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我唯一的重點隻是她
桑美在客廳裏被袁悅君嘮叨了許久,總結下來大抵是:穆威這個人不是善茬,風評極差,可信度為零,恐怖指數五顆星。
穆威是穆瑾言的二叔,但似乎與袁悅君的關係奇差。
這些事,桑美不好多問。
但既然她與穆瑾言談著戀愛,那便理所應當的站在他的立場。
秋雨綿綿,連空氣都是潮濕的。
袁悅君怕怠慢了桑美,一整天都拉著她在聊天,“婆媳”兩的相處倒是非常和諧。
桑美陪袁悅君翻看著穆星辰的照片集,孩子很可愛,從小到大,軟萌軟萌的,像個洋娃娃似的。
幾乎所有的照片裏,都有曲陌。
袁悅君指著麵前的彩超,笑著說道:“這是星辰媽媽剛懷她時拍的彩超,我可都留著呢。”
提及穆星辰,袁悅君的臉上全是慈祥與溫和。
袁悅君摟著相冊,微偏向上看,眼裏皆是對生命的感慨,“想想真是神奇呢!那麽小的一粒小肉丁,就搖身一變長成這麽大的孩子了。”
桑美看著照片裏如春天般富有朝氣的孩子,出聲問道:“星辰是不是到了該上小學的年紀了?”
“對呀,馬上就七歲了。”袁悅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是該上小學了,可是這孩子皮,不肯去。”
袁悅君放下相冊,有些激動地拽著桑美的手,“你是不知道她怎麽捉弄那個國際學校的校長的.……”
似乎想到什麽開心的事,袁悅君笑得合不攏嘴,“哎喲!說起來真是笑得我肚子疼.……”
穆瑾言回來時,正好聽到屋內極具感染力的笑聲。
已經很長的時間,他每每下班回來,等候他的皆是漆黑與寒夜。
大哥離開後,袁悅君就帶著穆星辰遠離了這個傷心地幾年,而他徒手撐起整個人華宇集團,爾虞我詐的周旋令他疲於奔命,累了就倒下睡覺,醒了就起來解決一波又一波的麻煩,還要天南海北的尋找曲相思的下落。
十五年的孤軍奮戰,連穆瑾言自己都快忘了,家到底是什麽。
他斜靠在門廊處,靜靜地聽著屋內是不是喧嘩而起的笑聲,回頭,瞄了眼外麵的狂風暴雨,心裏卻格外的安定。
他期盼已久的生活,大抵不過如此,老婆孩子熱炕頭,回來再晚,這個城市總有一盞燈是為他而點亮的。
穆瑾言垂下頭,目光幽幽地盯著腳麵,半晌後,他忽地輕笑一聲,起身腳步輕快地往屋內走。
桑美在聽到穆星辰在入校考評時如何巧妙用八國語言羞辱考官後,有種汝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跟著袁悅君一起開心地笑了起來。
忽然,身後傳來熟悉的打趣聲,“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桑美扭頭,看到穆瑾言後眼睛忽地放亮了,“咦!回來啦?”
袁悅君捕捉到桑美的眼神,偷偷地笑了起來。
“嗯。”穆瑾言在桑美旁邊坐了下來,順勢攬著她的肩,柔聲問道:“今天跟媽出去買什麽了?”
桑美搖了搖頭,“雨太大了,就沒有出去。”
穆威的事,不便從她口中說出來。
穆瑾言聞言,眉頭微蹙。
袁悅君提過,他和桑美結婚是遲早的事,所以籌劃著今天帶她去挑選些珠寶。
從家裏到珠寶店,也就上下車會淋點雨罷了。
“你趕緊去洗手吧。”袁悅君倒是沒有提這件事,站起來衝著廚房喚了一聲,“梁媽,可以上菜了。”
“好的太太!”梁媽點了點頭,隨即衝著旁邊的下人揮了揮手。
晚餐大家吃得很和諧,穆星辰像隻百靈鳥,將氛圍烘托得極其溫馨。
桑美一邊配合她玩鬧,一邊給她投食,小家夥來者不拒,吃得格外歡暢。
袁悅君聞言,食指點了點穆星辰的鼻尖,笑兮兮地打趣起來,“嘖!看來還真是需要你小姨才治好你挑食的臭毛病呢!”
