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宋育死了
穆瑾言在房間裏與桑美膩歪了很久,各種不要臉的撒潑賣萌,這才得到了老婆的諒解。
雖說惹毛了媳婦兒,但穆瑾言的心裏各種美滋滋。
他可算是等到了這一天,等到了自家媳婦兒吃醋。
穆瑾言感受到了在桑美心裏的存在感,偷偷咧開嘴的笑,各種心花怒放。
他沒有提及白天出去的事,桑美也沒有過多的問。
兩人像沒事人似的,窩在一起,享受著屬於他們短暫的自由時光。
這種不被外界打擾的小小世界,多麽的溫馨又可人。
因為莫澈給的藥,桑美身上的傷並沒有再嚴重的疼,而是偶爾骨骼恢複時有點微微的燙和暖暖的癢。
穆瑾言將桑美抱上輪椅,然後拿了薄毛毯撲在她身上。
穆瑾言蹲在桑美的麵前,揚起臉,笑容燦爛,“帶你下樓吃飯?”
“嗯。”桑美點了點頭,跟著揚起嘴角笑,“好呀!正好我也餓了!”
穆瑾言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著道:“你要是一直都這麽聽話,那可就好了。”
“穆先生,我發現你今天膽很大啊!”桑美瞪著穆瑾言,佯裝著生氣的模樣,冷哼哼地道:“先是在我麵前誇別的小姑娘,現在又當著我的麵嫌棄我不聽話!?穆先生,我們領證到現在才不過半年吧?!”
穆瑾言砸了砸嘴,恬不知恥地哄戚桑美,“嘖!我家媳婦兒吃醋和生氣的表情,賊美!”
桑美盯著穆瑾言,忍不住笑著追問,“你是背著我偷偷喝了蜂蜜或者是修了土味情話大全嗎?”
穆瑾言用手刮了刮桑美的鼻尖,誘惑著問,“背著你偷喝了蜂蜜,甜膩膩的,你要不要嚐嚐?”
“不要,唔.……”
桑美當場拒絕,穆瑾言傾身上前,一把攫住了桑美的唇。
桑美坐在輪椅裏,她仰著頭,耳後貼著寬厚的手掌,讓她根本無法躲閃。
穆瑾言偷香成功,盡情地品嚐著唇瓣的柔軟,光是偷香,他就覺得心滿意足。
兩人的吻纏綿,相互間由著夫妻之間的默契。
許久後,就在桑美都快要喘不過氣來時,穆瑾言咬著她的下唇停了下來。
桑美靠著輪椅的後背,雙眸裏擎著水霧,無辜地盯著他,“穆……穆瑾言……”
穆瑾言盯著她,眼眸裏隱隱的透著委屈,悶咕咕地抱怨一句,“討厭死了!”
那小模樣,可憐兮兮的。
桑美不解,詫異一聲,“啊?!”
穆瑾言用力地捏了捏桑美肉嘟嘟的耳垂,氣息粗重,“你為什麽會受傷?討厭死了!”
因為憤怒,他的牙齒微微地收緊了力道。
桑美吃痛,當即皺眉,“嘶”地冷抽了一口氣。
她有些惱怒,瞪著自家老公,表情憤怒,“穆瑾言,你欺負我!”
穆瑾言立刻心疼起來,忍不住問道:“疼了?”
桑美的雙唇紅潤,尤其是下嘴唇,隱隱的露出兩顆牙印。
桑美瞪著他,狠狠地罵了一句,“混蛋!”
不解氣,桑美還猛地探上前,在穆瑾言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穆瑾言疼得擰眉,但他沒有吭聲,隻忽然抬手,順勢將桑美給摟在了懷裏。
穆瑾言摟著桑美,笑著感慨,“我到底娶了個什麽生物啊!齜牙咧嘴,還懂得以牙還牙!”
桑美氣急敗壞,連名帶姓地吼,“穆瑾言!”
越惹越生氣,穆瑾言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但我就是喜歡你這小老虎的樣子!”
