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誰在算計葉家?
胡靜瞪大著雙眼看他,眸底含著傷痛與震驚。
葉擘避開她的目視,冷冷地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傭人,冷冷地大吼一聲,“全部給我聽好了,誰敢給那逆子送藥送吃的,輕則趕出葉家,重則直接打死!”
懲罰很重,底下的人麵麵相覷,紛紛低下頭,不敢吭聲,生怕稍不注意就引火上身。
沒有得到回應,葉擘跟著黑臉,底氣十足地大吼一聲,“都聽到了沒有?”
傭人們嚇得抖肩,立刻揚頭看他,及時大聲地回應,“聽到了!”
葉擘這才滿意,他避開胡靜的祈求的眼神,繞著從旁邊下了樓。
“葉擘!葉擘!”胡靜著急,立刻伸手去抓他。
奈何葉擘動作迅速,又有人阻擋,等到胡靜意識過來時,葉擘已經走了出去。
胡靜心係兒子的安危,即刻轉身往樓上衝。
樓梯口把守著人,立刻擋在她麵前,嚴肅地說道:“夫人,你不能進去!”
胡靜充耳不聞,直接動手去推對方。
負責安保的人,體格體力都相對健碩,加上平日裏有體能訓練,嬌弱的胡靜根本撼動不了對方。
胡靜氣惱不已,幹脆直接跺腳,仰頭瞪著對方,大吼起來,“幹什麽?”
負責把守的人不為所動,隻是僵著臉,古板冷漠地看著她,“老爺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請別為難我們。”
“.……”
胡靜瞪了一眼對方,不死心地又動手開始推攘,卻怎麽也推不開。
胡靜沒辦法,扭頭瞪著杵在身後的傭人,大聲嚷嚷起來,“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過來幫忙?”
傭人們立刻低頭,噤聲,悄悄地往後挪了一步,連大氣也不敢出。
胡靜被這群膽小如鼠的人氣得冒火,但硬碰硬又毫無勝算,她氣得直扇把守人的臉。
“啪啪啪”地幾聲脆響,胡靜眼睛都氣紅了,瞪著對方,“你讓不讓?”
周圍的傭人見狀,忍不住冷抽了一口氣。
與胡靜對峙的是個皮膚偏白的年輕人,被胡靜扇耳光後依舊硬氣挺拔,連眼都未曾紮一下。
他目視前方,眸光鎮定,沒有絲毫妥協的跡象。
胡靜束手無策,惱怒地狠狠踹了對方一腳,氣咻咻地轉身往樓下跑。
旁邊的傭人立刻將路給讓了出來,隨即跟上她的步子,急呼呼地追過去。
此時,華宇集團內同樣陷入了緊張的氛圍裏。
周嶽站在旁邊,緊張地瞥了幾眼打從看到新聞後就沉默不語的穆瑾言。
他麵無表情,但莫名地渾身散著冷氣。
周嶽的小心髒悄悄發顫, 他偷偷地握緊了拳頭,垂著頭,小心翼翼地問道:“散布葉馳新聞的事,是否需要我采取補救措施?”
昨晚穆瑾言才安排了他去調查葉馳,結果誰知道,大清早就有人直接給爆了出來。
連周嶽都在自我懷疑,是不是他在調查的過程中一不小心泄露了什麽。
不然怎麽會這麽巧合?甚至包括報道出來的照片,和他昨晚拿到的資料,甚至可以說連角度都一模一樣。
周嶽膽戰心驚,生怕是自己大意失荊州,亂了穆瑾言早就排好的局。
穆瑾言坐在椅子裏,單手撫著下巴,雙眼幽幽地盯著屏幕,冷冷沉沉地問道:“確定是華宇旗下分公司自媒體公眾號散播出去的?”
“確信無疑。”周嶽點了點頭,恭敬地解釋道:“但該公眾號全段時間提高關注度,過多使用敏感詞匯被封,最近在被解封出來。”
穆瑾言頓時蹙眉,神色陰沉。
周嶽的心髒漏跳一拍,急急忙忙地解釋起來,“當時因為這件事,分公司的負責人集體被開除,新接任的又是穆副總的人,他們平日裏就想著如何刨華宇集團的好處,工作並未落到實處,對於公眾號的管理不得當,才出現此次賬號異地登陸並且散步出葉馳私生活新聞的事。”
此次葉馳的男男戀,能瞬間引起這麽大的轟動,極大的原因是其公布的平台起源於華宇集團。
華宇集團的號召力,能主動公布的娛樂新聞幾乎是實捶性的,加上本身的影響力,身後是一群傍大腿跟風的媒體公司。
葉馳的身份擺在這裏,他剛因攜巨資入駐品睿集團,一舉成為其與徐璽並肩的當家,渾身都是熱度。
再則葉馳還有個身份是同樣全國政治論壇熱點人物葉擘的兒子,尤其是在這種瞬息萬變,風向隨時陡轉的時候,大家都有好事者的心態,很容易被抓住吸引力。
周嶽悄悄地看了穆瑾言一眼,緊張地問道:“穆先生,現在需要我安排人將新聞撤下來嗎?”