這孩子,吃飯挑食,誰都沒辦法,袁悅君可是為此頭痛了好多年。
穆星辰扒拉了一塊蔬菜在嘴裏,仰著下巴,極度驕傲地說道:“小姨說,要多吃蔬菜才可以變得漂亮。”
她張開雙臂,整個人顯得尤其的興奮,嘰嘰呱呱地,“小星辰長大後想變得小姨那麽漂亮。”
孩子的天真逗樂了屋內的所有人。
飯後,穆星辰非要給桑美展示她收藏的限量款芭比,硬是拽著她往樓上去。
一時間,餐廳內就剩下袁悅君與穆瑾言。
梁媽早就讓人在旁邊的茶室準備好了茶具,然後支開其他下人。
她站在旁邊,衝著袁悅君深深地鞠了一躬。
袁悅君撐著桌沿站起來,淡淡地道:“跟我來。”
穆瑾言沒有說話,隻是立刻跟了上去。
梁媽站在門口,等他們進去後立刻關上門,然後恭敬地守在那裏。
袁悅君端了杯茶擱在穆瑾言的麵前,表情冷沉地道:“穆威今天來過了。”
“我知道。”穆瑾言端起麵前的茶抿了一口,“聽說他也沒討到什麽好果子,氣急敗壞地從我們家門口離開的。”
袁悅君抬頭,眸光幽深地看著他,“他拿了桑美的血樣。”
她沉著臉,冰冷地道:“借用戒指的特殊構造劃了桑美一條口子,技術爛到家還自以為了不起,戲爛得我都懶得搭理他。”
袁悅君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表情沉淡。
穆瑾言握著棋子猛然抬頭,眸光銳利地盯著袁悅君,“他傷了桑美?”
袁悅君點了點頭,“嗯,手心處劃拉了兩公分,不是很深。”
她端著茶,抬眼,目光帶著幾分戲謔地盯著自己的兒子,“小丫頭懂得分寸,沒你想的那麽玻璃心。在外麵遭遇過大難的人,你就別想著她在你麵前嬌弱地嚶嚶嚶了。”
袁悅君盯著期盼,淡淡地笑出了聲。
穆瑾言,“.……”
從原本驕傲脆弱,到如今的獨立堅強,對於桑美的改變,穆瑾言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袁悅君看著他,沉聲打趣道:“不過兒子,我說了那麽多,你似乎並沒有抓到重點。”
穆瑾言揚了揚眉,聲音透著幾分散漫,“噢,你是想說穆威拿她DNA的事吧?”
他聳了聳肩,一副理所應當的態度,“可現在對我而言,唯一的重點是她,其他的不過是附加而已。”
袁悅君狠狠地瞪著他,“跟你大哥一個德性。”
她長長地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愛情,讓人有了軟肋,也就有了忌憚。你找到了她,媽既高興又擔憂。”
“以穆家這些年明裏暗裏受到的算計,你們現在結合,真不是明智的決定。但作為母親,我又想要看到你幸福的樣子。”
她抬頭,眸光幽幽地盯著穆瑾言,“我是不是很矛盾?”
穆瑾言提起旁邊的茶壺倒了杯茶,然後雙手捧起遞到袁悅君的麵前。
他無比鄭重地說道:“媽,這些年,辛苦您了。”
袁悅君接過他手裏的茶,抬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混小子!”
“穆威那裏您別太擔心。”穆瑾言繼續下著棋,笑著道:“我原本就打算將桑美的身份公開化,既然他非要強出頭,我又何必再勞民傷財。”
袁悅君揚了揚眉,“公開叫板?”
穆瑾言垂眸笑了兩聲,“針對過界的人,唯有製裁才能以絕後患了。”
袁悅君點了點頭,隨即語氣深沉地道:“小心點,好不容易如了項願,得保命才能去享受。”
穆瑾言捏著棋子,臉上的輪廓透著暗光。
他的棋四平八穩地下了十幾年,現在是時候進入最華麗的競技篇,坐山觀虎鬥。
此時,樓上的穆星辰終於喋喋不休累了,桑美剛給她洗好澡,孩子就抱著玩偶睡了過去。
不二盡心盡責地趴在地毯上,嗚嗚嗚地嚎了幾聲後跟著也睡著了。
桑美替星辰攏了攏被子,然後揉了揉不二的腦袋,這才輕手輕腳地帶上房門離開。
穆瑾言還在樓下,桑美不便於去打擾,所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八點,這個點戚濤應該還沒有睡覺。
他的身體不好,桑美有些不太放心,索性循著號碼撥了過去。
然而,剛才撥過去,電話那頭就傳來機械化的女聲,竟然不在服務區。
桑美擰眉,心裏說不出的古怪。
難道戚濤現在不做生意了,已經不顧及是否有來電顯示,是否有訊號的問題了。
她早上就給戚濤打過電話,但他到現在都沒有給自己回電,真的很奇怪。
桑美隨即給李玲玉撥了過去,電話一通便著急地問道:“媽,我爸回來了嗎?”
“沒有。”李玲玉的聲音也透著幾分焦躁,緊張地說道:“貝沙灣又刮台風了,我也聯係不到你爸。”
桑美聞言,立刻抓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點擊回放。
新聞裏,關於C市貝沙灣即將登陸的台風進行了實時報道。
此次台風的等級頗高,貝沙灣是其登陸中國的第一航線,來勢洶洶,摧毀的力道也頗為強大。
桑美聽到電話那頭的風聲,緊張地問道:“媽,天堂堡也開始刮風了嗎?”
李玲玉笑了笑,“天堂堡離貝沙灣不遠,刮風很正常的!就是現在信號塔被風吹倒,聯係不到你爸,我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