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 太子劉衡
花枕月三人剛跨過廣平王府的大門,小郡主任無慮便在門口等著了,一把拉過任無憂,小聲 的說:“哥,你一個上午去哪了,爹和娘派了好多人出去找你,總算是回來了。”
任無憂一愣,說:“我出去辦點事,找我幹什麽?”
任無慮神秘兮兮的湊到任無憂的耳邊,說:“太子殿下來了,指名要見你。”
“啊?”任無憂語氣之中帶了疑惑,說:“太子殿下找我做什麽,我又和他沒什麽交情。”
任無慮雙手一攤,說:“我也不知道,好像臉色不大好,你是不是做什麽事情惹到了太子殿 下,這就上門來興師問罪來了。”
任無憂瞧了一眼唐醉影同花枕月,花枕月說:“那你便下去見太子,見過之後再來尋我,我 還有事交代,唐醉影,你且先隨我來。”
唐醉影點頭應了一聲,走到花枕月的旁邊,任無憂說:“想必也也沒什麽大事,你們且先回 去,我去去就來。”
花枕月與唐醉影從旁邊的小路繞過去,往後麵去,任無憂這才隨同任無慮往前廳而來,邊走 邊問:“太子殿下什麽時候過來的,可有說什麽沒有,怎麽會突然來了,以前的時候,太子 殿下也沒說來咱們家串門啊?”
任無慮答著,說:“已經來了個把時辰了,父親和母親在前廳陪著,也沒說什麽,就說些家 常的事情了,對了,還問今天晚上燈會的事情,說是人多手雜,還要派兩個侍衛,你說奇怪 不奇怪。”
廣平王府也是顯貴人家,府內的侍衛也是多的數不清的,哪裏需要太子親自派人,這話說得 ,雖是客套,卻也有些太過,任無憂略想了下,說:“也別多想,等我去看看。”
兩個人說著話,已然來到了前廳,門前四名侍衛守著,是太子劉衡帶過的侍衛,任無憂略一 拱手,揚聲說了一句:“廣平王之子任無憂,特此拜見太子殿下。”
聲音傳至裏麵,隨即傳出一聲歡快的聲音,是太子劉衡的聲音:“無憂回來了,快快進來, 有許久不見,也不知變作了什麽樣子?”
侍衛略一抬手,任無憂帶著妹妹走入到前廳之內,站在劉衡麵前,便又是一禮,說:“早上 有事外出,此時方回,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太子殿下念在臣不知情的份 上,寬宥一二。”
“無妨無妨。”劉衡倒是平易近人,麵上帶著平和的微笑,說:“春日之時,無憂於山中失 蹤,可是害的我們好找,廣平王就差將山翻了過來,奈何找了許久也未見到你的蹤影,我們 還以為你出了什麽意外,讓人心中擔憂的很,好在,二弟於東風城送了消息回來,言說已經 找到你,這又等了兩個月,方才見到真人,這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劉衡已經年過四十,生的身材有些肥胖,麵相和善,說話的時候總是到這一股笑意,叫人生 不出討厭的感覺來,但是,任無憂平日裏都是同年級相仿的朋友玩,與太子的交集並不多, 今日太子忽然與他親近,倒叫任無憂有些好奇,還有些受寵若驚,當下,任無憂躬身答話, 說:“山中之時,大約如同達夢一場,細細說來,怕是要說上三天三夜,總之就是有驚無險 ,這便又回到了京城,隻是,讓父母擔憂,讓朋友著急,是我的過錯,日後出行必先行告知 ,再不做這沒頭沒腦的事情了。”
任書遠接過話來說:“無憂能平平安安的回來,我便不求別的了,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能夠 團團圓圓的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廣平王妃也是笑中含淚,說:“我兒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就是上天的恩賜,菩薩保佑,還求 什麽呢,這就是我們一家最幸運的事情。”
任無慮雙手抓著任無憂的袖子,嬌聲的說:“哥哥以後再也不要離家,害得我們擔心的要死 ,再敢這樣,我就打你。”
小姑娘一句話把在場眾人都說的笑了起來,本是有些凝重的氣氛,這會便緩和了過來,劉衡 一雙眼睛看著任無慮,說:“無慮今年有十六歲了吧。”
任無慮伸出四根手指頭,說:“還不到呢,我是臘月生人,才十五。”
劉衡點了點頭說:“小姑娘長大了,可有中意的人沒有?”
太子劉衡的話鋒一轉,聽著便有些不對頭,任無慮臉一紅,躲到任無憂的身後,悄聲的說: “我還小呢,不著急。”
任無憂沒給太子劉衡繼續這個話題的機會,錯開一部,將任無慮完全的擋在身後,說:“不 知太子殿下今日前來找無憂是有什麽事情?”
