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曲家出事了
曲染瞄了眼旁邊的譚暉,擰了擰眉,忍著語調柔聲道:“好,沒問題。”
電話那頭,高希心總算是放在了肚子裏,笑著叮囑出聲,“那行,我就不打擾你了,你早點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好。”
曲染掛斷電話,臉上柔和的光芒頓時全數收斂。
她將手機往皮包裏一扔,冷著臉,語調冰冷地說道:“以後別來這裏找我,臥龍郡最近加強了警衛,小心被抓到。”
曲染的表情冰冷,態度堅決。
譚暉捂著傷口,仍舊是不死心是追問起來,“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
曲染的耐性耗費,她咬了咬牙,冷冷地道:“怎麽走?”
她上下打量了眼譚暉,眼底透出濃烈的不屑,毫不掩飾地道出事實,“就你身上這傷勢,根本坐不了飛機。”
譚暉身上的傷,一看就不輕。
譚暉明白曲染的擔憂,但他害怕這時局的變化。
他往前邁了一步,急急忙忙地說道:“我們可以開車、火車,再不然輪船也可以啊?”
曲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早已不見了和顏悅色。
“你還不懂嗎?”她雙手環抱於胸,冷冷地睨了譚暉一眼,利落且幹脆,“我不想走!”
譚暉頓住,不可思議地看她,“.……”
意識到刺激到了譚暉,曲染這才深呼吸了口氣,故作鎮定地解釋,“聽我說!”
她看著譚暉,耐心地解釋起來,“你現在沒有身份,辦理不了護照,想要出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譚暉隻是盯著她,沒有說話。
“我不想異國他鄉再過乞討為生的生活。”曲染解釋著,中途說到激動之處,她甚至雙手在半空中比劃起來,言語激動表情誇張,“我們付出了十幾年的時間,該拿的錢,該有的身份,必須全部都拿到。”
一氣嗬成,她將內心積壓的話統統倒了出來。
暢快過後,曲染忍不住長長地籲了口氣。
譚暉沉默了,他握著拳頭,垂著頭。
半晌後,他悶悶地小聲說道:“留下來,不一定有命花。”
曲染臉上的表情一滯,她極力忍耐著自己的脾氣,忍耐許久,這才的開口,神情冰冷,“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先回“不歸”,看好酒吧的生意,療好你的傷。”
堅決的態度,根本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曲染睨了眼譚暉,冷冷地道:“就這樣,我會抽空過來看你。”
說罷,她提著包,頭也不回地往臥龍郡趕。
譚暉站在巨大的古樹下,暗色的樹影將他整個籠罩其中,他看著離自己而去的曲染,那麽光鮮亮麗,那麽美豔動人。
那個穿著破衣破褲子,頭發散亂著看不清五官的髒兮兮的小姑娘,搖身一變,成了達官顯貴的千金。
她終於,活成了人上人,與自己不再是同一個世界。
譚暉扶著樹幹,指尖輕輕地扣著濕潤粗糙的樹皮。
曲染很快就到了家。
傭人見她回來,立刻迎上來,滿麵笑容,“染小姐回來了。”
曲染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將手裏的包遞給了對方。
傭人小心翼翼地接過她的包,禮貌地征詢道:“要吃點什麽嗎?我安排廚房做?”
“不用了,我在外麵吃過了。”曲染換上拖鞋,單手揉著後頸,語調疲憊,“訓練一天,好累,我先上去休息了。”
“好的。”傭人不敢多問。
曲染揉著酸痛的脖子,頓了頓,突然又開口問道:“對了,父親母親都已經休息了嗎?”
傭人低著頭,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有事剛外出,夫人聽說是不舒服,正在房間休息。”
曲安格出去了?!這麽晚?
曲染沒在說話,徑直往樓上走去。
她的臥室在三樓,但因為方才高希給她打電話說去提醒餘倩雯回她電,曲染答應了,決定去二樓找人傳個話。
誰知道,她剛爬到二樓,一眼就看到走廊兩旁站著女保鏢。
曲染粗略的數了一下,兩邊加起來,一共六個人。
家裏怎麽突然間安排這麽多女保鏢?
難道是競選在即,所以連家裏的守衛都加強了嗎?
可是臥房門口安排這麽多人,總給人一種不是保護安全,而是囚禁的意思呢?!
曲染心裏犯嘀咕,不自覺地就邁步往主臥走去。
她剛邁兩步,麵前就突然躥出來兩個人擋住她的去路。
女保鏢麵無表情地站在她麵前,態度強硬地說道:“染小姐請止步,夫人休息。”
曲染被嚇了一跳,擰了擰眉,不忘說明來意,“聽說我媽生病了,我去看看她。”
女保鏢不為所動,冷著臉,聲音刻板,沒有絲毫放行的意思, “先生說了,沒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
曲染被搞得迷糊了,不可思議,“不能進?”
