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可不是穆瑾言會讓著你
這一幕,被站在門口的徐璽親眼目睹。
徐璽看著桑美用帶魚抽人的架勢,一股子的恨鐵不成鋼,一股子的打擊報複。
嘖嘖嘖.……真是個矛盾的女人啊!
方煒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徐少,這怎麽越聽越覺得這女人在拐彎抹角的罵我們?”
徐璽側眼,眸光冰冷,“是麽?”
方煒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縮了縮肩,慫在旁邊不敢再吱聲。
徐璽看了半天的戲,這才邁步走過去。
他方才躲在屋子裏,沒有感受到太陽的炙烈,現在走出來,頓覺不適。
他擰了擰眉,站在樹蔭下,表情冷漠地看著桑美,“打狗看主人,戚小姐未免太不給我徐某人麵子了。”
聽到聲音,桑美這才住手,扭頭就看到站在樹蔭下一臉慘白的徐璽。
這男人皮膚很白,甚至可以說白得有些滲人,像是病入膏肓的那種人似的,渾身還散發著冷氣。
桑美很不喜歡他,即便他長得像季言,還是無法喜歡。
桑美將那條被抽得不似魚形的帶魚扔在地上,扭頭,態度傲慢的看著徐璽,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家狗咬了人,我不過是順手收拾了這個畜生而已。”
這話,挑釁的意味明顯。
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徐璽眯了眯眼,陰測測地問道:“戚桑美,你想挑事?”
他很明確,對方渾身從骨頭子裏就透著那樣的意圖。
桑美冷哼一聲,扔下地上蜷著的範誌,闊步往徐璽走去。
她氣勢洶洶,步伐淩厲,像是叱吒疆場的將軍。
徐璽看著這樣的桑美,不知為何竟然多了幾分讚許與欣賞。
誰知道,那份好感隨著“啪”地一聲被摔得支離破碎。
徐璽站在原地,被迎麵就砸過來一疊紙,疼痛倒不算什麽,關鍵是沒有麵子。
他的臉上,瞬間就黑了。
方煒最先反應過來,他指著桑美,怒吼道:“戚桑美,幹什麽你?”
桑美仰著下巴,目光嫌棄的看著他,冷冷地道:“主人家說話,有你這狗腿子什麽事?”
這無疑,是將方煒與範誌歸為一類。
方煒氣得直磨牙,怒吼:“你!”
誰知道,旁邊始終沉默不語的徐璽卻忽然出聲嗬止,“方煒!”
方煒扭頭,莫名其妙地看向徐璽。
他的臉色實在是難看,方煒知道徐璽心裏已經躥起了怒火,當下就閉上了嘴,隻是看得桑美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憤怒,鼻間的氣息也更加的粗喘了。
桑美不管徐璽嗬住方煒是什麽用意,她隻是看著徐璽,挑釁地問道:“品睿集團的徐少是吧?你什麽位置啊?項目負責人還是老板?”
徐璽虛著眼,渾身寒光畢現。
他很生氣。
桑美將他的憤怒徹底地無視,反倒是自顧自地說道:“如果你是項目負責人,那我就麻煩你轉告你家老板,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最好少做,否則說不定哪天祖墳被人刨了都不知道。”
這女人,不懂得看人臉色的嗎?
徐璽黑著臉,後槽牙咬得緊緊地。
旁邊的方煒也是一愣,默默地攥緊了拳頭。
桑美睨了主仆二人一眼,冷冷地道:“如果你是老板,那正好,剛才的話你不用轉述,大可以自行消化。”
品睿集團實在是過分,竟然在合同的附加條件裏做手腳,缺德不缺德。
貝沙灣目前留下來的人,最多也就認識些字,但麵對那種咬文爵字和一個字替換的差別,他們根本就不懂。
對於他們來說,租地說得的租金要是比種地劃得來,他們就簽。
結果,品睿集團竟然抓住了這塊短板,在附加條款裏動手腳,簡直不是人。
徐璽的情緒也不是很好,他看著麵前的桑美,陰沉沉地諷刺道:“特意過來找我,就隻是單純的為了發泄對我的不滿?”
桑美白了他一眼,冷冷地嗆了回去,“不然呢?我還要買個門票當看國寶似的來看你嗎?”
這女人,嘴巴要不要這麽厲害!
徐璽氣得真是的沒誰了,他黑著臉,語調涼涼地說道:“你來正好,今天你們單方麵發出去的新聞,侵犯了我的肖像權,損害了品睿集團的品牌形象,不管哪一條,我的律師團隊都可以告得你們傾家蕩產。”
桑美冷哼一聲,不屑地回道:“笑話,扣人帽子也麻煩你走點心好嗎?”
這家夥,簡直是資本家的究極進化版。
壓迫剝削就算了,明裏暗裏的都在威脅人。
桑美看著徐璽,臉上的表情帶著濃烈的不屈感,“你們被登報那是罪有應得,關我們什麽事?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是那麽個道理。”
徐璽見她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忽然笑了起來,“你這句話的意思,是我要找麻煩打官司,應該是直接找戚暮生跟戚濤,對嗎?”
