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她的腦部有物理傷害
“還錢!賠償我們的損失!”
“對!還錢!”
“.……”
說著,她們就開始動起手來。
桑美好不容易穩住重心,耐著心思的說道:“你們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新銳娛樂連樓都不再租給你們了,還解釋什麽解釋?”
“.……”
人群被煽動得情緒更加激動,忽然也不知道哪裏躥出來一雙手,衝著桑美的背就是一記猛推。
“啊!”
力道有些大,桑美整個人往前撲過去。
那群家長見狀,立刻往後退,“好心”地替她讓出了地方。
桑美“咚”地摔在地上,腦門磕得地麵發出“咚”地一聲脆響。
“嘶……”桑美的腦袋被磕得有些厲害,她趴在地上,一時半會沒能爬起來。
忽然,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桑美被磕得頭暈眼花,微微地睜開眼睛,隱隱地看到穆瑾言模糊的影子。
他的臉上寫滿了驚慌,聲音時遠時近,“戚桑美,你怎麽樣?”
桑美的腦門開始往外淌血,順著發絲直接流到了地上。
她的秀美微蹙,呻吟一聲,“嘶……好痛!”
穆瑾言拍開她的手,掏出手帕替她捂著腦門,“你別亂動!我送你去醫院。”
說著,他打橫著將桑美被抱了起來。
穆瑾言的右肩受過槍傷,目前還在痊愈階段。
戚桑美再瘦,那也是個成年人,抱起來還是多少會費點力氣的。
打從昨天的事情發生過後,桑美對穆瑾言那是敬而遠之。
她蹙著眉,手腳並用的反抗起來,“放我下來,我能夠自己走……”
穆瑾言表情嚴肅,瞪了她一眼。
生怕自己的表過於凶悍嚇著她,穆瑾言頓了頓,耐著性子的囑咐,“你別說話!越說話,傷口越疼。”
桑美愣住,腦袋疼得她不敢繼續矯情。
旁邊的那群家長見有人出來救急,跟著一擁而上,不甘心的擋住穆瑾言的去路。
“想跑,沒那麽容易!”
“把錢退給我們,賠償我們的損失。”
“.……”
說著就有人伸手去拽桑美的頭發,穆瑾言眸色一凜,猛地將她護在胸口。
那隻伸來的手“咚”地擊中他的傷口,穆瑾言疼得眉頭一緊,抬頭時表情格外陰暗,“幹什麽?”
他的眼神如獵豹般凶猛,犀利的盯著那位偷襲的家長,“敢再碰她試試!”
那家長單手叉腰,一副潑婦的模樣,“你誰啊你?橫什麽橫?”
穆瑾言沉著臉,低吼一聲,“讓開!”
“就不讓怎麽了?”那家長滿臉怒氣的擋在他們麵前,無理取鬧,“欺騙我們在先,還就推開她了怎麽的?”
她說著就伸手去推開桑美,穆瑾言氣得臉色鐵青,猛地轉身讓對方撲了空。
這一來二去的搖晃,桑美的頭更加的疼了。
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桑美無意識地哼了一聲,很細微,但穆瑾言卻聽得很清楚,“再堅持一下,我立刻送你去醫院。”
穆瑾言黑著臉,怒吼一聲,“周嶽!”
周嶽立刻突破人群衝了進來,滿頭大汗的問道:“穆先生,什麽事?”
穆瑾言眸光凜冽,言語裏夾著氣怒,“立刻電話通知C市的警察局局長,你就問問他,這裏有鬧事的人,還能不能管管了。”
周嶽先是一愣,立刻點了點頭,“明白。”
這麽點事,有必要驚動警方嗎?
穆瑾言看著麵前鬧事的女人,語調陰冷,“今天凡是動手碰過她的人,都給我抓起來。”
“問問律師,像這種公然誣陷他人並且造成人身傷害的能拘多久,讓他拿出自己的專業爭取多關幾天。”
那位鬧事的駕證聞言麵色一頓,一時心智打亂。
周嶽垂著腦袋,態度誠懇,“我馬上就辦。”
那女人見穆瑾言要走,立刻張開手擋在他麵前,“往哪裏走啊?她還沒給我們個說法呢!”
身後的家長跟著一起,也開始嘰嘰喳喳吵鬧不停。
忽然,馬路上傳來警笛聲,就近的警察迅速趕到。
穿著製服的警察指著鬧事的人,嚴肅的問道:“幹什麽呢?都幹什麽?”
穆瑾言冷著臉,抱著桑美從警察開辟的通道裏直接走過。
“戚桑美,還能認得我嗎?”
桑美捂著腦門,睜開眼,隔著層薄霧怔怔地看著麵前滿臉焦急的男人。
疼痛令她表情扭曲,忍不住“嘶”地抽了口涼氣。
穆瑾言拍了拍她的臉,沉聲說道:“先忍一忍,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桑美腦袋暈得厲害,沒有再故作矯情的拒絕,誠懇地道了謝,“謝謝你!”