劉衡恍然大悟的模樣,呼出一口氣,說:“你不提都要忘記了,本宮今日前來確實有事,聽 聞無憂這次回來,帶了兩位朋友回來,其中一位是鼎鼎大名的除妖人花枕月,無憂知曉,本 宮現正管理赤焰部的事宜,赤焰部便是網羅天下除妖人之所,而這位花枕月又是除妖熱當中 的佼佼者,本宮實在是敬仰許久,此次有緣,便想見上一見,不知可否圓了本宮的這個心願 ,拜托了。”
劉衡說著深深的一點頭,任無憂慌忙側身讓開,說:“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我那位朋友便住 在府內,因為近日身體不適,在服藥,恐過了病氣與太子殿下,這便是無憂的罪過了。”
花枕月的脾氣任無憂是知曉的,而劉衡想要見花枕月,其目的也一定不單純,是以,任無憂 想的是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劉衡一擺手,說:“本宮身體好得很,哪裏就那麽嬌氣了,不過是見上一見,也不會就那麽 巧過了什麽病氣,無憂盡管領來就是,無憂不必擔心,本王就是見見,又不是洪水猛獸,不 會吃了你的朋友的,還有,聽聞另外一位有著驚天之顏,也請一並帶來,讓本宮開開眼界。 ”
聽著劉衡的話,這是非見不可的了,任無憂看了一眼任書遠,任書遠衝著他點了點頭,任無 憂便應了一聲,說:“那麽請太子殿下稍後,無憂去去就來,無慮,你隨我同來。”
任無憂拉著任無慮退後從前廳出來,從旁邊的月亮門往後院來,任無慮拉了任無憂一下,任無憂便停下腳步,看著她,問:“怎麽了?”
任無慮抿著嘴,眼中便帶了三分委屈,看見妹妹這樣,任無憂便更有些著急,追著問:“怎麽了,是誰欺負了我妹妹,哥哥幫你教訓他,打得他滿地找牙。”
任無憂說著還揮舞了一下拳頭,任無慮被他逗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前段時間,有人上門提親來著,是……是太子妃娘娘的哥哥家的孩子,今年剛及弱冠,被爹爹回絕了。”
任無憂仔細的在腦中搜索這個人,發現沒什麽印象,說:“人怎樣,怎麽突然上門來提親,爹爹也沒說要給你找婆家呀?”
任無慮咬著嘴唇,眨巴了一下眼睛,說:“帶上門來見過一次,倒是長得周正,就是他總盯著我看,我不喜歡,就和爹爹說了,爹爹這才回絕了,為此,太子妃娘娘還專門把我叫過去,詳細的問了經過,這些年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都在為了皇位明爭暗鬥的,爹爹是兩邊也不想參與,我也不想攪合進去。”
聽著妹妹這樣說,任無憂便也明白了,伸手摸摸任無慮的頭,說:“沒事,萬事有哥哥和爹爹呢,不會叫你受了委屈的。”
任無慮點點頭,兩人這才來到花枕月的院子,花枕月已經喝了藥,同唐醉影坐在院子裏說話,聽得腳步聲,抬頭看過來,唐醉影問了一句:“太子殿下回去了嗎?”
花枕月說:“看他的樣子,當是沒那麽容易打發的。”
任無憂歎了口氣,走到花枕月的麵前,說:“讓你說著了,太子殿下要見你,我推托你身上染病都不成,是一定要見。”
“無妨。”花枕月喝了一口茶,從背上取下噬魂,立在院中,說:“太子要見,那就去見見,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任無憂見花枕月卸了噬魂,心中知曉花枕月是放著在秦王府的事情再次發生,略歎了口氣,說:“太子殿下與秦王殿下不同,約是也就隨便問問,對除妖人比較好奇罷了,對了,唐醉影,太子殿下也要看看你。”
唐醉影略偏了偏頭,說:“看我做什麽?”
任無憂一聳肩,說:“誰讓我們的唐先生是三界第一美男呢,身居高位的太子殿下亦是慕名而來,非要見上一見不可呢。”
唐醉影抬手握拳,放到唇下輕咳了一聲,說:“任無憂,你便不要打趣我了。”
花枕月站了起來,說:“這便去看看吧。”
“且等一下。”任無憂說了一句,轉身麵向任無慮,說:“小妹,你便不要去了,回院子裏去等著,這邊事情完了,哥哥再去陪你。”
任無憂本也不想去,便點了點頭,說:“好。”
任無憂叫了兩個下人來,將任無慮送回去院子,這才帶著花枕月同唐醉影往前廳來見太子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