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鍾情日久生情的陪伴
溫南從外麵回來,剛到辦公室門口,夏助理就慌張地站了起來。
溫南揚了揚眉,“出什麽事了?”
夏助理抬手,悄悄地指了指門,小聲地嘀咕道:“戚小姐來了,在裏麵坐著。”
溫南聞言,擰了擰眉,“知道了,別讓其他人靠近我的辦公室。”
交代完,他立刻推開門跨了進去。
“今天怎麽想到過.……”溫南闔上門,剛走到辦公桌前,看到桑美的模樣後,整個人忽地震住,“你怎麽回事?怎麽傷成這樣?”
桑美揚了揚纏著繃帶的手,衝著溫南無奈的笑,“能信嗎?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搞成這副樣子。”
溫南擰眉,表情嚴肅,“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桑美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半晌後,她抬頭看著溫南,語調低沉平靜地說道:“怎麽辦,我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人格分裂。”
她瞄了眼受傷的手,笑得漫不經心,“那女人瘋起來連自己都傷。”
相較於她表現出來的無所謂,溫南跟炸毛了似的衝過來,神情緊張的看著她,追問起來,“你身上的傷是第二人格造成的?”
桑美的秀眉蹙了蹙,溫淡的應道:“也不全是。”
除了手上的傷以外,身上其他部位都是纏鬥時的累累戰果。
溫南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滿眼緊張的看著她,“這種情況,出現過幾次?”
桑美略微的思索著,沉沉地闡述道:“這個月兩次,相隔不到十天的時間。”
河灣山寨回來拿藥的那次,她瞞了溫南,因為害怕挨罵,所以避重就輕的就說了個時間段。
溫南一驚,“這麽頻繁?”
他眼裏的震驚不言而喻,擔憂也更甚,“我給你的藥吃了嗎?”
“沒有。”桑美垂著眸看著自己的手,搖了搖腦袋,悶悶地說道:“從你這裏帶回去的藥,第二天全部都不見了。”
她也很是奇怪,明明帶回去了,起先以為是放背了,但是尋了幾天無果後,她就有些懵了。
帶回去的鎮定藥,像是長了翅膀,不翼而飛。
溫南看她慌神的表情,心裏已猜出了大概。
他的臉色“唰”地蒼白一片,整個人失魂落魄,“咚”地向後坐在椅子裏。
溫南抓了抓頭發,深深地吸了口氣,嚴肅的說道:“第二人格竟然已經主控到了這種地步,桑美,你這種情況必須扼製,不然你的主人格會被徹底侵蝕,你會失去理智,成為反社會行為的人。”
反社會行為的人,多數暴力血腥,治療的方式多是鎖在隔離房裏,有自殘傾向的還極有可能別束縛手腳。
那種治療的方式,比讓人死還要殘忍。
溫南不敢去做最壞的打算,他不敢想象,戚桑美這樣漂亮年輕的女子穿著病號服,披頭散發地被鎖在隔離房裏的樣子。
相對於溫南表現的沉重,桑美反倒顯得柔和許多。
她看著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這不是主動來找你了嗎?”
桑美忽然坐直了身,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嚴肅地問道:“溫南,你有沒有辦法讓她徹底消亡?”
是的,消亡!
桑美現在明白,自己與那個女人,隻能是你死我活的對立關係,共存根本就是謬論。
她會造成太多的社會恐慌和製造無數自己無法解決的麻煩,那個女人崇尚的就是以暴製暴。
溫南擰了擰眉,目光沉沉地盯著桑美。
能做出這樣狠絕的決定,她必定是經曆了什麽無法承受的事。
溫南並沒有戳穿她,隻是雙手手肘撐著膝蓋,態度誠懇的說道:“B市來了位專家,明天要來我院,我建議你可以找他試試。”
他雖然行醫多年,但畢竟能力有限,桑美的問題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範圍內。
桑美的表情凝了凝,依舊有些排斥,“又是催眠?”
