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聯手
徐璽換好衣服,匆匆忙忙地與景遙光趕往葉家。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
景遙光坐在旁邊,不時地偏頭看徐璽,見他黑著臉,眉眼緊擰,表情凝重。
她頓了頓,立刻抬手覆在徐璽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徐璽,你沒事吧?”
徐璽順勢握住景遙光的手,勉強扯了扯嘴角,淡淡地道:“沒事!”
景遙光點了點頭,仍舊擔憂地捏了捏徐璽的手指。
兩人很快就到了葉家,屋內的人看到景遙光,沒有阻攔,直接就放了行。
景遙光挽著徐璽的手,兩人剛跨進大門,傭人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景遙光才小聲地問了兩句,二樓就突然響起一陣不懷好意地打趣聲,“喲!難怪今天院子裏有喜鵲叫,原來是有貴客來到啊。”
景遙光扭頭,發現葉馳正滿麵冷笑著從樓上下拉。
葉馳與徐璽兩人很不對付,彼此相看厭惡的那種。
景遙光生怕葉馳落進下石,立刻衝過去,一把拽緊了他的手,沉聲低喊,“表哥!”
葉馳睨了她一眼,不滿的抿了抿嘴。
原本他倒是疼愛景遙光的,畢竟這是他唯一的表妹。
但景遙光非要喜歡徐璽,葉馳勸也勸過,罵也罵過,但根本不起作用。
恨鐵不成鋼的心態,葉馳在心裏對景遙光還是多有不滿。
“我難道有說錯嗎?”他一把扯開景遙光的手,扭頭看著徐璽,冷嘲熱諷起來,“徐家大少登門拜訪,又是我妹妹的心上人,可不得算是我們家的貴客了嗎?”
眼看著徐璽的臉色頓黑,景遙光連忙抓著葉馳的手,緊張地嗬斥一聲,“表哥!”
葉馳扭頭瞪她,非常厭惡她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
徐璽站在旁邊,臉上的表情冷淡,眸光清冽。
他看著葉馳,半晌後,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昨天底下人在“不歸”酒吧暗訪,好像說是有看到葉少的影子……”
葉馳原本盛氣淩人的神色瞬間僵住,他一把甩開景遙光的手,二話不說地邁步上前,一雙眼憤怒地盯著徐璽,“你什麽意思?”
徐璽看著他,嘴角揚起嘲諷的弧線,不冷不熱地扔出來一句,“沒想到堂堂葉少竟然好這一口。”
葉馳緊握著雙拳,臉上血色全無。
徐璽冷眼欣賞他情緒的變化,半晌後,他壓低著聲音,沉沉地小聲道:“你說我要是把照片拿給葉先生,你的心上人會不會被打得皮開肉綻。”
這話裏威脅的意思明顯,且踩的都是葉馳的要害。
葉馳眼裏的光猛然一亮,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吼道:“徐璽!”
景遙光嚇了一跳,立刻衝過去攔。
她抓著葉馳的手,滿臉緊張,“表哥,你幹什麽?”
葉馳緊緊地抓著徐璽的衣領,眼神亦惡狠狠地瞪他。
他咬著後槽牙,沉沉悶悶了許久。
半晌後,葉馳咬牙切齒地道:“算你狠,給我等著!”
徐璽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葉馳不敢再惹。
那小白臉是他找了好久的極品,如果徐璽真把這件事給葉擘說了。
依照葉擘的脾氣,斷然不會留下那嬌滴滴的可人兒。
葉馳剛才養著那小子,剛嚐了鮮,可舍不得。
他頓了頓,最後還是果斷甩開徐璽,然後憤而離開。
徐璽沒站住腳,被葉馳這麽一甩,整個人“咚”地撞在了旁邊的扶手上。
他身上有傷,扶手並不平滑,直接撞擊了徐璽的傷處,他疼得當即皺眉,額頭上更是豆大的汗水。
景遙光心疼不已,連忙扶住他,愧疚難當,“阿璽,對不起,我表哥他……”
徐璽擺了擺手,悶聲安撫,“沒事,上去吧。”
景遙光“嗯”了一聲,一邊抬手去擦徐璽臉上的汗,一邊扶著他往樓上走。
剛到書房門,景遙光禮貌地敲了敲門。
屋內立刻響起沉冷嚴肅的聲音,“進。”
葉擘在書房內處理公事,看到走進來的兩人也是一愣。
景遙光關上門,恭敬地喊了聲,“舅舅!”
徐璽雖不情願,但求人的態度還是擺了出來,“葉先生!”
葉擘將手裏的資料扔在旁邊,同時扯下臉上的眼睛,不冷不熱地問道:“你們最近是都很閑嗎?”
景遙光等不及,立刻衝上來,抓著葉擘的手,心急地祈求道:“舅舅,求你幫幫徐璽吧。”
葉擘坐在椅子裏,瞄了眼杵在旁邊的徐璽,隨即低頭看著蹲在麵前的景遙光,訓斥道:“遙光,你頂著景家的姓求我幫徐家,不怕寒父母的心?”
