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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二 殺局

  風止雲歇,塵埃落定之時,一人自外飛身而入,隻見這人穿一身灰布衣裳,頭戴一頂破鬥笠,身後背一柄重劍,此等裝束,甚是眼熟,任無憂一眼便認出,低聲與花枕月說:“花枕月,你看,這人和那日在東山之上所見之人的裝束一般無二,難道是……?”


  花枕月輕輕點了點頭,說:“應該是你心中所想,沒錯的了。”


  唐醉影聽得雲裏霧裏的,腦中糊塗,說:“你們兩個在說什麽,難道你們兩個背著我見了什麽別的人麽?”


  任無憂麵色糾結,說:“唐醉影,好好說話,什麽叫背著你啊,你忘記花枕月與我們所說的陳白雲一事了嗎?”


  這事過去沒有多久,唐醉影也不是健忘之人,經任無憂一提醒,便一下子醒悟過來,說:“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人就是陳白雲?”


  任無憂應聲而答:“依我看,是陳白雲沒錯了。”


  三人正在說話之時,對麵之人已經將背上的劍抽出,重劍斜指在地,雙目射出狠厲的光,如同釘子一樣,釘在花枕月的身上,說:“除妖人,你不受除妖人守則的約束,從某些方麵來講,你不屬於除妖人一類的人,我不是很明白,為何哪些老家夥把你當做神仙一樣對待,對你崇敬有佳,言聽計從,但是,我不是他們,我和他們不同, 你在我的眼裏,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仗著那一點自以為是的善心,與妖為伍,將人命至於危險之地,此種作為,實為除妖人之恥。”


  難聽的話進入耳中,花枕月卻是絲毫不為所動,麵色平靜,單手負背,挺身而立,一雙眼睛看回去,說:“別人如何看我並不重要,我隻做我認為對的事情,而你陳白雲,因為自身仇恨而遷怒於天下的妖,倚仗自身所學的那麽一點本事用殘忍的手段到處殘害妖,此等作為,才真正是除妖人之恥,除妖人降妖除魔,護佑蒼生,不是你濫殺無辜的借口。”


  “住口!”陳白雲雙目一厲,雙手握住中間,蓄力待發,說:“沒有經曆過我所經曆的事情,你便沒有資格來指責我,今日撞到我的手上,算你倒黴,你的陽壽到了,魂歸地府,投胎去吧!”


  一柄重劍帶風而來,花枕月腳步劃開,噬魂上手,口中說了一句:“任無憂,保護唐醉影!”


  每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任無憂便知道,花枕月要去打架去了,果然,亮銀槍尖泛著寒光,瞬間出手,與重劍來了個正麵交鋒,金戈之聲入耳,火花四濺,定睛再看,陳白雲退了數步,重劍在地麵劃出一道深溝,而花枕月卻寸步未移,手中噬魂之上的紅纓迎風而動,端是英姿颯爽,不同一般。


  任無憂麵上帶著得意的笑,自背上取下滅世,拿在手中,立在唐醉影的身側,低聲與他說:“論打架,我當真隻服花枕月一人,這世上,真的有人會是她的對手嗎?”


  唐醉影用手肘撞了一下任無憂,說:“莫要分心,小心四周,不是講陳白雲還有一個徒弟,名為路行知麽,此人不在,有可能就在這周圍。”


  任無憂拍著胸脯,說:“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有我在,保你萬無一失,一根頭發都不會少。”


  二人說話之時,場上又是二次交鋒,陳白雲縱身躍起,雙手持劍,重劍如同泰山壓頂一樣,自上而下直劈下來,花枕月抬頭看天,淡淡的月光之中,可見一道極細的光落了下來,花枕月深吸一口氣,抬手武槍,噬魂之威,吐出一條巨龍,直衝而上,兩股氣勁交匯,互不想讓,而就在這是,旁邊一股歪風直吹過來,嗖嗖嗖,三聲過後,夜色之中三支飛箭襲來,花枕月單手應敵,一心分作二用,腳下踢起三粒石子,哆哆哆,又是三聲,飛箭悉數落地,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緊跟在其後的便是路行知攜重劍攬腰橫劈而來。


  “花枕月,小心!”


  任無憂大呼一聲,縱身上前,手中滅世及時出招,長劍攔下重劍,然而,任無憂卻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也未聽到刺耳的兵器擊打在一起的聲音,仿佛未曾碰到一樣。


  “任無憂,小心!”


  唐醉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任無憂隻見唐醉影整個身體撞向路行知,硬生生的以凡人肉軀將路行知撞了開去,路行知手上所提重劍也跌落在一旁,兩人同時滾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任無憂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容不得他多想,立即走上前與,單手抓住唐醉影的手臂,手腕用力,將他拉了起來,同時滅世出手,指在那人的哽嗓咽喉,厲聲喝道:“不要動,再動,你的命便交代在這了。”


  唐醉影拉了一下任無憂的袖子,手指著一個方向,說:“你看!”