他後怕得不行,大老板越是不說話,他越是覺得後果嚴重。
穆瑾言懶懶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甩了一句出來,“你覺得撤銷還來得及?”
周嶽心裏發顫,將頭垂得更低了。
穆瑾言依舊坐在椅子裏,麵上散著清涼白冷的光,“因為葉擘如今的身份,葉馳的事早就聲名遠播,怕早已家喻戶曉,無人不知了。”
光是“葉擘獨子”這幾個字,就幾乎可以刷遍葉馳在全國人名心中的認知度。
周嶽當然清楚這個事實,他擰著眉,隱隱地擔憂起來,“可是公眾號的新聞一直擺在那裏,醒目刺耳的,保不齊葉擘借題發揮,直接對華宇集團開炮啊。”
毫無征兆之下散布葉馳“男男戀”的事,幾乎是等於當著全國人民的麵打了葉擘的臉。
那個嗜權如命,極度愛麵子的葉擘,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穆家如今從商,很多地方都要和政府打交代。
葉擘如果存心要政治他們,也不過是隨便找個借口尋個理由的事。
穆瑾言不過冷哼一聲,語氣透著濃烈的輕蔑,“他還沒有上位,心裏再是有氣有怒,那還是得將華宇集團給我雙手捧著供著,除非他不想在競選中拔得頭籌。”
周嶽猛地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穆瑾言,“拔頭籌?”
拔頭籌?拔什麽頭籌?
不會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大老板,你是不是找太太急得都神經不正常了啊?
周嶽在心裏瘋狂吐槽,他極其緊張地往嗓子裏咽了咽,一雙眼睛顫顫地盯著穆瑾言,嗓音微抖地試探:“穆先生,您是說……可葉擘這人報複心強,他要上位了,遭殃的不就是我們嗎?”
穆瑾言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笑容銳利如刀,“上位?”
他敲了敲桌麵,語調清冷銳利,“他上斷頭台還差不多。”
“.……”
周嶽聞言,莫名地長籲了口氣。
突然,辦公室門傳來“叩叩叩”地敲門聲。
穆瑾言蹙眉,不耐煩地道了一句,“進!”
秘書長擰開門鎖走進來,她站在門口,恭敬地鞠了一躬,“穆先生,有一份您的鮮花。”
穆瑾言詫異,“花?”
秘書長點了點頭,恭敬地答道:“是的,一束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
穆瑾言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眼裏透著激動,連忙問道:“有沒有卡片?”
“沒有。”秘書長搖了搖頭,公式化地說道:“但樓下前台說送花的人帶過來一句話。”
穆瑾言擰眉,表情嚴肅,“什麽話?”
秘書長沉聲說道:“安好,無礙。”
很簡單,就四個字,一個斷句。
秘書長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但她明顯的感覺到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自家大老板原本逼人的氣焰消散了大半,似乎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真是匪夷所思。
穆瑾言擺了擺手,淡淡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秘書長點了點頭,依言退下,並且將門給關了上。
穆瑾言神情嚴肅,頓了頓,開口叮囑道:“你找人查一下監控,看是誰送的花,順藤摸瓜的給我找過去。”
周嶽領命,即刻動身辦事。
偌大的辦公室內,穆瑾言長身站立。
光淨的落地窗前放著秘書長臨走時放下的瑪格麗特,很新鮮,花苞上還掛著露珠,朝氣蓬勃。
穆瑾言看了眼窗外銀裝素裹的B市,白茫茫的一片,了無生氣。
它的忽然沉寂,好像在等待春潮回暖,一夕之間,百花綻放。
穆瑾言佇立在窗前,手握緊著那枚女式婚戒,眉宇間透著嚴峻。
相對於這兩家人的緊張,穆威這邊的氛圍倒是猶顯得輕鬆活絡了許多。
穆威在看到新聞後,整個人激動了起來,“這可真是老天開眼了!”
他用力一拍大腿,牽扯出胸口的痛,穆威立刻擰巴著臉,冷抽了一口涼氣,萎著身子“嘶”地呼痛。
朱斌嚇了一跳,慌忙跑過來,緊張地問道:“穆副總,你怎麽樣?沒事吧?”
穆威萎著身子,疼得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憋著擺了擺手,忍不住地笑了出聲,“沒事,好著呢!開心,真特麽的開心!”
說著,他伸手拉著朱斌,有些得意忘形起來,“朱斌,你來說,葉擘他這是不是報應?是不是報應?”
朱斌卻沒有他的那份喜悅,反倒是擰緊了眉,潑了一桶冷水,“穆副總,你是不是開心得太早了些?”
穆威頓住,抬頭,目光凶惡地盯著他,“你什麽意思?”
朱斌頓了頓,猶豫著小心地分析起來,“昨晚的事,我們還沒有絕對的證實襲擊你的人就是葉擘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