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後麵來車了

  “我沒所謂。”宋育聳了聳肩,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就是可能要難為你為我陪葬。”


  桑美的嘴角一抽,冷哼一聲,“你想得倒是美。”


  兩人相互作伴,事情枯燥,隻能苦中作樂,互損取樂。


  宋育沒再吭聲,反倒是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看到手機,桑美由不得想起了穆瑾言,好像已經有好幾個小時沒有聯係他了。


  桑美癟了癟嘴,跟著摸出手機給穆瑾言發信息。


  誰知道,信息內容編輯到一半,宋育冷不丁地開口問道:“你車技怎麽樣?”


  這.……是在質疑還是對她極沒認同感?!


  桑美瞄了眼手機屏幕,直接按了鎖屏鍵。


  她將手機扔在一旁,聳了聳肩,模仿宋育方才那副神情,淡淡地道:“不算太差。”


  宋育沒有損她,而是衝著桑美挑眉,冷靜地問道:“盤龍鎮到貝沙灣有條荒廢的石子路,敢不敢走?”


  那挑釁的眼神,仿佛是在說—你是女人,不敢走很正常。沒事,我理解的。


  或許是在被戚濤保護的那十五年太過安穩,強行遏製的狂躁因子蠢蠢欲動,終於衝開了那道防線,桑美現在非常樂於挑戰極限與刺激。


  她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笑了笑,神色冷銳,“你真該慶幸我一早就要先見之明,準備的是輛越野。”


  “那還用說什麽?”宋育笑了笑,抬手指著前方,慫恿道:“走吧!”


  桑美沒有猶豫,二話不說地掛擋,直接往宋育指的石子路開去。


  他們走的方向與黑豹那群是相反的,盤龍鎮內的公路並不算寬敞,旅客集體出沒展開夜生活,此時的交通就更加的一言難盡。


  不過是出個鎮子,桑美這走走停停的就耗費了快一個小時。


  好不容易從盤龍鎮出來,整片天空已徹底的黑了下來。


  他們背離著盤龍鎮的燈火通明,沿著相隔幾十米才會有路燈的公路行駛,走往更加的黑暗裏。


  南方的天氣,寒冬時極易下雨。


  雨勢不大,但比較密集。


  很快,擋風玻璃上就落滿了一層水珠,桑美立刻打開雨刷。


  雨天行車危險指數攀升,加上在窮鄉僻壤,人的心難免多了幾分沉重。


  桑美將車速放慢了些,一雙眼懶懶地盯著前方。


  好半天,她突然開口,言語冰冷,不見絲毫情感地追問,“你是怎麽知道盤龍鎮與貝沙灣很近的?”


  宋育坐在副駕駛,應對自如,“沒看見嗎?我剛才用手機查的地圖。”


  他沒什麽表情,呼吸平穩,麵色如常。


  桑美沒想跟他吵,盡職盡責地開著車,言語溫淡地說道:“我隻看見手機訊號顯示的“不在網絡中”。”


  宋育,“.……”


  很明顯,桑美是在給他留麵子,隻是她能保持現在的平靜情緒多久,取決於宋育說實話的態度。


  宋育抿了抿唇,說起來有些艱難,“曲……”


  他現在甚至不願提起那個名字,恩情和被欺騙的各種作為,宋育到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曲安格。


  宋育愣了愣神,抬頭看著窗外的雨幕,淡淡地解釋起來,“他曾派我去貝沙灣調查過你。”


  曲安格派人調查她,這是預料中的事,而且桑美很早之前就知道,這並不是什麽秘密。


  桑美開著車,隻是沉著臉,揚聲追問,“所以呢?”


  宋育坐在副駕駛,不可察地輕笑一聲。


  回想起但是的場景,他又忍不住在心裏羨慕起桑美來。


  宋育盯著窗外,淡淡地道:“當時穆瑾言為保護你,曾派了許多人沿路設防監視。我不敢大搖大擺的過去,所以選擇繞的邊。”


  他才不會告訴桑美穆瑾言的防護有多變態,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逼得他沒辦法隻能各種“打地洞”的混進貝沙灣。


  桑美難免詫異,揚了揚眉,“沿路設防監視?我怎麽不知道?”


  宋育見她一臉的迷糊,心裏倒是替桑美感到幸運,嘴上卻絲毫不見收斂,直接打趣起來,“你這麽沒有警覺性,往後可危險了。”


  宋育盯著桑美,目光湛湛的,然後從中作梗各種挑事,“說不定穆瑾言背著你養一群的三兒。”


  其實他心裏清楚,像穆瑾言那種有情感潔癖的男人,想要養三的可能性有多低,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桑美。


  桑美並未中招,更是沒有當場發怒。


  她隻是開著車,目光放遠地盯著前方,不冷不熱地感慨一句,“郊區別墅那一槍沒打死你,真是讓人後悔。”


  宋育,“.……”


  桑美開著車輛,沿路都在想宋育說的話。


  穆瑾言時常說,能找到她,那是一種幸運。


  可現在想想,或許該說幸運的人是她才對。


  如果不是穆瑾言,她或許會如曲陌那般,被無情地關在某個黑漆漆的房子裏,除了提供一日三餐的保姆便不會有任何人能接觸。


  那樣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宋育突然開口,大聲地說道:“就是這裏,直接拐過去。”


