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誰在主導
廖朝暉麵色陰沉，賈子遊如何看不出來？當下賈子遊皺著眉問道：“四皇子得勢就囂張，看來是真的要先著手對付咱們來了，不知老爺可想出什麽對策來嗎？”
對策？
廖朝暉冷聲道：“不搬！就是不搬！二皇子說的沒錯，要搬那也等著四皇子上門兒！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兒？敢在萬歲爺眼皮子底下公然興風作浪？！”
賈子遊眉眼低垂，有些遲疑地道：“四皇子此次行事雖然莽撞了些，可是卻也是占著道理的，畢竟如今頭等大事就是春闈，一切人和事都要為春闈讓道，這也是沒什麽好說的，而且……”
說到這裏，賈子遊頓了頓，看向廖朝暉，有些擔心地道：“而且屬下聽那欽天監的官員說，四皇子因為此事是特地入宮詢問過萬歲爺的意思，肯定是已經得了萬歲爺的首肯，四皇子才敢如此行事的，老爺和二皇子若是跟四皇子反著來的話，一旦傳到萬歲爺的耳中，隻怕萬歲爺會以為老爺跟二皇子這是不把聖旨放在眼裏呢。”
廖朝暉聞言眉心一跳：“四皇子那邊當真是得了萬歲爺的首肯？”
賈子遊點點頭：“方才過來傳令的欽天監官員的確是這麽說的。”
這下子，廖朝暉的麵色就不止陰沉了，還凝重了許多，若真是萬歲爺的意思的話，那事情自然就不一樣了……
思量片刻，廖朝暉衝著侍衛招了招手，侍衛忙得過來：“老爺有何吩咐？”
廖朝暉吩咐道：“去打聽打聽四皇子今兒入宮麵聖的事兒。”
他得先確認一下事情的真實性，然後再據此作出最恰當的對策。
“是，屬下遵命！”侍衛得令，趕緊退了下去。
侍衛走後，廖朝暉的心情還是十分沉重，從賈子遊口中知道，四皇子這是奉萬歲爺之命行事，那他心中頓時就生出了深深地疑惑跟不安來。
這到底是四皇子想借著萬歲爺狐假虎威，還是萬歲爺要借著四皇子的手來收拾他們？
如果是前一種可能的話，那倒是還好應對，不過是個身後空空如也的四皇子，還是個眼瞧著就要做高麗人駙馬爺的四皇子，他有什麽好擔心的？可若是後麵一種可能的話，那問題可就太嚴重了。
萬歲爺為什麽突然想著要來收拾他們了？而且還是接著什麽勞什子的水陸法事，要二皇子妃暫時回避，搬出二皇子府。
這事兒牽扯進了二皇子妃，廖朝暉可就沒辦法淡定了。
萬歲爺這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肯定是吧，要不然為什麽要把二皇子妃牽扯進來？要說隻是巧合的話，那廖朝暉是萬萬不相信的，像他這樣見一知十、走一步算十步的人，根本就不會相信什麽巧合。
所以……
萬歲爺真的是已經知道了？
一時間，廖朝暉大汗淋漓、坐立不安。
廖朝暉的這些反應，都落在賈子遊的眼裏，廖朝暉在想什麽擔心什麽，他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他嘴角微微動了動，扯出一個譏誚的笑來。
什麽叫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就是啊。
賈子遊放下手中的茶杯，頓了頓，有些遲疑地開口詢問：“老爺，您是不是……有什麽疑慮？”
疑慮是肯定有的，不僅有疑慮還有深深的懼怕，但是這事兒，廖朝暉暫時還不想讓賈子遊知道，賈子遊雖然回心轉意，甚至表現得比從前更加忠心耿耿，但是廖朝暉對他卻是沒有從前那般信任了，畢竟中間經曆了這麽多事兒，賈子遊還受了那麽嚴重的傷，芥蒂是肯定存在的，一時消除不了的，信任的重新建立是需要時間的，至少目前，廖朝暉是不可能對賈子遊知無不言的。
廖朝暉點頭道：“我是在想，此事到底是四皇子在主導，還是萬歲爺在主導。”
“四皇子主導跟萬歲爺主導，自然是大有不同的，不過也有共通之處，”賈子遊緩聲道，“那就是得了萬歲爺的首肯，四皇子就算是狐假虎威，旁人也隻能遵令行事。”
廖朝暉如何不明白，卻因此更加煩躁，難道真的要讓二皇子妃暫時搬出去回避？若是真的搬出去了，是不是又會遇到什麽麻煩？
他現在擔心，四皇子打著春闈的旗號，逼著二皇子妃搬出，這還隻是一個開始，至於後麵會發生什麽事兒，他都不敢想，這還是四皇子主導的情況下，要這是萬歲爺的主意的話，那他就更不敢想了，一想就覺得後背發涼。
可是，難道真的要抗旨不遵嗎？
廖朝暉正急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罵罵咧咧，都用不著確認，就知道來人肯定是二皇子無疑，廖朝暉登時就火冒三丈，尤其是瞧見二皇子歪歪斜斜地走進來，還帶著一身酒氣，廖朝暉的那個火，是再也忍不住了。
“啪！”
廖朝暉一抬手，一巴掌就狠狠打在二皇子的臉上，他力道很大，真是一點兒都跟二皇子客氣，二皇子醉醺醺的，身子本來就發飄，被他這麽一大，就失了平衡，站都站不穩，趔趄著朝後跌去，也是虧得身後的侍衛眼明手快把人給接住了，二皇子這才沒有跌倒。
“你瘋了？！”二皇子甫一站穩，那也是個怒火滔天，雙目圓睜，手指著廖朝暉，不管不顧就要打回來，嘴裏也不閑著，對著廖朝暉就是破口大罵，“你個老不死的玩意兒，老子已經忍你很久了，見天地都想著將你扒皮抽筋，今兒你既是主動送上門來了，那老子還客氣個什麽？這就給你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眼瞧著二皇子就要來奪自己腰上的劍，侍衛嚇得魂兒都要掉了，趕緊地一把將二皇子保住：“殿下，您您您冷靜！冷靜……啊！”
二皇子在他懷裏掙紮不脫，照著侍衛的臉就狠狠啃了一口，隻把侍衛的臉都咬的鮮血直流，侍衛疼得直倒抽涼氣兒，這樣侍衛也是萬萬不敢撒手了，虧得別的侍衛過來幫忙，四五個侍衛齊上手，這才好不容易把二皇子給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