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現場有個陌生人出現
穆瑾言眯了眯眼,臉上透著淩厲的光芒,“跟蹤宋育的人怎麽回複的?”
戚暮生的消失非同尋常,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麽,所以才被注射了那樣的藥,被清洗了記憶。
可是,他到底看到了什麽?
又或者說,他看到的到底對那個人會有多大的威脅,以致於要采取這種措施。
新型藥物還在試用期,他就敢直接用在戚暮生身上。
他就沒有想過後果,一旦藥物成分的問題造成戚暮生終身殘廢,桑美會不會怨會不會恨。
所以,人性擺在權勢金錢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周嶽跟在旁邊,一五一十地回複,“他倒是一切正常,除了每日跟在曲安格身邊,就是回自己的家,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宋育簡直就是個作息時間極度規律的怪人。
任何時候,不論多忙,他都像是個按部就班規規矩矩的大笨鍾的行走,任務緊鑼密鼓,但他同時也不會挪出半點私人時間去處理公事,連帶著跟蹤他的兄弟都覺得輕鬆。
穆瑾言沉了沉臉,半晌後說道:“繼續讓人跟著,那個人做事沉穩思慮周全,別被他算計了進去。”
宋育這人,打小在曲安格身邊養著,早已沾染了他的作風氣息。
他算不得壞人,但也絕不是好人。
宋育是曲安格的左膀右臂,很多自己不能出麵的事,全部交由宋育解決。
這麽些年,曲安格片葉不沾身,全是因為宋育的助力。
“是。”周嶽點了點頭,然後緊跟在後,恭敬地繼續匯報,“另外品睿集團今天的股價下跌嚴重,內部已經有股東在聯係買家想要脫手,我們要不要……”
“要什麽要?”穆瑾言站住腳,扭頭瞪了周嶽一眼,眸光裏透著責備,“華宇集團這一畝三分地還鬧得雞犬不寧,現在可不是當接盤俠的時候。”
人是該有貪欲,但不能貪得無厭,總該先處理眼前的事,而不是盲目的撿便宜。
周嶽頓住,不知道為何老板會是這樣的態度,“那就眼看著品睿集團就這麽拱手讓人?”
畢竟以往像是這種情況,他謀劃了前麵的三兩七分,那就無疑是宣告了勢在必得的氣勢。
可如今這般強大的操控壓製過後,他卻突然要放棄,這真是令人費解。
穆瑾言懶得解釋,隻是沉著臉,語調幽幽,“先放著吧,總有人會找我要這個情的。”
周嶽看著他,一時半會不清楚穆瑾言的打算,“.……”
但大老板都這樣說了,想必早就已經下好了後麵的棋,他隻要依言行事就行。
此時,品睿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氛圍緊張。
看到助理走進來,徐毅立刻迎了上去,沉聲問道:“怎麽樣了?”
助理低著頭,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後怕,他啞著聲音地落地說道:“徐董,銀行那邊從昨天的避而不見,到今天直接對外宣布將不再與我們合作,並且集體要求我們還清以前的欠款,他們根本就是有預謀的針對。”
“嘭!”
徐毅惱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扭頭瞪著助理,怒吼一聲,“還用你說。”
助理聳了聳肩,不敢說話,“.……”
他的這一席話,徹底刺激了徐毅辦公室內等待結果的股東們。
那群股東跟著圍過來,滿臉焦急,心驚膽戰地哭訴起來,“徐董啊,我們這再不想辦法,品睿集團怕是要保不住啊。”
品睿集團一旦陷入財務危機,如果不能解決,等待他們的將會是直接的倒閉。
那些股東手上可都是握著股份的,如果公司倒了,他們手上的籌碼隻會一文不值。
“對啊!”旁邊有股東跟著附和起來,頭頭是道的分析,“這前期的項目加起來十幾億,到現在原料剛投入生產,工廠裏堆積的全是半成品,根本不可能上架出售獲利。如今多家銀行開始催債,我們拿什麽去填補?”
跟著就有人歎了口氣,言語裏全是緊張,“看這緊追不舍的架勢,完全就是要把我們品睿集團往死裏逼啊!”
這話一出,眾人就跟著沸騰起來。
他們拍了怕手,滿眼心痛地叫囂起來,“對啊!這股價一跌再跌,再這麽下去我們手上的股份就要變成一堆廢紙,毫不值錢。”
越說越離譜,越說越令人感到後怕。
股東們手足無措,隻得將徐毅四麵八方地圍在其中,此起彼伏地祈求道:“徐董,你快想想辦法吧。”
徐毅原本就神經緊繃,這幾天被股東們煩得要死,現在又被他們疲勞轟炸,早就沒有忍耐力。
他猛地一拍桌子,然後指著麵前喋喋不休的股東,大吼罵道:“你們除了每天在這裏瞎叨叨外,就不能有點真正的貢獻嗎?”
股東們都上了年紀,一個個的血壓高,被徐毅這麽一罵,紛紛漲紅了臉,氣得上氣不接不下氣的喘。
徐毅瞪著這群“吸血鬼”,將心裏壓抑已久的話全部罵了出來,“眼裏就隻關注手上那點股份值錢不值錢,大家要不共同出力拯救品睿集團就都等著喝西北風去!”