桑美眯了眯眼,戒備的看著徐璽。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家夥說的話,一句也不能聽,一句也不能信。
但她又總覺得哪裏有問題,對方沒必要蠢到將這件事胡編亂造。
桑美蹙了蹙眉,依舊坦蕩的看著徐璽,“你別想往我家人身上潑冷水,再說,報紙上的那些事,哪句不是真話?”
她仰著下巴,態度強硬地說道:“本來就是你威脅逼迫,才讓那些村民一哄而上的拔了我家花田裏育種的花苗。”
徐璽聞言,忽然笑了起來。
他一笑,就給人很陰冷的感覺,桑美渾身雞皮疙瘩都躥了起來。
徐璽的目光裹著寒涼,冷冷沉沉地說道:“隨隨便便說句話而已,貝沙灣的村民真的就那麽好騙?”
他頓了頓,半晌後才開口說道:“我到目前為止,可從來沒有用過品睿集團來傷害過村民,他們又怎麽會忌憚我呢?”
桑美跟著也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你還沒有傷害過村民?範誌做的那些事,有目共睹。”
徐璽看著她,語氣陰沉又咄咄逼人,“你也說了,那是範誌做的,跟我有什麽關係?跟品睿集團有什麽關係。”
桑美擰了擰眉,“他們說是你買通範誌,指使他這樣做的。”
“他們?”徐璽冷笑出聲,“誰呀?呈上法庭,作數嗎?”
這話的指向性讓桑美愣住,她咬著牙,沒有吭聲。
徐璽見她沉默,這才直起身,笑了笑,“其實你們育種花田的事,我最多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桑美一副疑惑的表情看他。
徐璽掐了片樹葉在手裏把玩著,懶懶地說道:“你或許還不知道吧!戚濤原本打算耳用村民的暴動來擊潰我,隻是他辦事太不懂得保守秘密,不小心被我知道了而已。”
桑美擰眉,在分析他話裏的真實性。
徐璽倒是並未在意,反倒是麵無表情地說道:“原本他就是想讓人拍下範誌讓人開推土機破壞花田的那一幕,然後煽動村民集體反抗的。”
說道這裏,他忽然頓住,抬頭,鋒利地目光盯著桑美,“他磨的刀,我也就借來用一用,僅此而已。”
那眼神,閃著冷光,格外的滲人。
桑美捏緊了拳頭,瞪著他,語氣冷硬,“你騙人!我爸不會這樣做的。”
“嗯哼!”徐璽被她的動作和表情取悅了,整個人笑意深深,“看來整件事情,你才是被蒙在鼓裏的,有意思。”
如果這件事真如徐璽所說,那戚濤從最開就打算利用村民來保住自留地了?
為什麽?
這個消息對桑美的衝擊不是沒有,她擰著眉,表情有些視死如歸,“你說的話,一字一句,我都不相信。”
“我無所謂。”徐璽聳了聳肩,依舊是表情冰涼地看著桑美,語調慵懶地說道:“隻是你弟弟戚暮生給報刊發的郵件,我這裏有全套的信息,他涉及損害品睿集團的名譽。B大在校大學生吃官司,就是不知道對他的前途有沒有什麽影響?”
桑美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眯了眯眼,“你在威脅我?”
“有麽?”徐璽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我不過是事實,你未免太過敏感。”
他就站在樹影下,但整個人卻比那抹暗色更加的陰沉。
徐璽給人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始終沉冷的態度,讓你捉不住他的脾氣,察覺不到他的變化。
“真有意思。”桑美咬了咬後槽牙,半晌後,忽然開口說道:“我記得季言以前無數次的誇過他大哥的品性,是全天下最溫良的人。”
她輕哼一聲,不屑地嘲諷道:“今日你倒是讓我長了好見識。”
聽到他提季言,聽到她口中季言對自己的形容,徐璽竟然沒有半點的反應。
沒有悲傷,沒有歡喜,更沒有對過去時光的動容。
明明,季言曾無數次提及他跟哥哥的感情,是那麽的好。
正當桑美疑惑時,麵前的徐璽卻沒心沒肺地應了一聲,“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他的表情平淡,說話也是不走心的敷衍。
桑美覺得他真是刷新了自己的三觀。
頓了頓,她看著徐璽,不冷不熱地說道:“季言他崇拜你,將你當成偶像,萬幸他活著時沒有見到這樣的你!”
徐璽揚了揚眉,平淡地嘲諷一聲,“噢!那挺遺憾,他死得太早,想要看也沒那個機會。”
桑美忍受不住他的態度,忽地揚起了手,“你……”
徐璽這次很機警,立刻就握住了桑美的手腕,死死地扣著。
他看著桑美,眼眸裏全是陰冷,“我不是穆瑾言,不是你隨隨便便就可以扇耳光的對象。”
“戚小姐的這種愛好,最好還是改一改。”
說著,他用力甩開桑美的手。
徐璽的力用得很大,桑美的重心不穩,整個人直直地往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