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答案已經很明顯
方煒咬著後槽牙,表情陰冷,“.……”
穆瑾言掐住了他們的命脈,知道他們的現在怕什麽。
穆瑾言握著桑美的手,捏了捏。
桑美站在他身邊,任由他處理並且威脅著方煒,因為她也想要看原件,即便隻是照片。
穆瑾言盯著方煒,聲音冷傲薄涼,“別到時候,貝沙灣握在她手裏就是燙手的山芋,想扔扔不掉,可就好玩了。”
方煒握著拳頭,被氣得直喘粗氣。
與穆瑾言交鋒,他永遠沒有先機。
這個男人,太清楚對方的命脈。
穆瑾言看著他,冷笑著問道:“所以我隻是要一個原件的照片,還過分嗎?”
方煒咬了咬後槽牙,半晌後才扭頭對著身後的人叮囑道:“給穆先生拍合同原件的照片。”
那人沒想到方煒這麽快就妥協了,還愣著沒有反應。
穆瑾言冷哼一聲,語調冷沉而嚴肅,“要每一頁,從封麵倒背麵,一張張的拍清楚了。”
方煒氣得臉都黑了,不爽地低吼一聲,“愣著做什麽,還不照穆先生說的去做!”
那人被嚇得一激靈,忙不迭地上前去接穆瑾言的手機,回頭在一群人做人肉盾牌的後麵“哢嚓哢嚓”地拍起了照。
照片很快就拍好,方煒接過來草草地翻看了一眼,發現沒有問題後,這才將手機遞給了穆瑾言,“穆先生,看看吧。”
穆瑾言接過,隨後遞給旁邊滿心焦慮的桑美,沉聲說道:“看看,是不是叔叔的字跡。”
桑美立刻接過他的手機,迅速翻到最後一頁。
她將照片放大著,整個人屏幕上隻剩下戚濤的簽名。
桑美細細地檢查起來,一雙眼睛寫滿了不可思議。
她湊近了幾分,越看臉色越難看。
桑美搖了搖頭,極力地否決起來,“不可能,不可能的。”
穆瑾言心裏已明白過來,他一把摟著桑美,防止她情緒激動摔倒。
方煒卻是喜聞樂見,立刻點了根煙,得意忘形起來,“看戚小姐這反應,是沒什麽問題了。”
桑美抬頭,目光冰冷地等著他,“我爸怎麽可能把地賣給你們?他怎麽可能!”
她有些激動,落在桌麵上的拳頭“咚咚”作響,手被敲得通紅。
桑美心裏有氣,對方煒的的態度也尤其的差,“說,你們是不是威脅他賣的地?”
她的眼神震怒,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帶著質問的意思。
方煒被她吵得掏了掏耳朵,隨即抬眼,目光嘲諷地看著她,“戚小姐,請注意你的態度。”
他站起來,一副純良無害的表情,“你爸可是自願簽的字,我們是正規公司,守法公民,怎麽可能做強迫威脅他人的事。”
“放屁!”桑美瞪著他,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方煒的表情掛不住,沉了沉。
穆瑾言拽過桑美的手,安撫道:“冷靜一點。”
方煒嘴上叼著煙,笑意深深,“這嘴,罵起人來可真是夠嗆。”
“穆先生挺有福氣。”
說著,他朝穆瑾言丟過去挑釁的眼神。
穆瑾言眸底的光瞬間閃過一絲狠戾。
桑美捉住穆瑾言的手,不住地搖著頭,極力地重複道:“穆瑾言,我爸是不可能簽字。他不會賣地的。”
溶洞那裏,埋著真正的戚桑美,是戚濤的女兒。
戚濤回貝沙灣弄花圃就是準備著回來養老時能多陪陪她,給她一片漂亮的花田,那樣一位父親,怎麽可能將地和女兒一起賣了。
桑美不相信,絕對絕對的不相信。
穆瑾言明白她心裏的難過,但眼前的一切都證實了,戚濤賣掉裏那塊地。
方煒狠狠地吐了口煙,笑得格外的狂妄,“雖然很難以理解,但這就是事實,改都改不了。”
他看著桑美,臉上全是得意,“我們物證人證都在,不怕打官司上法庭。”
桑美擰眉,詫異道:“人證?”
簽合同時,還有其他人在現場嗎?
方煒見狀,頓時瞪大了眼笑了起來,“原來你還不知道啊!”
“你爸簽合同時,你爸的那位老兄弟,叫什麽來著.……”他撓了撓腦袋,露出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末了忽然地雙眼大睜,驚呼道:“噢!對,李海。”
李海。
海叔?!
