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徐璽覺得她很特別
鄭軍盯著碎在腳邊的盆栽,心裏一沉,“戚校,您這是要公然挑事嗎?”
“嗯哼!”桑美輕哼一聲,偏頭,慵懶裏帶著幾分挑釁,“我挑事了,你能拿我怎樣?”
她這副表情太明顯,平靜冷漠,似漫不經心的態度,但鄭軍太清楚這樣的桑美了。
他心口一頓,垂喪著頭,努力克製著,佯裝鎮定地說道:“我們這還正常營業呢,您沒必要做得這麽過分吧?”
桑美的手撫著前台的流理台上,尖俏的指尖不輕不重的敲著。
她看著鄭軍,揚了揚秀氣的眉毛,一副挑事的語氣,“那你就讓陳清泉那縮頭烏龜出來啊!”
鄭軍的峰眉緊蹙,但態度卻軟了幾分,“我說了,陳校因公事外出,您要是有那個耐心,可以在我們的會客室等。”
跟戚桑美硬碰硬,那會死得更快,這點他很清楚。
桑美看鄭軍一副端正的態度,還伸手指著會客室,做了個“請”的動作。
桑美扶著琉璃台的手忽地頓住,她仰著下巴,漆黑的眸子閃著碎裂的光,“可惜了,我現在沒有等人的耐心。”
鄭軍聞言,猛地抬頭,滿眼驚愕的看著她。
沒想到,戚桑美拒絕人,竟然會這麽幹脆。
桑美靠著流理台,態度傲慢強硬,“我給你半小時,用什麽方法,要不要聯係他,一切都取決於你的主觀意識。”
她看著鄭軍,忽而流露出一種極為溫和的笑。
幾秒過後,她開口,說話的聲音清清淡淡,“隻是規定時間內陳清泉那孫子不主動聯係我,那下一個盆栽恐怕就是直接砸你頭上了。”
鄭軍看著她,臉色難看。
這麽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怎麽能笑裏藏刀的,用這樣溫淡的表情,公然恐嚇他。
桑美站直身,目光凜冽的看著他,沉沉地說道:“你當初出賣致遠轉投星豪時,我放過你一次。”
鄭軍臉色大變,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桑美瞄了眼他緊握的雙拳,無奈的歎了口氣,“鄭軍,我以前就提醒過你,再缺錢也不要去觸碰最基本的道德底線。”
“不管怎麽說,孟苒當年也算是帶你進這一行的伯樂。且不說她改變了你多少的命運,至少交給了你很多的技巧。如果她現在出點什麽事,你的心裏真的能過意得去嗎?”
鄭軍雙手緊握,咬著後槽牙,表情全是陰鬱。
“話已至此。”桑美抬手,重重地拍了拍鄭軍的肩膀,“我先走了,半小時後陳清泉如果沒有聯係我,就別怪我采取非常手段。”
鄭軍木訥的杵在原地,輪廓冰涼冷毅。
桑美昂首挺胸的從星豪出來,剛過轉角,她再也繃不住淡然的情緒忽地抬腿,“咚”地將地上的易拉罐給踢出去,咒罵一聲,“混蛋!”
那易拉罐碰到欄杆,被反彈著從樓梯上落了下去,“哐哐哐”響了幾聲。
桑美站在天橋上,渾身熏著熱烘烘的空氣,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
她握著手機,雙手搭在欄杆上,滿眼空洞的看著這喧鬧的城市。
桑美的臉上寫滿了被生活重創的慌張,還有無法掩藏的煎熬。
此時,天橋對麵的咖啡廳,某個豪華包廂內。
方煒指著天橋上的人,沉聲說道:“徐少,那就是致遠教育戚桑美。”
徐璽坐在沙發裏,放下咖啡杯,抬眼時,正好看見長發飛揚的桑美。
華燈初上時,霓虹在她身後漸漸亮起,倒時顯得她的身影寥落孤寂。
徐璽蹙了蹙眉,深感意外,除了未婚妻景遙之外,竟然還能有女人能這般抓住他的眼球。
雖是美人,但也沒有美到人見人愛的地步。
徐璽單手置於桌麵,目光沉沉地盯著天橋上的桑美,半晌後開口問道:“就是她跟著穆瑾言去的河灣山寨?”
“沒錯。”方煒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地說道:“回來的那群人後來說,當晚如果不是長發女人插手,穆瑾言估計就交代在那裏了。”
他瞄了眼天橋上的女人,又看了眼徐璽,“所以,我懷疑.……”
徐璽輕哼一聲,目光涼薄地盯著麵露焦急的戚桑美,不冷不熱的說道:“她剛才踢易拉罐的準頭並不夠,力道不穩,你覺得這樣水的身手,能一次性解決兩名經過嚴密訓練的賞金獵人?”
方煒聞言,立刻低下了頭,“您分析得是。”
倒確實是事實,但凡有點身手的人,再怎麽裝,總是有些改變不了的慣常行為。
尤其是重擊物體的著力點,肯定跟平常人是有區別的。
方煒頓了頓,開口匯報起來,“但這女人跟穆瑾言的關係匪淺。她因為那群家長受傷住院後,穆瑾言甚至派了人在中心醫院的看守,誰都不準備接近。”
“甚至連引發此次事件的谘詢師,他也親自動手試壓,逼迫對方坦白事實。”
他也覺得意外,穆瑾言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著實令他刮目相看。
“這女人對他這麽重要?”徐璽揚了揚眉,冷哼著嘲笑一聲,“老鐵樹開花啊!”
