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穆瑾言,你受委屈了
“吃完東西我要檢查。”穆瑾言將湯麵端出來擱在她麵前,表情認真。
桑美驚得眼睛都直了,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穆瑾言說的話,“什麽?”
穆瑾言點了點頭,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看她,“那些傷都在背上,你後麵又沒長眼睛,保守起見我必須要挨著檢查。”
還要挨著檢查?有些傷,可是在臀部啊!
桑美騷得臉都紅得快滴血了,吱吱唔唔道:“不……不用了吧?”
穆瑾言抽出筷子放在旁邊,笑了笑,“先吃飯。”
他的女人,怎麽就這麽害羞呢?
真是可愛。
桑美瞪了他一眼,哭喪著臉,別扭地坐在流理台,拿起筷子挑麵條吃。
麵條的成色很好,葷素搭配。
桑美吃了兩口,味道清淡,蔬菜可口。
穆瑾言雙手撐著流理台,滿眼認真地盯著她吃。
桑美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滋遛滋遛地吸著麵條,吃得飛快。
看她吃的一臉滿足的樣子,穆瑾言的心總算是落了回去。
他倒了杯溫水擱在桑美的旁邊,笑著說道:“慢點!小心燙嘴。”
桑美是真的餓了,雖說今天是參加壽宴,但麵對那麽多噎她的人,她著實什麽東西都沒有吃。
她吃得有些噎,順手端起穆瑾言的水杯,仰頭咕嚕幾聲喝了下去。
桑美放下水杯,抬頭盯著穆瑾言,笑問道:“你怎麽會做這麽好吃的麵條,我以為你除了當好一個總裁賺錢和霸道以外,什麽都不會的。”
不得不說,穆瑾言的廚藝是真的不錯,麵太火候掌握得極好,非常的有勁道,還彈牙。
看她一副滿足的表情,穆瑾言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溫柔的說道:“那還不是為了討你歡心,我特意學的。”
桑美撅了撅嘴,悶悶地小聲嘟囔,“我又沒說喜歡廚子。”
穆瑾言笑了笑,表情柔和,“技多壓身,你不喜歡廚子不打緊,我可以切換任何你喜歡的角色。”
桑美縮了縮肩膀,眼眸明亮的盯著他,“你真有這麽多才能嗎?”
穆瑾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嗯哼!”
桑美單手托著下巴,眸光沉沉地盯著他,臉上帶笑,“不過這倒是挺加分的。”
“有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感。”
大廳明亮燈光落在她的臉上,兩人貼近的距離,彼此的眼裏皆是愛意。
穆瑾言的心有股暖流湧過,他啞著聲音笑問道:“有沒有賺到了的感覺的?”
桑美眨了眨眼,嘴角揚起明顯的笑意,“有呀!”
兩人之間,難得有這樣溫存的時刻。
穆瑾言喜歡這種相處的感覺,日常,卻不失溫馨。
他湊過去,恬不知恥地說道:“那戚小姐是不是該多多珍惜珍惜我,畢竟像我這樣的男人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怎麽珍惜你啊?”桑美跟著貼過去,用鼻尖輕輕地觸了觸穆瑾言的下巴。
“當然是趁早嫁給我啊。”穆瑾言刮了刮她的鼻尖,笑意深深,“俗話說得好,與其膽戰心驚,倒不如吃到嘴裏來得安心。”
真是,一步一個套路,將桑美吃得死死的。
桑美抬頭,目光明亮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經過那麽多的事情過後,穆瑾言的輪廓在她的心口雕刻得愈加清晰,桑美明白,她是認定了這個男人。
意識到這點,桑美忽然揚起臉上的微笑,燦爛地應道:“好啊。”
穆瑾言被她的答案說震住,“啊?”
他垂眸,光影沉沉地盯著麵前笑意明朗的女子。
桑美放下手,跟著坐直了身子,表情鄭重,“那麻煩穆先生擇個良成吉日,然後娶我啊!”
穆瑾言同樣站直了身,臉上被驚喜炸開了花,驚歎道:“桑美!你說真的?”
桑美抿嘴微笑,偏著頭,“如果你想要反悔的話……”
穆瑾言就猛地截住了她的話,激動地說道:“沒有如果。”
桑美愣住,目光湛湛的盯著他。
兩人的視線,在安靜的空間裏交匯,窗外的風雲變化飛沙走石與他們無關。
桑美主動地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麵前的男人。
彼此貪戀著的溫暖,相互間的依靠,心髒滂沱的跳動聲譜成愛的共鳴。
桑美將臉貼在他的胸口,沉沉悶悶地喚了一聲,“穆瑾言!”
