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獻藝（2）
“鄭妍兒在看著你。”王韻兒悄咪咪的湊了過去，她現在都不屑於叫妍兒姐姐了，見識到這人的虛偽和做作，讓她不由一陣惡寒，選擇直呼其名。
蘇沐沐點了點頭，都習以為常，也不在意，“她眼睛有毛病。”
心裏雖然覺得哪裏不對勁，還沒等她細想，便聽到那頭的聲音都大了不少，“隻不過我表妹才是真正的才女呢。”
這句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了過去，看著小奶娃，對其十分感興趣。
蘇沐沐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但也沒有辦法，鼓起臉，睜大眼睛瞪了回去，隻要誰看著她，她就看回去。
看什麽看，就那麽喜歡湊熱鬧嗎？
“表姐說笑了，我可是什麽都不會啊。”蘇沐沐擺了擺手，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把自己抬那麽高，隻怕是又要不安好心，如果要她表演什麽才藝，她可是一竅不通，背幾句唐詩還是可以的，但想了半天，記憶裏也沒幾句是適合用的。
金風玉露一相逢，更勝卻人間無數？
還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鄭妍兒勾起唇角，眨著眼睛，“表妹你可是常院長親自收的徒孫，又怎會呢？”
呸呸呸，這徒孫誰愛當誰當！
果然和這小老頭挨邊，就沒一點好事，先是不得不來宮裏，後又有眾人借著這個由頭，對她不斷的研究，有啥好好奇的？
“那又怎麽了？”蘇沐沐撇了撇嘴，“徒孫”這兩個字聽得她耳朵都快生繭了，“你也想當徒孫嗎？那就自己當一個去。”
步清柔看著伶牙俐齒的小奶娃，也是沒見過這般粗魯的人，不過表姐妹二人似乎不是一致對外，她選擇旁觀靜看。
鄭妍兒麵色有些難堪，常院長的徒孫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這個白癡不僅不屑一顧，居然還羞辱自己
“表妹，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轉眼，鄭妍兒眼眶就滿是淚水，在眼眶打轉，很是委屈，“我自知你比我聰明，你羞辱我便也算了，可為何不願意為娘娘祝壽呢？”
席中的人聽了都不由對此不滿，蘇沐沐本就受皇上喜愛，這下還不肯給皇後祝壽，連獻藝都不肯，當真是目中無人。
看著鄭家小姐受委屈的模樣，方才乾空殿的人似乎都忘了那些人，不由有些憤憤不平。
“蘇小姐可真是受寵啊。”席中的一位深寶藍對襟立領裙的夫人嘖嘖說道，語氣頗酸。
“是啊，要不是蘇小姐又怎會如此嬌縱呢？”
“害，小孩子嘛，目中無人也是那些小門小戶家才有的。”
……
好大的一個鍋！
蘇沐沐氣的牙根癢癢，剛安分了一會兒就要作妖，這人是有什麽毛病嗎？
還沒待她說話，王韻兒看了一眼鄭妍兒，眼神很是不屑。
轉頭走到中間，朝上座的二人行禮，“沐沐妹妹是還沒有準備好，小女願拋磚引玉，先獻上一舞。”
皇後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皇上神情微妙，倒也沒有因此動怒，便立馬恩準了此事。
王韻兒退了下去，很快換了一身束袖爽利的衣服過來，披在身後的頭發束起，手中拿著一把未開刃的軟劍，和方才那副優雅端莊的行頭截然不同，倒是現在看起來更合適一些。
看著她如此維護自己，蘇沐沐內心也不由有些觸動，看著頗有些英姿颯爽的王韻兒，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其實自己也有對策，隻不過這個傻姑娘不過才見自己一麵，之前的維護許是因為愧疚，但這次挺身而出倒是大可不必，想來也是個純真直率之人。
殿中央的王韻兒身形瘦小，但出劍轉身之間，很是幹脆利落，從旁邊的盤子裏拿出一塊布料，拋向空中。
揮舞瞬間甚至都能聽到空氣被刀刃劃破的聲音，宛若一個小俠女。