穆瑾言看著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說道:“躺好了!”
這樣的動作實在太過親昵,襯著他清涼的呼吸,熏得桑美的腦袋更加的暈眩了。
穆瑾言開車,很快就到了C市的中心醫院。
下車前,桑美迷迷糊糊地看到了腦袋下壓著的鮮花,忽地一頓。
很漂亮的瑪格麗特,花形周正,香味溫淡。
隻是可惜,被她給壓得花瓣彎折。
桑美捂著腦門,滿是歉意的看著穆瑾言,“不好意思,壓壞了你的花。”
穆瑾言看了眼那束具有“表白”使命感的花,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看著桑美,笑了笑,“沒關係,我再買給你就是。”
桑美捂著腦袋,視線模糊,連聽力也有些滯慢。
她眨了眨眼,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穆瑾言抱著她急速奔跑,一邊大吼道:“醫生!醫生呢?”
一場兵荒馬亂,桑美躺在移動病床上,微微地睜著眼。
天花板一幀幀地從眼前掠過,清冷的燈光,合著穆瑾言焦急的眉眼,忽然間那麽深刻。
醫生給桑美做了腦部掃描,發現她原本就有腦震蕩,此次被推倒不過是誘因而已。
經過詳細檢查,桑美的後腦勺呈現出一片的淤青,一看就是舊傷。
穆瑾言想起在河灣山寨的事,估摸是那時候磕碰到的,當時因為桑美忽然間高燒,所以把這個問題忽略了。
桑美額頭上的傷縫了幾針,為免留下疤痕,全部用的美容針。
穆瑾言看著床上睡著的人,頓了頓,猶豫著走了出去。
腦部權威的專家已在辦公室等候,見他進來,沉聲喚道:“穆先生!”
穆瑾言點了點頭,看著牆上的腦部掃描片,“檢查的結果怎麽樣?”
那位專家指著其中一張掃描圖,沉聲解釋道:“我們在那位小姐的頭皮上發現有疤痕,雖然愈合得很好,但真皮下的結愈傷疤還是明顯。”
他可以將那張圖片做了局部處理,將拿出傷疤放開大,“你看這一塊,就是結愈傷疤的下麵,腦骨有裂開的痕跡,明顯是曾今遭受到過物理性傷害。”
那塊傷疤其實已經不太明顯,隻是肌理愈合過程中,留有淺淺淡淡的線條痕跡。
但痕跡鋪開的麵積有些大, 有些廣。
到底是誰,對她下這麽大的毒手?!
穆瑾言盯著片子裏的傷疤,麵色沉冷,“物理性傷害?”
專家點了點頭,開口分析起來,“嗯,從結愈傷疤的形狀,大約是木棍之類的東西重擊造成的。”
穆瑾言緊握著雙拳,努力克製著澎湃的情緒,咬著後槽牙,“這種傷害是不是會造成人失憶?”
“失憶?”專家先是一愣,目光盯著片子,撫著下巴,“有這種可能,但從目前掃描出來的片子,並沒有發現她的腦補神經受損,失憶的可能性,不會太大。”
“沒失憶?”穆瑾言扭頭,目光驚愕的看著對方。
隨即,他立刻搖頭極力否決專家的猜想,“不可能。”
怎麽可能!如果她沒失憶,為什麽明明好好活著卻不回家?明明自己就站在她麵前,她會認不出來?
被否定的專家頓了頓,沉思道:“不過有另外一種可能。”
他大膽的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失憶這種東西,並未一定是物理傷害造成,還有可能是心理的作用。”
穆瑾楊蹙眉,心煩意亂,“心理上?”
專家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對,其實很多患者都有這種情況,比如受到某種驚嚇,會選擇性的忘記。”
他推了推眼鏡,沉聲說道:“如果是心理方麵的問題,我可能就沒辦法幫忙了。”
心理方麵的問題?受到驚嚇該忘記的,難道不該是對她行凶的人嗎?
怎麽會選擇性忘記家人還有他?這說不過去。
穆瑾言一聽,麵色暗了下來,漆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片子裏的傷疤。
專家頓了頓,好心的提醒道:“不過我們醫院心理科溫南醫生那裏倒是有許多這方麵的案例,我記得他手裏好像就有這麽一位患者。聽說也是在各大醫院進行腦補檢查均不見成效,特意從區縣趕來治療的,一治就是十幾年的時間。”
“嗯。”穆瑾言點了點頭,指著牆上的掃描片,“這些片子,給我調一份。”
他嚴肅的看著那位專家,沉聲囑咐道:“另外,今天做過的關於腦部檢查的事,麻煩保密,對她也不要有任何的提及。”
專家點了點頭,“穆先生放心,院長那裏已經交代,我知道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