穆瑾言將她摟緊了幾分,輕輕地“嗯”了一聲。
桑美拽著穆瑾言胸口的衣領,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我們結婚吧,先領個證,至於婚禮.……”
穆瑾言點了點頭,不帶絲毫猶豫地說道:““好,我答應你。”
他心裏清楚,戚濤才離開,辦喜事不太好。
穆瑾言都理解。
被一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男人愛護,那種溫暖直抵桑美的心窩。
桑美用力地摟緊了穆瑾言幾分,悶悶地小聲說道:“對不起,又委屈你了。”
仗著穆瑾言的愛,如此肆無忌憚的消費,桑美心裏有愧,可是換做其他男人,她或許連敞開心扉的機會都不會給他們。
穆瑾言撫了撫桑美的腦袋,沉聲說道:“我很榮幸,不論好的壞的,你都願意讓我參與。”
他緊緊地摟著桑美,這份接納,他等了實在太久太久。
傭人早已手腳麻利地將客廳打掃幹淨,兩人吃完飯便黏在一起膩歪。
桑美縮在沙發裏,上半身窩在穆瑾言的臂彎裏,軟綿綿的,極其可愛。
穆瑾言握著她有些冰涼的腳,拿過旁邊的毛毯給她裹上,然後捧在手心裏。
他蹙了蹙眉,沉聲問道:“你的腳怎麽會這麽涼?”
桑美的身子微僵,許久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寡淡,語調亦是平靜,“那時候在海水裏泡得太久,正巧趕上來初潮,所以留下了病根,宮寒嚴重,稍微遇冷就手腳冰涼。”
那麽小的孩子,就落下了這樣的病。
穆瑾言蹙著眉,臉上全是懊惱與悔恨,“對不起,都怪我當時沒留心掛斷了你的求救電話。”
桑美捧著他的臉,額頭抵著他的,沉著聲音,“你別內疚,怨不得你。”
穆瑾言心裏難受,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在外麵受了那麽多的苦,自己卻渾然不知。
桑美抱著穆瑾言,整個人窩在他胸口,像隻無尾熊似的,“後來我都看明白了的,即便你接到電話,他多半也不會派人來救我的。”
“畢竟那場一家四口親情和睦的戲裏,他才是主角。”
她在說這句話時,語調很冷很淡,像是在闡述一個無法更改的事實。
穆瑾言握緊了她的腳,臉上的表情又冷了幾分的。
桑美趴在他的胸口,沉默了許久後才說道:“其實在戚家生活的這幾年,我慢慢的學會了相信人性。”
她動了動被穆瑾言捧在掌心裏的腳丫子,俏皮靈動,“我甚至覺得人性總會歸於純善,可今晚看到他為了自己沒有猶豫地與我撇清關係,那些十幾年辛苦建立起的認知又忽然間動搖了。”
穆瑾言抬頭看她,卻看不到桑美臉上多餘的表情。
桑美垂著眸子,悶悶地小聲說道:“曲陌因為他遭受那樣的變故,甚至後來的離開,竟然沒有喚醒他半點身為父親的良知。”
她歎了口氣,語調裏全是抑鬱難平,“該是多麽愚鈍和無情的人呐。”
穆瑾言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擱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抬手將她摟在懷裏,“你現在是戚桑美,他們不要你,我要,戚家也要。”“
你別老去想難過的事,你姐姐也不會想你永遠活在過去的陰霾裏。”
他怕桑美活在那些陰霾裏,然後變得消極,變得不快樂。
“我知道。”桑美點了點頭,隨即目光幽幽地看著窗外,“可是我就怕,那些我不想要的,會有人不顧我的意願再強行塞給我。”
穆瑾言頓住,詫異地問道:“為什麽會這樣說?”
桑美沉默了幾分,無奈地開口說道:“我是曲相思的事在這個圈子恐怕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了吧?”
穆瑾言,“.……”
他沒怎麽跟桑美提過這件事,她是怎麽知道的?!
桑美沒有陰霾,將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出來,“景遙光找過我,因為我與葉清的糾扯,她將這個秘密搬出來作為要挾。”
穆瑾言的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悅,冷冷地說道:“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向來都喜歡這麽做。”
他將桑美往懷裏摟了摟緊,沉聲說道:“你別怕,穆家和潘家護著,即便這圈子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曲相思,他們也不敢擅自發布出去,除非他們不想混了。”
桑美扭頭看他,仍就有些不明白,“潘老真的有那麽大的權利,單憑一人之力就可以壓製住葉家對曲家的打壓嗎?”
潘炳瑞再以前是在某個位置上創下過輝煌政績,且坐擁無上權利,但他現在怎麽著都已經退了下來。
許多人接近他,無外乎是看到他的人脈,或者說是剩餘價值。
但論起真的要也那些人對抗,他似乎根本沒什麽勝算。
穆瑾言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他不用打壓,隻要公然表態不支持誰,整個人的政局就會頃刻改變,毀人於無形之中。所以曲家與葉家才這麽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