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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三 神龜之危

  任無憂覺得,他們這一天真的是走了無數的路,在藥王洞,除妖人本部,海邊,還有山裏麵,一直就在來回的走,這屆的除妖人,大概是最能惹事的一屆除妖人,各種各樣的麻煩,層出不窮,也不知道他們除妖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有活力。


  唐醉影手中握著玉骨扇,輕敲了一下任無憂的肩膀,說:“你一路上眉頭緊鎖,嘴巴裏麵嘀嘀咕咕的,是在想什麽呢?”


  任無憂指了指花枕月,湊到唐醉影的耳邊,小聲的說:“你看花枕月,平日裏那麽凶,瞪眼就殺人,可是,遇上了事情,還是要出手,嚷著這次不出手,那一次不是親自動手的,女人啊,慣會口是心非的。”


  花枕月走在兩人前頭,她走的很是專注,目光向前,未有關注兩個人,唐醉影聽得任無憂說話,雙目落在花枕月的身上,並且停留在她的身上,看了許久,方才回任無憂的話,說:“花枕月在生氣,我能感覺得到,她的身上充滿了怒氣,但是,她在壓抑,她在控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時刻保持理智,不會衝動行事,隻不過,我擔心……”


  任無憂見唐醉影話說一半,卻並沒有繼續往下說,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擔心什麽?”


  唐醉影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說:“沒什麽,先做好眼下的事情吧。”


  任無憂撓了撓頭,說:“唐醉影,話說一半,吞吞吐吐,可是很叫人不爽唉。”


  唐醉影沒有理會他,隻是快步的往前走,三個人很快便來到了藥王洞,藥王洞前已經沒有了除妖人,空空蕩蕩的,甚至連一隻妖都沒有,而抬頭仰望,藥王洞後卻仍舊是紅光漫天,遠處看猶如起了大火一般,近距離的看,方知並不是大火,而是單純的紅光,就像是紅寶石發出的光。


  任無憂歪著頭看,戳了一下鼻子,說:“難道龍淵發現了什麽寶物,所以,才會發出這樣的光,可是,他都不知道藏一下,萬一被歹人惦記上,那不就慘了。”


  花枕月邁步往裏麵走,口中說著:“現如今已經是自身難保,誰還會在意身外之物,走吧,走吧,我們過去看看,他在做什麽。”


  三個人走入到藥王洞,藥王洞內也是空蕩蕩的,直通後麵的門卻是開著的,隱約也可見到紅光,三個人便穿過後門,來到了後山,這才發現,眾妖都在,團團的圍成一個圈,不知道在看著什麽,站在外圍的其中一個妖看到花枕月,立馬站直了身體,衝著她行了一禮,又碰了碰站在她前麵的妖,前麵的妖依樣行了一禮,一直到所有的妖都看到花枕月過來,很是自然的向兩側分開,中間讓開了一條通路。


  花枕月邁步走到了眾妖的前麵,這才看到,龍淵也在,且在龍淵的旁邊趴著一隻巨大的烏龜,而這隻烏龜正是花枕月三人在蓬萊之底所見到的那隻神龜,神龜已經失去了它的威風,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一隻前爪裂開一條深深的傷口,幾乎要將整個前爪斷去,雖然不在流血,但是,這種傷口,怕也是讓它無法在做些什麽,這漫天的紅光,也是從神龜的身上發出來的,整個神龜都籠罩在紅光之中,且有變弱的趨勢。


  龍淵雙手抱胸,站起身看向花枕月,說:“你來了。”


  花枕月點點頭,走到龍淵的麵前,說:“我看到你這裏發起紅光,心下好奇,所以,過來看看。”


  龍淵測了測頭,目光看向趴在地上的神龜,說:“你看到了,神龜的命元正在消失,怕是等不來歸墟旋渦,神龜倒是先要離我們遠去的。”


  周圍的妖,盡皆屏住呼吸,龍淵已經將現在的情況與他們講說明白,現在棄島離去,往北方而逃,隻要能衝出這場暴風雨,便能逃出生天,留在島上,生還的希望,極其渺茫,而今,神龜雖然尋回,卻是命元將盡之時,給了希望,又眼看著希望流逝,這要比沒有給希望更讓人絕望。


  花枕月屈膝半蹲,眼神滿是哀戚的看著神龜,輕聲言道:“抱歉,讓你受苦了。”


  神龜努力的掀開眼皮,將花枕月的身影深入眸底,抬起一隻腳拍打了一下地麵,緩聲開口,說:“除妖人,不要難過,這不是你的過錯,莫要把什麽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我已活了不知道多少的歲月,生與死對我來說,早已是平常之事,沒有關係的,隻是,我不能幫你將蓬萊移走,已解你之威,除妖人,你不能再待在島上,你要馬上離開才是。”


