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你別嚇我,我怕摔的
想著戚濤輸棋後對穆瑾言冷臉冷眼的樣子,桑美又有些不忍心。
她摟著穆瑾言的腰,悶悶地說道:“算了。他不說就別勉強了,問著他火氣大血壓高,然後你又要遭白眼。”
“噢!”穆瑾言拍著他背的手忽然僵住,垂眸看著她,可以將語調拖得婉轉漫長,“原來是心疼我啊。”
桑美羞惱,抬頭,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氣呼呼地解釋,“誰心疼你了,我是擔心我爸.……”
穆瑾言傾身吻住她的唇,末了又貼著,徐徐熱氣撲麵,“反正不管,我就覺得你是心疼我了。”
桑美擰著眉,嗔怒道:“你怎麽這樣?”
穆瑾言看著她,臉上對著蔫壞的笑,“怎樣?不夠嗎?”
說著,他忽然捧起桑美的臉,深情地吻了下去。
穆瑾言的吻是那種綿長的令人舒心愉悅的,先是淺嚐的弧度,綿密得讓人漸漸放鬆警惕,然後便是長驅直入的將人逼得繳械投降。
桑美揚起臉,滿眼羞澀,緊閉著的眼皮顫了顫,柔軟的睫毛輕柔地刷著穆瑾言的臉。
微微發癢的感覺,像是有羽毛撓了撓心髒。
穆瑾言掌控著主導權,桑美的防線徹底崩潰。
海水在風浪的鼓動下,瘋狂地拍打著礁石,巨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桑美仰著頭由著穆瑾言帶著進入瘋狂,半晌後,呼吸開始不暢,她有些羞赧的抬手捶了錘對方胸口。
穆瑾言加深了這記吻,推出來,頓時兩人胸口都喘起了粗氣。
穆瑾言沒有說話,一把將桑美擁進懷裏。
這一路的疲憊與閃過的各種可能的“被分手”場景,都因為方才的那一吻而徹底紓解。
穆瑾言那顆壓抑的心,終於貫入了新鮮血液,重新蓬勃地跳了起來。
兩人在海邊帶了許久,久到天色漸晚,周圍的溫度降低,海上的漁船跟著亮起盞盞黃色的燈光。
穆瑾言拍了拍她的背,桑美愣住,剛直腰便看到他曲著身子背對著自己。
桑美眨了眨眼,詫異地問道:“你……幹什麽呢?”
穆瑾言扭頭看著她,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桑美連連揮手,直接拒絕,“不要了,我挺重。”
她還沒意識到那是情侶正常的互動,隻是覺得羞恥,羞恥到整張臉通紅。
穆瑾言並不打算放棄,揚了揚眉,“都抱過了,你有多少分量我不清楚?”
各種抱,還各種親過了,他的女人怎麽就這麽害羞呢。
桑美扭捏起來,滿臉的焦慮,“還是不要了,待會被其他人看見了,該多不好意思。”
穆瑾言撇了撇嘴,悶悶地小聲嘀咕道:“就是要讓其他人看見才好。”
讓“其他人”看見,這是他的女人,別一天到晚頂著張死人連來尋找存在感。
桑美沒明白他的話裏的意思,眨了眨眼,“啊?”
穆瑾言非常固執,非要將桑美勸到自己背上來,“你我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正常情侶,又不是見不得人,幹嘛要怕人看見?”
桑美還有些猶豫,“可是.……”
下一秒,她猛地驚呼出聲,“啊,穆瑾言幹嘛你!”
穆瑾言直接拽著她的雙手攬上背,然後雙手換位向後彎穿過她的腿窩,利落地將人給背了起來。
“穆瑾言,你是土匪強盜嗎?”
桑美被弄得沒轍,雙腿夾著他的腰,氣憤地抬手從後向前伸,捧著穆瑾言的臉狠狠地搓了搓。
“當然,以後你就是穆家寨的壓寨夫人。”穆瑾言背著她,後背微微用力,輕易地將桑美往上顛了顛,得意洋洋地說道。
桑美被嚇得立刻用搓他臉的手去摟穆瑾言的脖子,“你別嚇我,我怕摔的。”
那樣的姿勢,讓桑美不自覺的靠近了穆瑾言幾分,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倚靠與信賴。
柔軟的肌膚有意無意地蹭著穆瑾言的脖子,他頓了頓,忽然側臉,瞬間兩人鼻尖相抵,四目相對。
隔得很近的距離,彼此都能從對方的黑眸裏看到對方的模樣。
桑美辨析著,那個俏麗害羞的影子,忽而聽聞穆瑾言開口,“你放心,我摔著誰也不可能摔著你。”
“你的往後餘生,都由我來罩。”
直麵的表白,甚至說起往後餘生。
桑美的心胡亂的跳,她羞得無法自拔,環著穆瑾言脖子的手緊了緊,整個人羞澀地貼近了他的背,臉窩在他的頸窩裏,悶悶地小聲嘀咕。
“穆瑾言,你愛上過很多女人麽?為什麽情話總是信手拈來,又那麽的霸道蠻橫,又恰到好處的握住女人最致命的要害。一字一句,都是掐中要害。 ”
穆瑾言背著她,腳步穩健的走在沙灘上,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除了你,我大抵是沒辦法愛上任何女人了。”
桑美趴在他的肩頭,沉聲問道:“嗯?那你前麵三十幾年不是都白費了?”