穆瑾言這三十幾年,任何場合,身邊都沒有出現過任何女人。
甚至B市的上流階層,都在懷疑他的取向。
倒是沒想到,他竟然來了C市就變成正常人了。
方煒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是真的很看重這個女人。”
徐璽的嘴角挑出一抹冷笑,懶懶的問道:“陳清泉那邊,打點好了嗎?”
方煒沉聲,即刻應道:“沒問題,這家夥重金錢好美色,孟苒那麽漂亮個女人落他手上,沒理由不動手的。”
徐璽笑了笑,嗓音殘冷地說道:“讓他抓點緊,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另外找人通知B市的孟家,我倒要看看穆瑾言這次,會不會為了保住戚桑美而得罪孟家。”
“明白。”方煒點了點頭,跟著就退了下去。
包廂內很安靜,到處縈繞著咖啡的濃香。
徐璽靠在沙發裏,沉涼的目光盯著天橋上的女人,不經意間流露出一副欣賞的表情。
……
桑美是在距離半小時還差一分鍾的時間接到的陳清泉的電話,她掛完電話,單槍匹馬的就殺了過去。
他們見麵的地方,是距離名都不遠的一件小酒吧。
陳清泉包了場,因為地處偏僻,所以顯得格外的陰森。
桑美跨進酒吧,一邊往陳清泉走,一邊揚聲問道:“孟苒人在哪裏?”
“不知道啊!”陳清泉端著酒,欠扁的衝著桑美笑,“噢!可能等明天我跟她玩開心了,興許能告訴你。”
那張臉,笑得猥瑣惡心。
桑美恨不能立刻衝上去甩他一耳光,怒目瞪圓,“陳清泉,你敢動她試試!”
“嗬!”陳清泉冷哼一聲,笑得格外狂妄,“試試就試試,我還能給你拍出個動作大戲來。”
此時,林傑摟著虛軟的孟苒從後麵走了出來。
她黑著臉,一雙眼睛憤怒的瞪著陳清泉。
桑美心裏罵了一句“狗娘養的”,衝著孟苒揚聲問道:“你有沒有事?”
陳清泉笑著打斷她們的對話,“她現在暫時沒事,不夠待會可就說不定了。”
說著,他一把將孟苒扯在了懷裏,油膩膩的手摟著她的肩膀。
孟苒說不出話,隻能用眼神瞪著他。
陳清泉才不管,盡情的揩油,扭頭衝著桑美揚了揚下巴,猥瑣的發出邀請,“要不然,你也加入我們?大家共同努力,鍛造一段輝煌?”
桑美真是被他惡心得夠夠的,“你別太過分。”
陳清泉摟著孟苒,笑得狂妄,“這就過分了?還不至於吧。”
他看著桑美,挑釁的說道:“我既收了致遠教育兩朵高嶺之花,還把你們從教育培訓界徹底擠出去,那才叫過分。”
他將手裏的U盤扔在茶幾上,看著桑美,“張芳在谘詢室向家長做的承諾全部都在這裏,一旦發到網上,她名譽掃地,我就還能讓你們致遠將詐騙給坐實了。”
“你還給我!”桑美心口一跳,立刻衝了上去。
林傑見狀,上前,一把將她鉗住。
“你幹什麽?”桑美吃痛,惱羞成怒的瞪著他,“放手!”
林傑瞪著她,怒道:“戚桑美,現在是你有求於我們,端正好自己的態度!”
“滾!”桑美抬腿,“咚”地踢了林傑一腳,“什麽時候輪得到你這跟班來教訓我了!”
林傑被踢中小腿,痛得立刻撒手,目光惱怒的瞪著桑美。
桑美二話不說拿起U盤,然後果斷的扔進了旁邊的酒杯裏。
“嘖嘖嘖……”陳清泉看著酒杯裏的U盤,忍不住砸了砸嘴,“真是可惜。”
他臉上的表情很淡,笑容很賤,“不過我還有很多個備份,你要是喜歡扔,我讓人給你拷貝下來,扔著玩?”
桑美的臉色一僵,惱怒的瞪著陳清泉。
陳清泉笑得欠揍,整張臉橫肉堆疊,格外惡心。
孟苒說不出話,一雙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擔憂的情緒,她緊緊地盯著桑美,隻希望這蠢貨趕緊離開這地方。
桑美無視她眼神傳遞的意思,轉而看著陳清泉,冷冷地說道:“你先放了孟苒,其他的事,我來跟你談。”
陳清泉瞄了眼中招渾身發軟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孟苒,笑容放肆,“放不放她現在也沒能力走出去。”
他看著桑美,眼底有狠戾陰沉,“至於談不談,我掐住了你們所有的要害,你覺得你還有什麽資本跟我談?”
桑美咬了咬後槽牙,冷冷地說道:“那不如你來開個條件。”
陳清泉二話不說,將那杯泡著U盤的酒杯推到她麵前,冷傲的說道:“噢!倒不如,你先拿點誠意出來啊!”
他臉上全是算計的笑,“喝了這杯酒,我再慢慢跟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