桑美的臉貼著穆瑾言的胸口,傲嬌地“哼”了一聲。
這時,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周嶽站在門口,恭敬地問道:“穆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桑美一驚,立刻掙紮起來。
穆瑾言立刻將她摟緊,回頭衝著臥室的門喊,“好。”
周嶽不敢再吭聲,默默地退了下去。
桑美還在掙紮,小肩膀搖搖晃晃。
穆瑾言盯著她,寵溺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別生氣了,我們下樓去吃飯。”
桑美瞪了他一眼,嘴巴一撅,傲嬌地別開臉。
那小模樣,可愛得緊。
穆瑾言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推動輪椅,將她往樓下餐廳裏帶。
周嶽讓廚房準備了一大桌的菜,但介於桑美的病情,菜式都偏向清淡的養生類。
桑美在C市生活了多年,無辣不歡,麵的如此清淡的食物著實提不起什麽食欲。
她在食用過莫澈提供的藥後,手稍微能用點力,用勺子吃飯多少是可以的。
但穆瑾言非要親自喂她飯,桑美拗不過,也就由著他。
生怕她吃少了營養不夠,穆瑾言就一個勁的喂,各種有助於傷口痊愈的鯽魚湯,還有新鮮蔬菜,連哄帶騙的讓她吃。
桑美反抗了好幾次,都被穆瑾言騙著吃了許多。
正當她要生氣時,周嶽卻突然趕了回來。
他的腳步倉促,呼吸粗重,緊張的喊道:“穆先生,出大事了!”
桑美反射性地抬頭,滿眼的驚愕。
穆瑾言停下了喂飯的手,擰眉,表情難看,“怎麽了?”
周嶽站在餐廳的門口,看到餐桌旁的桑美時,忽然又猶豫了起來。
桑美看出了周嶽的為難,主動開口替他解圍,“要不然,你們去書房談?”
她清楚,有些關於華宇集團的事,穆瑾言不想讓她知道。
穆瑾言不想她知道的,桑美也不會過多的勉強。
“沒事。”穆瑾言放下手裏的碗,並不想瞞著桑美,淡淡地說了一句,“有什麽事,直接說。”
周嶽頓了頓,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吞吞吐吐地道:“宋……宋育死了。”
桑美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問答:“你說什麽?”
她有些激動,單手扶著輪椅的扶手,企圖用力將身子撐起來。
穆瑾言見狀,立刻按住了桑美的手,沉聲道:“桑美,你冷靜點,先別激動。”
跟著,他扭頭看向周嶽,大聲地問道:“周嶽,怎麽回事?”
宋育死了,這出乎穆瑾言的預料,他們白天還打過照麵,怎麽忽然一下人就沒了。
周嶽深深地吸了口氣,緊張地說道:“宋育從曲家被抬了出來。”
桑美一愣,忍不住抓緊了穆瑾言的手,緊張不已,“曲……曲家?!”
宋育被從曲家抬出去?曲家?那不就是.……
“是的。”周嶽點了點頭,證實了桑美的猜想,“據當時的安保人員說,宋育身帶槍械翻牆進入臥龍郡,暗殺曲先生。”
桑美聞言,當即爆了粗口,大聲吼道:“放屁!他一個殘疾人,怎麽翻牆!”
宋育死了!被曲安格處決了,還被冠上了這麽了暗殺這樣的名頭!
那個人,太狠了!
穆瑾言立刻將桑美抱在懷裏,輕輕地撫著她的背,企圖舒緩她的情緒。
他瞪了眼周嶽,示意他好好說話。
周嶽愣了愣,立刻低下頭,沉沉地道:“那邊是這麽解釋的。”
他抬頭看向穆瑾言,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解釋,“而且曲先生也中了槍,現場的人證口供一致,矛頭全部指向宋育。”
這是他目前收到的消息,也就隻有這麽多。
整個臥龍郡,都在說宋育暗殺曲安格。
那個地方,全是曲安格的人,一個宋育進去,根本就是死路。
桑美咬著後槽牙,臉上全是憤怒,“不可能!他們肯定是合起夥的捏造事實!”
她之前雖對宋育有極大的不滿,可那位從小保護她的哥哥,就這樣死了!
身邊熟悉的人,親人,各個都因為曲安格,遭受了如此多的罪孽。
桑美怎麽可能接受!