“嗯。”溫南點了點頭,耐心的向她解釋道:“現在必須用催眠的方式找出病因。”
桑美聞言,頓時眉頭緊擰。
催眠,那會讓她在無形之中道出許多的秘密。
那個女人她傷人了,桑美不想讓別人知道。
溫南看出了她的疑慮,立刻解釋起來,“你不用擔心。”
“你是病人,不論催眠過程中說出任何的信息,心理醫生都會替你保密。”
他也很害怕,桑美的閃躲很能說明事情。
她回避,就表示第二人格又做出驚人的舉動了,這次甚至嚴重到她醒來後都又了意識。
桑美的表情微沉,“我想考慮考慮。”
溫南心裏著急,這是他帶了十幾年的病人,她還年輕,他希望她好。
溫南忍不住出身勸慰:“別考慮了,不管是外界的刺激還是其他原因,你的第二人格出現的頻率都太高,再不治療情況會非常危險。”
“她會對你的朋友以及家人構成威脅。”
第二人格的崇尚的暴力學,會讓人逐漸失去理智,到時候直接受到傷害的,一定是最親的人。
桑美明白溫南的意思,她也表示了考慮。
臨走前,溫南給了她一張名片。
桑美站在醫院的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她執著那張名片,纖細的指尖輕輕地敲著邊緣。
此時,一樓大廳忽然傳來一陣躁動。
有個人突然躥出來,對著大廳裏的人拳打腳踢,亂揍一通。
保安執著警棍衝過來,“滋滋滋”的電流擊穿那個製造動亂的人。
隨後那人“咚”地趴在地上,醫生急匆匆地跑過來,將他放上特質的擔架,並且捆好手腳抬了進去。
輾轉之間,有人小聲地交談,說是那個突然躥出來的人有精神病。
什麽危害社會,應該被隔離,不該存在之類的話此起彼伏。
桑美的眉頭緊鎖,真是很難想象,如果自己的第二人格在大庭廣眾之下跑出來,自己又會是怎樣的境況。
那麽血腥殘暴,說不定能血洗了這大廳。
可是,然後呢?
會不會因為無法控製而被當場擊斃?
她無法想象自己被警棍電暈然後摔在地上的狼狽模樣,不能接受。
桑美很是煩躁地將名片攥緊在掌心裏,然後轉身往病房而去。
她剛推開房門,便看見屋內神情緊張的穆瑾言。
穆瑾言看她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門口,忍不住長長地籲了口氣,“跑哪裏去了?”
“我差點以為你又翻窗戶逃跑了!”
這話,怎麽聽起來像說她是隻竄天猴似的。
桑美連忙將手裏的名片塞進口袋裏,佯裝淡定地說道:“沒有,就去外麵看了位朋友。”
穆瑾言眼尖的看到了她手裏的東西,他隻是匆匆地瞄了一眼,隨後便別開了視線。
桑美走過去,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藍色文件,滿眼詫異,“這是什麽?”
穆瑾言走過來,淡淡的說道:“嗯,新銳與致遠的商業合同。”
桑美揚了揚眉,倒是有些意外,“這麽快就出來了?”
穆瑾言聳了聳肩,坦蕩無比,“嗯,我這不是在博取前期的好感嗎,當然要拿出自己的行動力。”
他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了下去,柔聲說道:“看看吧,有什麽需要改的盡管說。”
桑美聞言,立刻翻看了文件夾。
關於雙方的合作詳盡,但每個項目,每個條款,主要的獲利者都是偏向於致遠教育。
桑美的表情沉了沉,她看著穆瑾言,猶豫著說道:“其實你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的。”
她在心裏揣測著,盡量用一種不傷和氣的方式,“你可以完全按照正常的商業合作的模式……”
穆瑾言從水果籃裏拿出橘子撥開,沒麵不改色的說道:“那可不行,難得遇到個能討好你的機會,我可不能隨便放過。”
說完,他將剝開的橘子強行塞給桑美。
桑美看著手裏撥得漂亮,還撥了絲的橘子,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她偏頭看著穆瑾言,揚聲問道:“你追人的方式,都喜歡用這種糖衣炮彈?”
穆瑾言往嘴裏塞了一片橘子,傲嬌的說道:“嗯,首先需要聲明一點,在你之前,我沒有追過人。”
他看著桑美,笑得格外的燦爛坦蕩,“因為不知道該用什麽方式得當,所以網絡上的追人大全我詳細的解讀過,打算能用的都試一遍。”
桑美被他如此直接的方式臊得臉蛋通紅,咬著唇,不知該如何說話,隻是悶悶地看著他。
穆瑾言喜歡死她臉紅羞澀的表情,心裏美得開了花。
他看著桑美,笑意溫和,“我覺得,糖衣炮彈隻能算是調劑,我個人比較鍾情日久生情的陪伴。”
穆瑾言心裏清楚,他需要時刻留在桑美的身邊,才有可能一點點洗淨那個人在她心裏的影子。
人心就那麽小,塞不了那麽多人,所以他要把那個人徹底的擠出去,然後強勢的住在她心裏,一輩子不出去。
穆瑾言說話時表情很認真,認真得讓桑美有些無地自容。
沒有回應對方的感情,卻可恥的享受著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心裏忽然有了負擔。
桑美咬著唇,壓抑著垂眸,直到翻到最後一頁的合同,她才忽然頓住。
桑美敲了敲那張紙,詫異地問道:“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