桑美愣住,目光驚愕。
方煒被她的表情取悅了,更加得意起來,“他也在場,跟著你爸一起把地給賣給了我們。”
“我們也是很講道義的,給的都是好價,比最開始談的還高出了好幾萬呢。”
他看著桑美,臉上流露出一絲委屈的表情,好似我明明給了那麽多好處,結果你們還來質問他多麽不應該似的。
桑美盯著手機上戚濤的簽名,神情恍惚。
戚濤跟著李海一同將地給賣了?
怎麽可能呢?!
戚濤是病了,但家裏還有存錢,而且數目也不小,無論怎麽樣都不至於到賣地的程度。
桑美沒辦法理解,更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長時間的休息不得當讓她有些頭暈,整個人站著都有些搖搖晃晃的。
穆瑾言立刻摟著她,小聲地問了一聲,“沒事吧。”
桑美搖了搖頭,滿臉蒼白,“沒,我沒事。”
方煒見桑美一副被打擊的表情,心裏樂開了花,“既然問題已經說清楚,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男人威脅我,我就讓你難受不好過。
方煒心裏各種悶笑,忽地想起了什麽似的,忽然扭頭看著桑美,“噢!對了,今天我在溶洞裏發現了件相當有趣的事。”
桑美擰眉,沒有吭聲理他。
方煒倒是無所謂, 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下麵有座墳,墓主人與戚小姐竟然同名同姓呢!”
桑美隻覺得耳朵裏“嗡”地響了起來,渾身的血都跟著倒躥了。
方煒看她臉上不對,湊過去繼續笑著,“戚小姐,你說是不是挺巧啊?”
桑美瞪著他,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力道。
穆瑾言同樣表情沉冷,眉眼裏全是震怒。
麵對兩人忽然凝重的表情,方煒心裏樂開了花,他“善意”地提醒道:“作為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早點看塊好地,別等到我們來動手。”
“我們可都是粗人,到時候挖掘機一鋤頭下去可就當“垃圾”處理掉了。”
方煒的行為,見識是氣得人牙癢癢。
桑美,“.……”
方煒等人已經知道了溶洞下的秘密,再則村子裏有老一輩的都知道戚濤收養她的事。
她冒名頂替了別人的身份,代替死去的桑美活了下去。
桑美不清楚方煒還知道多少,但冒名頂替別人的身份有罪,不光是她還是戚濤。
她擰著眉,心思跟著沉了幾分。
麵對桑美的擔憂,穆瑾言反倒顯得平靜許多,他看著方煒,聲音極冷,“等你們能動工那天再說。”
他摟著桑美往門外走,臨到出門時忽地站住腳。
穆瑾言冷冷地瞄了方煒一眼,語調薄冷地說道:“另外麻煩你轉告徐璽,今天的這份“情誼”就掛在我穆瑾言的賬下來了,改日必定奉還。”
說完,他摟著桑美就離開了,房間內,原本情緒高漲的方煒忽然“咚”地踢開了麵前的桌子,怒吼一聲,“你/大/爺!”
方煒指著門口的人,立刻命令道:“你們幾個馬上去給我找挖掘機過來,馬上給我把溶洞下麵那墳給鏟了。”
其中一人立刻發話,“挖墳啊?方大哥,這有點太損了吧?”
“損?”方煒瞪著他,臉上的表情極為難看,“他們能威脅我,我就不能反擊了嗎 ?”
那人垂著頭,悶悶地小聲說道:“可徐少臨走前說了讓我們先不要惹事的。”
“徐少徐少,你們就知道徐少。”方煒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他現在人不在這裏,我現在是這裏的老大,我讓你去做的事你敢不去?”
他都發話了,誰還敢不聽。
在場的幾位麵麵相覷,沉默了片刻後立刻說道:“我們現在就去。”
這種挖別人墳的事,真是陰損,他們幾個臉上都露出了不甘願。
……
回程的路上,桑美始終垂著腦袋。
路才走了一小半,桑美忽然蹲下來,雙手捂住腦袋。
穆瑾言慌了,跟著蹲在她麵前,緊張地問道:“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桑美搖了搖頭,雙手拽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地問道:“穆瑾言,我爸怎麽辦?我爸該怎麽辦?”
地賣了,那戚濤怎麽辦?
穆瑾言明白她心裏的慌張,眼前就剩最後兩天的時間,如果不能解決好墓地的事,戚濤將沒辦法安葬。
父親離世,作為後輩卻無法令他入土,那將是一件多麽難堪而難受的事情。
穆瑾言撫了撫桑美的背,柔聲問道:“合同上的簽字,能確定是叔叔的字跡嗎?”
桑美的身子一頓,她並沒有回答穆瑾言的問題,而是一再的重複著,“我爸他不可能賣地的,他不可能的。”
她垂著頭,低啞著聲音,生烈地強調起來,“為了保住我,他虧欠了那個孩子,所以他絕對不可能賣掉那塊地的。”
“我不相信他會賣掉那塊地。”
她始終在回避著這個問題,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