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2、時間

  光明可以消滅黑暗，也可以掩飾黑暗。


  西西里島聖堂的光輝讓一切都顯得光明聖潔，這聖潔的有些耀眼的光芒，吞沒了三人的身形，猶如光明吞沒了黑暗，也猶如黑暗吞噬了光明。


  留在聖堂之外的人，靜靜地站在台階的兩側，有人臉上也露出了詫異之色，顯然按照設想，接下來的事情不應該如此，作為新晉教皇，亞歷山大應該在這裡沐浴山呼，接受所有神職人員的膜拜和來自於泛大陸強者的祝賀。


  ……


  抬腳邁入聖堂，孫飛只覺得眼前一花，穿越時空的感覺傳來。


  接著，印入眼前的並非是想象之中大殿石柱和掛滿十字架的旌旗，而是一片潔白的空間，牆壁彷彿是由最美麗無瑕的玉石雕琢而成，散發著潔白色的氤氳，除此之外，四周空曠至極，一片空白！

  這及時聖堂的內部么？

  孫飛有點好奇。


  「孩子，我在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迫不及待對權力的嚮往，還有勃勃的野心，你覺得自己真的能夠勝任教皇之位嗎？」


  斯塔比來轉過身來，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孫飛。


  「是嗎？為什麼我覺得，有野心和對權力貪婪的人，應該是你呢，斯塔比來閣下。」孫飛一邊好奇地打量著聖堂的內部，一邊漫不經心地道。


  「看樣子，你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斯塔比來轉身朝著聖堂的內部走去。


  孫飛不緊不慢地跟著，點頭道：「那是當然，說出來你也許難以相信，我最近去了一個很美麗的地方，卻驚訝地發現，那裡居然受到了【污染者】的攻擊，這可讓我有些糊塗了，按照您的說法和證據，【污染者】不是被神族之主和魔族之主聯合消滅了嗎？為什麼它們還會出現！」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破壞了【母皇】計劃，也掃滅了天蠍星系部族兵力的神秘傢伙啊，我說呢，還有什麼人，能夠一口氣擊殺整整一個中型的神族部落。」


  斯塔比來略帶驚訝地道。


  「神族部落？」孫飛訝然。


  「恩，蟲族喜歡這個詞，所以用它來自稱。」斯塔比來回頭對孫飛笑笑。


  兩人的對話，像是老朋友之間的和藹聊天，說話的時候，兩人臉上也都帶著笑容，但是實際上，短短這幾句話，讓兩人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絕對是觸目驚心，如果外面等待著的那些各地強者和神師們有一人在現場，聽到這段對話，也一定會被嚇得昏死過去。


  透露出來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


  也太可怕了！


  最致命的一點，那就是斯塔比來搖身一變。


  不在像是之前一樣垂垂老矣，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將他吹倒的老人，在這個時候，隨著每一步的踏出，彷彿生命力就恢復了一分，數十步走出去之後，他佝僂的身軀，開始變得筆直了起來。


  「自稱神族？笑死人了，有長的這麼丑的神族么？」孫飛哈哈大笑。


  他頭戴皇冠，手握權杖，身披皇袍，縱聲大笑，笑聲激蕩在聖堂空間裡面，充滿了不屑和輕蔑。


  血氣開始變得旺盛的斯塔比來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冷哼道：「強大的實力，才是這個世間最美的東西，只有那些弱小可憐的種族，才會以外形來度量一個種族的文明程度。」


  「是嗎？那你呢？到底是人族，還是披著人皮的蟲子？」孫飛的目光，也驟然變得冰冷了起來。


  「我當然不是可憐的人族。」斯塔比來哈哈大笑。


  他的眸光，驟然變成淡金色，冰冷冷漠，瞳孔放大，絕對不是人類所應該擁有的瞳孔，一根根細細密密的紅色鋼針一樣的骨刺，劃破了表層的皮膚，豎立了起來，指尖變得尖銳如同長刀。


  孫飛嘆息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來，真正的斯塔比來，早就死了？」


  『斯塔比來』點點頭：「你以為地心囚牢真的那麼容易出來嗎？早在四百年之前，當我弄清楚了我要知道的一切信息之後，就將他宰掉，挖成了一張人皮，做成了最好的偽裝，變成了另外一個他！」


  「這麼說，當初他的失蹤，應該就是遭了你的毒手了，來吧，向朕介紹一下自己吧，蟲子，你叫什麼名字！」孫飛笑道。


  「迪卡尼奧。偉大的神族七十二部族長之一，格拉·迪卡尼奧。」


  孫飛點點頭，好奇道：「原來如此，我很疑惑，一個多月之前，你拿出來的那些紅色捲軸，分明充滿了上古時代神魔力量氣息，應該不是贗品，但是為什麼會出現蟲子們被消滅的畫面？」


  迪卡尼奧哈哈大笑：「因為你們看到的畫面，根本就不完整。也罷，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了那張紅色的捲軸，張開來，其中閃爍出紅色氤氳，一副清晰的畫面，出現在了空曠的空間裡面。


  孫飛突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當日看這片畫面的時候，中間曾經出現過一片極端的模糊不連貫狀態，原本以為是年歲久遠的原因，現在看來，分明是這其間有一段畫面，被人為地掐掉了。


  掐掉的畫面是這樣的——


  一身白衣的神族之主，仰天看著那逐漸消失的幽藍色蟲洞，看著一隻只倉皇從蟲洞之中逃竄的【污染者】，再也沒有力量去追擊，他緊緊地握著魔族之主的手，俯視艾澤拉斯大陸蒼茫大地，眼神之中帶著眷戀，嘆息道：「你我捨身一戰，只為大陸贏得千年喘息之機，蟲族【母皇】受了重創，也許會陷入沉睡，但是卻絕對不會死亡，你我的使命結束了，神魔兩族的千年之局，已經開啟，千年之後，【污染者】會卷土衝來，同時，大陸將會有新的英雄誕生，拯救生靈！」


  然後，接著出現的，才是這兩位天地之間最偉大的存在，最生命最後時刻，對於人族的告誡！

  孫飛看完，點點頭：「我知道了，好手段，掐掉這一段畫面，誤導了整個大陸。」


  迪卡尼奧道：「我所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你太強勢，我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只能以這樣的手段，拖延一段時間。」


  孫飛不急不躁地問道：「時間？你需要時間來做什麼？」
——

  快要結束了，所以更得比較慢，細細梳理之前的坑。