她擰了擰眉,忍不住追問起來,“為什麽?”
女保鏢始終沒有表情,擋在她麵前,毫無感情地回複,“對不起,我隻是奉命行事。”
曲染,“.……”
她瞄了眼麵前其他已經進入戒備狀態的女保鏢,眉心緊鎖。
曲染探頭,從麵前兩保鏢肩膀露出的縫隙望了眼主臥緊閉的房門,眯了眯眼。
她沒有去為難女保鏢,看不到人就選擇了打道回府,直接往三樓走去。
見曲染離開,女保鏢戒備了許久,半晌後才分開往走廊兩旁站立。
曲染回了主臥,她立刻將房門關上,並且從裏麵落了鎖。
她脫掉腳上的鞋子,光著腳踩在屋子厚實的長毛地毯上。
曲染摸著黑,小心翼翼地不露出腳步聲,然後來到床邊的位置。
她將床頭櫃上的東西移開,然後輕輕地將左邊的床頭櫃移開。
曲染瞄了眼從窗外落進來的燈光,她思慮了半晌,跟著將窗戶關閉,並且將窗簾給全部拉了起來。
做好這一切,曲染這才回到了方才的位置,徒手摸索著摳開了地上的木質地板。
異常小的一塊,並不明顯。
曲染趴在地上,一雙眼從洞口看出去,隻看到樓下的主臥大床上,餘倩雯的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屋內開著極暗的燈光,她緊閉著雙眼,睡得很沉。
難道真的隻是病了嗎?
正納悶,突然屋內有人走動,曲染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屋內同樣有女保鏢。
對方在屋內巡視,然後推開了落地窗,檢車一遍地後又走了進來。
曲染嚇了一跳,立刻將木質的地板給闔了上去。
她趴在地上,心髒被壓得“砰砰砰”地雷鳴般地響,直覺告訴她,這個家出事了。
餘倩雯是極其重視隱私的人,主臥的衛生打掃一般都交由她嫁人時帶過來的傭人,其他的人除了曲安格,誰都不能進。
可是,今天晚上,二樓的主臥,裏裏外外全部都是女保鏢。
曲染的心莫名地開始慌了起來,她不知道這個家到底怎麽了?
她非常的不安。
曲染猶豫了許久,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她迅速打開屋內的燈,然後打開梳妝台,將自己的首飾一股腦地全部塞進包裏,然後拿上了所有的銀行卡。
收拾好這些東西,曲染根本沒有再過多的想法,提著包就往樓下衝。
傭人見她急急忙忙地往門口衝,忍不住開口問道:“哎!染小姐,這麽晚了您去哪兒啊?”
曲染充耳不聞,逃命似地往門口跑。
忽然,隻聽見“啊”地一聲,曲染整個人摔在地上。
隨身所帶的包飛了出去,隨後就是“叮叮當當.……”珠寶首飾之類砸中地板發出的聲音。
曲染還沒來得及呼痛,上方就突然傳出一記冰冷地訓斥聲,“這麽大個人了,走路怎麽還冒冒失失的?”
“你在儀態老師那裏學了些什麽?”
那聲音冰冷嚴肅,絲毫不近人情。
曲染一怔,眼前借著出現一雙漆黑的皮鞋。
她看到那雙鞋子後忍不住雙肩顫抖,立刻爬起來,緊張得嗓子眼發緊,口齒不清地喊道:“父……父親!”
曲染連連彎腰,鞠躬致歉,“對……對不起!”
曲安格站在門口,臉上難看。
李晟見狀,好心地上前去替曲染將包撿起來。
然而,當他看到摔出來的東西似,忍不住詫異地問道:“染小姐,大晚上你帶這麽多首飾出門幹什麽?”
“啊?我……”曲染的心噗通亂跳,她感受到曲安格不善的眼神,立刻將頭垂得更低,緊張地說道:“我……我準備拿到合奏團讓同事們幫我給點意見,因.……因為不久我們將登台演出。”
說罷,曲染立刻上前,強行從李晟的手裏將包給搶了回來。
曲染始終不敢看曲安格,她低著頭,緊張地說道:“父……父親,我明天一大早還要排練,回來實在是太遠了,我準備在演奏團附近找個酒店方便練習。”
“嗯。”曲安格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吩咐一句,“讓李棟送你過去,路上注意安全。”
李棟可是曲安格的得力助手,他送自己?
曲染心裏發慌,但不敢違背,隻是低著頭,緊張地說道:“謝……謝謝父親。”
李棟接到命令,立刻站了出來,“染小姐,走吧!”
曲染不敢違背,隻得硬著頭皮跟他離開。
直到曲染離開,曲安格這才板著臉,冷冷地對李晟道:“通知李棟,讓他留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