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那保姆死得很慘
目送桑美離開後,展廣華這才直起身,轉身甩手就往小丁的腦袋上揍了一下,訓斥道:“平時怎麽教你,別私下裏傳播那些有的沒的你不聽,萬一闖禍了你擔得起嗎?”
小丁立刻捂著腦袋,有些委屈地低下頭,悶悶地小聲嘀咕一句,“那棟房鬧鬼還不是你告訴我們的。”
展廣華怒其不爭,一雙眼睛凶狠地瞪著她,大吼道:“你還說!”
小丁哪裏還敢表示不滿,隻得立刻示弱討饒,“對不起,師傅。我錯了,您別生氣。”
畢竟展廣華保安隊長,決定他們的生死,更何況他嗬斥也是為了他好。
小丁還得仰仗展廣華的提拔,乖順得小綿羊似的。
展廣華不好怎麽罵他,看了眼早已空蕩蕩的路麵,隨即沉聲提醒,“放聰明點。”
雇主離開後,他才能穩下心來對小丁說心裏話。
展廣華心裏忌憚著,苦口婆心地解釋起來,“那棟房子擱置這麽多年,這突然有人進來住,說不定是原本的房東要出手,你這謠言傳出去要是耽誤了人家賣房子,那可是天上甩鍋下來,你避都避不了。”
那棟房子閑置了多年,長久無人過來,這冷不丁的有人手裏握著鑰匙和門禁卡過來,極有可能是那棟房子的親人朋友又或者是購房者。
他們雖隻是保安,職責是維護校區治安,但也不能散步流言禍害雇主,這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
小丁聽明白了展廣華的意思,心下也跟著緊張起來,急急忙忙地辯解,“那我要不要現在去找那位小姐解釋清楚?”
這份工作來之不易,輕鬆又穩定,他很不容易爭取到的,可不能就這麽被自己一句無心的話給捅沒了。
展廣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訓斥道:“你現在解釋不就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小丁愣住了,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啊?”
展廣華看他一副焦急的蠢樣子,終究還是不忍心,隨即出了個主意,“守好你的崗位,別再胡說八道就成。到時候如果真的怪罪下來,就往其他居民身上推,反正這裏的人都不是誰能惹得起的。”
小丁看著他,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一時間不知道露出什麽表情好。
展廣華瞪著他,警告道:“以後放聰明著點。”
小丁立刻點了點頭,隻覺得這薑還是老的辣,“知道了。”
展廣華今天是白班,等解決了小丁的麻煩後,他跟著去了更衣室,很快就將衣服給換了下來。
他家離這裏並不是很遠,三個站的公交車就到了。
展廣華穿著羽絨服,像東北大老爺們似的雙手攏在衣袖裏,垂頭嗬著氣,心情極好地小聲哼著歌曲,“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
他才剛走出別墅區,忽地就聽到沙沙地踩著積雪的聲音,隨即耳邊就揚起一記清麗的女聲,“展師傅,下班了啊?”
“是啊!今天白班,晚上小丁執勤。”展廣華低著頭連忙應道,抬起頭看清對方的模樣後又跟著詫異起來,“咦,是你?”
展廣華心裏一咯噔,有些擔憂桑美是來找他麻煩的。
他往後挪了個小步,隨即笑著問道:“這麽晚您怎麽還在外麵。”
桑美雙手插兜,神色冰冷,嗬出的白起繞著遮擋著她臉上的戾氣,“郊外空氣好,天黑出來散散。”
展廣華的心裏直打鼓,臉上堆著諂媚的笑,“這樣啊,那您先散著,我先回家了。”
他有些怕桑美,怕引火上身。
誰知道才剛抬腳要離開,麵前忽地橫過來一隻手。
展廣華盯著麵前的一疊錢,眼睛都直了。
桑美在他眼前晃了晃錢,冷聲問道:“有空聊聊嗎?”
從那疊錢的厚度來看,至少有一萬塊的樣子。
展廣華抬頭看著桑美,指了指麵前的錢,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這是?”
給錢幹嘛?要交易?
這是哪種桃花,竟然會有這麽漂亮的姑娘拿錢買他。
展廣華覺得三觀都要盡悔了。
桑美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冷聲道:“別誤會,我隻是想找你問點事情。”
展廣華二胡不說地伸手將錢捧在了懷裏,連忙點頭,“好說好說。”
不是交易也不錯,這外快的肥誰讓他把持不住。
展廣華顛了顛手裏的那疊錢,笑容諂媚,“那您想要找我問點什麽事啊?”