  桑美立刻回過神,順眼望去,就見一片幹枯的草木裏樹著一塊警示牌。


  警示牌上 “禁止車輛同行”幾個字已經被灰塵和泥土蒙上一層,看不太真切。


  桑美二話不說地扳動方向盤,車頭直接就往草叢裏鑽了進去。


  這條路,原比宋育輕描淡寫的糟糕了太多。


  那些草木比人高,經過秋季的凋謝,熬到了冬日的衰竭。


  幹枯的草木熙熙攘攘,車燈根本就穿不過去,視野變得極度的窄。


  可除了視線看不清的惡劣,車的顛簸程度才真的是令人懷疑人生。


  桑美開著車,幾次被顛得屁股直接離開了座椅。


  幸好她綁著安全帶,不然人得崩到車頂上去不可。


  桑美艱難地握著方向盤,費力地把控方向,防止車頭偏離衝出馬路。


  因為道路顛簸的關係,車內東西跟著也劈裏啪啦地響個不停。


  桑美被煩腦袋上青筋暴起,默默地要緊著後槽牙,冷森森地問了句,“你確定這是石子路?”


  宋育攤開手示意前方,態度尤為欠扁,“沒錯啊,滿地石子的石子路嘛!”


  桑美凜著臉,握緊方形盤的手忍不住握了握緊。


  宋育見她火氣有些上頭,立刻往椅子裏縮了縮,小聲嘀咕了一句,“隻是塊頭大小差別有點大而已。”


  什麽叫而已?!

  這些大大小小,毫無規則的石頭,就那麽隨意丟棄在路上,有些差異性造成的縫隙,幾乎都能陷進個輪胎去。


  桑美感覺自己開車走的根本不是路,而是老虎機,上躥下跳,挑戰著她的極限。


  “是麽!”桑美一邊穩住方向盤,一邊冷冷地睨了宋育一眼,“那你最好祈禱別把你身上剛補好的洞給崩開了。”


  宋育,“.……”


  桑美剛說完,車就直接跳了起來,然後又“咚”地落下。


  車體與地麵產生強大的撞擊,連帶著宋育也被殃及,縫針的位置立刻出現撕裂感。


  宋育咬著牙,額頭頓時冒起豆大的汗珠。


  他不想在桑美麵前認輸,所以咬牙隱忍著,默默地抓好了車頂的把手。


  桑美全神貫注地開車,漸漸地在那種上躥下跳裏找到了感覺,很快就得心應手起來。


  他們走的這條路不僅僅是顛簸這麽簡單,它還是最原始的環山路。


  馬路環著山建造,一邊是隨時可能出現塌方的山體,一邊是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的懸崖峭壁。


  峭壁下是海,冬日寒風凜冽,甚至能聽到海浪拍打狂風的肆虐聲。


  真是聞者內心懼怕。


  桑美臉上的表情跟著冷凜了起來,她扶著方向盤,將手部操作完成到位,一雙眼緊緊地盯著前方,判定著隨時可能出現的意外。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狂野刺激的開車了,開過那一段的石子路,沿山公路就相對平緩了許多。


  桑美沒有猶豫,一腳將油門踩了下去。


  輪胎與地麵摩擦著發出劇烈聲音,灰塵與泥水齊刷刷地被從車尾甩出。


  她竟然開出了賽車的感覺。


  車輛幾次往前衝,宋育都有種馬上要過界,然後車毀人亡的感覺。


  他默默地握緊了扶手,心懸著各種罵娘。


  這女人,實在太虎了。


  往後別說養三兒了,他估計穆瑾言連那個念頭都不敢有。


  桑美麵無表情,全程手控,直接將車速飆升,飛速地往前開去。


  忽然,原本安靜山裏再次響起了車輪胎與地麵摩擦的聲音。


  桑美專心致誌地開車,至於偵查的事情,那就留給了殘疾的宋育。


  宋育看眼山下,冷聲聲音提醒,“不好,後麵來車了。”


  桑美聞言,略略的晃了晃。


  她迅速端好方向盤,滿臉冷肅地問:“會不會是路人?”


  宋育擰著眉,連忙搖頭否認的,“不可能,來的時候路口設得有“禁止車輛同行”的標牌,而且這條路比高速多一半的路程,尋常人不可能走這條路。”


  有便捷快速的高速路可以走,誰還會傻到多走一條路,並且冒著車要被紮成蜂窩煤的風險來這裏繞路?!

  桑美控製著方向盤,趁機瞄了眼身後的車。


  那車輛一看就是私人改良過的,外形很酷,引擎的聲音更是駭人。


  桑美盯著前方,冷冷地說了一句,“那看來是那什麽豹子跟蝴蝶的追來了?”


  宋育點了點頭,同樣是表情冷肅,“不出意外,應該是。”


  那些人竟然這麽快就追求了上來!

  桑美抿了抿出,她回頭看了宋育一眼,提醒道:“那你坐好了。”


  宋育點了點頭,那顆心還沒有穩定的,整個人“唰”地飛快。、


  宋育一愣,扭頭瞪著桑美,“喂!”


  這女人把車開得飛起,簡直太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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