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他不死就是我死
可是在這種程度的怨恨下,葉清竟然跌破眼鏡的將季言一手建立致遠拱手讓人。
簡直匪夷所思。
“我……”葉清被問住了,支支吾吾起來,“那……那是因為……”
她的臉色慘白,眼神也跟著開始在閃爍。
葉清的眼珠轉了轉,忽然她抬頭看徐璽,露出一副艱難的表情,“因為你啊。”
徐璽頓住,滿臉愴然,“因為我?”
“對呀!”葉清連連點頭,極力辯解起來,“你和季言長得實在太像,我怕她走火入魔來糾纏你,所以.……”
“所以我就用那些股份打發了她。”
葉清捉住徐璽的手,仿佛生怕他不相信似的。
徐璽當然不可能完全相信,但他也沒有那種閑心非要弄出個子醜寅卯,所以他點了點頭,就當是信了葉清的話,“這樣啊!”
葉清見狀,立刻握緊了他的手,嚴肅的說道:“阿璽,媽這麽做都是因為你。”
“你記住了,千萬千萬躲開那女人。”
她的表情急切,擔憂溢於言表。
徐璽點了點頭,立刻應允了下來,“好,我知道。”
隻是他總覺得這件事哪裏有問題,可就是說不出來。
但葉清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他與季言之間長得確實過於想象了。
如果戚桑美非要因為他這張臉糾纏,那隻會給他的生活添堵。
一想到戚桑美,徐璽的心裏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沉悶感。
他摸出手機,打開相冊。
相冊裏有一張照片,是當初他派人查戚桑美時得到一張合照。
準確的說,是戚桑美與季言的合照,時間大概是幾年前還在讀大學的時光。
騎著單車滿臉幸福的季言,還有他身後攬著他腰笑容溫婉的戚桑美。
真當徐璽消化著內心的情緒時,旁邊突然躥出一抹唏噓的打趣聲,“徐少挺有閑心啊。”
徐璽“哢”地將手機鎖屏,扭頭,看清來人後臉上溫潤的弧線跟著冷冽起來,“你來幹什麽?”
穆威拄著拐杖,一手端著酒,臉上的笑容陰冷,“當然是過來看看你。”
這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總給人一種陰戾感,尤其是看人的眼神,尤其攝人。
徐璽板著臉,並不怎麽待見他,“看我笑話的是吧?!”
兩人的幾次聯手,都沒有鏟除一個穆瑾言,再見難免的互相有怨言。
穆威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臉上依舊揚著笑,“大家都是合作夥伴,我可做不出那種幸災樂禍的事。”
“哼!”徐璽冷哼一聲,並不搭理他。
年輕人的傲慢無禮讓穆威有些沒有麵子,但他隻是笑了笑,沒有跟他計較。
穆威晃了晃手裏的酒,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我今天在董事會上聽說了一件好玩的事。”
他看了眼徐璽,笑意更加的深了,“原本已經與你們品睿集團簽訂合約的哪家頂級化妝品公司,目前已經在與華宇接觸了。”
果真,徐璽臉上的淡定瞬間土崩瓦解。
他回頭瞪著穆威,言語惱怒,“你說什麽?”
該死!
穆瑾言真的從他手裏奪食了?還搶得這麽明目張膽?!
穆威晃動著手裏的紅酒,聲音低沉而透著深沉,“嗯,穆瑾言現在還沒有回B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態度。”
徐璽眯了眯眼,目光謹慎地盯著他。
這老男人,在跟他玩心機。
“或許.……”穆威笑了笑,刻意地停頓了幾分,借著笑了起來,“或許他眼睛長頭頂,看不上也說不定喔!”
搶了別人的東西,到手後又一副不屑一顧,不想要的表情。
穆瑾言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夥,簡直可惡。
徐璽眯了眯眼,默默地捏緊了手裏的酒杯。
他雖然氣惱,但心裏還是有底,能讓穆威跟蹤他到這裏,隻能說明他的處境也不好過。
穆瑾言的手段,早就將穆威的權利削了大半,一點一點地將他往死胡同裏逼。
穆威找他,應該是已經真的沒什麽路子了。
徐璽不動聲色地喝了口酒,懶懶的問道:“你上次害得他險些喪命的事,不怕他回B市找你麻煩?”
“怕啊!”穆威的並未掩藏,隻是仰頭笑了一句,“我這侄子跟他那死老爸和死大哥畢竟不同,腦回路清奇,做事總出人意料,不是那麽好控製啊。”
其實他內心對穆瑾言是恨得牙癢癢的。
穆瑾言的做事手法,出其不意,總是打得他蒙頭眩腦,殘了還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下的手。
除掉穆瑾言,是他攀上華宇集團高位的最困難關卡。
穆威看著徐璽,直接道明來意,“我聽說你現在處於閑職當中,不如一起合作?”