碎步落地，王韻兒接住剩下的部分，單手拎起，“母儀天下”、“九五至尊”偌大的八個字映入眾人眼簾。
這下連蘇沐沐都忍不住鼓掌歡呼，皇上和皇後更是喜悅萬分，皇上接連說了三個“好”字，也足以說明他的喜悅。
皇後眼底的詫異很快消失，此女子容貌不及鄭妍兒，性格不及沐沐可愛，不似那般古靈精怪，但卻是有另一番奇像。
“賞！”皇上隻說了一個字，皇後卻是十分清楚，賞下的動物足足比先前的女子多了不少，更甚是皇上也親自賞了一把劍。
“此劍曾是我獵殺過一頭狼所用，便賜予你們王家。”皇上並沒有說是賜予王韻兒一人，畢竟女子拿劍也無用。
但王侍郎從前是一名武將，抵禦邊境，後來解甲回朝，而今成為一名文官，今日賞賜也算是平了王侍郎的遺憾。
鄭妍兒看得眼睛都紅了，蘇沐沐那個白癡裝瘋賣傻能得了皇上的寵愛也就罷了，偏偏這個多事的王韻兒居然還留了一手，居然也能得到青睞，甚至皇上看起來更加滿意她的表演！
王韻兒有些猶疑，還是上前接過了禮物。
今日出門前，父親便再三囑咐她莫要出錯，必須低調，可方才為了維護蘇沐沐，她舞劍過於入迷，一時間賣弄了。
看著底下父親和母親的神色微變，她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接下。
“皇上伯伯，你好敷衍啊。”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正是蘇沐沐，畢竟除了她，也沒別人敢這樣稱呼皇上了。
皇上斂了笑意，挑眉問道：“哦？朕怎麽敷衍了？”
眾人都對小奶娃的出言不遜有些心慌，不由替她摸了把汗，居然敢說皇上敷衍，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小奶娃撐著桌子離開座位，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剛要說話就打了個嗝，惹得眾人發笑，就連皇上也眉開眼笑。
“不要笑，嚴肅點，我認真的呢！”
見她一板一眼的說著，皇上沉下臉，威嚴的聲音響起，“哦？那你倒是說說。”
蘇沐沐可不怕他，若是他把那要咧到耳根子後的笑收一收，她倒是會有幾分相信。
“皇宮的吃食很貴嗎？”小奶娃戳著下巴，有些不解，“韻兒姐姐表演的這麽精彩，皇上居然給的居然是冷冰冰的東西，又不能吃，一點都不關注人家。”
見她隻顧的吃喝，還將別人和她自己歸為一類，皇上也繃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沐沐，你自己不肯獻藝，王小姐可是為你才出來的。”
一旁的王韻兒坐在下麵，也有些緊張，皇上賜劍或是無意，但他們家也是如坐針氈，蘇沐沐幾句話就化解了這其中的僵滯，她自然是感激的。
不過，聽著皇上刨除的話。她也有些緊張，卻又不敢再上前維護。
蘇沐沐叉著腰，仰頭哼了一聲，“誰說我不表演啦？韻兒姐姐不是說拋磚引玉嗎，玉這不是出來啦？”
聽她這麽說，皇上倒是十分好奇，“那你要表演什麽？箏還是古琴，又或者是什麽？”
鄭妍兒也不由多看了她兩眼，這個白癡可是什麽都沒有學過，她又能表演什麽？
“我不會箏，也不會古琴。”蘇沐沐搖了搖頭，水靈靈的大眼睛轉動著，腦子裏已經有了主意。
這些優雅的東西對於她來說，遙不可及，前世什麽都沒學，除了讀書背公式做實驗，她可是什麽都不會。
皇上眼底的神色愈發濃鬱，不知這小丫頭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那是作詩？”
蘇沐沐汗顏，吐了吐舌頭，“我也不會，作詩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身為理科生的她，除了那幾句“鋤禾日當午”、“白毛浮綠水”等，就沒幾句能記得起來了。
聽著她吊胃口，眾人都好奇不已，皇後也不禁側目，想看看這個小丫頭能給自己帶來什麽不一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