“.……”
股東們原本還忍氣吞聲,被徐毅這麽也罵,加上前幾天徐凱說起品睿集團遭受攻擊的起因,跟著就鬧了起來。
原本就處於風雨飄搖當中的品睿集團,此刻的高層辦公室鬧得雞飛狗跳,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莫名其妙地就打了起來。
一時間,白色的A4紙滿天飛,還有推推嚷嚷的聲音,以及有人休克時旁人的驚叫聲。
徐凱站在外麵,親眼目睹著這一切,笑得得意洋洋。
他的身後,鬱肆麵色寡淡冷清地站著,黑沉的眸底寒光畢現。
醫院內,徐璽順利度過危險期,在普通病房睡了一夜過後終於是醒了。
葉清害怕他留後遺症,硬是讓人在門口堵著,誰也不準進去打擾。
徐璽是軟硬兼施,這才說動葉清放了方煒進來。
葉清身體原本就不好,前陣子酒店的爆炸以及病房的遇刺讓她提心吊膽,夜不能寐,如今徐璽又被打進了醫院,她更是心慌意亂,連眼都沒曾闔過,以致於短短的時間內就出現了爆瘦的情況。
因為有景遙光的陪同,葉清方才稍微放心的去休息。
葉清一走,徐璽就冷著臉,直接下逐客令,“遙光,你先出去。”
景遙光不依,冷著臉,語調堅決,“我不出去,我大概知道你們要說什麽事,所以沒必要回避我。”
徐璽出事時她沒有在身邊,沒有替他分擔,所以這次景遙光說什麽也不會離開。
徐璽擰了擰眉,語氣不,“遙光!”
景遙光站在床邊,冷眸盯著他,態度冷硬,“我相信我的幫忙,是你們目前最需要的。”
徐璽擰了擰眉,表情難看。
他不喜歡靠著女人去成大事,可是景遙光永遠不懂她,反而總是露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景遙光不走,誰都不敢來動她。
徐璽擰著眉,悶不吭聲。
方煒有些尷尬了,他身上的骨頭是被中醫強製歸了位,但小腿的筒骨被踢斷,現在也隻能坐輪椅。
方煒的頭被包得紮實,坐著輪椅,滿眼愧疚地看著徐璽,“徐少,對不起,是我的人辦事不利,連累了你。”
說起連累徐璽就是一肚子火。
他被穆瑾言揍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揍得鼻青臉腫毫無回擊之力。
這簡直就是他的黑曆史。
徐璽咬了咬牙,極力地控製著情緒,然後沉聲問道:“穆星辰現在是怎麽個情況?”
方煒低下頭,語調低沉,“不清楚。”
被人揍進了ICU,醒來卻隻是得到這麽個答案,你說氣不氣?
徐璽的臉都黑了,他惱怒地抓著床邊的扶手,怒問,“你跟我說不清楚?!”
徐璽的手用著力,硬生生地弄得血液回流。
景遙光見狀,立刻去摳他的手,滿臉焦急,“徐璽,你幹什麽?”
經她這麽一吼,徐璽的神微閃,這才放鬆了半點力。
景遙光盯著流回去的血液,冷著臉瞪徐璽,“你再這樣我就叫方煒出去,以後你誰都不能見!”
徐璽擰了擰眉,臉色難看,一言不發地坐在床上。
“穆瑾言將消息封鎖了。”方煒見狀,這才開口解釋,“目前所知道的,就是天街華府的火災確實造成了傷亡,但媒體隻公布了人數,並未公布死亡名單。”
徐璽擰緊著眉,冷聲聲音追問,“你安排過去人呢?他們怎麽說?”
“負責值夜班的兩個人不知所蹤,現在都沒有消息。”方煒低下頭,掩藏不住內心的歉疚,“所以我到現在還不能完全斷定死的是我的人,還是.……”
他頓了頓,有些不確定又害怕挨罵的說道:“還是穆星辰和滿藏.……”
徐璽滿臉凝重,咬著後槽牙,一聲不吭。
方煒撩起眼皮,試探地看了看徐璽,然後才開口繼續說道:“但前日穆瑾言開始出手幹預,他大手筆地直接截斷了品睿集團的資金鏈,目前與我們有過多年合作關係的各大銀行紛紛開始抽身,不僅不給我們貸款,還申請了法律援助,要求我們在近兩個月內歸還所有欠款。”
他低著頭,整個人都跟著緊張了起來,“我想穆瑾言這麽下狠手,或許死亡名單裏.……”
這話一出,徐璽的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
原本想綁架穆星辰,挑起穆瑾言與曲家之間的仇恨,卻沒想到,引火上身。
穆星辰要是死在她的手裏,依照穆瑾言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品睿集團現在不歸徐璽管,但並不等於他願意看到屬於自己的東西被穆瑾言隨隨便便的摧毀殆盡。
眼看著徐璽的臉色難看,方煒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了,“不過我們的倒還是發現了一件怪事。”
徐璽蹙著眉,扭頭看他,“什麽怪事?”
方煒猶豫了幾分,終於還是開口解釋起來,“他們說在抓穆星辰和滿藏時,曾在高架橋下看到過一個昏迷的黑衣男人。”
“但等他們抓到穆星辰和滿藏再回去時,那個男人又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徐璽揚了揚眉,倒是來了幾分興趣,“男人?”
方煒點了點頭,表情中肯,“對,很確定是個男人,應該是被偷襲了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