穆瑾言清楚桑美為何如此激動,他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我會派人調查清楚的。”
桑美拽著穆瑾言的衣袖,整個人因情緒激動而瑟瑟發抖。
穆瑾言心痛不已,隻能摟著她,靜靜地安撫著。
周嶽站在旁邊,沉默了許久,再次開口,“穆先生,還有一件事。”
穆瑾言怒不可遏,痛斥一聲,“說!”
周嶽被嚇得抖了抖肩,低著頭,緊張地道:“我們派過去的人,已經在這場槍戰中不幸遇難。”
穆瑾言一滯,回頭,滿臉的震驚。
周嶽頓了頓,嗓子眼微微收緊,磕磕絆絆地道:“我懷疑是走漏風生,很可能是借宋育的手滅的口。”
穆瑾言的表情徹底僵住,下顎的線條冷硬,“.……”
周嶽杵在那裏,沒敢再吭聲。
穆瑾言撫著桑美的背,頓了頓,這才打發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周嶽看了眼餐廳裏情緒還很激動的戚桑美,點了點頭,沉重地道:“是!”
周嶽擺了擺手,示意周圍的人全部撤下,將空間留給穆瑾言和戚桑美。
餐廳裏再次恢複了平靜。
桑美被穆瑾言抱著,許久後緊張的情緒才漸漸得到舒展。
她抓著穆瑾言的手,渾身顫抖,好半天才開口,幽幽地問了一句,“穆瑾言,你說她會不會有事?”
桑美口中的“她”指的是誰,穆瑾言心裏清楚。
桑美恨她,可在這樣萬難之時,卻仍舊無法抑製對她的擔憂。
穆瑾言摟著她,下巴抵著桑美的頭頂,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的情緒也有些不穩,連帶著嗓音都沉重了幾分,“臥龍郡沒有傳出來消息,至少說明她暫時是安全的。”
桑美一愣,她從穆瑾言的懷裏撤出來,揚起臉看著穆瑾言,喑啞啞地問,“是……是麽?”
穆瑾言撥了撥桑美額頭的碎發,壓低著聲音,平緩地道:“我覺得應該是。”
桑美擰了擰眉,許久後,突然開口問道:“宋育怎麽會去曲家?”
她擺了擺頭,滿臉的凜色,“明知道曲安格在追殺他,他為什麽會自投羅網?”
宋育是個聰明的人,他從來不會冒進做事。
上次在別墅被關押時,宋育回臥龍郡拿解藥遭到曲安格安排的人暗殺,那時候他應該就很清楚,那裏是個危險的地方。
明明已經知道危險,為什麽要回去?
宋育回臥龍郡幹什麽?為什麽要找曲安格?這不現實!
穆瑾言也是百般不解,他搖了搖頭,滿臉的沉色,“他人已經死了,這一切都成了謎題,答案或許隻有他和那個人知道。”
穆瑾言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可能清楚告訴自己的人已經死了。
宋育的死,給他們敲響了警鍾,事情同樣變得更加的複雜起來。
曲安格開始動手了,先是宋育,那下一個,他針對的人會是誰?!
桑美擰著眉,整個人表情凝重。
她握緊了穆瑾言的手,微微地收了幾分力,頓了頓,忍不住祈求道:“能想辦法讓我見宋育一麵嗎?”
在B市生活的那幾年,打從記事開始,宋育就陪在她的身邊。
可以說,宋育像是自己的哥哥,是親人呐。
可他死了,桑美不能就這麽不管。
穆瑾言蹙眉,臉上寫滿了無奈,“宋育如今的身份被定為殺手,現在誰靠近他就會被貼上同夥的標簽,執法部門必然揪著不放。”
曲安格是B市的官員,對他動手,還動了槍,想要抽身,根本就是不可能。
現在宋育被歸為殺手類別,警方的所有注意力都會放在與他有關的人身上。
桑美去見他,那就是引火上身。
穆瑾言耐心地勸著桑美,冷靜地道出事實,“你現在去見他並不明智。”
然而,相對於穆瑾言的冷靜自持,桑美卻沒辦法冷靜。
她抓著穆瑾言的手,整個人情緒激動,“宋育沒有親人,總不能讓他就這麽躺在冰櫃裏,由著那些人解剖,然後隨意處理了吧?”