白費麽?不算吧,即便那個年紀可恥地喜歡上那樣年歲的她,他自己更是因此遠走他鄉,才導致自己徹底的失去了她。
可是這些年從失去到尋找的過程中,他更加的明確了,他始終愛著那個女孩,從很久很久以前,到很久很久以後,直到愛她到,愛不動為止。
穆瑾言背托著軟乎乎的身子,沉重的腳步在沙灘上踩出一串腳印。
海水被風刮過來,白色的浪花從海岸下衝過來,將腳印撫平。
穆瑾言慢慢的走著,語調輕柔地說道:“所以你可能要做好準備,浪費的時間我都要從你身上找回來。”
桑美一聽,有些緊張地掐住穆瑾言的脖子,“你想要幹嘛!”
她現在是被穆瑾言隨時隨地耍流氓的行為弄怕了。
穆瑾言被她的動作弄得禁不住地笑,頓了頓,這才開口輕聲應道:“嗯,想試試二十四孝男朋友的角色。”
他說話的表情很誠懇,語調微沉。
桑美的心忽然就被安撫了,掐著穆瑾言脖子的手微微鬆了鬆力。
她傾身上前,下巴抵在穆瑾言的肩頭,輕輕地晃了晃腦袋,柔聲說道:“嗯,不好。”
穆瑾言慢步走著,拖長著尾音,“嗯?”
桑美摟著他的脖子,細細軟軟小聲道:“那都是學生時期女孩的戀愛標準。”
“嗯哼?”穆瑾言聞言,先是一頓,隨後有些陰陽怪氣的問道:“了解得這麽清楚?遇到過二十四孝的?”
那語氣,不是疑問,而是略帶些質問的。
桑美敏感,頓時就聽出來了。
她右手用力地箍著穆瑾言的脖子,威武霸氣地質問,“你這是在翻舊賬嗎?”
那嬌俏的模樣,可愛得不要不要的。
她這樣和自己互動,兩人的關係在漸漸地靠攏。
穆瑾言的心情大好,他用力往上顛了顛桑美,笑吟吟地說道:“如果真的要翻的話,估計十天半個月沒日沒夜也審問不完吧。”
桑美咬著唇,目光凶怒的瞪著他,卻無奈,她貼著穆瑾言的被,無法用“我很凶我非常凶我超凶”的眼神嚇哭他。
桑美有些無奈的趴在穆瑾言的肩頭,輕輕地吐出一口,半晌後,她忽然開口喚了一聲,“穆瑾言。”
穆瑾言背著她,鼻音沉沉地“嗯”了一聲。
桑美貼著他的背,軟軟糯糯地說道:“我們扯平呀。”
穆瑾言很有耐心的問道:“什麽扯平?”
桑美趴在他的背上,嗯嗯嗯了半天,這才鼓足勇氣說道:“大家以前的戀愛史,喜歡過誰,愛過誰,曾有過與誰共度餘生的念頭等等,我們相互不要提及,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穆瑾言微愣,女人在向男人談判表示要將過去歸為過去,這其中的深意明顯。
他安耐住嘴角揚起的微笑,淡淡地說道:“在我,你說的那些我都沒有。至於你,是因為做賊心虛,才提出這個建議的吧?”
桑美嘟噥了一下嘴,趴在他肩頭,悶悶地小聲說道:“那就當我自私吧,我不想提情史。嗯……我最多能告訴你,他很特別。”
她想起今天在天地裏麵看到徐璽,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她曾今盼了多年,希望午夜夢回時他能出來叨擾,可如今就出現在麵前,她卻隻用了十幾秒的時間去確認,她心裏的那個位置,已經不再是他了。
穆瑾言揚了揚眉,用一種很是吃味的語氣威脅道:“在現任麵前提前任很特別,戚桑美,你怕是高估了你男人的忍耐力了吧。”
桑美摟著他脖子的手又緊了緊,她沒有說話。
可是她這樣的沉默,對於穆瑾言來說,確實別有一番風味的撒嬌。
穆瑾言很是無奈,長長地歎了口氣,“我還沒有小心眼到跟離開的人爭風吃醋。”
桑美聞言,臉蛋貼在他的頸窩,無聲地蹭了蹭。
像隻慵懶的小花貓,曬了太陽的小模樣。
穆瑾言的心都快融化了,他背著桑美,踩著晚間的夏日餘暉,“你想記著就記著他吧,畢竟在我沒有出現的時光裏他曾溫暖過你。”
桑美貼在他的頸窩,又輕輕地蹭了蹭。
穆瑾言被她無賴的動作弄得笑了起來,“我會想辦法彌補我的姍姍來遲,我會做到比他更好,用真心的那種。”
桑美貼在他的頸窩,麵色緋紅,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穆瑾言!”
穆瑾言輕輕地應著她,“嗯?”
桑美笑了笑,使壞地又喚了一聲,“穆瑾言!”
那俏皮的模樣,就像是家裏又多了個小孩。
穆瑾言耐心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穆瑾言!”桑美忽然雙腿夾緊他的腰,整個人身子往上蹭了蹭。
穆瑾言生怕她從背上摔下去,立刻彎了些腰。
他家的姑娘,生龍活虎,就像當年一樣。
桑美摟著他的大腦袋,笑吟吟地說道:“我很高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