氣得臉色鐵青,當即動怒,“你!”


  桑美笑了笑,滿麵笑意地反諷出聲,“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一步步緊逼之前,怎麽就沒想過自己會落到如今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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