因為激動的緣故,桑美漲紅著臉,脖子都粗了,一雙眼睛裏情緒畢現。
“.……”
穆瑾言看著這樣的桑美,心裏跟著莫名一疼。
桑美的眼睛裏有淚花,情緒外放。
桑美狠狠地吸了口氣,咬著後槽牙,憤憤地道:“他打從被曲安格撿回來,就一直被當成工具在用。”
宋育是個悲劇人物,從開始,到最後。
她抓著穆瑾言的手,手臂緊緊地收了幾分力,跟著開口道:“為了報恩,他放棄光明的前途,放棄曲陌,現在他連命都搭進去了!”
宋育的悲劇,是由曲安格一手造成。
他的一生,從來不曾按照自己的願望發展,一步一步,都是按照曲安格的計劃進行著。
如今,他死了,死在曲安格的麵前,這該是多麽的諷刺!
桑美實在太激動了,連帶著手都在微微地顫抖。
穆瑾言摟著桑美,輕輕地拍她的肩,彎腰腰,沉沉地安撫,“媳婦兒,你別哭。”
他立刻保證,忍不住開口道:“我會想辦法的。”
桑美窩在穆瑾言的懷裏,大聲哭泣。
其實,她心裏清楚,現在貿然地去警局見宋育,就等於是在舉白棋。
這是曲安格的目的,他們不能中招。
隻是可憐了宋育,要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那裏。
桑美的情緒低落,已經完全沒了胃口。
穆瑾言想了很多方法逗她,卻始終不見她臉上露出絲毫的微笑。
沒辦法,穆瑾言隻能帶著桑美回臥室,給她洗漱,然後安排她吃藥。
桑美始終沒有心情,吃過藥後便有些昏昏欲睡。
她靠在穆瑾言的臂膀裏,眼皮一搭一搭的。
穆瑾言輕輕地拍著她的肩,柔聲哄著。
許久後,桑美的腦袋靠在穆瑾言的胸口,沒什麽動靜。
穆瑾言猶豫了片刻,輕輕地晃了晃她,柔聲喚道:“媳婦兒!媳婦兒!?”
桑美枕在他的胸口,懶懶地應了一聲,“嗯?!”
原來還沒有睡熟。
穆瑾言立刻開口,沉聲安慰:“沒事,我在旁邊,你好好睡!”
桑美是真的困,頓頓地回了一聲,“嗯!”
莫澈的藥很起作用,她吃過後渾身發軟,睡覺也是極度的好。
穆瑾言拍桑美的肩,哄小孩似的陪著她。
許久後。
桑美的呼吸均勻,氣息平緩,沒有再過多的反應。
穆瑾言輕輕地晃了晃她的肩,見桑美沒什麽反應,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
他從床上下來,然後輕輕地將桑美放平,跟著替她掖了掖被子。
穆瑾言蹲在床邊,輕輕地撥了撥桑美額頭的碎發,“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好好休息!”
他在桑美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跟著直起腰,然後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穆瑾言一邊扣著袖口,一邊往樓下走。
周嶽恭敬地站在樓梯口,衝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沉聲喚道:“穆先生!”
穆瑾言點了點頭,沉聲吩咐起來,“我去趟瓏言閣,這裏給我守好,確保沒人闖進來。”
周嶽跟在後麵,態度嚴肅,“放心,我一定守好這裏,讓夫人在不被打擾的情況下靜養。”
“嗯。”
穆瑾言應了一聲,回頭看了眼背後的別墅,這才放心地離開。
穆瑾言取了車直接往B市開去,他去往的目的地是瓏言閣。
B市的夜晚很冷,雪還時不時地飄飛著。
夜晚的城市生活,年輕人根本不懼怕寒冷,仍然在各處玩耍。
穆瑾言開車穿過霓虹,許久之後終於來到了瓏言閣。
孟浩與莫澈早已等候在那裏,隻是相較於以往的平靜,兩人都顯得有些心浮氣躁。
穆瑾言剛到走廊,莫澈就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連忙迎上去,忍不住抱怨起來,“你可算是來了!”
他和孟浩在這裏已經等了許久,連茶都衝了兩泡。
穆瑾言沒懟他,隻是邁開步往包廂裏去,一邊開口問道:“孟浩,你那邊了解到什麽情況?!”