以前,他們之間的合作相對表麵,不夠深入,所以行動的配合度總是不夠。
徐璽揚了揚眉,表情透著輕蔑,“跟你合作?”
穆威早就猜到他會有這種態度倒是也沒有生氣,隻是平靜地說道:“雖說你即將跟葉家搭上線,但是要說對付穆瑾言,那人為了愛惜自己的羽毛,不見得在這種時候出手幫忙的的。”
那確實是,即便徐璽娶走景遙光,但如果真麵臨位置的得失,葉家勢必會斷手臂選擇自保。
穆威笑了笑,有恃無恐,“我就不一定了,在華宇集團也算是身兼要職,與你裏應外合,怎麽著也可以殺他個措手不及。”
穆威就在華宇集團,不說絕對,但總還是有些地方他能給穆瑾言添點堵,搗點亂。
徐璽怎麽可能不知道穆威的心思,他並沒有拆穿,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我幫你搞定穆瑾言,不就是變相扶你上位?對我能有什麽好處?”
這種給他人做嫁衣的事,他並不是那麽的樂意。
穆威明白他的倔強,隻是反問了一句,“你現在不跟我合作,自己又被剝奪主權,確定還能贏他?”
徐璽端著酒杯,沒有吭聲。
穆威笑了笑,揚聲說道:“以後我們都仰仗著葉家,還分什麽你我,何樂而不為?”
其實,這才是他的目的吧。
借與徐璽的合作,繼而攀上葉家,大樹底下好乘涼,也為鞏固自己以後的地位做鋪墊。
徐璽冷夏一聲,忍不住戳穿他,“競選還沒有開始,你就已經想到了解決,葉家能不能成功上位還不一定。”
誰也料想不到結局,盲目的自信最為可怕。
穆威反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笑得格外的放肆,“曲家你就別想了,曲安格十五年前撒的謊夠讓他身敗名裂了。”
十五年的謊言?
徐璽眯了眯眼,表情嚴肅,“你查到的什麽?”
穆威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當然是戚桑美啊,你不是也在懷疑嗎?”
徐璽抿了抿唇,神情肅穆,握著酒杯手跟著收緊。
穆威直接忽視他眼裏的冷銳,反倒是自說自話起來, “我已經拿到了她的DNA,與曲安格確認父女關係。”
徐璽咬了咬後槽牙,渾身氣息冷沉,氣壓極低,“你怎麽知道我在懷疑他?你調查我?”
穆威並未覺得有任何的不好意思,隻是笑著看他,“話不要說得那麽難聽,我這也是在幫你。”
徐璽擰著眉,表情格外難看。
穆威仰靠在沙發裏,細細地分析起來,“你想,穆瑾言如今與戚桑美確認戀愛關係,如果一旦公布出來,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他都隻會是那邊戰隊的。”
想到這裏,穆威就覺得開心。
穆瑾言各種堵他,沒想到會因為一個女人落到腹背受敵的處境。
穆威現在是已經連怎麽嘲笑和諷刺他的話都想了出來,到時候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返回去。
他喝了口紅酒,臉上的笑意張狂,“戚桑美的事是曲安格的信譽問題,如果在競選當天公布出來,我想造成的影響應該夠民眾意向性偏移了。”
穆威看著徐璽,開始各種遊說,“而我們,現在隻要慢慢滲透,逐步架空他的勢力,然後在最後一刻送上一腳。”
“我能保證,他摔下去撿都撿不起來。”
他笑得張狂,沒有絲毫的收斂。
徐璽全程陰冷著臉,涼涼地諷刺道:“看來你是被他打壓了太多年,心裏的報複已經變態到這種地步了。”
穆威揚眉,表情誇張,“他不死就是我死,你說呢?!”
時局的變化,讓整個B市的氛圍跟著緊張起來。
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站錯位,一失足成千古恨。
徐璽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不是很確定穆瑾言就能被別人算計著站了曲安格的隊。
依照在貝沙灣聽到的流言,餘倩雯曾去過戚濤的喪禮,但最後被曲安格給招了回去。
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認戚桑美這個女兒,而穆瑾言對於曲安格的態度也沒有實質上的變化。
巨大的謎團之下,人人心裏揣著拐杖,黑燈瞎火的摸索著。
……
貝沙灣內,桑美與穆瑾言還手牽著手在鄉間的小路上散著步。
夜晚的貝沙灣很安靜,能聽到蟲子的鳴叫。
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桑美忽然站住腳,抬頭看著旁邊的男人,質問道:“穆瑾言,你真的把貝沙灣的地全部買下來了?”
穆瑾言點了點頭,沒有絲毫保留地選擇了回答,“嗯,用的最合理的價格一次性買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