景遙光頓住,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我……”
徐璽見狀,立刻站了出來,“是我拜托遙光帶我過來的。”
景遙光因為他的維護,眼睛裏頓時閃起了明亮的光芒,“徐璽。”
徐璽看著葉擘,表情冰冷,“要怪就怪我,您別怨遙光。”
景遙光跟著也拽著葉擘的手,撒嬌似的揉了揉。
葉擘板著臉,冷冷地看了景遙光一眼,冷聲指使,“遙光,你舅媽前幾天托人去茶莊拿了新茶,你下去幫她品鑒平品鑒。”
景遙光哪裏肯,立刻就緊張起來,“可是.……”
葉擘不想聽她的理由,指使更加冰冷地說道:“快點去。”
景遙光,“.……”
她擰著眉,回頭滿眼擔憂地看著徐璽。
葉擘擰著眉,表情難看,“怎麽?還怕我欺負了他不成?”
“舅舅,我不是那個意思。”景遙光連忙搖頭,緊張地起來,“我……”
葉擘板著臉,表情嚴肅,景遙光沒有說完的話全部被噎了回去。
她知道,葉擘的決定向來無法更改,更不能忤逆,更何況她現在有求於人。
景遙光心裏還是清楚的,她站起來,微微的有些不舍。
徐璽拍了拍她的肩,這才讓她心裏稍微舒服了些。
景遙光被打發離開後,書房內就剩下葉擘與徐璽兩個人。
葉擘的臉瞬間黑沉了下來,他盯著徐璽,非常直接地罵了起來,“沒想到你竟然流落到大事不成,全靠女人上位的地步了。”
徐璽站在光影的交錯處,白亮的燈光將輪廓變得更加立體,渾身疏冷。
他眯了眯眼,表情難看,“難道你冷眼旁觀這麽長時間,不就是在等遙光出麵,說服我出來求你嗎?”
徐璽盯著葉擘,說話的聲音透著濃烈的森冷,“我能順了你的意,但並不表示我能接受詆毀。”
“.……”葉擘沒想到他會這樣懟自己,當下也來了脾氣,怒不可遏,“自以為聰明,結果卻偏偏找死的要去招惹穆瑾言。”
葉擘抬手,重重地砸了一拳桌麵,訓斥道:“你既然有了動穆星辰的心思,就該做好了他報複你的準備。”
他看著徐璽,越看越覺得他蠢,“與其委曲求全的來求人,倒不如跟穆瑾言拚個你死我活。”
“我不是沒想過。”徐璽毫不避諱地迎上葉擘的目光,聲音依然薄冷徹骨,“隻是你確定我們徐家倒了,對你會有好處?”
葉擘擰眉,表情嚴肅,“.……”
徐璽笑了笑,眸光裏散著嘲諷,“競選在即,拉票進程如火如荼,葉先生應該也不例外吧。”
他冷冷地盯著葉擘,一眨不眨,“雖然我母親娘家官位不高,但祖輩的權利關係健在,牽扯下來,倒是能有好大一波。”
聽聞徐璽提及葉清娘家人,葉擘臉上的表情果真有了半絲變化。
徐璽在心裏冷笑出聲,沉著臉道:“如果他們突然轉向支持曲家,這B市的風向恐怕會偏吧。”
話音剛落,隻見葉擘忽地抬手一拍桌麵,“嘭”地應聲站了起來。
他瞪著徐璽,滿臉怒火,“你竟然敢威脅我!”
徐璽根本不怕他,隻是沉著臉,冷冰冰地道:“如果實話實說都叫威脅的話,那我就覺得沒什麽好再爭辯的了。”
葉擘氣急敗壞,抓起煙灰缸“咚”地扔過去。
那煙灰缸不偏不倚,直接往徐璽衝過去。
徐璽受傷,反應遲鈍,那煙灰缸沒有砸中腦門,但依舊偏了位置,砸中了他腦袋上的傷口。
血流如注,瞬間染紅了頭上的紗布。
徐璽連眉都沒有蹙一下,隻是冷著臉,表情沉傲地站在原地。
葉擘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混賬!”
徐璽站在原地,沒動,由著葉擘發泄。
半晌後,見葉擘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下來,徐璽這才開口說道:“氣也出過了,我想聰明如你,斷然清楚這步棋該怎麽下。”
葉擘瞪著他,脾氣極差,“就憑你母親娘家的人就能威脅到我了?徐璽,你是不是小看了我一點?”
徐璽冷笑出聲,揚了揚下巴,傲慢地問道:“你倒不如直接開口,看上品睿集團的什麽了?”
葉擘倒是不避諱,直截了當地開出了自己的條件,“我要品睿集團一半的股份。”
徐璽聞言,隻是輕哼一聲。
這隻老狐狸,終於是憋不住了。
徐璽看著他,冷冷地道:“盯準這麽多年,終於獅子大開口了啊!”
葉擘看著他,倒是不避嫌,“拿錢辦事,天經地義。”
他要品睿集團的股份不是為自己,而是為自己的兒子。
他犯的事實在太多,需要綁一個替死鬼,而品睿集團就是目前最佳的選擇。
徐璽看著他,冷冷地道:“幫我就是幫你,如果這次你能幫品睿集團渡過難關,我二叔手上的股份全部歸你。”
“徐凱?”葉擘擰眉,臉上的表情凝重,“他會同意?”
徐凱與徐毅,各執相差百分之十的股份,品睿集團最大的兩個股東,誰都不能幹涉對方的那種。
讓徐凱將自己的股份拱手讓個別人,沒人可以做得到吧。
葉擘的懷疑,不無道理。
徐璽站在旁邊,眼睛裏的光影冷暗,整個人陰測測的令人心慌,“他的意見能做決定性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