曲安格被宋育暗殺的事,穆瑾言現在被多方關注,所以不便多查,隻能找孟浩幫忙。
孟浩放下手裏的熱茶,擰了擰眉,表情嚴肅,“曲安格現還處昏迷當中。”
穆瑾言擰眉,臉色難看。
孟浩看著他,眼裏全是肅穆。
他臉色難看,眸光凜冽,“他身邊的李晟提供了監控部分監控錄像,監控顯示的確是宋育執槍射殺的曲安格。”
這件事的關係網複雜,牽扯的關係也是尤其的深。
孟浩眉眼冰冷,猶豫了片刻,突然開口說道:“不過那監控疑點頗多。”
聽到這話,穆瑾言突然愣住。
他盯著孟浩,眉眼冷然,“怎麽說?”
孟浩懶懶地哼了一聲,冷笑聲冰冷,“斷頭掐尾的,隻留下中間一節。”
那笑聲帶著嘲諷,甚至隱隱的有些譏諷對方智商的意思。
穆瑾言揚了揚眉,追問道:“怎麽說?”
孟浩揚了揚嘴,笑著說道:“李晟的解釋是說在監控附近發現了宋育放的幹擾器,電子幹擾,導致成像沒有錄製全麵。”
莫澈聞言也笑了起來,“不是吧?這也有?”
“可不!”孟浩聳了聳肩,笑得格外的諷刺,“不過這幹擾器發揮的作用倒真是很會掐住時機,偏偏隻在宋育向曲安格射擊時失去靈敏度。”
這個巧合,真是巧得令人不得不懷疑。
曲安格為了掩蓋某些事實,已經到了明目張膽提供假證據的地步。
可想而知,這其中隱藏著的多少故事的始末。
穆瑾言擰著眉,回頭看著孟浩,沉聲追問,“監控調查那邊,技術部怎麽說?”
那些事,隻要有人做過,那就一定是會露出馬腳的。
孟浩聳了聳肩,滿臉的無奈,“沒問題,一切正常。”
莫澈不可思議,也是滿臉的詫異,“一切正常?”
孟浩點了點頭,立刻說道:“技術部的負責人,還是我爺爺曾在野戰部隊帶的兵,專業技術過硬,沒有做假嫌疑。”
他也是通過孟老爺子的關係網找到的人,對方是極為信得過的人。
這樣的人給的信息,信得過。
可信得過的人給了這樣的說辭,他們現在也開始在猶豫了。
莫澈百思不得其解,他擰著眉,直接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可是宋育怎麽可能現在去動曲安格!”
他站起來,來回地在包廂裏走動,一邊言辭激動地分析起來,“他去臥龍郡,那不是自投羅網嗎?宋育這樣機警的人,怎麽會衝昏頭腦,完全喪失危機意識。”
所有人對宋育的印象,都是不會做出那種莽撞行為的人。
正當大家疑惑不解時,門外突然有人大聲地說道:“他去是有原因的。”
眾人一愣,齊刷刷地將目光往門口投遞過去。
看到來人,莫澈忍不住揚了揚眉,滿眼的詫異,“白燁?!”
“穆先生!”白燁站在門口,恭敬地衝著穆瑾言深鞠了一躬。
穆瑾言點了點頭,冷聲問道:“有發現?”
白燁點了點頭,反手將房門關上。
他走進房間,嚴肅地說道:“宋育出事後,我想著白天在地下研究所與他有過照麵,所以回去調查了監控。”
“穆先生,請你過目。”說著,白燁將手裏的平板遞了過來。
穆瑾言擰眉,隨即伸手接過白燁遞來的平板。
莫澈好奇,立刻探過頭來。
當他看到屏幕中的人時,立刻詫異出聲,“咦!這不是.……”
白燁聞言,立刻解釋起來,“宋育拿到了穆先生的指紋進入了地下研究所。”
孟浩原本還不在意,聽到宋育拿了穆瑾言的指紋後立刻抬起了頭,表情愕然。
穆瑾言擰了擰眉,看到地下研究室門口自己與宋育交手的那一幕,這才醒悟過來,那時候自己的指紋就已經被拿走了。
見穆瑾言被算計,孟浩忍不住地笑了出聲。
穆瑾言凜著臉,別開臉,清了清嗓子。
白燁聞言,再次開口解釋起來,“我去檢查了程序部的電腦,發現宋育恢複了桌麵上刪除的的錄音。”
穆瑾言,“.……”
他怎麽沒想到,宋育竟然這麽本事。
可他心裏也在自責,如果不是因為拿到自己的指紋,宋育或許根本不會死。
白燁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想他應該是聽到了錄音,所以才去的曲家。”
孟浩聞言,忍不住看了穆瑾言一眼。
他難得看到穆瑾言臉上有愧疚的表情,真是百年難得一件。
隻是白燁太不識趣,根本沒意識到自家大老板的囧相。
白燁看著穆瑾言,滿臉的嚴肅,“這麽一來,宋育射殺曲安格,就是有明顯動機的了?”
