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你陰我?
桑美眯了眯眼,臉上全是陰冷的光。
她握緊著手機,咬著後槽牙,冷測測地道:“你敢陰我?”
她果真還是大意了,竟然被穆威這樣陰了。
穆威聞言,長著聲音淡笑。
他沒有否認,厚顏無恥地反問道:“隻是要一個讓你無法反悔的保證而已。有什麽問題嗎?!”
難怪他這麽不討袁悅君的喜歡,這人骨子裏就透著陰冷與算計,根本無法令人喜歡得起來。
桑美渾身透著對他的排斥,她微眯了眯眼,語氣震怒,“別妄想握著這把柄就能控製我,惹急了大不了一拍兩散。”
她冷哼一聲,並不打算就這樣妥協,“蹲局子而已,我沒在怕的。”
陳朗的狗命強加到她身上,如果真被警方查到,她就怎麽也擺脫不開了。
一條人命,還是當官的,桑美粗略地算了算,差不多要在局子裏蹲好幾年。
正當她自暴自棄地胡思亂想時,穆威的聲音又冷沉沉地笑著傳了過來,“我說過,我的最終目的從來不是你。”
桑美眯了眯眼,態度凜然不屈,“你想用我來牽製瑾言,這想法為免天真了些。”
她與穆威之間無冤無仇,而能讓他這麽費盡心力的算計,能圖謀什麽?
還不就是穆家的錢。
“誰知道呢!”穆威聞言笑了起來,果然如她猜測的那般意味深明,狂傲冷桀,“你重要或不重要,不都得看他能豁出去多少嗎?”
桑美很是不屑與他打交道,諷刺道:“你可真無恥!”
她的氣息有些不穩,穆威像是早已明白她心事般,笑得格外的開懷。
桑美氣急敗壞,咬著後槽牙,用力地反複摩擦。
許久後,穆威終於放肆完他的得意,隨後收斂下來,冷沉沉又沉肅地說道:“穆瑾言目前滯留C市,但耐不住他還有位做事雷厲風行喜歡瞎操心的媽……”
桑美立刻打斷他的話,語調激烈,“我說過,不準動穆家的人。”
穆威想要動袁悅君!?這絕對不可以!
除去遠在C市的戚家人,桑美最在乎的就是穆家的人了。
袁悅君對她的喜愛真實而不做作,桑美喜歡她,並且將她示為家人。
既然是家人,就不允許任何欺辱與傷害。
穆威沒想到她會這麽激動,頓時怔住。
他眯了眯眼,像是又發現了敵人的弱點般的興奮,“如果不想我動他們,那就麻煩你發揮點實際作用。”
桑美凜著臉,語氣不佳,“比如?!”
穆威沉著臉,對著電話,語氣冰冷徹骨,“想辦法支開袁悅君,至少在我拿到華宇集團全部的股份前別出來給我搗亂。”
桑美擰眉,順勢問道:“就這樣?”
穆威冷哼一聲,嘲笑著她的天真,隨即冷測測地道:“當然不止,我還要她手上當初老爺子給的百分之十股份。”
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家夥莫不是瘋了吧?!
桑美咬了咬牙,下顎的輪廓變得有些冷硬。
她握著手機,深吸了口氣,這才開口道:“穆副總,你也是持有華宇集團股份的人,應該是很清楚袁阿姨持有股份的真相。”
“當初穆老爺子為了家族能持久發展不至於出現四分五裂,特意申明過,後人隻能拿到其所占股份的年關紅利,沒有權利處置其股份。”
穆瑾言曾今告訴過她,這是他的爺爺當初為了保證穆家有朝一日陷入股權紛爭不受影響的而特意擬定的。
穆威聞言輕笑出聲,“不愧是將來要嫁給穆瑾言的人,連家族股權繼承的事都了解得這麽清楚。”
說起股份劃分,這才是穆威最為憤怒與懊惱的。
華宇集團是穆韜,也就是穆瑾言的父親創辦的,但在公司起步時他也曾積極參與建設。穆韜死得早,離開前卻隻分給他這個功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中百分之一的股份分給其他的公司元老,另外的百分之七十交由穆顯代為管理。
當時穆顯剛從政壇上退下來,七十歲的年紀撐起整個華宇集團,穆威同樣為了公司獻出了自己的青春。可是沒想到,臨到穆顯離逝,他依舊隻是得到原本的百分之二十股份,那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穆顯直接給了穆西辭。
穆威覺得自己那麽些年的辛苦,一文不值。
桑美並未留意到穆威的變化,隻是懶著聲音問道:“所以,你憑什麽覺得我可以改變家族的繼承法規?”
穆威沉了沉臉,冷沉沉地道:“我也沒讓你現在就變動它。”
桑美頓住,有些不太懂他的意思,“嗯哼?!”