  神龜似是說了太多的話,耗費了許多的力氣,身體沉重的趴下去,呼吸也變得微弱。


  龍淵半蹲在花枕月的近前,說:“神龜說的沒錯,你不能陪著我們一塊死,你需要離開,你這條命,揮霍不起。”


  花枕月的麵上帶了一絲苦笑,說:“我的命金貴,你們的命便可以隨意丟棄麽,你我多年的交情,當知我的脾氣,該做的事情,我不會推諉,不該做的事情,也沒有人可以阻止,無論是這座島,還是除妖人大會,我勢必都不會放棄的。”


  龍淵抬手指了指天空,閃電,驚雷,沒有片刻的停止,明亮的閃電,幾乎要將夜空撕裂成碎片,而驚雷又仿佛要將這大地震成粉末,這還僅僅隻是天災,尚有人禍,除妖人三番兩次前來藥王洞作亂,手舉火把,揚言要將藥王洞燒成灰燼,也非一次兩次,這一次還是除妖人門主親自出麵,方才解決,除妖人大會一日不開完,這種事情就還有可能會發生,而這一切,全靠花枕月一個人在其中周旋,她也已經到了極限。


  龍淵重重的歎了口氣,說: “除妖人,正因為我知道你的脾氣,所以,我才更要勸你,莫要因為一時之氣,而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我……”


  花枕月沒有等龍淵說完,先一步衝著他搖了搖頭,說:“龍淵,莫再說了,嗯……”


  說到這裏,花枕月忽然語聲一頓,龍淵見狀,問道:“怎麽了?”


  花枕月的手放在神龜的頭上,掌心似是感覺到某種力量,讓她的心裏為之一動,花枕月說:“或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這一聲又燃起了大家的希望,唐醉影與任無憂也齊齊的看過來,任無憂焦急的問:“花枕月,你是說,神龜還有救嗎,要怎麽救,你快說啊。”


  唐醉影拉了他一把,說:“無憂,你不要著急,讓花枕月慢慢說。”


  花枕月看向任無憂的眼神,含著笑意,說:“無憂,你怕真的是個福星,每每陷入絕境之時,總是能看到一線光明的,我能可感受到,神龜的命元雖然流逝,但是,潛藏在它體內的神力確實凝聚的,神力固守命元,激發這股力量,或可保神龜一命。”


  眼下山神尋另外一隻神龜尚無消息,方壺與瀛洲兩座島嶼自顧不暇,蓬萊作為首當其衝的島嶼,目前的情況,可謂是風雨飄搖,故此,聽到花枕月的這句話,又給大家燃起了希望。


  花枕月單手攤開,整個覆在神龜的頭頂,說:“我現在試著引導這股神力,你們仔細守著,莫要打擾……”


  “花枕月!”唐醉影忽然扣住花枕月的手腕,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說:“花枕月,你不能這麽做,你以凡人之軀,引導神力,這超出你的身體負荷,一個不甚,這會要了你的命的。”


  聽得唐醉影如此說,任無憂也緊張起來,雙手握住花枕月的手腕,用力的搖頭,說:“花枕月,這不行,你忘記了你同我說過什麽,保護別人的前提是先保護好自己,不要隻會用來說別人,輪到自己的時候,就完全背道而馳,你這種教導方法,是無法叫人信服的。”


  花枕月屈了屈手指,另手將兩個人的手拿開,微笑著搖了搖頭,說:“不用太過擔心,我既然敢做,便是有一定的把我的,救神龜,也是為了救我自己,若是另外一隻神龜找不到,能可將眼下的神龜救回,蓬萊便有救,我們便能虎口逃生,輕重緩急,當不用我多說了吧。”


  唐醉影與任無憂的心裏雖還有疑慮,但是,聽著花枕月的話,手還是被花枕月給拿開了,花枕月麵帶笑容的看著二人,又說了一句:“莫要如此,我就在這裏,若是發現不對,及時止損就好了。”


  龍淵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唐醉影同任無憂,說:“你們與她同行這麽長的時間,對她的脾氣,當也了解了,她要做什麽事情,是不可能不去做的,讓她去吧。”


  任無憂還想要說話,唐醉影卻隻搭上她的手腕,緩緩的搖了搖頭,說:“我們就在旁邊看著,讓花枕月安心的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吧。”


  任無憂也知現在說什麽都是無用,隻說了一句:“花枕月,我的運氣借給你,你說過,我們都不會死的。”


  花枕月頷首一點頭,手掌再次攤開,雙目輕閉,輕啟朱唇,開始引導神龜體內被封住的神力,救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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