莫澈越聽越迷糊,看了圈屋內的人,忍不住開口追問,“你們在說什麽錄音?”
屋內的人皆是麵色沉著,根本沒人搭理他。
被忽視了的莫澈有些尷尬,他努了努鼻子,氣惱惱地別開臉,盡生悶氣。
孟浩從椅子上站起來,踱了踱步,跟著分析起來,“錄音裏能激起來宋育殺人欲的,應該是曲陌被施暴的那段。”
他站住腳,回頭看著穆瑾言,滿臉嚴肅地說道:“那他針對的對象,應該是那些施暴者,以及穆威這個幕後指使。”
話題的展開,包括分析的調理,都非常的精準。
穆瑾言點了點頭,對孟浩的分析很是讚同。
他衝著孟浩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孟浩點了點頭,繼續開口分析,“穆威現正因為華宇集團的賬目問題被相關部門調查。”
穆瑾言的聞言,忍不住諷刺地笑了出聲,“那他真是運氣好,調查部門還側麵的對他進行了保護。”
他現在不是特別清楚宋育為什麽要去找曲安格,但錄音裏的內容清楚,並且有很清晰的提到過穆威的名字。
宋育如果要報仇,最直接的指向就應該是穆威。
可穆威前兩天因為涉嫌做假賬的事已經被相關部門帶去調查,他現在被保護得格外的好,誰都動不了他。
孟浩笑了笑,忍不住開口道:“穆威動不了,那他的目標就應該是施暴者。”
他看著穆瑾言,忍不住將內心的疑問說了出來,“錄音裏很清楚的提及到了譚暉,以及後來進去曲家改名換姓的曲染。可他為什麽去殺曲安格?”
莫澈站在旁邊,因沒有聽到過錄音,所以整個人有些茫然。
他頓了頓,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話,沉沉地分析起來,“宋育接受過嚴格的訓練,即便情緒被牽動到要失去控製,我想他應該都會比正常人會多一分理智。”
穆瑾言盯著他,忽地冷聲追問,“可是,現在監控內容顯示他確實對曲安格開槍了,這怎麽說?”
孟浩,“.……”
莫澈,“.……”
他們誰都沒辦法解釋宋育的行動到底是因為什麽,被問得啞口無言。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整場最冷靜的孟浩,他的手機去突然響了起來。
他摸出私人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後立刻抬手,示意交談終止。
穆瑾言點了點頭,示意他接。
孟浩接起電話,冷沉問道:“有事?”
“.……”
電話那頭人有些緊張,言語裏充滿了急切。
原本平靜的孟浩臉色大變,怒聲追問,“什麽?”
他握著手機,冷聲回複,“我馬上回來。”
穆瑾言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忍不住開口問道:“家裏出事了?”
孟浩掛斷電話,然後接過助理遞來的外套,一邊穿一邊解釋,“老爺子半路遇襲,現在進了醫院。”
“什麽?”莫澈也緊張起來,他立刻衝過來,滿臉的嚴肅,“怎麽回事?”
先是曲安格遇襲,現在連孟家老爺子也出事了。
會不會太過巧合了?
“不清楚。”孟浩板著臉,回頭看了眼穆瑾言,冷聲說道:“我先回去一趟,其他的事先交給你們。”
穆瑾言抬手,重重地拍了拍孟浩的肩膀,嚴肅地說道:“替我向爺爺問好,有什麽事電話聯係。”
“嗯。”孟浩點了點頭。
他回頭看了眼助理,冷冷地下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