穆威耐著性子解釋道:“想辦法讓袁悅君心甘情願的將手裏百分之十股份的紅利給你。”
桑美眯了眯眼,“就這麽簡單?”
隻要分股的紅利,就隻是錢的問題,那就不難。
穆威笑了笑,帶著幾分高深莫測,“我就願意跟你這種渾身充滿自信的人合作。”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怪,讓人極其不舒服,既然已知對方的想法,那就沒有再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
桑美二話不多是將電話掐斷,原本還想要嘮叨幾句的穆威聽到那頭的“嘟嘟”聲,臉都僵了。
這個非常不受控製的女人,著實有些氣憤人。
穆威有些煩躁的將手機扔在一邊,冷聲問道:“我們的項目準備得如何了?”
朱斌正襟危坐,恭敬地應道:“準備就緒,就等轉掉資金了。”
他頓了頓,抬頭看著穆威,言語裏透著擔憂,“不過穆副總,我們真的要將全部的希望押在戚桑美的身上嗎?”
穆威沉著臉,扶著拐杖的手沉沉地摩擦著,表情冷硬,“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讓她先去拿袁悅君手上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紅利?”
“她能不能為我所用,就看她這次能不能搞出點成績。”
說到底,此次讓戚桑美去拿袁悅君手裏的股份紅利,不過是一場測試而已。
朱斌沒想到他是這種打算,疑惑道:“如果不能呢?要即刻處理嗎?”
這是穆威的一貫作風,有用則留,無用則棄。
穆威揚了揚嘴,臉上掛著殘冷的笑容,“目前B市的局勢動蕩,她的用處遠比隨便處理大多了。”
朱斌愣住,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說拽曲安格下位的事?”
他擰著眉,沉凝的臉上全是擔憂,“可目前擺在我們麵前的,遠不止曲安格這個麻煩。葉擘那裏同樣如此,他們傾向徐家,對我們的態度並不明朗。”
朱斌的表情冷沉,像是走進了死胡同般的焦灼,“如果葉擘不肯維護我們,穆瑾言那裏我們依舊不好對付。”
提起葉擘,穆威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他擰了擰眉,忍不住怒斥道:“葉擘就是個忘恩負義的老東西。”
穆威被葉擘放了鴿子,以致於他到現在還不得翻身。
朱斌明白穆威內心的憤怒,所以緊張地分析起來,“如果沒了曲安格做鉗製,他不就更加的肆無忌憚,更加不可能幫襯我們。”
穆威握緊了手裏的拐杖,眼睛裏有冷硬的光,“所以現在就更應該握好戚桑美這顆棋子。”
朱斌愣住,不明白他的打算,“您的意思是說?”
“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與她息息相關的?”穆威雙手搭在拐杖上,身子往後靠了靠,臉上露出一種作壁上觀看客般的表情,“我怕到時候,曲家、葉家還有徐家,一個都跑不掉。”
朱斌仿佛看到黑暗裏出口綻放的光亮,視野瞬間開闊了。
他明白穆威的打算,可難免心有所顧及,沉聲問道:“可就憑她這麽一個女人,真的能將這裏重新洗牌?戚桑美在B市幾乎沒什麽人脈,怎麽想都覺得沒什麽勝算。”
穆威冷笑一聲,“所以才要逼穆瑾言,窮途末路他總會想辦法跳出來掃清阻礙的。”
隻有把穆瑾言逼急了,他才會臨門一腳的,將這一切的表麵平靜全然打破。
說著,穆威又冷笑一聲,“更何況,你真確定戚桑美在B市就沒有什麽人脈了?”
“.……”
朱斌抬頭,表情詫異地看著他。
比起被穆家兄弟壓製的這些年,穆威的臉上終於有了勝券在握的表情。
那種表情,比穆顯離開時綻放得更加奪目。
可是論起人脈,戚桑美能有什麽人脈值得穆威這樣費盡心思?
穆威看出了他臉上疑惑,笑意深深,“那個家風森嚴在B市穩健長存兩百餘年的餘家,你以為真的就是傳聞裏家道中落,人丁不勝?”
“餘家一直做的藏品文玩,其後也就兩位繼承人。”朱斌擰著眉,表情很是沉,“一位是曲安格的夫人—餘倩雯,另外一位.……”
“另外一位.……”他垂著頭,忽地又抬眼,眸光閃爍,“難道?”
“沒錯。”穆威笑了笑,臉上的笑意明朗,“另外一位改名換姓更國籍,正是Y國風頭無兩的王妃。”
如果再能將餘倩音拉進來,那就是漂亮得紮眼了。
“穆副總,這開局可是有點大啊。”朱斌的臉上同樣寫滿了興奮,“如果有這位王妃做靠山,想拉下曲安格不就更加困難了?”
穆威輕蔑地睨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出聲,“你以為我們比起葉擘來說,誰心裏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