  任無憂順著唐醉影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難怪唐醉影方才不顧自身安危的將路行知撞開,原來,自己方才與路行知的那一個交手,自己手中的滅世直接將路行知的重劍一分為二,切成了兩段,而自己卻無知無覺,方才若不是唐醉影將路行知撞開,路行知手中的斷劍便會借住慣性,將自己給一分為二,想著這個後果,任無憂便莫名的生出一身的冷汗,說:“原來,劍太好,也會要人命的。”


  路行知被製住,來自外在的威脅便去除,花枕月可一心對付陳白雲,雙方交手仍舊在白熱化的階段,陳白雲用力下壓,然而,花枕月就如同釘在了地麵上一樣,絲毫不為所動,片刻之後,花枕月似是失去耐心,口中輕呼出一口氣,手腕抖動,用力向旁邊一甩,陳白雲整個而飛出去,摔落在地麵之上,“撲通”一聲,激起許多灰塵。


  任無憂見了,“嘿嘿”一笑,說:“陳白雲,路行知,你們師徒二人用了卑鄙的手段,卻仍舊不是花枕月的對手,就這點本事也想殺花枕月,我看你們是癡人說夢,還不趕快與花枕月承認錯誤,再不濫殺無辜,說不定,我還能替你們求個情。”


  “我呸!”路行知梗著脖子,等著一雙牛一樣的大眼睛,說:“憑她一個小丫頭,也敢讓我師父認錯道歉,我看你是在做夢,有本事,你不用神器,我們重新再來比過!”


  任無憂劍往前指,逼得更近,說:“你個搞偷襲的,還敢要跟我重新比過,我就好奇,你是哪裏來的臉麵跟我這樣說話的。”


  冷寒劍鋒破近,劍鋒好似在脖子處都劃開一道口子,路行知受人所迫,說不出話來,而陳白雲也已經站了起來,單手持劍,目光釘在花枕月的身上,說:“我雖輸了,卻並不代表,我無法殺你,隻要有我在一日,我必定會想方設法,取你的命,除妖人,你的命早晚會是我的。”


  花枕月手腕翻轉,噬魂斜指地麵,說:“想要殺我的人有很多,我並不介意多一個敵人,隻不過,我痛恨爛殺之人,尤其是打折正義的旗號,殺害無辜的生靈,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天地之間,也是眾多生靈生存之所,沒有人有權利去判定別人的生死,你以除妖人之身份,殘殺無辜,已是犯了大忌,我有權取你性命!”


  陳白雲輕蔑一笑,冷哼一聲,說:“我所行之事,正是為了蒼生,妖,就是妖,你卻妄想他們有一顆善惡之心,才是著實可笑至極,妖,從來隻是惡的,是不應存在於這天地之間的,天下,是人的天下,不是妖的天下,除妖人,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你是錯的,我是對的,妖,就該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任無憂聽得著急,說:“花枕月,不要與他廢話了,這人榆木腦袋,說不明白的。”


  唐醉影與任無憂意見一致,也覺得這人是說不通的。


  花枕月微一歎息,邁步上前,然而她剛一邁動腳步,地麵忽然震動起來,仿佛地下藏著什麽東西,攪動的地脈不穩,然而,也就在這一晃神的時間,滅世之下的路行知已經被陳白雲救起,雙雙飛掠過牆頭,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當中,震動的地麵,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任無憂看劍下空蕩蕩的,隻留下了路行知那把重劍的餘下半截,帶有手柄的那半截是被路行知帶走了得了,收起滅世,任無憂氣氛的說:“真是生氣,竟然被他們給走脫了。”


  花枕月收起噬魂,放於背上,走到唐醉影近前,查看了一下,問道:“你還好吧。”


  唐醉影吞吐了兩口氣,搖了搖頭,說:“我沒事,陳白雲和路行知跑了,不過,他們對你的怨恨極大,這一路,怕是不會順利,後麵不知道又要設下什麽計謀,來害你。


  花枕月聳了一下肩膀,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是不怕,不過,如此任意妄為,完全至除妖人守則於不顧,也可知曉,這百年之中,除妖人的行事已經完全背離了初衷,這個除妖人大會,是勢在必行,且越快越好,我們要盡快趕往泰山,籌謀布置此事。”


  任無憂看向花枕月,說:“事不宜遲,幹脆,連夜行路吧。”


  花枕月笑了笑,說:“也不必如此著急,此間主人,還未拜會,且先見見主人再走不遲。”


  陳白雲在此布下殺局,小和尚和老和尚身為寺廟中人,斷也脫不了幹係,去見上一見,也是正常,任無憂與唐醉影並未提出反對意見,二人與花枕月一同,離開院子,往前麵去尋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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