桑美睨了眼展廣華見錢眼開的樣子,早沒了方才教訓小丁時的“正義”感。
她將手放進口袋裏,微微地揚了揚下,“那棟屋子鬧鬼的事。”
展廣華在她的示意下瞄了一眼,頓時明白了過來。
他當即臉色僵住,隨即急急忙忙地解釋起來,“那都是小丁胡說八道的,那房子你放心購買,不鬧鬼,真不鬧鬼。”
展廣華立刻捧著那疊錢,有些不甘心地企圖還給桑美。
桑美並沒有接,隻是冷著臉,懶懶地道:“我就是好好奇故事而已,你要是不說,我找別人就是。”
說完,她立刻伸手,剛要碰到錢展廣華又將手收了回去。
他捧著錢,態度急切,“說!我說就是。”
那麽多的錢,得是他半年工資的了。
展廣華捧著那疊錢,隨即盯著桑美,急呼呼地強調,“不過您得向我保證不得外傳,否則為了你這麽萬兒八千的把我工作給丟了可劃不來。”
這錢是誘人,但為了這麽點的錢丟了工作那就不值得了。
桑美點了點頭,隨即指著不遠處的大排檔,“沒問題,前麵的宵夜攤,請你喝酒。”
展廣華聞言,頓時眉開眼笑,“您是爽快人。”
展廣華嗜酒如命,最喜歡的就是喝酒,而桑美恰好給了他最喜歡的東西。
兩人前前後後來到大排檔,要了個靠近暖氣近角落坐下。
因為B市下雪的關係,這個點出門吃夜宵的人比較少,偌大的大排檔裏就零星的坐著三四桌人。
老板按照桑美的吩咐提前端著花生和酒上來,酒是溫過的,不至於涼口。
桑美二話不說地倒了酒,硬是拉著展廣華灌了起來。
幾杯溫酒下肚,展廣華的興致跟著來了,戒備也慢慢地鬆懈下來。
桑美觀察著展廣華的神色,良久後隨口說道:“那棟房子你們說的鬼其實是個人才對吧?”
展廣華端著酒杯的手跟著僵住,抬頭,滿眼詫異地盯著桑美,“.……”
他沒想到麵前的人竟然知道。
桑美沒有閃躲的意思,反倒是給自己倒了杯溫酒,然後拿著杯子晃了晃。
她的神色很淡,看不出情緒地說道:“之所以被傳為鬼是因為沒人見過那屋子裏的人,隻聽到過她的哭吼聲,以訛傳訛杜撰而來的吧。”
展廣華“咚”地將酒杯擱在桌麵上,輕笑出聲,“唉,您這不是鬧嗎?”
他拍了拍桌子,沉悶的聲音泄露了他的不滿,“您這都是明白人,還找我打聽什麽呀?看您說得頭頭是道的樣子,指不定比我知道的還多著呢。”
桑美並沒有因為對方激動的情緒而有起伏,而是沉著臉,懶懶地道:“既然都是要打聽了,當然是想要知道點我不知道的事。”
原來不是打聽那棟房子鬧鬼的事啊?害得他.……
展廣華長長地籲了口氣,跟著問道:“那有什麽您盡管說。”
桑美仰頭,一口溫酒下肚,沉斂的眸子瞬間睜開,直勾勾地盯著展廣華,“你在這裏工作十七年,應該是知道關在那棟房子裏的人被帶走前,平日哪裏進出來往的都是些什麽人?”
展廣華被她冷不丁地看得渾身發毛,立刻抬手拍了拍腦門,驚呼道:“哎喲,這可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一時半會兒怎麽想得起來。”
他抬眼,目光機警地盯著麵前的女人。
桑美冷笑一聲,忽地將手攤在他麵前,態度冷傲,“那錢退還給我。”
展廣華聞言立刻拉攏了身上的外套,急急忙忙地辯解起來,“唉唉唉,您別著急,我這不是正在想嘛。”
這錢,他是肯定不會再拿出來了,肯定不能。
展廣華猶豫著拍了拍桌麵,“您還真別說,從那棟房子進出的人還真沒有什麽特別的。”
桑美雙手環抱於胸,目光冷漫地看著展廣華在她麵前演。
被對方如此平靜的眼神直視,展廣華瞬間沒去周旋的興趣。
他縮了縮肩膀,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起來,“要說最有印象的,應該就屬那家的保姆任滿珍了吧。”
桑美偏頭看他,確認著他話裏的真實性,“任滿珍?”
展廣華點了點頭,沉聲道:“對,我記得她是被雇傭著在哪裏伺候了四年。”
桑美記得,第一次來這裏時曾偶然聽到小丁與另一位同事說起過,當年曲陌是有人伺候的,隻是後來那傭人死了。
難道那人就是任滿珍?!
桑美看著展廣華,示意他將知道的說出來。
展廣華喝了口酒,跟著伸長脖子探過來,壓低著聲音說道:“後來有一天,一位有錢有顏的男人過來帶走裏麵的人後,任滿珍好像就被解聘回來家了,不久後就聽說她在家口吐白沫的的死了。”
他說起任滿珍死亡的慘狀,還忍不住擰著眉頭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